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拒绝和一位幕后黑手①
周嗦啦时常觉得自己在感情之路上走得不是很顺，尤其是在面对梁文音的时候。虽然她是一个从幼儿园就开始交男朋友的天选之人，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情愿把之前所有的男朋友都打包贱卖，只求能换一段像梁文音那样细水长流的稳定感情。
梁文音怜悯地看着她，温柔叹息：“这个问题不能怪你，主要怪你前男友。”
“我也觉得！”周嗦啦大力点头。
梁文音接着一本正经：“都怪他们没有吸引力，不能把你的心思吸引过来，导致你恋爱谈一个月就想翻脸。”
周嗦啦：……
接着哭天抢地：“我对天发誓我对我那些前男友们的心思加一起都比不过对叶值一个人的，我感觉他是个gay，gay都没他那么难撩！”
陆朝饮安慰她：“这就是报应啊我的孩子，你想想你是怎么对你那些前男友的。”
今天还喜欢的不行，明天一句话说不好，翻脸就要分手，而且说分就拉黑好友删除票圈公告全国，彻底杜绝任何后续和好的可能性。
周嗦啦瞪着眼睛反驳：“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骤然翻脸，那脸翻掉之前，肯定已经累积了好多没有说出来的失望，只不过我没有别的妹子能忍，所以才显得我三分钟热度。”
陆朝饮翻了个难度系数9.8的白眼：“那你觉得叶值能在你这里撑多久？”
“以啦啦现在的情况看，我觉得能撑一个月……”梁文音掩口而笑，“零一天。
“啊，你对他这么有信心？”陆朝饮挤眉弄眼，“我赌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拜托，从食堂英雄救美到现在，都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好伐。”于尔洁忍无可忍地插嘴，“我赌两个月。”
宿舍里其它两个人齐齐发出一声夸张的倒抽冷气的声音，陆朝饮谄媚地凑到于尔洁身边，一脸狗腿子的笑容，拿腔拿调道：“二爷您今儿这是下血本了啊，您打算赌多大的？”
“哼，这次我赌一个倾家荡产！”于尔洁一招如来神掌从天而降，将一张两毛钱的纸币拍到桌面上，“敢不敢玩！”
“啊，您这次出手这么大方，看来是对这一局非常有信心了，好，两个月，我陪你赌了！”两个戏精你来我往，演的非常开心，全然不顾周嗦啦的眼神早已经将她们凌迟处死。梁文音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摆着手打断她们：“等等，我再确认一下，咱们是要赌啦啦和叶值谈恋爱的时间，还是啦啦追上叶值的时间？”
周嗦啦忍无可忍：“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娘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追过人！你们给我等着，老娘今天就把他领回来叫你们小丈母娘！”
她一边说一边在自己书柜上挑挑选选，准备挑一本又文艺又有格调，而且她还能看得进去的书带上，去陪叶值做实验。于尔洁给她的培训特别到位，周嗦啦现在团结一切力量团结得特别好，专门叮嘱好人兄千万别告诉叶值，因为“这是一个惊喜”。
非常惊喜，而且是个非常巨大的惊喜。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启用豪华见面套餐，洗头贴面膜全套服务，光衣服就挑了半个多小时，生生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迎风就能流泪的那种。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叶值的同学，做一个让他倍有面儿的女朋友，是周嗦啦今天的小目标。
好人兄将她带进实验室的内室，叮嘱：“看看就行了，千万别动，什么设备都别动，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叶值发起火来，能把这间屋子炸了。”
周嗦啦眨眨眼睛：“薛珺也没有动过吗？”
好人兄呵呵一笑：“岂止，她连进都没有进来过，都是外面等着。”
周嗦啦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她给叶值带了杯饮料，按照于尔洁的指示，专门挑选了一杯低糖清爽的，可以在半上午的时候喝，而且还不影响中午吃饭。
实验组的人吃完早饭陆陆续续过来，见到周嗦啦，各个都大吃一惊。虽然每个人都一副社交恐惧的样子，但眼睛却止不住往她身上瞟。周嗦啦仔细观察了一下男同胞们的眼神，看到其中掩都掩不住的惊艳，美滋滋地偷偷一笑。
万事俱备，只等东风。
东风姗姗来迟。
