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疑的种子最容易生根发芽（8）
谢景城一把拉住林思然，林思然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谢景城越攥越紧。
“你弄疼我了！”林思然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你一直说你是设计专业肄业。”
“谢景城，明天你酒醒了，我们再聊，你想知道什么，你就直接问，不要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没欠你的。”林思然卯足了全力甩开了谢景城的手，扭头就朝着书房走去，“嘭”地一声摔上了书房的门。
谢景城这一夜，几乎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就是时不时地眯一下，到点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林思然还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敲门，为昨晚的鲁莽和冲动感到了一分钟的懊恼，但也仅有一分钟而已。
书房的门忽然开了，躺在沙发上的谢景城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
林思然回卧室洗漱、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她就背起包往外走，走到客厅，看见谢景城身上盖的毯子已经一半都在地上了，她走过去弯下腰替他拾起来，从冰箱里取了柠檬切成片，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听见大门“咯噔”一声轻响，谢景城才缓缓地睁开眼，昨晚林思然好像也没睡。
林思然到办公室，天才蒙蒙亮，手里拿着一杯double espresso的拿铁，刚坐下打开电脑，赵蕊就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林思然回过头去同赵蕊打招呼。
“担心你。”
“真的是没有了，”林思然长长地出了口气，“会是谁干的呢？”
赵蕊想将“徐雅静”三个字脱口而出，但是她到最后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也有备份，我们来合一遍吧？”
“嗯。”赵蕊赶紧走过去打开电脑，她看着林思然苍白的脸，和不怎么振奋的精神，在加上桌上那杯味道浓的能洒满整间办公室的咖啡，她猜测林思然昨夜应该是一宿没睡，看破不说破，赵蕊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整理好新的文案，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阳光洒在办公室里有种懒洋洋的感觉，林思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努力地睁大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对赵蕊说：“一会儿做陈述还是你来吧。”
“可是核心内容都是你做的。”
林思然打了一个哈欠，“你看我现在的状态。”
“那我就领头功去了？”
“回头请我吃顿好的。”
今天的考核，原本应该是谢景城主持，但早晨他临时把这个工作交给孙繁了，自己只是作为旁听出席。参加考核的新人一共就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各自在不同的组里，惟独林思然与赵蕊是两个新人做一个项目。
前两组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今年招聘季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能留下来进公司的，却都是些佼佼者。轮到赵蕊这一组，她带着陈述走上去的时候，下面的人还有些惊讶，本以为林思然会趁着这次陈述搬回月半考核的一局，谁知道她干脆放弃了出场的权利。
赵蕊的陈述很精彩，从彩虹到LGBT、到图灵、到密码，用深入浅出的方式将这次“彩虹”系列的核心阐述的十分清晰，最后落脚点在密码上，用不同颜色的碧玺、红蓝宝石、钻石等作为欧泊附近的镶嵌，每种组合都有特别的含义。
赵蕊用PPT的形式向在场的人展示了自己设计的几组具有特殊含义的作品，比如“我爱你”，“嫁给我”等常用的场景。看过她的作品，孙繁就打断了她，说道：“我想知道你们团队的设计占比。”
“六四。”赵蕊思考了一下，“林思然六，我四。”
“但我现在看到的都是你的作品。”
“我想用她的作品来压轴。”赵蕊说完再往下一页，就是林思然设计的密码钻戒，“彩虹”系列原本就是以LGBT这种少数人群体作为消费群体的主要构成，市场占比虽小，但是此前这一领域几乎都是空白，所以前景其实非常可观。林思然的设计准备地把握了这类人群的特质，每一张图片的色彩运用都恰到好处，令人叹为观止。
而最后这一张出现的，是以欧泊为主要构成，红蓝宝石、钻石、黄钻点缀而成的孔雀，这只孔雀璀璨耀眼。林思然的设计早就超越了先前的“时光”，如果说“时光”还需要通过营销炒作才能脱引而出，这只孔雀只要静静地站在这里就已经赢得了全世界的目光。
“这只孔雀的密码是什么？”谢景城看着台上的赵蕊忽然发问。
赵蕊看向林思然，林思然早就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对于现场观看她设计出来的作品时的安静，根本没有察觉。
赵蕊也不好打扰林思然，只得站在台上有些尴尬：“我查一下。”
她拿出打印好的密钥表，对照了每一颗宝石的属性，最后很尴尬地看着谢景城说：“好像是‘谢景城’。”
办公室的气氛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林思然猛地一低头，从睡梦中转向，看见已经播放到孔雀了，左右看了看无人说话的现场：“有问题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孙繁站了起来，“之后的考核结果，人力会以邮件的形式发放到你们个人的。”
林思然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打着哈欠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走向赵蕊问她：“顺利吗？”
赵蕊苦着脸，将目光投给谢景城。
林思然转向谢景城，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转回来看着赵蕊，赵蕊戳了一下林思然的肋骨：“这下你害死我了。”
“我的设计有问题吗？”
