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婚礼之前与你告别之女神多指教
第三章 应该,应该是个小姐
    “都三年了,辛苦种的地没有长出庄稼,谁还愿意继续出苦力?你没看出来吗?我已经开始自我放弃了,不,也许是他开始放弃我了,他都开始带女人来跟我无言地宣战了,不是吗?他就是故意的吧,他想让我知难而退自取其辱。呵呵,我似乎懂了唉。不如,我就顺坡下驴?”我又喝了一口。

    “哎,你别这么钻牛角尖好不好?我这张嘴只适合唱歌不擅长劝人,又不小心戳你痛处了,要是我闺蜜在就好了,她最擅长解决这种家庭内部纠纷了,包满意。”

    我撇撇嘴:“老梦,你还有擅长调解纠纷的闺蜜?居委会上班的?”

    梦醒两眼放光,像藏着多大的宝贝一样,“不是。我闺蜜太,太那个了……等下次介绍你认识就知道了。”

    夏秋生打了几个电话给我,我没有接,晚上我和梦醒吃完自助餐打着饱嗝回家,出了电梯,我要跟梦醒回家,她把我拒之门外,努努嘴,“回去吧,尽量好好说,真的受伤了,也别怕,还有姐们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要是和解了,明早帮我倒垃圾,要是没呢,留楼道就行我起早帮你倒。”

    我朝她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看着她开门的背影我在想,当初梦醒受伤被抛弃的时候,有人安慰她吗?她以前是那种被爱情宠坏叽叽喳喳爱闹爱疯的小姑娘吗?现在的成熟清高是本来的她吗?

    一开门,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垃圾桶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茶几上上插着我最喜欢的百合,散发着清幽的香味。旁边还有我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香水,醒好的红酒。餐桌上还有四五个菜。两副碗筷。这种惊喜隔三差五都有,今天来得尤其热烈,讽刺。平时我早飞奔到他面前像撅屁股袋鼠一样挂他脖子上了。

    今天我特意压抑了内心的小躁动,身体一动没动。

    不可否认夏秋生是个特别称职的老公和孝子。他说结婚以后每天忙完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家,好像有种魔力,一回到家就感觉很放松,房间里有瓜果的香味儿,窗明几净,衬衣整齐地挂在衣橱里,阳台上的绿植枝繁叶茂,朋友送的两只画眉都相亲相爱的,冰箱里永远都被各种食物塞的满满的,香喷喷的饭菜在锅里,温柔贤惠的老婆在床上。

    不过,前面这些家务内容一部分是他做的,一小部分是小时工做的。我唯一能做到的是下班回家瘫床上跟他说,老公你辛苦了,来帮伦家按摩一下。

    缉毒警的工作确实很辛苦,天天跟边疆不要命的毒贩打交道,不仅辛苦还很危险。所以我也心疼他,只有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刷鞋子,熨衣服,伤口擦药,给他准备第二天爱吃的菜,这些我如果当他面做,他都会说,这个,放着我来,太累。那个,放下我来,太重。那个菜别做了,太麻烦。

    我喜欢这种状态,两个人生活上互相照顾,心态都很积极向上,热爱生活以及工作,恨不得宣誓为事业奋斗终身那种,他一忙完就会推开应酬赶回家做几个小菜把我公公接过来喝两杯小酒,或者陪我聊天宅在家里看看书讨论社会热点,有时候他会忧心忡忡总结陈词,老婆你千万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我说为什么?他就说,因为你是傻大姐啊,我怕你被骗吃亏。最后都被我打得抱头鼠窜连连讨饶。      

    这种婚姻生活,他说跟他梦到过的一模一样,非常完美,所以他特别感谢党感谢我妈教育有方,感恩和珍惜这样理想的生活。

    这几年的二人世界,除了小摩擦,过得还是很和谐的。以前那些同学,大家知道我嫁了个贼帅的警察老公简直是羡慕嫉妒恨。我也经常看着他清秀精致的眉眼出神,想着自己一辈子要在他的宠爱中和对他的崇拜中过日子,做梦都会笑醒。

    如果说一定有遗憾,肯定是有的,苍天饶过谁?不孕不育这顶帽子是一年前医生扣我头上的。夏秋生和我相反,一直持乐观的态度,说顺其自然。

    可是今天这件事让我如鲠在喉。让敏感的我觉得他变了,不在乎我了,烦我了,有外心了。就算不是,我能不能借这个坡下个驴?

