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付诸流水
单芷凡为了早日炼出丹药，几乎没有休息。一边进行匹配试验，一边记录每次炼丹用的草药，总结失败的原因。这天晚上，她重新整理过自己所存草药的数量，发现缺失了一些必备草药。
抓住项惟的短短几天，进行的大大小小试验将她收集已久的草药耗费一大半，急需补充新的草药。幸好稀有药物使用量小，还有充足的存货，否则她不知用哪种药物替代。
她简单收拾一番，背起行李包准备出发去深山里采集草药，刚要踏出实验室的大门，突然想起还有一只妖怪没有踪迹。
“亲爱的哥哥，麻烦你时刻留意唐拾柒的动向，一有问题随时打电话告诉我。”章方鄞接听电话，她便给他分配好任务。
“嗯，我一直都在监视万启尧家，里面除了一只活奔乱跳的狗，和受伤的万启尧，没有其他人了。”章方鄞把雇佣侦探告诉他的消息，转达给单芷凡。
“很好，继续观察。”
说罢，她挂掉电话，一个受伤的凡人和一只傻狗能有什么威胁，不过没有找到唐拾柒，始终是个隐患。
此时，单芷凡完全不知，那只不起眼的傻狗是唐拾柒的本体，更不知它会坏了她的大事，否则她一定先下手为强，直接杀掉唐拾柒。
单芷凡从柜子里翻出小时候的玩具木偶，拽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将头发缠绕在木偶身上。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它的背后写了一个繁杂的符咒，与木偶手掌相对，把自己一半的功力传输到娃娃身上。下一秒，木偶娃娃逐渐变形，成为另一个单芷凡。
“很好。”
单芷凡看着幻化成自己的木偶，微微点头。木偶身上有她的头发，行事作风与她分毫不差，加上一半的功力，足以应付法力尽失的项惟。
“接下来，就由你来看家。”
“是，主人。”
木偶的声音、样貌与她没有一丝差别，只是带有被控制的奴性，不过它本应如此。单芷凡笑了，她赐予它思想、功力，可不是让它来代替自己的。
吩咐完毕后，单芷凡将自己关进实验室的空房间里，手指隔空比划着，不出几分钟，传送阵法完成。此处的法阵与幼年深山中母亲留下的法阵应该可以形成一个传输通道，让她快速进入深山，采药回来。
单芷凡被传送到深山的小木屋里，不免心生感慨，没想到母亲生前设置的法力依然有效。她对阵法的时效没有把握，只是随手一试，没想到两个阵法之间果真形成通道，这样她便不用坐飞机浪费时间了。
这里的摆放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无人居住，多了层尘土。她默念咒语，将整间屋子清理干净，从门口采摘了一束鲜花，插进花瓶中，就像母亲还在人间。
做完这一切，单芷凡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字条，上面记载着缺少的草药品种，而她按照上面所写，在这座山上找寻自己需要的药材即可。
正当她满山跑遍，终于寻到自己的药材，准备回到小木屋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她与木偶也断了联系。
不好！
单芷凡身上的功力抽离地只剩一半，意识到自己的人偶之术被破，难道项惟恢复法力，逃出实验室？不，不可能，临走前她分明重新喂他吃了一粒。
一定是唐拾柒找到这里，打败了她的木偶。
单芷凡迅速跑到小木屋中，准备借阵法形成的通道赶回实验室，拦下唐拾柒，以此她便得到两个妖怪做试验品。
当她站在阵法中心，默念咒语驱动它传输时，却发现丝毫不起作用。她明明今天刚用过的法阵，为何此时不灵了？
难道母亲的法阵失效了吗？
单芷凡重新画了阵图，继续用法力催动，得到的结果依旧如此。该死！一定是实验室那边的法阵出了毛病。
她想通这一点，连忙给章方鄞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实验室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唐拾柒和她的木偶一定在屋内打斗，否则不会影响她刚设置好的阵图。
而她随便拦下一辆过路车，武力逼迫行人下车，自己一人赶往机场，没想到她还是用到了第二个办法。
