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步错
“你是谁？”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阿意把沈爻平放在地上，迅速回转过身，愕然地发现身后竟站着另一个沈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她迅速往后瞥了一眼，确认那个沈爻的的确确是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了，那这个，呃，她面前的又是谁？
一样的穿着，相似的五官，只不过这个沈爻看起来气质要更加成熟魅惑，说他俩是同一个人也不大贴切。
莫非沈爻还有个孪生兄弟？
呃，这也太恐怖了吧，变态有一个就够了，还俩！
姑且就叫这个“沈爻他哥”好了，便于区分。
沈爻他哥皱眉，颇有些不耐烦：“你是谁？”
“你问谁呢？”阿意左顾右盼。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沈爻他哥细细打量了她几眼，神色一变：“你是阿意？”
“……嗯。”
知道还问。
他冲上来拽住她就往前走，阿意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拖着走了好久，才勉强反应过来：“沈…….沈爻他……他哥，你这是要……干嘛？”
“你叫我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说不清都掺杂了些什么：“我不是沈爻他哥。”
“啊？那你是谁？”阿意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背后的那个沈爻，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一佛出窍。
在她身后，居然有另外一个阿意正守在那个沈爻身旁，神态慌张，焦头烂额。
她这是灵魂出窍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是谁！”阿意都要抓狂了。
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优美泛着光泽的嘴唇里吐出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震得阿意娇躯一颤，几度要二佛升天。
“小傻瓜，我是沈爻呀，我来带你离开这儿。”
阿意一呆，眼前画面逐渐扭曲，最后一切都变幻成了沈爻漆黑幽寂的双眼。而她的头竟然就枕在这个死傲娇的膝盖上，身体还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窝在一艘形状奇怪的小船上。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沈爻线条完美的绯色薄唇微微一勾，他说：“宝贝儿，你醒了。”
阿意抿唇，声音冷得能结冰：“放开我！”
沈爻装没听见，脸上挂着一抹极是轻佻的笑：“怎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刚才在梦里可不是这样的，口口声声喊的可全都是我的名字。”
阿意磨牙，那是因为做噩梦了！
你她妈就是那个噩，好端端毁了我的梦。 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自恋狂！
“放！开！”她一字一顿，然而下一秒脑袋就被沈爻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到船板上。
“咣当”一声磕得阿意眼前金星乱冒，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对着这魔头怒目而视：“你他妈有病吧！”
沈爻摊摊手：“宝贝儿，是你让我放开的。”
哼，我让你放你就放，你要是真有这么听话，我阮知意名字能倒过来写！
阿意站直身子，头僵硬地撇向另一边，调匀了呼吸，半晌才干涩地道：“我不是死在了落日原上吗？为何又活了过来？”
难道晏离那剑刺偏了？不可能啊。
“是……是你，救……救了我么？”
这句话阿意说得磕磕巴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他会救她。
沈爻换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往船舷上慵懒一靠：“你想太多了。”
“我才不会白费力气救一颗废棋呢，你的命，是晏离给的。我呢，只不过是告诉了他，你身上的毒伤只有我能解，要是不想让你再死一回，就把你交给我。”
果然……
他轻蔑一笑：“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还真信了，瞒天过海，骗过仙林众人，保下了你的尸体，并亲自把你送到了晦冥城来。世人皆道他晏离风华绝代，智计无双，依我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阿意怒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阴险当深沉，把狡诈当机智，这些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又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沈爻不紧不慢地说：“古人云，兵不厌诈。我觉得你刚才说的狡诈也好，阴险也好，都不是一个贬义词，它们只是足智多谋的另一种体现。”
“在这方面，晏离有些拘泥不化了。”
阿意咬牙道：“他当然比不上你！他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恩义。不像你，冷心冷血冷面冷情，脑子里从来都只有算计和利用，毫无半点真心！”
“他怎么比得上你！你满脑尽是算计！一腔皆是歹毒！谁又能和你相提并论！”
沈爻也不生气，摸着右手小指，笑得邪魅又妖娆。
“宝贝儿，有软肋的人势必走不了太远，因为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和忧惧。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状态，没有软肋，只有盔甲。”
阿意惨淡一笑：“既然我阮知意已是颗废棋，那你又何必煞费苦心把我掳来？”
“唔，是什么呢？”