他早上没给周嗦啦发信息，一贯的作风，只要没事，他的对话框在周嗦啦的微信列表里就跟死了一样。尤其令人悲哀的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除非周嗦啦主动找他，否则他一般都没什么事。
“我真的受不了食堂的豆浆了，糖简直不要钱。”他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懒懒传过来，紧接着是一只握着纸杯的手。他动作很快，一手放下豆浆杯，一手开始穿实验服，一句话没说完，便已经换好了一身实验装备，走到内室门口。
周嗦啦在门口坐着，仰着脸看他，眼睛一闪一闪，里面全是小星星。
叶值明显愣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高兴，也不是惊喜，是面无表情。
周嗦啦张了张嘴，被他的脸色冻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不对，剧本不是这样的。
她脸上笑容有些发僵，但还勉力支撑着，不让它垮下来：“我上午没课，来陪你做实验。”
叶值皱起眉，露出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凝重表情，眼睛里找不到一丝暖意：“谢谢。”
他开始摘手套，将刚穿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我送你。”
周嗦啦觉得自己捏着书页的手都僵住了：“送我干嘛去？”
“上自习，或者去练声。”他语调压低了，还往内室看了一眼。里面瞪着眼睛津津有味围观八卦的人急忙各自低头，随便找了点活塞手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周嗦啦觉得身边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让人喘不过气。万物凋零，星辰陨灭，她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起身，将自己随身的东西收拾好。叶值跟在她后面出去，门刚一关上，内室立刻喧哗起来。
“师兄，怎么回事，叶师兄是把他女朋友赶走了吗？”
好人兄目瞪口呆地看着实验室大门，一边摇头一边感叹：“我是真服了，叶值他真是个爷们儿！”
“我也真服了。”一小哥跟着幽幽感叹，“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我怕是连实验室门朝哪开都不记得。”
好人兄拍拍他的肩，长叹口气：“舔狗终将一无所有，可能这就是你找不到这么漂亮一女朋友的原因吧，你太没骨气了。”
有骨气的叶师兄跟在周嗦啦身后穿过实验楼幽长的走廊，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低至冰点。这栋实验楼上聚集了滨大所有实验专业的实验室，而且没有电梯，两人下楼的时候，几个医学院的女生手里抓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大花活蛤蟆，嘻嘻哈哈地追打着上来。两方人马在楼梯拐角处狭路相逢，周嗦啦猝不及防，和其中一只大花活蛤蟆鼻尖对鼻尖，来了个深情对视，尖叫声差点没把整栋楼掀翻。
叶值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周嗦啦开始尖叫的同一时刻便一把将她拉开，捂住她的眼睛顺便安抚她。女生们也被周嗦啦吓了一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叠声地道歉。
周嗦啦惊魂未定，半天说不出话来。叶值代她与几位女生寒暄，侧身给她们让路，拍着周嗦啦的肩哄了半天。
女生们嘀嘀咕咕地上楼，老远都能听见她们之间的窃窃私语：“那是传说中的周嗦啦吧，本人也太好看了。”
“要不怎么能拿下生科的男神呢。”
“我真是酸了，你看叶值护她时的表情，温柔得简直要把我酥化了。”
很遗憾，周嗦啦没有被酥化。她正在气头上，反应过来之后大力甩开叶值，拉着脸咚咚咚地下楼，一言不发。
叶值追上她，像是非常惊奇：“你生气了？”
周嗦啦的脸比地球直径还长：“没有。”
“你别走那么快。”叶值在后面拽了她一下，“正好，我有点事情要给你说。”
他们在实验楼前站定，周嗦啦以为叶值要哄她，其实已经气消大半。这次是她搞突然袭击，理亏在先，只要叶值开口哄她，她就立刻打蛇随棍上，但鉴于叶值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所以这个哄她的过程，可能会麻烦一点。
非常完美的计划，她打定主意，维持着冷冰冰的面部表情不变，静待叶值开口。