“你自己去问谢总吧！”赵蕊推了林思然一把，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会议室离开了，只是一个瞬间，整个会议室就剩下了站着的林思然和坐下的谢景城，谢景城指了指会议室的门：“去把门关上。”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让你把门关上再回来！”谢景城吼了一嗓子。
“哦。”林思然关上会议室的门，再走到谢景城面前，“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等我酒醒了之后，好好谈谈的。”
“我现在只想请假回去睡觉，我没有心情和你谈任何事情，如果和工作无关的话，谢总不然就再缓缓吧。”
“林思然，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你要是不想批我的假，我就在办公室睡。”
“你这是威胁吗？”
“你说是就是吧。”
谢景城攥紧了拳，好让自己不至于去打人，他按捺住胸口所有要发的脾气，点点头，“行，你回去睡，睡到退休！”
“不用那么久！”林思然就只当自己听到了那个“行”字，高高兴兴地哼着歌从屋子里出去，连办公室都没回就直接打车回家睡觉了。而谢景城半晌从会议室里回过味来，用企业通讯软件给赵蕊发了个消息，叫她把“孔雀”的工程文件发过来。
赵蕊回复道：“我没有。”
“你现在开林思然的电脑。”
“她也没有。”
“什么？”
“谢总，”赵蕊打了两个字，想给谢景城说事情的经过，可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徐雅静，觉得不妥，继而问他：“我能去你办公室说吗？”
“行。”
赵蕊和林思然神神秘秘地样子叫谢景城燃起了莫大的好奇心，听到赵蕊将昨天林思然电脑上全部的文件都不翼而飞的事情之后，他恍然大悟为什么林思然没有去接他，为什么林思然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为什么林思然会把陈述的工作交给赵蕊，为什么刚才她又要向自己请假回家睡觉。
谢景城问赵蕊：“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赵蕊摇摇头，她没证据，不能随便诬陷人。如果徐雅静没有做这种事儿，那么她的指证很可能就让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赵蕊走后，谢景城就起身穿上衣服径直去了地库取车，然后开车回家。他一拧门，林思然果然就在里面，他回去的时候她刚刚洗过澡，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她抬起头瞥了一眼谢景城：“谢总真的是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一定要知道我肄业是怎么回事儿吗？”
不待谢景城答话，林思然继续说：“行吧，说完，咱们俩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这些天来就当我打扰你了。”
“我不是要调查你，只是碰巧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到我毕业了的，但是在学校的校友录上是找不到我的名字的！我不想一遍一遍地去和别人解释为什么学校的记录里没有我的毕业信息，所以干脆写个肄业！我以为我有好的作品就不会影响我去找工作，结果并不是。我不知道别人在破产后去法国读书难不难，但是谢总，我拿着你的一百万，你觉得难不难？我的履历表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你怼上了而已。”
“什么意思？”
“你弄疼我了！”林思然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你一直说你是设计专业肄业。”
“谢景城，明天你酒醒了，我们再聊，你想知道什么，你就直接问，不要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没欠你的。”林思然卯足了全力甩开了谢景城的手，扭头就朝着书房走去，“嘭”地一声摔上了书房的门。
谢景城这一夜，几乎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就是时不时地眯一下，到点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林思然还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敲门，为昨晚的鲁莽和冲动感到了一分钟的懊恼，但也仅有一分钟而已。
书房的门忽然开了，躺在沙发上的谢景城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
林思然回卧室洗漱、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她就背起包往外走，走到客厅，看见谢景城身上盖的毯子已经一半都在地上了，她走过去弯下腰替他拾起来，从冰箱里取了柠檬切成片，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听见大门“咯噔”一声轻响，谢景城才缓缓地睁开眼，昨晚林思然好像也没睡。
林思然到办公室，天才蒙蒙亮，手里拿着一杯double espresso的拿铁，刚坐下打开电脑，赵蕊就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林思然回过头去同赵蕊打招呼。
“担心你。”
“真的是没有了，”林思然长长地出了口气，“会是谁干的呢？”
赵蕊想将“徐雅静”三个字脱口而出，但是她到最后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也有备份，我们来合一遍吧？”
“嗯。”赵蕊赶紧走过去打开电脑，她看着林思然苍白的脸，和不怎么振奋的精神，在加上桌上那杯味道浓的能洒满整间办公室的咖啡，她猜测林思然昨夜应该是一宿没睡，看破不说破，赵蕊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整理好新的文案，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阳光洒在办公室里有种懒洋洋的感觉，林思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努力地睁大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对赵蕊说：“一会儿做陈述还是你来吧。”
“可是核心内容都是你做的。”
林思然打了一个哈欠，“你看我现在的状态。”
“那我就领头功去了？”
“回头请我吃顿好的。”
今天的考核，原本应该是谢景城主持，但早晨他临时把这个工作交给孙繁了，自己只是作为旁听出席。参加考核的新人一共就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各自在不同的组里，惟独林思然与赵蕊是两个新人做一个项目。