沈爻偏着头似是很认真地思索着，嘴角却已经愉快地上扬了：“要说原因啊，那可就太多了。最近，侍奉我的一个小杂役死了，地没人扫，墨没人磨，饭没人送，灯没人掌的日子，可着实不大好过啊。我想把你拐回去做个小杂役。”
“更何况也称不上是煞费苦心吧，我也就动了动嘴皮子，晏离就甘愿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人，而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你，白得的我为什么不要，我又不傻。”
他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幽幽地望向阿意：“这个理由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一个字都不满意！
阿意立在船舷上，衣衫被湖风吹得高高扬起，像一面骄傲的孤桀的战旗。
她冷声质问：“沈爻，你真当我是傻子么？你以为你心里打着的那些算盘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同时牵制虚妄门和减字山庄，所以你才……”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她给沈爻留了足够的时间来反驳，来否认，来辩白。
可是沈爻没有。
他只是躺在那里，坦然得简直欠扁：“唔，也不是没有这层原因。我刚刚也说过了嘛，拐你来，还是出于多方面的考量的，赔本的买卖我从来也不会去做。”
阿意气极：“沈爻，你混蛋！！！”
“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现在才知道我混蛋么？”
阿意恶狠狠地盯了他几秒，和他再多呆一分钟，她怕她会被活活气死，转头一个纵身就往河里跳去。
“你疯了吧！”
沈爻骤然探身，将她一把搂了回来，因着收势过猛，两个人齐齐磕在了坚实的船板上，痛得七荤八素。
但沈爻显然还要更倒霉一点，抛开背部脊骨的酸痛不说，被他抱在怀里的阿意又正好压在他的胸前肋骨上，搞得他腹背受敌。
“你才疯了呢！”
阿意被摔得莫名其妙，大吼道：“我就是不想和你这种疯子待在一起，才跳船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想啊！我又不会凫水！”
她恨极了，捶着沈爻的胸膛，欲哭无泪。
“为什么我一醒来就要看到你这个混蛋！为了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和你搅和在一起，我甚至乞求晏离杀了我！你知道一剑穿心是什么滋味吗？你他妈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沈爻胸口被她捶得一阵气闷，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将她一把掀了出去，这才得以舒了口气。
“一边待着去。你不会凫水也敢乱跳，胆子真够大的，你知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河，这是冥河啊。”
阿意一怔。
冥河么？传说中地狱的入口？
也是通往晦冥城唯一的，神秘的，危险的死亡通道。
古往今来，去者皆无回。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阿意把沈爻平放在地上，迅速回转过身，愕然地发现身后竟站着另一个沈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她迅速往后瞥了一眼，确认那个沈爻的的确确是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了，那这个，呃，她面前的又是谁？
一样的穿着，相似的五官，只不过这个沈爻看起来气质要更加成熟魅惑，说他俩是同一个人也不大贴切。
莫非沈爻还有个孪生兄弟？
呃，这也太恐怖了吧，变态有一个就够了，还俩！
姑且就叫这个“沈爻他哥”好了，便于区分。
沈爻他哥皱眉，颇有些不耐烦：“你是谁？”
“你问谁呢？”阿意左顾右盼。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沈爻他哥细细打量了她几眼，神色一变：“你是阿意？”
“……嗯。”
知道还问。
他冲上来拽住她就往前走，阿意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拖着走了好久，才勉强反应过来：“沈…….沈爻他……他哥，你这是要……干嘛？”
“你叫我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说不清都掺杂了些什么：“我不是沈爻他哥。”
“啊？那你是谁？”阿意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背后的那个沈爻，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一佛出窍。
在她身后，居然有另外一个阿意正守在那个沈爻身旁，神态慌张，焦头烂额。
她这是灵魂出窍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是谁！”阿意都要抓狂了。
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优美泛着光泽的嘴唇里吐出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震得阿意娇躯一颤，几度要二佛升天。
“小傻瓜，我是沈爻呀，我来带你离开这儿。”
阿意一呆，眼前画面逐渐扭曲，最后一切都变幻成了沈爻漆黑幽寂的双眼。而她的头竟然就枕在这个死傲娇的膝盖上，身体还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窝在一艘形状奇怪的小船上。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沈爻线条完美的绯色薄唇微微一勾，他说：“宝贝儿，你醒了。”
阿意抿唇，声音冷得能结冰：“放开我！”
沈爻装没听见，脸上挂着一抹极是轻佻的笑：“怎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刚才在梦里可不是这样的，口口声声喊的可全都是我的名字。”
阿意磨牙，那是因为做噩梦了！