单芷凡没功夫感慨，也不管隔空受的伤，只盼赶紧回去。她可以对摧毁实验室的唐拾柒不加计较，也可以饶恕项惟的逃脱，但如果母亲受了影响，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单芷凡买了最近的机票，还是要等候一个小时，此番等候让她焦虑难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实验室。就在单芷凡即将登机时，章方鄞电话打来，语气紧张严肃，“你在哪呢？快点回来。”
“怎么了？”
单芷凡假装淡定，可她心里一点也没底，尤其听见章方鄞这么焦急的声音。
“实验室被烧毁了……”
“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完好无缺的？”外部的实验室无所谓，她只在乎里面的母亲。单芷凡检票登机，继续问着章方鄞。
“火势正猛，我在组织人灭火，”章方鄞将手机移开，嘱托消防队，“麻烦你们了，里面有珍贵的实验样本和资料。”
单芷凡终于慌了，她不想再次失去母亲，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窗外，此时她什么也做不了，正如当年的她一样。
快点，再快点……
单芷凡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盼飞行员驾驶再快点。三个小时过去，她终于下飞机可以联系章方鄞。
“怎么样？实验室现在什么情况？”
单芷凡不掩饰她的焦虑，如果她事先知道有人前来救项惟的话，她一定会守在那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章方鄞看着仍在燃烧的火焰，这团火焰单点燃实验室，其他易燃物品完全没有被点燃的迹象，更出奇的是，无论消防员施展什么方法，都不起任何效果。
“你快回来吧，我看这火不是普通火焰，消防员抢救了三个小时，一点效果也没有。”见过单芷凡施展巫术的章方鄞，已经确定世间存在非自然力量或生物，而持续燃烧的火焰让他不得不考虑这火非同一般。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单芷凡确定扑不灭的火焰是唐拾柒所放，心下着急，把她在飞机上没有信号一事忘记，反而质问起章方鄞。
“发现火的不寻常后，我就尝试联系你，你关机不接反倒怪起我来！”
她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让章方鄞火气上涌，原本被这大火搞的焦头烂额，已经够烦的，如今还要受到妹妹的质问，他又做错什么事？
“我马上赶回去。”
单芷凡意识到前三个小时她都在飞机上，不怪章方鄞，反倒是她担心保存在实验室里的母亲身体，乱了分寸。
她随便拦截一辆车，让司机马足火力开往市区医院。一路畅通无阻，完全没有堵车，让她不得不庆幸。
司机一停车，单芷凡抽出一百块钱扔给他，连忙下车跑进医院里。为了快点赶到现场，她一蹦就是三个台阶，连崴脚都没有发觉。
“让他们走。”
映入单芷凡眼中的火焰是蓝色的妖火，不能以正常手段扑灭火焰，于是她首先要求的就是遣散帮忙的消防员。
章方鄞没有惊讶她的突然出现，而是犹疑如何劝说消防员离开，此时火焰势头正猛，让消防员放弃工作，简直痴人说梦。
“我用幻术让他们看到火焰熄灭的现象，到时候你劝说他们离开就行。”单芷凡没有直视章方鄞，便知他此时的为难。
“好。”
章方鄞答应得干脆，让他处理人际关系，简直小意思。
单芷凡说做就做，不一会儿消防员愁容满面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喜悦，好似沙漠中的旅客看到绿洲，他们互相激动地感慨，终于有了转机。消防员们商量着加大水力，誓要将火扑灭，干劲越发十足。
这是消防员眼中的景象，可落入单芷凡与章方鄞眼中却是火焰吸收了水分，依旧燃得旺盛。
在消防员眼中，火焰终于扑灭，收齐设备与章方鄞告别，“这一仗可不容易，幸好里面没人，否则不知回造成多大的损失。”
“谢谢你们，我送你们离开。”
章方鄞做了请的手势，一块与消防员们上楼离开。三个小时内用了不少水，摆放的储水设备同样不少，以至于单芷凡正要施法灭火，就有人下来拿走他们的设备。
在他们看来，负一楼的火势被控制地很好，没有波及上面楼层，更没有人员伤亡，完成了一次伟大的救援任务。因此消防员带着笑容离开火灾现场，殊不知蓝色火焰单针对实验室这块小区域，否则整栋楼的人都要陪葬。
