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了，咱俩同分
两人手挡着太阳，前后钻进了小区门口不大的小杂货店里。
冰箱就放在门口，林抒推开冰箱门，侧头问余念：“你吃什么？”
“我看看，哪个最贵？”余念朝里边的老板问道。
老板指了指冰箱一侧，“那个黑色包装的，十块。”
“就这个了，”余念笑嘻嘻地拿起一支，还故意拿起在林抒的白眼前晃了晃。
“我顶着大太阳跑来给你送照片，你不会是个十块钱都舍不得的小气鬼吧？”
“你才是小气鬼，”林抒抬手在他背上打了一下，自己随便拿了根甜筒。付完钱出来后，余念正坐在门口遮阳伞下舔得正欢。
林抒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天空湛蓝湛蓝，上面还飘着几朵棉花糖似的云。
她又看了看浇了柏油的地面，这会要是放颗鸡蛋上去或许都能熟。
她舔了几口雪糕，低下头问道：“太阳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就这么回去呗，”余念抬头看了看她，嘴角还留着刚融化的巧克力，又继续啃着冰棍自言自语道：“反正以前每天打篮球也是这么晒，大不了黑一点就是了。”
“得了吧，”林抒在他身边坐下，塑料椅在太阳的烘烤下也有些发烫，但还能接受。她把手里出来时带着的遮阳伞递给他，“记得下次还我。”
余念低头看了眼那把伞，藏蓝色的伞面，上面印着卡通松树图案，简洁又大方。他把伞放到怀里，嘴里却又说着：“拿伞干什么，显得我娘唧唧的。”
“不要拉倒，还给我好了，”林抒说着，伸手就要将伞抢回来。
“不行，你自己给我的，现在又反悔，你是小狗吗？”余念一边说着一边将伞藏到身后去了，还厚着脸皮朝她笑了笑。
“切，”林抒不跟他计较，继续舔着手里的雪糕，又问道：“说实话，你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余念叹了口气，“不会差，但也好不到哪去。你怎么样？”
“差不多，”林抒也学他叹了口气，往后靠到桌沿，“正常发挥，不好也不差。”
路边绿化带树上躲藏着的知了突然叫了起来，声音拉长又拉长，这是专属于夏天的聒噪。
两人没继续坐多久，主要天气实在太热，就算是啃着冰棍也解不了这铺天盖地的暑气。林抒实在受不了了，三两口啃完了最后几口脆皮，站起身说道：“不行太热了，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迟早得中暑了。”
余念其实早就吃完了，坐在那生舔了好一会儿木棍。听她这么说，他也站了起来，将木棍扔到垃圾桶里，又把伞撑开说道：“那我先送你进去。”
“好，”林抒点点头，如果真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走回去她也得融化了。
两人就算撑着伞也没敢走慢，一路可以算得上是小跑回去了。林抒个子小，跟不上余念步伐，只好一边指路一边扯着他的衣服跑。好容易到了楼下，她揣着粗气放开余念，问道：“你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吗。”
“这么大太阳我要不跑快点你就得去投胎了，”余念倒是面不改色，躲在伞的阴影下低头看她，“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还约了罗田打球呢。”
“去吧，”林抒挥了挥手，转身进了楼。
余念目送她进了电梯，转身也准备回家。
*
一晃就过去了两周，各地的高考成绩也差不多要出来了。
早在考试刚结束没几天信阳省就宣布了出成绩的时间，没有安排在三更半夜，而是早上九点。虽然不算早，但林抒提前好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当天更是六点不到就惊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好早，”林抒低声自言自语到，自从考试结束后她就很少这么早醒了。打了个哈欠，她又闭上企图眼睛继续睡，可偏偏翻来覆去怎么躺都再也睡不着了，她只好又爬起身把窗帘给拉开了。
夏天天亮得早，这会外面已经是白天了，不过太阳还没彻底出来，也就不会很热。反正也睡不着了，她干脆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晨跑，回来再吃个早餐换身衣服再看会儿电视也就差不多了。
说走就走，可她实在缺乏运动，说是跑步，最后还是不出意外地沦落成了散步。不过吹着早晨的凉风慢慢走也挺舒服的，等到她绕弯回家时，外婆已经做好早餐在等她了。
一见她回来，外婆赶紧站起身迎上来，一副着急模样，拉着她问道：“你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我跑步去了啊，怎么了外婆？”林抒被她这反应给搞懵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快来吃饭吧，”外婆像是舒了口气，却又没再说什么，拉着她去吃早饭，又神神秘秘地捧着手机进房间去了。
林抒一头雾水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奈何老人听力不太好，连带着说话声音都大了。她能清晰地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回来了……应该没事，就算没考好你也别说她……她平时很勤奋的，肯定是没发挥好……”
这一连串的话冒出来，林抒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了。她回房间拿了手机，当时出门时给忘了，一打开就看见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宋琳打来的。