叶值开口了，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吴震没有来纠缠过你吧。”
周嗦啦一愣，这真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开场：“没有。”
“那就好。”叶值点了下头，接着说，“我看风波已经平息了，渣男也打发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周嗦啦的表情又僵了：“什么意思？”
“我不用再假扮你男朋友了吧？”叶值的普通话很标准，吐字清晰，发音位置正确，就算不是一级甲等，拿个一乙绝对没有问题。他声音也很好听，不算特别低沉，但也绝不尖细，是音色非常好的男中。
周嗦啦很佩服自己，此情此景，此种话题，她竟然还有闲心默默分析叶值的音色，真是个一心扑在专业上的三好学生。
“舆论也不会整日盯着我们看，所以只要慢慢淡掉，也不会因此受影响。”他继续说，甚至还开了个玩笑，“免得耽误师妹寻找下一春。”
周嗦啦站在原地，僵直感逐渐从身上褪去，五官的掌控权重新回到她手里，大脑对面容下了指令，她抬头看着叶值，忽而展颜一笑，那是一个异常美丽的笑容，仿佛唤醒冰封大地上的第一缕暖风，吹绿柳枝，吹走严寒，吹醒万物，让叶值不可控制地晃了下神。
“难道这么久以来……”她以一个问句的语气慢慢开口，最后却变成了陈述句，“你觉得你纯粹是为了帮我，所以才假装我男朋友。”
叶值没有回答，这是个陈述句，他无需回答。
“你可真是个好人。”
叶值挑了一下眉，与周嗦啦不同，他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像是在面对一盘恰逢对手，激战正酣的棋局。
“像你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了。”周嗦啦接着说，说得莫名其妙。
叶值终于开口了：“你在生气？”
“对。”周嗦啦道，“有些话说出来太中二了，我不想说。”
叶值很有耐心地追问：“不会，你可以说。”
“我不说。”周嗦啦后退一步，“多谢师兄，我先走了。”
她猛地转身，一股清新的淡香扑面而来，是她刚用过的洗发水味道。表面上的镇定都是装的，好人兄是怎么说叶值的来着？叶值发起火来，能把这间屋子炸了。
真巧，以她现在的火气，能把这栋楼炸了，而且能炸得片瓦不存。
叶值伸出手，指尖从周嗦啦飞起的发尾穿过，一根头发飘飘扬扬地掉下来，落进他掌心。他收拢食指，将那根头发攥住，目送周嗦啦离开，一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仍然一动不动。
梁文音怜悯地看着她，温柔叹息：“这个问题不能怪你，主要怪你前男友。”
“我也觉得！”周嗦啦大力点头。
梁文音接着一本正经：“都怪他们没有吸引力，不能把你的心思吸引过来，导致你恋爱谈一个月就想翻脸。”
周嗦啦：……
接着哭天抢地：“我对天发誓我对我那些前男友们的心思加一起都比不过对叶值一个人的，我感觉他是个gay，gay都没他那么难撩！”
陆朝饮安慰她：“这就是报应啊我的孩子，你想想你是怎么对你那些前男友的。”
今天还喜欢的不行，明天一句话说不好，翻脸就要分手，而且说分就拉黑好友删除票圈公告全国，彻底杜绝任何后续和好的可能性。
周嗦啦瞪着眼睛反驳：“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骤然翻脸，那脸翻掉之前，肯定已经累积了好多没有说出来的失望，只不过我没有别的妹子能忍，所以才显得我三分钟热度。”
陆朝饮翻了个难度系数9.8的白眼：“那你觉得叶值能在你这里撑多久？”
“以啦啦现在的情况看，我觉得能撑一个月……”梁文音掩口而笑，“零一天。
“啊，你对他这么有信心？”陆朝饮挤眉弄眼，“我赌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拜托，从食堂英雄救美到现在，都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好伐。”于尔洁忍无可忍地插嘴，“我赌两个月。”
宿舍里其它两个人齐齐发出一声夸张的倒抽冷气的声音，陆朝饮谄媚地凑到于尔洁身边，一脸狗腿子的笑容，拿腔拿调道：“二爷您今儿这是下血本了啊，您打算赌多大的？”
“哼，这次我赌一个倾家荡产！”于尔洁一招如来神掌从天而降，将一张两毛钱的纸币拍到桌面上，“敢不敢玩！”
“啊，您这次出手这么大方，看来是对这一局非常有信心了，好，两个月，我陪你赌了！”两个戏精你来我往，演的非常开心，全然不顾周嗦啦的眼神早已经将她们凌迟处死。梁文音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摆着手打断她们：“等等，我再确认一下，咱们是要赌啦啦和叶值谈恋爱的时间，还是啦啦追上叶值的时间？”