章方鄞送别消防员回来时，看见单芷凡伸着左手，闭眼默念咒语，随着左手缓慢向下按压，脖子青筋越发凸显，燃烧的火焰却逐渐缩小，变成一簇簇小火苗，最终显出实验室的狼藉一片。
“熄灭了。”
章方鄞一脸惊讶，消防员努力三个小时不起丝毫作用，单芷凡仅凭一个咒语便将难搞的火焰熄灭，真是神奇。
单芷凡颤抖地收回左手，她的左手不再如往常那般细嫩光滑，布满火焰燃烧的伤疤。她盯着带有伤疤的左手，两秒便收在背后，咽下涌上来的鲜血，装作毫发无损，跨过成灰的障碍，到实验室里寻找母亲。
昔日整洁的实验室，留下的只有燃烧过的黑灰色痕迹。单芷凡早在看到蓝色妖火后，便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但她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拼尽全力将火焰熄灭，只盼母亲尸身完好无缺。
她看到实验室深处的房间同样被妖火烧成灰烬，踉踉跄跄跑进放着母亲身体的那间房里。那间房一直设有密码，不会被火侵入。
单芷凡看着烧毁的房门，摇着头安慰自己，心里却已经知道答案，向前伸过去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终于还是握紧把手将门打开。
之前维持母亲身体不腐的药剂被火烤干，而原本与活着的人无任何差别的身体，此时已成为干尸，一具眼窝凹陷、四肢细长的焦尸骨头。
“母亲……”
单芷凡双眼无神，不愿相信母亲再一次死去，她真是没用，连母亲的身体都没有保存妥当。承载母亲灵魂的躯壳没了，她这么多年搞长生不老还有何用！
“我要你们死！”
单芷凡的一声大吼，惊到章方鄞，连忙跑过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她喊住，“别过来！”
章方鄞见她心情激动，一步一步退了回去，没敢过去打扰，以为她心疼多日的研究成果就此丢失。若单是丢失试验的数据和结果，她可以既往不咎，但他们做了一件蠢事，竟敢毁坏母亲的身体，她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单芷凡抱紧母亲的尸体，嘴角含笑眼神却狠厉起来，这具身体没有保存完好，抢过来另外一具身体就好了。唐拾柒，你给我等着。
抓住项惟的短短几天，进行的大大小小试验将她收集已久的草药耗费一大半，急需补充新的草药。幸好稀有药物使用量小，还有充足的存货，否则她不知用哪种药物替代。
她简单收拾一番，背起行李包准备出发去深山里采集草药，刚要踏出实验室的大门，突然想起还有一只妖怪没有踪迹。
“亲爱的哥哥，麻烦你时刻留意唐拾柒的动向，一有问题随时打电话告诉我。”章方鄞接听电话，她便给他分配好任务。
“嗯，我一直都在监视万启尧家，里面除了一只活奔乱跳的狗，和受伤的万启尧，没有其他人了。”章方鄞把雇佣侦探告诉他的消息，转达给单芷凡。
“很好，继续观察。”
说罢，她挂掉电话，一个受伤的凡人和一只傻狗能有什么威胁，不过没有找到唐拾柒，始终是个隐患。
此时，单芷凡完全不知，那只不起眼的傻狗是唐拾柒的本体，更不知它会坏了她的大事，否则她一定先下手为强，直接杀掉唐拾柒。
单芷凡从柜子里翻出小时候的玩具木偶，拽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将头发缠绕在木偶身上。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它的背后写了一个繁杂的符咒，与木偶手掌相对，把自己一半的功力传输到娃娃身上。下一秒，木偶娃娃逐渐变形，成为另一个单芷凡。
“很好。”
单芷凡看着幻化成自己的木偶，微微点头。木偶身上有她的头发，行事作风与她分毫不差，加上一半的功力，足以应付法力尽失的项惟。
“接下来，就由你来看家。”
“是，主人。”
木偶的声音、样貌与她没有一丝差别，只是带有被控制的奴性，不过它本应如此。单芷凡笑了，她赐予它思想、功力，可不是让它来代替自己的。
吩咐完毕后，单芷凡将自己关进实验室的空房间里，手指隔空比划着，不出几分钟，传送阵法完成。此处的法阵与幼年深山中母亲留下的法阵应该可以形成一个传输通道，让她快速进入深山，采药回来。
单芷凡被传送到深山的小木屋里，不免心生感慨，没想到母亲生前设置的法力依然有效。她对阵法的时效没有把握，只是随手一试，没想到两个阵法之间果真形成通道，这样她便不用坐飞机浪费时间了。
