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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她没让我失望
    月色倾泄在池塘水面,像滑落的丝绸一样,风一吹,水面起了波澜,水中的月亮成了破茧的玉片,漂浮在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一道黑影从空中飞驰而过,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叩叩叩!”

    夜深人静时分,东宫太子的寝宫房门被人敲响。

    靠坐在软榻上逗弄着蛐蛐儿的司马哲,眉目清冷,幽幽暖光落在他俊秀的脸上,却并没有将那层薄薄的寒霜给消融掉。

    听见敲门声,他目不斜视,优雅的启动薄唇,“进。”

    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身而入,他没有往前走,而是立在门口,躬身行礼。

    司马哲两指捏着细棍,他轻轻挑起正转圈的蛐蛐,拨弄两下,见蛐蛐儿打了个滚,忍不住弯了弯唇瓣,问道,“事情办妥了?”

    “妥了。”黑影如实禀报,“那王美人对商姑娘怀恨在心,嘴里还念念有词,说是要从此让商姑娘什么都吃不了,属下在她吊起马蜂窝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冲她做了个鬼脸,谁知道那王美人蠢笨如猪,大概是把属下当成了厉鬼,吓的失手将马蜂窝砸到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司马哲笑声爽朗,“有趣有趣,实在太好玩了!我早就料到接下来会有趣事发生,这个王美人还真是没有让本宫失望!”

    他白天去纪葱葱那里蹭吃羊肉串,就听到王美人暗自咬牙切齿,要教训纪葱葱。

    凑热闹这种事,当然少不了他。

    司马哲越想越乐,眸中闪着精明的光。

    “不过,”侍卫出声,打扰了他的思绪,他看过去,听侍卫犹豫不决的道,“那王美人似乎有点不对劲,属下不过吓唬她而已,她跌倒在地上后,神色和行为举止都相当诡异,就像是…像是遭了鬼……”

    司马哲眉头拧起来,周身气场大开,令人有些无端生畏,他顿了顿,开口道,“你是说,你怀疑王美人是被邪祟侵体?”

    侍卫点点头,又列举了几处可疑点。

    司马哲听完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女人相互嫉妒,口舌之争,犯不上如此拼命,可能是有人在宫中鼓捣邪祟啊!”

    “不过……”他丢下细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着说道,“这真是太有趣了啊!”

    明明是纯良的一张脸,那双眼睛里却泛着狠戾的光,两种完全极端的气质融合在他身上,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司马哲摆摆手,钻入了内厢房歇息,侍卫叹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皇宫的夜晚,越发的沉。

    远在东宫的对角,皇宫西南的一所偏僻宫殿里,在这夜深人静时分,依然有盏灯幽幽的亮着。

    四周均是黑黢黢的一片,那挂在屋檐下的灯笼,便镀上了一层森然的色彩。

    一位穿着藏蓝色衣服的男人,躬身低头,将脸藏在巨大的袍子下面,他左右探头探恼的环顾,见四下无人,拔腿一溜烟的闪进了宫殿。

    这所冷宫他来过很多次了,轻车熟路的找到一间房子,叩响了门扉。

    “咳咳咳……”

    房间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微弱的气息,那人淡淡道,“进…进来……”

    藏蓝色衣服的男人整理好情绪,轻手轻脚推开门。

    “见过大皇子殿下!”

    房间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道,初闻刺鼻,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联系到这位常年卧病在床的大皇子殿下,以及他的身体状况,男人识趣的将所有情绪收敛干净,嘴角勾起,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听候吩咐。

    隔着一道屏风,光线照出后面男人瘦削单薄的身形。

    “还没…”大皇子说句话都要喘一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本王怕尚未得偿所愿,就已经时日无多了啊!”

    藏蓝色衣服的男子直起身,笑意从嘴角蔓延到下半张脸,偌大的袍子遮去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精致邪魅的下巴,令人想入非非。

    他隐藏在阴影之中,信誓旦旦的回答,“殿下放心,待找到那位能帮您续命的命定之人,天下都将是您的!”

    大皇子又咳嗽起来,等渐渐平静下来,他挥了挥手,有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走到男人跟前。

    男人挑眉,掀开遮盖的红布,竟然是明晃晃的一排排元宝。

    大皇子的声音及时传来,“事成之后,这些都将是你的。国师之位也是你的。”

    “那就先谢过殿下了。”

    藏蓝色衣服的男子嘴上说着道谢,但口吻里并没有听出有多大的诚意,他再度行礼过后,披着浓重的夜色,从西南的宫殿里出来,原本挂着温浅笑意的脸,顷刻之间,覆上一层冰霜。

    他回头看了眼,巨大夜幕宛如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入目所及的一切。

    那翘起来的屋檐,不过是它的猎物,就好像是他与大皇子之间进行的游戏。

    人人都知道,锦朝的大皇子最是不受皇帝的喜欢,自打他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冷宫里,被所有人刻意遗忘着,再加上后来的他,不幸感染上了怪病,看病的太医们一致认为,他最多活不过五年,对于大皇子而言,这样的结论无异于雪上加霜,因此他在宫中的地位更加卑微更加不堪。

    如果大皇子是个轻易认命的人,大概还能好过一点,偏偏他是个要强的人。

    他不想死,他想逆天改命。

    在被确认怪病之后的几年,他越发的自闭,把自己关在宫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同时大张旗鼓的让人去寻找各种法子,想着办法为他续命。

    续命?

    命如果那么容易续上,这世道岂不是早就乱了套?

    藏蓝色衣服的男子,唇角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

    他承认是在利用大皇子病急乱投医的弱点,骗他在为自己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

    大皇子是诱饵,他是猎人,现在就等着猎物上钩。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头看天,不知不觉之间,一晚上就要这么过去,他的确感到有些疲惫。

    他晃悠悠的走下台阶,融入了层层叠叠的树林之间。

    这晚有人过的精彩,有人过的平淡,有人沉迷算计,有人一觉睡到天亮。

    纪葱葱睁开眼睛时,日头将半边天照亮,她盯着房顶,迷糊了大半天,才慢悠悠的起身。

    只是刚动了动胳膊,一股钝痛便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疼……

    最近的劳动任务太重,她一个小身子板经不起折腾。

    纪葱葱叹了口气,想到造成自己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咬牙切齿把王美人给骂了顿。

    她不仅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居然还打算报复她!

    简直不讲道理。

    一番自我发泄过后,起床时纪葱葱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她忍着强烈不适,收拾妥当,再度拿上了笤帚,继续执行魏姬夫人的处罚。

    偷懒是想过要偷懒的,只不过她胆子小,不想得罪大佬,选择低头妥协。

    “加油!加油!”

    “扫一扫!十年少!”

    “今天我做扫地工,明天成为人上人!”

    纪葱葱一边扫地,一边随意的编排着口号。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春末时分的温度暖人,没多大会,她的额头上便起了层薄汗。

    她停下来找了处荫凉处,打算歇息一会,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就看见从远处走过来三个窈窕的美人。

    对方表情凶狠,眼睛齐齐锁定她身上,显然来势汹汹。

    纪葱葱眼睛跳了跳,看这架势,这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