你她妈就是那个噩，好端端毁了我的梦。 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自恋狂！
“放！开！”她一字一顿，然而下一秒脑袋就被沈爻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到船板上。
“咣当”一声磕得阿意眼前金星乱冒，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对着这魔头怒目而视：“你他妈有病吧！”
沈爻摊摊手：“宝贝儿，是你让我放开的。”
哼，我让你放你就放，你要是真有这么听话，我阮知意名字能倒过来写！
阿意站直身子，头僵硬地撇向另一边，调匀了呼吸，半晌才干涩地道：“我不是死在了落日原上吗？为何又活了过来？”
难道晏离那剑刺偏了？不可能啊。
“是……是你，救……救了我么？”
这句话阿意说得磕磕巴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他会救她。
沈爻换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往船舷上慵懒一靠：“你想太多了。”
“我才不会白费力气救一颗废棋呢，你的命，是晏离给的。我呢，只不过是告诉了他，你身上的毒伤只有我能解，要是不想让你再死一回，就把你交给我。”
果然……
他轻蔑一笑：“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还真信了，瞒天过海，骗过仙林众人，保下了你的尸体，并亲自把你送到了晦冥城来。世人皆道他晏离风华绝代，智计无双，依我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阿意怒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阴险当深沉，把狡诈当机智，这些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又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沈爻不紧不慢地说：“古人云，兵不厌诈。我觉得你刚才说的狡诈也好，阴险也好，都不是一个贬义词，它们只是足智多谋的另一种体现。”
“在这方面，晏离有些拘泥不化了。”
阿意咬牙道：“他当然比不上你！他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恩义。不像你，冷心冷血冷面冷情，脑子里从来都只有算计和利用，毫无半点真心！”
“他怎么比得上你！你满脑尽是算计！一腔皆是歹毒！谁又能和你相提并论！”
沈爻也不生气，摸着右手小指，笑得邪魅又妖娆。
“宝贝儿，有软肋的人势必走不了太远，因为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和忧惧。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状态，没有软肋，只有盔甲。”
阿意惨淡一笑：“既然我阮知意已是颗废棋，那你又何必煞费苦心把我掳来？”
“唔，是什么呢？”
沈爻偏着头似是很认真地思索着，嘴角却已经愉快地上扬了：“要说原因啊，那可就太多了。最近，侍奉我的一个小杂役死了，地没人扫，墨没人磨，饭没人送，灯没人掌的日子，可着实不大好过啊。我想把你拐回去做个小杂役。”
“更何况也称不上是煞费苦心吧，我也就动了动嘴皮子，晏离就甘愿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人，而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你，白得的我为什么不要，我又不傻。”
他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幽幽地望向阿意：“这个理由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一个字都不满意！
阿意立在船舷上，衣衫被湖风吹得高高扬起，像一面骄傲的孤桀的战旗。
她冷声质问：“沈爻，你真当我是傻子么？你以为你心里打着的那些算盘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同时牵制虚妄门和减字山庄，所以你才……”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她给沈爻留了足够的时间来反驳，来否认，来辩白。
可是沈爻没有。
他只是躺在那里，坦然得简直欠扁：“唔，也不是没有这层原因。我刚刚也说过了嘛，拐你来，还是出于多方面的考量的，赔本的买卖我从来也不会去做。”
阿意气极：“沈爻，你混蛋！！！”
“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现在才知道我混蛋么？”
阿意恶狠狠地盯了他几秒，和他再多呆一分钟，她怕她会被活活气死，转头一个纵身就往河里跳去。
“你疯了吧！”
沈爻骤然探身，将她一把搂了回来，因着收势过猛，两个人齐齐磕在了坚实的船板上，痛得七荤八素。
但沈爻显然还要更倒霉一点，抛开背部脊骨的酸痛不说，被他抱在怀里的阿意又正好压在他的胸前肋骨上，搞得他腹背受敌。
“你才疯了呢！”
阿意被摔得莫名其妙，大吼道：“我就是不想和你这种疯子待在一起，才跳船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想啊！我又不会凫水！”
她恨极了，捶着沈爻的胸膛，欲哭无泪。
“为什么我一醒来就要看到你这个混蛋！为了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和你搅和在一起，我甚至乞求晏离杀了我！你知道一剑穿心是什么滋味吗？你他妈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沈爻胸口被她捶得一阵气闷，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将她一把掀了出去，这才得以舒了口气。
“一边待着去。你不会凫水也敢乱跳，胆子真够大的，你知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河，这是冥河啊。”
阿意一怔。
冥河么？传说中地狱的入口？
也是通往晦冥城唯一的，神秘的，危险的死亡通道。
古往今来，去者皆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