这里的摆放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无人居住，多了层尘土。她默念咒语，将整间屋子清理干净，从门口采摘了一束鲜花，插进花瓶中，就像母亲还在人间。
做完这一切，单芷凡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字条，上面记载着缺少的草药品种，而她按照上面所写，在这座山上找寻自己需要的药材即可。
正当她满山跑遍，终于寻到自己的药材，准备回到小木屋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她与木偶也断了联系。
不好！
单芷凡身上的功力抽离地只剩一半，意识到自己的人偶之术被破，难道项惟恢复法力，逃出实验室？不，不可能，临走前她分明重新喂他吃了一粒。
一定是唐拾柒找到这里，打败了她的木偶。
单芷凡迅速跑到小木屋中，准备借阵法形成的通道赶回实验室，拦下唐拾柒，以此她便得到两个妖怪做试验品。
当她站在阵法中心，默念咒语驱动它传输时，却发现丝毫不起作用。她明明今天刚用过的法阵，为何此时不灵了？
难道母亲的法阵失效了吗？
单芷凡重新画了阵图，继续用法力催动，得到的结果依旧如此。该死！一定是实验室那边的法阵出了毛病。
她想通这一点，连忙给章方鄞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实验室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唐拾柒和她的木偶一定在屋内打斗，否则不会影响她刚设置好的阵图。
而她随便拦下一辆过路车，武力逼迫行人下车，自己一人赶往机场，没想到她还是用到了第二个办法。
单芷凡没功夫感慨，也不管隔空受的伤，只盼赶紧回去。她可以对摧毁实验室的唐拾柒不加计较，也可以饶恕项惟的逃脱，但如果母亲受了影响，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单芷凡买了最近的机票，还是要等候一个小时，此番等候让她焦虑难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实验室。就在单芷凡即将登机时，章方鄞电话打来，语气紧张严肃，“你在哪呢？快点回来。”
“怎么了？”
单芷凡假装淡定，可她心里一点也没底，尤其听见章方鄞这么焦急的声音。
“实验室被烧毁了……”
“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完好无缺的？”外部的实验室无所谓，她只在乎里面的母亲。单芷凡检票登机，继续问着章方鄞。
“火势正猛，我在组织人灭火，”章方鄞将手机移开，嘱托消防队，“麻烦你们了，里面有珍贵的实验样本和资料。”
单芷凡终于慌了，她不想再次失去母亲，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窗外，此时她什么也做不了，正如当年的她一样。
快点，再快点……
单芷凡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盼飞行员驾驶再快点。三个小时过去，她终于下飞机可以联系章方鄞。
“怎么样？实验室现在什么情况？”
单芷凡不掩饰她的焦虑，如果她事先知道有人前来救项惟的话，她一定会守在那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章方鄞看着仍在燃烧的火焰，这团火焰单点燃实验室，其他易燃物品完全没有被点燃的迹象，更出奇的是，无论消防员施展什么方法，都不起任何效果。
“你快回来吧，我看这火不是普通火焰，消防员抢救了三个小时，一点效果也没有。”见过单芷凡施展巫术的章方鄞，已经确定世间存在非自然力量或生物，而持续燃烧的火焰让他不得不考虑这火非同一般。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单芷凡确定扑不灭的火焰是唐拾柒所放，心下着急，把她在飞机上没有信号一事忘记，反而质问起章方鄞。
“发现火的不寻常后，我就尝试联系你，你关机不接反倒怪起我来！”
