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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高烧
    白沉网购的家用摄像头到了,他趁着杜芮歆在剧组赶夜戏,会回来的很晚,偷偷安装在自己的卧室和客厅。

    当天,杜芮歆要赶一场女主角落水的戏。原本陈宇辉坚持让梁洛儿自己上,她也答应了,之后剧组转外景,在溪流边拍摄。周遭山清水秀,微风拂过,令人神清气爽。终于不用在又热又闷的大棚里,众人心情都不错。如果不是梁洛儿出了岔子,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梁洛儿站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怎么也不敢下去,委屈地哭泣起来:“我恐水,我害怕。”

    陈宇辉已经失去耐性,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斥责她:“你恐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如果早点说,我们就换一个景,或者挖一个坑灌满水让你拍,现在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你才说你恐水?”

    “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他们会因为你小小的失误,耗费多少心力?”

    梁洛儿早已梨花带雨,一边鞠躬一边道歉:“对不起陈导,我原本想克服一下,亲自上阵的……”然后小声为自己开脱,“以前我的水下戏都是替身完成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陈宇辉就怒不可遏地打断:“不要给我说这么多没用的,也不要为自己辩解……不能拍就到一边去休息!”陈宇辉怒斥完,毫不留情面地转过身,望向杜芮歆,“杜芮歆,你行不行?”

    杜芮歆声音洪亮地回应:“我行!”

    陈宇辉摆摆手:“行就上!”

    杜芮歆望向梁洛儿,心中百感交集,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此时,梁洛儿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导演几次三番的当众训斥女主演,却对女主替身青睐有加,这怎么能让人不记恨?

    杜芮歆也考虑到这一点,这段时间和梁洛儿说话都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生怕她因此生她的气。毕竟,这份工作还是梁洛儿帮她牵的线搭的桥。

    整整一个下午,杜芮歆都泡在水中替深水部分的远景。梁洛儿为了挽回一点颜面,找到一处浅水潭,硬着头皮跳进去拍戏。但因为她真的恐水,面部肌肉控制不好,神情狰狞,陈宇辉怎么也不给过,一直耗到晚上。

    白天还好,太阳底下,连河水都是温温的。但是一到晚上,水温开始下降,杜芮歆冷得直打哆嗦,开始觉得头晕,鼻孔里呼出的气都是滚烫滚烫的。收工时已经深夜,她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回到家。

    推开门,打开灯,杜芮歆软绵无力地朝屋内走去。收工时大家都着急离开,她也懒得麻烦,湿衣服外面套一件风衣就回来了。杜芮歆去卧室拿上浴袍,直接走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去去寒,心里想着,我年纪轻轻,身体倍儿棒,应该没问题。

    浴室里水很热,等她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又受寒,顿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不知道自己最近天天减肥,只吃瓜果蔬菜,已经有些低血糖,再加上中午以后滴水未进,顿时就熬不住,厥过去了。

    午夜,连蔬菜萨拉都没吃成的杜墨饿醒了,他到客厅里找吃的,刚一开门,光线漏进屋内,直直地射向他的眼睛。等他适应之后,定睛一看,发现杜芮歆躺在地上,浴袍凌乱地卷着,露出两条大白腿。

    “小姐姐!”杜墨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

    杜芮歆在杜墨触碰她的那一瞬间就悠悠转醒,但她的眼皮好似有千钧之力,怎么也睁不开。在杜墨将她放在沙发上后,她大脑才稍微清醒。杜墨拿起靠垫,垫在杜芮歆后背,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整张脸都在杜芮歆面门上空。

    虽然带着斗笠,但从下向上看,杜墨的面孔一闪而过,又给杜芮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杜芮歆模糊地看见他纤长的脖颈,尖巧的下巴以及像两颗瓜子仁儿一样的鼻孔。速度太快,其他的没看清楚,不过杜芮歆可以肯定,杜墨没有毁容。

    但是杜墨的状态,不像是在撒谎。也就是说,租客白天的人格,已经将容貌修复完好,但晚上的人格并不知道这件事,并且不敢照镜子,始终没有发现。那为什么白天的人格,不论在家里还是出门,都要戴帽子和口罩呢?难道说,我和他认识?或者说,他的职业很神秘,不能被人知道?

