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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捷径
    最近两天,白沉每天都要伺候杜芮歆,家务劳动全部包揽。此时的白沉,正端着一杯温开水在洗手间外候着,等着可以让杜大小姐第一时间就能够喝到清肠茶。他微微斜靠在门框边,双腿交叠,大长腿一览无遗,语气谄媚,带着讨好:“杜芮歆,咱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我们之间还能做生意?”杜芮歆看着镜子里娇美如花的自己,脑海里出现不可描述的场景,双手护住胸口,“你可不要乱来啊!”

    白沉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觉得她的臆想症过分严重,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把我晚上的症状告诉我?”

    “症状?”杜芮歆重复呢喃,反问,“这么说,你也觉得自己有病咯。”

    “一条一百。”白沉开出价码。

    杜芮歆从洗手间出来,拿过水杯,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到见底:“我这人做事也是有原则的,这种事情我不做买卖。”

    白沉以为她想狮子大开口,正要抬价,杜芮歆抬手阻止:“我没有要钱的意思。”从前她拿的都是自己应得的好不好,“你每到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白天的你,如你所见,非常讨人厌,但是晚上的你还是很可爱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要治病?”

    “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白沉喃喃自语,没有搭理杜芮歆,自顾自走入房间洗漱。

    杜芮歆撇撇嘴,自己穿好鞋先走了。

    白沉洗漱好,和闵行碰面。他一针见血地问:“闵行,我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闵行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病情,神情担忧:“你……”

    “你瞒不住我的,还不如直接跟我说。”白沉开始炸他。这也是他的猜测,因为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晚上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网约的医生也诊断他是失忆症,但从杜芮歆的描述来看,他有人格分裂的可能性更加大。

    闵行见白沉这么说,觉得瞒着的意义也不大,松口说:“没错,你确实患有人格分裂。”

    白沉摸着下巴,最近发生的事情,好似过电影般在脑海闪过,所有他觉得奇怪的疑点全部都串上了:“难怪每天晚上我都睡在地上,看来另一个我,生活习惯不太好;难怪你要把我晚上的戏都改成白天,不是因为我失忆,而是我根本就是另一个人,你担心露馅儿……”

    闵行一面开着车,一面听白沉滔滔不绝地分析,他没有反驳,神色严肃:“小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说,欺骗是为了我好?”白沉语气生硬地反问。

    闵行无奈地说:“我并没有故意欺骗你,是钟教授建议不要将病情告诉你,我只是遵从医嘱。”

    “现在已经我知道,你总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闵行想了想,实话实说:“事情就你知道的这些。五年前,你发生意外,撞坏了脑子,患上人格分裂,早晚交替,你是白天,当然另一个你就是晚上了。”闵行说一半瞒一半,半真半假。

    “那我在美国那段时间的记忆,去哪里了?”白沉问,“是不是和人格分裂有关?”

    “这还不确定呀,不是还在治病吗?”闵行撒了谎,如果让白沉知道那段记忆在客人格身上,那他为了找寻线索,肯定会想方设法去和客人格沟通。这样一来,风险就呈指数爆炸式增长。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白沉犯险。

    白沉继续追问:“另一个我是什么样的人?”

    “像个天真的孩子,性格阴晴不定,说变就变。”闵行耸耸肩说。

    白沉开始沉默,他对闵行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对于瞒着他的钟医生,也开始心存芥蒂。看来,一切还是要靠自己。一开始闵行就反对他查找从前的事,虽然表面上没有强行阻止,但事实上知道的线索也不告诉他,变相让他走入死胡同。既没有和他正面冲突,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白沉从来不怀疑闵行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只是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同。如果他是希望他不清不楚地生活,那就和他的追求背道而驰。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一定要想办法争取晚上的时间,让另一个自己不再出现。白沉在网上预约心理医生,问:“如何才能治好人格分裂,或者让另一个人格再也不出现?”

    心理医生在了解他的情况后,告诉他一些方案,但还是建议他到诊所里治疗,被白沉婉拒。医生说:“客人格一旦形成,会强烈抵御一切想要消灭他的行为。所以,你所说的让另一个你不再出现,这风险系数很大,通常都会失败。我建议你还是尝试和客人格沟通,想办法整合两个人格,如果两个人和合二为一,病情自然而然就治愈了。”

    之后,白沉一有空就在网上查资料,试图找到治疗人格分裂的方法。白沉是年轻人中难得没有手机依赖症的人,最近却手机不离手,顿时引起奇哥的注意,偷偷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这么起劲儿!”