她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让章方鄞火气上涌，原本被这大火搞的焦头烂额，已经够烦的，如今还要受到妹妹的质问，他又做错什么事？
“我马上赶回去。”
单芷凡意识到前三个小时她都在飞机上，不怪章方鄞，反倒是她担心保存在实验室里的母亲身体，乱了分寸。
她随便拦截一辆车，让司机马足火力开往市区医院。一路畅通无阻，完全没有堵车，让她不得不庆幸。
司机一停车，单芷凡抽出一百块钱扔给他，连忙下车跑进医院里。为了快点赶到现场，她一蹦就是三个台阶，连崴脚都没有发觉。
“让他们走。”
映入单芷凡眼中的火焰是蓝色的妖火，不能以正常手段扑灭火焰，于是她首先要求的就是遣散帮忙的消防员。
章方鄞没有惊讶她的突然出现，而是犹疑如何劝说消防员离开，此时火焰势头正猛，让消防员放弃工作，简直痴人说梦。
“我用幻术让他们看到火焰熄灭的现象，到时候你劝说他们离开就行。”单芷凡没有直视章方鄞，便知他此时的为难。
“好。”
章方鄞答应得干脆，让他处理人际关系，简直小意思。
单芷凡说做就做，不一会儿消防员愁容满面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喜悦，好似沙漠中的旅客看到绿洲，他们互相激动地感慨，终于有了转机。消防员们商量着加大水力，誓要将火扑灭，干劲越发十足。
这是消防员眼中的景象，可落入单芷凡与章方鄞眼中却是火焰吸收了水分，依旧燃得旺盛。
在消防员眼中，火焰终于扑灭，收齐设备与章方鄞告别，“这一仗可不容易，幸好里面没人，否则不知回造成多大的损失。”
“谢谢你们，我送你们离开。”
章方鄞做了请的手势，一块与消防员们上楼离开。三个小时内用了不少水，摆放的储水设备同样不少，以至于单芷凡正要施法灭火，就有人下来拿走他们的设备。
在他们看来，负一楼的火势被控制地很好，没有波及上面楼层，更没有人员伤亡，完成了一次伟大的救援任务。因此消防员带着笑容离开火灾现场，殊不知蓝色火焰单针对实验室这块小区域，否则整栋楼的人都要陪葬。
章方鄞送别消防员回来时，看见单芷凡伸着左手，闭眼默念咒语，随着左手缓慢向下按压，脖子青筋越发凸显，燃烧的火焰却逐渐缩小，变成一簇簇小火苗，最终显出实验室的狼藉一片。
“熄灭了。”
章方鄞一脸惊讶，消防员努力三个小时不起丝毫作用，单芷凡仅凭一个咒语便将难搞的火焰熄灭，真是神奇。
单芷凡颤抖地收回左手，她的左手不再如往常那般细嫩光滑，布满火焰燃烧的伤疤。她盯着带有伤疤的左手，两秒便收在背后，咽下涌上来的鲜血，装作毫发无损，跨过成灰的障碍，到实验室里寻找母亲。
昔日整洁的实验室，留下的只有燃烧过的黑灰色痕迹。单芷凡早在看到蓝色妖火后，便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但她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拼尽全力将火焰熄灭，只盼母亲尸身完好无缺。
她看到实验室深处的房间同样被妖火烧成灰烬，踉踉跄跄跑进放着母亲身体的那间房里。那间房一直设有密码，不会被火侵入。
单芷凡看着烧毁的房门，摇着头安慰自己，心里却已经知道答案，向前伸过去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终于还是握紧把手将门打开。
之前维持母亲身体不腐的药剂被火烤干，而原本与活着的人无任何差别的身体，此时已成为干尸，一具眼窝凹陷、四肢细长的焦尸骨头。
“母亲……”
单芷凡双眼无神，不愿相信母亲再一次死去，她真是没用，连母亲的身体都没有保存妥当。承载母亲灵魂的躯壳没了，她这么多年搞长生不老还有何用！
“我要你们死！”
单芷凡的一声大吼，惊到章方鄞，连忙跑过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她喊住，“别过来！”
章方鄞见她心情激动，一步一步退了回去，没敢过去打扰，以为她心疼多日的研究成果就此丢失。若单是丢失试验的数据和结果，她可以既往不咎，但他们做了一件蠢事，竟敢毁坏母亲的身体，她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单芷凡抱紧母亲的尸体，嘴角含笑眼神却狠厉起来，这具身体没有保存完好，抢过来另外一具身体就好了。唐拾柒，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