周嗦啦忍无可忍：“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娘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追过人！你们给我等着，老娘今天就把他领回来叫你们小丈母娘！”
她一边说一边在自己书柜上挑挑选选，准备挑一本又文艺又有格调，而且她还能看得进去的书带上，去陪叶值做实验。于尔洁给她的培训特别到位，周嗦啦现在团结一切力量团结得特别好，专门叮嘱好人兄千万别告诉叶值，因为“这是一个惊喜”。
非常惊喜，而且是个非常巨大的惊喜。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启用豪华见面套餐，洗头贴面膜全套服务，光衣服就挑了半个多小时，生生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迎风就能流泪的那种。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叶值的同学，做一个让他倍有面儿的女朋友，是周嗦啦今天的小目标。
好人兄将她带进实验室的内室，叮嘱：“看看就行了，千万别动，什么设备都别动，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叶值发起火来，能把这间屋子炸了。”
周嗦啦眨眨眼睛：“薛珺也没有动过吗？”
好人兄呵呵一笑：“岂止，她连进都没有进来过，都是外面等着。”
周嗦啦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她给叶值带了杯饮料，按照于尔洁的指示，专门挑选了一杯低糖清爽的，可以在半上午的时候喝，而且还不影响中午吃饭。
实验组的人吃完早饭陆陆续续过来，见到周嗦啦，各个都大吃一惊。虽然每个人都一副社交恐惧的样子，但眼睛却止不住往她身上瞟。周嗦啦仔细观察了一下男同胞们的眼神，看到其中掩都掩不住的惊艳，美滋滋地偷偷一笑。
万事俱备，只等东风。
东风姗姗来迟。
他早上没给周嗦啦发信息，一贯的作风，只要没事，他的对话框在周嗦啦的微信列表里就跟死了一样。尤其令人悲哀的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除非周嗦啦主动找他，否则他一般都没什么事。
“我真的受不了食堂的豆浆了，糖简直不要钱。”他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懒懒传过来，紧接着是一只握着纸杯的手。他动作很快，一手放下豆浆杯，一手开始穿实验服，一句话没说完，便已经换好了一身实验装备，走到内室门口。
周嗦啦在门口坐着，仰着脸看他，眼睛一闪一闪，里面全是小星星。
叶值明显愣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高兴，也不是惊喜，是面无表情。
周嗦啦张了张嘴，被他的脸色冻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不对，剧本不是这样的。
她脸上笑容有些发僵，但还勉力支撑着，不让它垮下来：“我上午没课，来陪你做实验。”
叶值皱起眉，露出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凝重表情，眼睛里找不到一丝暖意：“谢谢。”
他开始摘手套，将刚穿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我送你。”
周嗦啦觉得自己捏着书页的手都僵住了：“送我干嘛去？”
“上自习，或者去练声。”他语调压低了，还往内室看了一眼。里面瞪着眼睛津津有味围观八卦的人急忙各自低头，随便找了点活塞手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周嗦啦觉得身边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让人喘不过气。万物凋零，星辰陨灭，她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起身，将自己随身的东西收拾好。叶值跟在她后面出去，门刚一关上，内室立刻喧哗起来。
“师兄，怎么回事，叶师兄是把他女朋友赶走了吗？”
好人兄目瞪口呆地看着实验室大门，一边摇头一边感叹：“我是真服了，叶值他真是个爷们儿！”
“我也真服了。”一小哥跟着幽幽感叹，“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我怕是连实验室门朝哪开都不记得。”
好人兄拍拍他的肩，长叹口气：“舔狗终将一无所有，可能这就是你找不到这么漂亮一女朋友的原因吧，你太没骨气了。”