前两组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今年招聘季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能留下来进公司的，却都是些佼佼者。轮到赵蕊这一组，她带着陈述走上去的时候，下面的人还有些惊讶，本以为林思然会趁着这次陈述搬回月半考核的一局，谁知道她干脆放弃了出场的权利。
赵蕊的陈述很精彩，从彩虹到LGBT、到图灵、到密码，用深入浅出的方式将这次“彩虹”系列的核心阐述的十分清晰，最后落脚点在密码上，用不同颜色的碧玺、红蓝宝石、钻石等作为欧泊附近的镶嵌，每种组合都有特别的含义。
赵蕊用PPT的形式向在场的人展示了自己设计的几组具有特殊含义的作品，比如“我爱你”，“嫁给我”等常用的场景。看过她的作品，孙繁就打断了她，说道：“我想知道你们团队的设计占比。”
“六四。”赵蕊思考了一下，“林思然六，我四。”
“但我现在看到的都是你的作品。”
“我想用她的作品来压轴。”赵蕊说完再往下一页，就是林思然设计的密码钻戒，“彩虹”系列原本就是以LGBT这种少数人群体作为消费群体的主要构成，市场占比虽小，但是此前这一领域几乎都是空白，所以前景其实非常可观。林思然的设计准备地把握了这类人群的特质，每一张图片的色彩运用都恰到好处，令人叹为观止。
而最后这一张出现的，是以欧泊为主要构成，红蓝宝石、钻石、黄钻点缀而成的孔雀，这只孔雀璀璨耀眼。林思然的设计早就超越了先前的“时光”，如果说“时光”还需要通过营销炒作才能脱引而出，这只孔雀只要静静地站在这里就已经赢得了全世界的目光。
“这只孔雀的密码是什么？”谢景城看着台上的赵蕊忽然发问。
赵蕊看向林思然，林思然早就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对于现场观看她设计出来的作品时的安静，根本没有察觉。
赵蕊也不好打扰林思然，只得站在台上有些尴尬：“我查一下。”
她拿出打印好的密钥表，对照了每一颗宝石的属性，最后很尴尬地看着谢景城说：“好像是‘谢景城’。”
办公室的气氛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林思然猛地一低头，从睡梦中转向，看见已经播放到孔雀了，左右看了看无人说话的现场：“有问题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孙繁站了起来，“之后的考核结果，人力会以邮件的形式发放到你们个人的。”
林思然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打着哈欠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走向赵蕊问她：“顺利吗？”
赵蕊苦着脸，将目光投给谢景城。
林思然转向谢景城，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转回来看着赵蕊，赵蕊戳了一下林思然的肋骨：“这下你害死我了。”
“我的设计有问题吗？”
“你自己去问谢总吧！”赵蕊推了林思然一把，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会议室离开了，只是一个瞬间，整个会议室就剩下了站着的林思然和坐下的谢景城，谢景城指了指会议室的门：“去把门关上。”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让你把门关上再回来！”谢景城吼了一嗓子。
“哦。”林思然关上会议室的门，再走到谢景城面前，“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等我酒醒了之后，好好谈谈的。”
“我现在只想请假回去睡觉，我没有心情和你谈任何事情，如果和工作无关的话，谢总不然就再缓缓吧。”
“林思然，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你要是不想批我的假，我就在办公室睡。”
“你这是威胁吗？”
“你说是就是吧。”
谢景城攥紧了拳，好让自己不至于去打人，他按捺住胸口所有要发的脾气，点点头，“行，你回去睡，睡到退休！”
“不用那么久！”林思然就只当自己听到了那个“行”字，高高兴兴地哼着歌从屋子里出去，连办公室都没回就直接打车回家睡觉了。而谢景城半晌从会议室里回过味来，用企业通讯软件给赵蕊发了个消息，叫她把“孔雀”的工程文件发过来。
赵蕊回复道：“我没有。”
“你现在开林思然的电脑。”
“她也没有。”
“什么？”
“谢总，”赵蕊打了两个字，想给谢景城说事情的经过，可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徐雅静，觉得不妥，继而问他：“我能去你办公室说吗？”
“行。”
赵蕊和林思然神神秘秘地样子叫谢景城燃起了莫大的好奇心，听到赵蕊将昨天林思然电脑上全部的文件都不翼而飞的事情之后，他恍然大悟为什么林思然没有去接他，为什么林思然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为什么林思然会把陈述的工作交给赵蕊，为什么刚才她又要向自己请假回家睡觉。
谢景城问赵蕊：“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赵蕊摇摇头，她没证据，不能随便诬陷人。如果徐雅静没有做这种事儿，那么她的指证很可能就让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赵蕊走后，谢景城就起身穿上衣服径直去了地库取车，然后开车回家。他一拧门，林思然果然就在里面，他回去的时候她刚刚洗过澡，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她抬起头瞥了一眼谢景城：“谢总真的是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一定要知道我肄业是怎么回事儿吗？”
不待谢景城答话，林思然继续说：“行吧，说完，咱们俩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这些天来就当我打扰你了。”
“我不是要调查你，只是碰巧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到我毕业了的，但是在学校的校友录上是找不到我的名字的！我不想一遍一遍地去和别人解释为什么学校的记录里没有我的毕业信息，所以干脆写个肄业！我以为我有好的作品就不会影响我去找工作，结果并不是。我不知道别人在破产后去法国读书难不难，但是谢总，我拿着你的一百万，你觉得难不难？我的履历表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你怼上了而已。”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