等到里面外婆的电话结束了，林抒也把桌子收拾好进了屋。她给宋琳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急匆匆地问道：“小抒，那什么，你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还没呢妈，你和外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就说还没有，你外婆硬要说出来了，”宋琳低声嘟囔了几句，又说道：“那应该快了吧，到时候你也别紧张，妈妈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
“嗯。”林抒应道。又沉默了一会，问道：“妈，我要是没考好……该怎么办？”
“呸呸呸，一定不会的，”宋琳的语气也能听出来很明显的紧张，但还是努力想冷静下来安慰她。明明平时那么能说的一个人，到了这关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妈相信你……”
挂了电话，林抒去洗了个澡，出来再看手机，班群里已经炸锅了，起因是有人发出了一份不知真假的分数线。
林抒打开看了一眼，比去年高了好几分，比老师当时预估的还高。
手心有汗冒了出来，距离查分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了，外婆家这边的网速还不算好，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准点挤进去。
剩下的这点时间可以说是干啥也不能安下心，林抒干脆提前进了网站准备好，然后又回头看班群里大家聊天。这样消磨时间倒也还算不错，消息不断弹上来，时间也终于到了。
“五，四，三，二，一，”林抒数着数字，第一时间进了网站输好各个信息，又颤抖着手点下“查询”二字，随后迅速用手捂住屏幕。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张开手指，却发现页面还在转圈圈停留。
“靠，”她低声说道，继续点了好几次都挤不进去，信息却又来了不少，看来大家都已经查到了。
试了几十次都没用，她只好暂时放弃，回到班群翻看大家的成绩，考得似乎都还不错。
李柔把“查不到”三个字轰炸了林抒几十条，她抖着手也回了一条一样的消息，又转头点开了余念发来的信息，直接看到一张成绩截图，上面写着的数字毫无疑问能进重本。
他还附了条信息，【我考得还行，你怎么样？】
【我网速不太好，查不到。】林抒回到。
他很快就回了信息，【要不要我帮你查？】
林抒犹豫了会，万一，万一要是没考好，岂不是很丢人？更何况他俩还打了赌来着。
但比起这个，她还是更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便把信息发给了他。
大概不到一分钟，一张截图就发了过来。
她仔细看了看，这个数字似乎有点眼熟？
不一会，余念就发来信息。
【巧了，咱俩居然同分。】
冰箱就放在门口，林抒推开冰箱门，侧头问余念：“你吃什么？”
“我看看，哪个最贵？”余念朝里边的老板问道。
老板指了指冰箱一侧，“那个黑色包装的，十块。”
“就这个了，”余念笑嘻嘻地拿起一支，还故意拿起在林抒的白眼前晃了晃。
“我顶着大太阳跑来给你送照片，你不会是个十块钱都舍不得的小气鬼吧？”
“你才是小气鬼，”林抒抬手在他背上打了一下，自己随便拿了根甜筒。付完钱出来后，余念正坐在门口遮阳伞下舔得正欢。
林抒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天空湛蓝湛蓝，上面还飘着几朵棉花糖似的云。
她又看了看浇了柏油的地面，这会要是放颗鸡蛋上去或许都能熟。
她舔了几口雪糕，低下头问道：“太阳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就这么回去呗，”余念抬头看了看她，嘴角还留着刚融化的巧克力，又继续啃着冰棍自言自语道：“反正以前每天打篮球也是这么晒，大不了黑一点就是了。”
“得了吧，”林抒在他身边坐下，塑料椅在太阳的烘烤下也有些发烫，但还能接受。她把手里出来时带着的遮阳伞递给他，“记得下次还我。”
余念低头看了眼那把伞，藏蓝色的伞面，上面印着卡通松树图案，简洁又大方。他把伞放到怀里，嘴里却又说着：“拿伞干什么，显得我娘唧唧的。”
“不要拉倒，还给我好了，”林抒说着，伸手就要将伞抢回来。
“不行，你自己给我的，现在又反悔，你是小狗吗？”余念一边说着一边将伞藏到身后去了，还厚着脸皮朝她笑了笑。
“切，”林抒不跟他计较，继续舔着手里的雪糕，又问道：“说实话，你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余念叹了口气，“不会差，但也好不到哪去。你怎么样？”
“差不多，”林抒也学他叹了口气，往后靠到桌沿，“正常发挥，不好也不差。”
路边绿化带树上躲藏着的知了突然叫了起来，声音拉长又拉长，这是专属于夏天的聒噪。
两人没继续坐多久，主要天气实在太热，就算是啃着冰棍也解不了这铺天盖地的暑气。林抒实在受不了了，三两口啃完了最后几口脆皮，站起身说道：“不行太热了，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迟早得中暑了。”
余念其实早就吃完了，坐在那生舔了好一会儿木棍。听她这么说，他也站了起来，将木棍扔到垃圾桶里，又把伞撑开说道：“那我先送你进去。”
“好，”林抒点点头，如果真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走回去她也得融化了。
两人就算撑着伞也没敢走慢，一路可以算得上是小跑回去了。林抒个子小，跟不上余念步伐，只好一边指路一边扯着他的衣服跑。好容易到了楼下，她揣着粗气放开余念，问道：“你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吗。”
