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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婚姻破裂
    十月十一号是马睿白的生日,说好要去爸爸妈妈家里一起过,她在家里等着。本来说好是在六点从家里出发,可是,许酒等到晚上十点,也没瞧见他的人影。

    期间,马妈妈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小酒啊,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才基本上都炒好了,只剩下一道大菜,你们来就差不多了!”

    “嗯嗯,好的妈,我们马上就来。”许酒连忙说。

    一个小时过后,马爸爸打电话过来:“小酒啊,你们怎么还没过来?睿白的电话打不通,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没有的事儿,真的没有,爸,我们好好的!”许酒连忙否认,他们真的好好的,最近相处十分融洽。

    “那你们赶紧过来,菜都热了一遍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挂断电话后,许酒内心燃起一阵不安,这一个小时内,她已经给马睿白打过不下五十个电话,不停地打不停地打,可就是没人接。

    最后,马妈妈再打电话过来,许酒只好说:“妈,今天睿白有个重要的局,推都推不掉,我们就不过去了,你和爸先吃完睡吧。”

    撒完这个谎,许酒坐在沙发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许酒在沙发上坐着,而后不安的踱步到窗边,又从客厅走到阳台……如此反复。

    忽然,楼下传来熟悉的引擎声,那是沈南枝的车——宝蓝色的奥迪。从车上下来的是马睿白,他靠在副驾驶的窗边说了什么,然后绕过车头,到驾驶座的窗边,弯下腰,那姿势,像是在亲吻车内的女人。

    许酒看得一清二楚,脑子里一阵轰鸣。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双腿有些发软,不得不抓紧阳台边沿,靠手臂力量支撑身体,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可是手臂越来越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而身体越来越重,她终于支撑不住了,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眼泪像是无声的溪流,潺潺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许酒捂住胸口,忍不住的哑声啜泣起来,脑子里一团浆糊,不停地闪烁着怎么办?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许酒才艰难的站起来,朝着楼下望去,沈南枝的车子还没有走,但是已经没有马睿白的身影。许酒连忙去梳妆台,用散粉按压一下眼周,想要隐藏自己哭过的事实。然后慌慌张张的到客厅,斜斜地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歪着头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

    马睿白是忠于原则超过忠于感情的人,意思就是,他一旦和许酒结婚就绝对不会背叛她,但这种忠诚于许酒无关,只是忠诚于法律,忠诚于婚姻的规则。可是,他现在打破了自己的底线,这就意味着,他要置之死的而后生,他要突破这种已经固定的形式。

    所以,许酒害怕,她从前那么胜券在握,是因为她以为马睿白骨子里的固执,难以改变。但是,世界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哪怕是他守护几十年的规则,也总有一个人会让他为之打破。

    “滴滴滴”,门口传来轻微的输入密码的声音,许酒浑身一震,尽量让自己放松。

    “吱呀”,门开了,马睿白皮鞋踩在门口垫子上,脚步声并不明显。接着,深一步浅一步,越是走近,酒味越是浓厚。

    许酒佯装悠悠转醒的样子,掀开眼帘说:“马老师?你怎么喝酒了?”她装出生气的模样,嫌弃地说,“赶紧去洗澡,臭死了。”

    马睿白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温吞,而是在许酒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语速缓慢而坚定:“许酒,我们离婚吧。”一字一顿,格外清楚,容不得人有丝毫的躲藏。

    这句话,许酒多少猜到一点,但是实实在在从他嘴里说出来,许酒还是觉得心脏痛得无以复加,宛若被人攫住不停揉捏。她不停地眨巴眼睛,有泪水润湿睫毛,语气也虚浮不定,哽咽起来:“你……马老师,我……”如此巧言善辩的许酒,此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酒,对不起。”马睿白喝了些酒,虽然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但是大脑一片清明,口齿也很清楚,“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你。一生这么长,我不想你葬送在我身上。”当然,他也不想葬送在许酒身上。

    许酒点点头,耷拉着脑袋,泪水猝不及防的就从眼眶里砸下来,她再次点头,哽咽着附和,说:“是啊,一生这么长。”

    “许酒,我们离婚吧。”马睿白再次说。

    这几个字像是尖锐的冰刃刺进许酒的耳膜,忽然她不再似先前那样平静,抬起眼帘,眸子里已经坚若磐石,隐隐带着自卫似的攻击性:“是因为沈南枝吗?”

    “不是,和南枝没有关系。”马睿白摇摇头。

    下一秒,许酒声嘶力竭的大喊:“那你们刚才在下面干什么?吻得难分难舍!你们怎么不车震啊!”

    “许酒!你闭嘴!”马睿白本来就喝了酒,眸子里血丝密布,此时因为生气将眼珠子瞪出来,就好似黑洞里的恶兽。

    许酒也不是什么善茬,怒极反笑,挑着眉问马睿白:“怎么,说到你痛处了?恼羞成怒了?马睿白,你不是最坚持原则的吗?那些高压线你不是永远都不会撩拨的吗?这不是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吗?怎么,没有了?”

    “许酒,你血口喷人!”马睿白被许酒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有些发青。

    “我血口喷人?呵,我血口喷人?”许酒冷冷一笑,她露出鄙视的眼神,“马睿白,你个伪君子!”

    马睿白不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许酒看,身边的空气忽然被抽空,寂静在不停地蔓延,唯一就是电视里播放的综艺很热闹,热闹的落寞。

    一分钟过后,许酒只觉得过了整个世纪。马睿白动了动,他似有若无的点点头,喃喃自语:“好,你说得好,我伪君子……我是伪君子。”一边说,他一边转身往玄关处走去。

    许酒张了张嘴,想要将他留下来,可是嘴唇一张一合的,宛若烈日下干渴的鱼,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手抬起来,手指动了动,最终无力的放下。

    马睿白走得极其缓慢,一步一步,小小的往门口挪去:“是我的错,这么久了,我拼尽全力,可是没有爱上你,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你不讨人疼爱,你不讨人喜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睿白……”许酒小声的唤了马睿白一句,此时,她恨不能撕烂自己的嘴,怎么能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她看见马睿白已经握着把手要开门,连忙冲过去,泪眼婆娑的示弱,“睿白,对不起,我不只是害怕,我不想失去你……”她知道的,马睿白慈悲,吃软不吃硬,她怎么能和他对着干呢?

    一定是在阳台上的那一幕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