    说时迟那时快,白沉立马将手机藏起来:“没什么。”

    “没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啥?”奇哥怀疑地盯着他。

    白沉神情自若,放好手机,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休息间。

    之后继续拍戏,梁洛儿的演技始终没有进步,陈宇辉连训斥她都没力气,只是不停地:“再来一条!”

    “梁洛儿,再来一条!”

    “……”

    换了谁,面子上都挂不住。这下,梁洛儿是真的被训斥地哭了,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抹眼泪。助理小心翼翼地伺候,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她不开心。梁洛儿哭哭啼啼地给芬姐打电话,哽咽地说:“芬姐,这戏我是拍不下去了,我天天都挨骂,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这合同都已经签了,不拍还得赔钱。再加上这是难得的好团队好导演,就这么放弃,着实可惜:“你再加把劲儿,如果你能顺利在陈导手下完成拍摄,以后谁还敢说你没演技,对不对?”

    “可我真的受不了了,天天都被骂,我看连跑龙套的都在看我笑话……”梁洛儿哭得眼睛又红又肿。

    芬姐在电话那头噤声,思忖半晌才严肃地说:“那你可想清楚,失去这次机会意味着什么。”

    梁洛儿听罢,又咬紧牙关一跺脚:“哎呀,我先挂了!”然后蹭蹭眼泪,又回到组里。大概她偷偷跑开就被许多人关注,都等着看她还会不会回来。此时见她满眼血丝,睫毛膏挂在眼睑上,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不就没好戏看了嘛。

    梁洛儿是何等手腕,众人作壁上观的姿态悉数收进她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紧咬牙关。别人想看她放弃,那她就偏偏不能放弃,不能让看热闹的人笑掉大牙。想到这里,已计上心头。

    晚上收工时,所有演员都离开了,只有主创团队还留下来开会,讨论接下来戏份的布景,怎么才能展现出良好的效果。

    副导演见梁洛儿可怜巴巴地站着也不走,便上前关心地问:“洛儿,已经散了,你怎么还干站着?”

    梁洛儿眼睛红彤彤的,低着头不说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见这么个可人儿梨花带雨的模样,换了谁都免不了心疼。梁洛儿很会利用自己的容貌。果然,副导演心一软,连忙安慰她:“洛儿,今天导演也是太着急了,这拍摄进度慢了整整一个礼拜,他说话是重了点,但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要放在心上。”

    梁洛儿乖巧地连连点头,娇滴滴地说:“我明白,我只是自责自己拖了整个团队的后腿,所以想留下来听你们一起讨论,也许还有帮助呢。”

    副导演原本有些犹豫,但见她噙着泪水的大眼睛,浑身酥软,招手让她进去:“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儿上,就破例一次。”

    梁洛儿连忙跟上,到会议室后端茶倒水,好不殷勤,直到他们会议结束,始终都保持笑脸。众人挥手道别,梁洛儿跟在陈宇辉身后,低着头,娇滴滴地说:“陈导。”

    “还有事吗?”陈宇辉始终和她保持距离,可能在圈内浸淫几十年的职业习惯,不想被有心人借位做文章。

    梁洛儿媚眼如丝,烈焰红唇,含情脉脉地望向陈宇辉:“陈导,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去喝杯茶,您给我讲讲戏?”

    陈宇辉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先前,他还因为梁洛儿积极进取倍感欣慰,觉得就算资质差了点,肯努力肯付出,还是可以调教的。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为了使些旁门左道,当下语气愠怒:“大晚上的讨论剧本,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吧?”

    梁洛儿立马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娇羞地说:“陈导,这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我还不是为了快速提高演技,只要您点拨点拨,我兴许就开窍了呢……”说着,她用丰满的上围蹭陈宇辉的胳膊。

    陈宇辉好似触电一般,飞快地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道:“撒手!”

    “陈导,我……”梁洛儿佯装委屈地低下头,妩媚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勾人。

    陈宇辉不等她说完,立马打断:“自己想要的东西,应该靠正当的手段得到,好好拍戏,锤炼演技,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而不是光想着走捷径,做事无下限。”

    “梁洛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母看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会心痛吗?几十年后再回过头来看自己,不会羞愧、不会后悔吗?年轻的时候不吃苦,不奋斗,要等着老了再去追梦吗?”

    陈宇辉严厉地训斥梁洛儿一番,但并未赶尽杀绝:“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不然我决不轻饶!”

    梁洛儿看着陈宇辉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恶狠狠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