“这么大太阳我要不跑快点你就得去投胎了，”余念倒是面不改色，躲在伞的阴影下低头看她，“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还约了罗田打球呢。”
“去吧，”林抒挥了挥手，转身进了楼。
余念目送她进了电梯，转身也准备回家。
*
一晃就过去了两周，各地的高考成绩也差不多要出来了。
早在考试刚结束没几天信阳省就宣布了出成绩的时间，没有安排在三更半夜，而是早上九点。虽然不算早，但林抒提前好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当天更是六点不到就惊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好早，”林抒低声自言自语到，自从考试结束后她就很少这么早醒了。打了个哈欠，她又闭上企图眼睛继续睡，可偏偏翻来覆去怎么躺都再也睡不着了，她只好又爬起身把窗帘给拉开了。
夏天天亮得早，这会外面已经是白天了，不过太阳还没彻底出来，也就不会很热。反正也睡不着了，她干脆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晨跑，回来再吃个早餐换身衣服再看会儿电视也就差不多了。
说走就走，可她实在缺乏运动，说是跑步，最后还是不出意外地沦落成了散步。不过吹着早晨的凉风慢慢走也挺舒服的，等到她绕弯回家时，外婆已经做好早餐在等她了。
一见她回来，外婆赶紧站起身迎上来，一副着急模样，拉着她问道：“你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我跑步去了啊，怎么了外婆？”林抒被她这反应给搞懵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快来吃饭吧，”外婆像是舒了口气，却又没再说什么，拉着她去吃早饭，又神神秘秘地捧着手机进房间去了。
林抒一头雾水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奈何老人听力不太好，连带着说话声音都大了。她能清晰地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回来了……应该没事，就算没考好你也别说她……她平时很勤奋的，肯定是没发挥好……”
这一连串的话冒出来，林抒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了。她回房间拿了手机，当时出门时给忘了，一打开就看见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宋琳打来的。
等到里面外婆的电话结束了，林抒也把桌子收拾好进了屋。她给宋琳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急匆匆地问道：“小抒，那什么，你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还没呢妈，你和外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就说还没有，你外婆硬要说出来了，”宋琳低声嘟囔了几句，又说道：“那应该快了吧，到时候你也别紧张，妈妈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
“嗯。”林抒应道。又沉默了一会，问道：“妈，我要是没考好……该怎么办？”
“呸呸呸，一定不会的，”宋琳的语气也能听出来很明显的紧张，但还是努力想冷静下来安慰她。明明平时那么能说的一个人，到了这关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妈相信你……”
挂了电话，林抒去洗了个澡，出来再看手机，班群里已经炸锅了，起因是有人发出了一份不知真假的分数线。
林抒打开看了一眼，比去年高了好几分，比老师当时预估的还高。
手心有汗冒了出来，距离查分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了，外婆家这边的网速还不算好，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准点挤进去。
剩下的这点时间可以说是干啥也不能安下心，林抒干脆提前进了网站准备好，然后又回头看班群里大家聊天。这样消磨时间倒也还算不错，消息不断弹上来，时间也终于到了。
“五，四，三，二，一，”林抒数着数字，第一时间进了网站输好各个信息，又颤抖着手点下“查询”二字，随后迅速用手捂住屏幕。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张开手指，却发现页面还在转圈圈停留。
“靠，”她低声说道，继续点了好几次都挤不进去，信息却又来了不少，看来大家都已经查到了。
试了几十次都没用，她只好暂时放弃，回到班群翻看大家的成绩，考得似乎都还不错。
李柔把“查不到”三个字轰炸了林抒几十条，她抖着手也回了一条一样的消息，又转头点开了余念发来的信息，直接看到一张成绩截图，上面写着的数字毫无疑问能进重本。
他还附了条信息，【我考得还行，你怎么样？】
【我网速不太好，查不到。】林抒回到。
他很快就回了信息，【要不要我帮你查？】
林抒犹豫了会，万一，万一要是没考好，岂不是很丢人？更何况他俩还打了赌来着。
但比起这个，她还是更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便把信息发给了他。
大概不到一分钟，一张截图就发了过来。
她仔细看了看，这个数字似乎有点眼熟？
不一会，余念就发来信息。
【巧了，咱俩居然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