    杜芮歆已经开始头脑风暴,发着高烧的脑袋更加疼痛欲裂。

    “小姐姐,小姐姐?”杜墨不停地晃着她,见她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儿。”杜芮歆摇摇头。

    “我去给你买药。”说着,杜墨起身就准备朝外走,被杜芮歆一把拉住,“不用买药,你帮我熬一点姜茶就好。”杜芮歆不放心他独自出门,要是回不来可怎么办。

    “怎么做?”杜墨动作流利地拉开冰箱,拿出姜块。

    “把生姜切成丁,放在开水里煮几分钟,然后放点儿红糖进去就好了。红糖在你右手边的罐子里。”杜芮歆虚弱地说。

    杜墨动作流畅地熬好姜茶。杜芮歆望着他,发现他好似从十岁大的孩子,一天天成熟。从前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涩无比,如今可以顺畅自如,甚至举一反三。她有些闹不清,斗笠下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容颜,皮肉之下,到底是怎样的灵魂。

    杜墨坐在杜芮歆身边,端着姜茶小心翼翼地喂。喝完之后,洗锅刷碗,转身时见杜芮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宽大白皙的手掌覆在她眼帘上:“闭上眼睛,睡觉。”杜芮歆长长的睫毛宛若一把小蒲扇,颤颤巍巍时在杜墨掌心扫动,痒痒的。

    “我守着你,你睡觉。”说完,杜墨自顾自关了灯,摆着膝盖坐在杜芮歆身旁。

    杜芮歆说地上冷,让他回房间,但后者没应,固执的坐着。杜芮歆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抽一个枕头给他:“垫着,别冷感冒了。”

    杜墨接过,乖巧地点点头。因为脑袋是在晕乎得厉害,杜芮歆很快就坠入梦乡,隐约中觉得有人给她盖被子。

    第二天早上,白沉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浑身酸痛,他满心疑惑,已经有段时间没睡地上,怎么又犯病了。等清醒一下才发现这是在客厅,他一偏头,看见杜芮歆沉睡中的容颜。

    “啊!”白沉往后挪动一步,惊讶地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检查衣物,确定衣冠整齐后松了口气。他站起身,好奇地望着杜芮歆,随后弯下腰,凑近她满是胶原蛋白,肉嘟嘟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戳了两下,手感还不错。

    感觉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猛然想起她昨天全是水下的戏,现在都还没退烧。也能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守在她身边了,他喃喃自语,“看来,你和晚上的我,关系很好嘛!”他都没有发现,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白沉洗脸的时候给闵行发了一条微信——你来接我时绕道去一下药店,买点退烧药过来。

    闵行紧张地问:“你生病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不是我,是杜芮歆。”白沉回。

    闵行看着这消息,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完蛋了!”然后认命似的绕道去买药。

    到黎华街时,白沉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他,拿了药又送回家里,在桌上压了一张便条,“醒来别忘了吃药。”白沉这一来一去,跑得气喘吁吁,坐上车就把帽子和口罩摘掉。

    “小白,我真的觉得你和杜芮歆关系不一般。”闵行说。

    白沉无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发了一夜高烧,不吃药,烧傻了怎么办?本来就够傻的!”

    闵行耸耸肩,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到剧组后,众人发现杜芮歆和梁洛儿都没有来,工作人员立马联系。李豪杰留了杜芮歆的电话,立马就打过去。当时杜芮歆还在昏睡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睡衣惺忪地接起电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喂。”

    “芮歆,你怎么没来剧组?出了什么事儿?”李豪杰问。

    杜芮歆立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看了看时间,狠狠一拍脑门儿:“对不起,李指导,我……我睡过头了!”杜芮歆也没说自己生病。

    但李豪杰从她沙哑的嗓音就听出怎么回事,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还好还好,我现在就赶过来!”杜芮歆连忙说。经常有演员带伤拍戏,带病拍戏,这是对团队的一种尊重,她也不想大惊小怪。挂断电话后,看见桌面上放着几盒药,还留有便条,便条上的字隽秀有力,姿态飘逸。

    杜芮歆收起要便条,嘴角荡漾出一股笑容,小声呢喃:“你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讨人厌嘛!”倒开水吃药,飞快地洗漱,搭地铁去剧组。

    抵达剧组,剧组始终在拍白沉和其他人的对手戏。杜芮歆四处望了望,发现梁洛儿没在。她问小龙套:“梁洛儿呢?”

    “还没来呢。”龙套说。

    杜芮歆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来?”转念一想,她恐水,又强行泡在水里,不会生病了吧?连忙给芬姐打电话,关心梁洛儿的情况。

    芬姐说:“是受了点惊吓,不过已经去剧组了,很快就能到。”杜芮歆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