有骨气的叶师兄跟在周嗦啦身后穿过实验楼幽长的走廊，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低至冰点。这栋实验楼上聚集了滨大所有实验专业的实验室，而且没有电梯，两人下楼的时候，几个医学院的女生手里抓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大花活蛤蟆，嘻嘻哈哈地追打着上来。两方人马在楼梯拐角处狭路相逢，周嗦啦猝不及防，和其中一只大花活蛤蟆鼻尖对鼻尖，来了个深情对视，尖叫声差点没把整栋楼掀翻。
叶值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周嗦啦开始尖叫的同一时刻便一把将她拉开，捂住她的眼睛顺便安抚她。女生们也被周嗦啦吓了一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叠声地道歉。
周嗦啦惊魂未定，半天说不出话来。叶值代她与几位女生寒暄，侧身给她们让路，拍着周嗦啦的肩哄了半天。
女生们嘀嘀咕咕地上楼，老远都能听见她们之间的窃窃私语：“那是传说中的周嗦啦吧，本人也太好看了。”
“要不怎么能拿下生科的男神呢。”
“我真是酸了，你看叶值护她时的表情，温柔得简直要把我酥化了。”
很遗憾，周嗦啦没有被酥化。她正在气头上，反应过来之后大力甩开叶值，拉着脸咚咚咚地下楼，一言不发。
叶值追上她，像是非常惊奇：“你生气了？”
周嗦啦的脸比地球直径还长：“没有。”
“你别走那么快。”叶值在后面拽了她一下，“正好，我有点事情要给你说。”
他们在实验楼前站定，周嗦啦以为叶值要哄她，其实已经气消大半。这次是她搞突然袭击，理亏在先，只要叶值开口哄她，她就立刻打蛇随棍上，但鉴于叶值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所以这个哄她的过程，可能会麻烦一点。
非常完美的计划，她打定主意，维持着冷冰冰的面部表情不变，静待叶值开口。
叶值开口了，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吴震没有来纠缠过你吧。”
周嗦啦一愣，这真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开场：“没有。”
“那就好。”叶值点了下头，接着说，“我看风波已经平息了，渣男也打发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周嗦啦的表情又僵了：“什么意思？”
“我不用再假扮你男朋友了吧？”叶值的普通话很标准，吐字清晰，发音位置正确，就算不是一级甲等，拿个一乙绝对没有问题。他声音也很好听，不算特别低沉，但也绝不尖细，是音色非常好的男中。
周嗦啦很佩服自己，此情此景，此种话题，她竟然还有闲心默默分析叶值的音色，真是个一心扑在专业上的三好学生。
“舆论也不会整日盯着我们看，所以只要慢慢淡掉，也不会因此受影响。”他继续说，甚至还开了个玩笑，“免得耽误师妹寻找下一春。”
周嗦啦站在原地，僵直感逐渐从身上褪去，五官的掌控权重新回到她手里，大脑对面容下了指令，她抬头看着叶值，忽而展颜一笑，那是一个异常美丽的笑容，仿佛唤醒冰封大地上的第一缕暖风，吹绿柳枝，吹走严寒，吹醒万物，让叶值不可控制地晃了下神。
“难道这么久以来……”她以一个问句的语气慢慢开口，最后却变成了陈述句，“你觉得你纯粹是为了帮我，所以才假装我男朋友。”
叶值没有回答，这是个陈述句，他无需回答。
“你可真是个好人。”
叶值挑了一下眉，与周嗦啦不同，他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像是在面对一盘恰逢对手，激战正酣的棋局。
“像你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了。”周嗦啦接着说，说得莫名其妙。
叶值终于开口了：“你在生气？”
“对。”周嗦啦道，“有些话说出来太中二了，我不想说。”
叶值很有耐心地追问：“不会，你可以说。”
“我不说。”周嗦啦后退一步，“多谢师兄，我先走了。”
她猛地转身，一股清新的淡香扑面而来，是她刚用过的洗发水味道。表面上的镇定都是装的，好人兄是怎么说叶值的来着？叶值发起火来，能把这间屋子炸了。
真巧，以她现在的火气，能把这栋楼炸了，而且能炸得片瓦不存。
叶值伸出手，指尖从周嗦啦飞起的发尾穿过，一根头发飘飘扬扬地掉下来，落进他掌心。他收拢食指，将那根头发攥住，目送周嗦啦离开，一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仍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