    看到一桌子菜都已经冷掉了,他坐在电脑前,我悄悄瞥了一眼,在做PPT。

    “老婆你回来了,我说去接你,结果没打通电话。吃饭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看着我说:“那就好,你看会儿电视,我还没吃,热一下菜。”

    他就是这样,跟平常任何一天一样,给我绝对的自由,没问我跟谁一起吃的,吃的什么?是不是不高兴?又为什么不高兴?

    我就呆呆地进卧室坐飘窗上看着窗户外面的万家灯火,这是我使小性子的标准姿势,人见犹怜。

    这期间他看着球赛,吃了饭,简单收拾了厨房,换了睡衣,洗了澡,几次问我是否喝水吃水果是否要吃烤昭通小肉串都遭到了黑脸沉默拒绝。

    然后他去书房看起了专业书,期间接了几个电话。

    23点30分,秉着赌气不过夜的原则开始审讯。

    “老实交代吧。”

    “交代啥?”他理了理还没干的头发狡黠地问。

    “早上那个女的。还打算负隅顽抗吗?”

    “君子坦荡荡,我有什么好交代的,你多想了。”

    “你最好说清楚她为什么在咱家车上,你为什么打电话的时候不告诉我?你非要亲自回家拿东西,就是怕我看到她?对不对?或者你想带她去咱家里?”

    “哎呦老婆大人,我也是为了工作,你想多了。”他平淡回答,根本没想解释。

    “就算我想多了,邻居们怎么想,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车上有人?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到我们小区门口来,她还不讲话,你让我多没面子,你千万别说是你同事,要乔装打扮,做卧底,你们在执行任务这样的鬼话!打死我也不相信,不是我损她,底子里就像小姐!你们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干什么的?职业。”

    他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分钟,艰难地吐出四个字:“ktv上班,应该……应该是个小姐。”

    他曾经跟我保证过不说谎话。

    我的天呐,五雷轰顶,难以置信。我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多想,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一定要相信他,相信他,信他。

    我曾经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我平时引以为傲的人,我一想起就满心欢喜的人,面对面躺着都会想念的人,我崇拜得五体投地的人,跟我说:他载了个小姐,他的朋友是个小姐,是个小姐……

    他的底线都低到什么程度了,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居然把一个小姐奉为上宾,人五人六地坐在我的车上,当时好像见不得人的那个是我,还理直气壮,若无其事的,我的个神呐。

    天都塌了!

    顷刻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因为怕邻居听见,我浑身抖得一开始像手动的筛子,后来像手机持续震动。

    夏秋生点了一根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老皮的朋友,老皮不是上礼拜受伤住院了吗,她非要去看看,找不到地方,央求我送她去。”

    老皮是他们缉毒队的搭档。四十多岁的单身汉。

    “你俩心里如果没鬼,为什么她连墨镜都不敢摘下来?你也没介绍我们认识?”

    “她眼睛被马蜂蛰肿了,不好意思摘墨镜。你有交友洁癖,我觉得你们以后不会有交集,所以没介绍。”

    “那,嘴里长疮了,还是哑巴了?”我不依不饶。

    夏秋生无奈地摇头:“搭不搭话是她的自由,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那样。”

    “她那么没素质,还是干那个的,你们要去哪里?”

    “受老皮之托,送她去医院看老皮。不是在郊区吗非常远。”

    “怎么认识的?”

    “有一次聚会,老皮带来的。”

    “我是说老皮怎么会认识小姐的?”

    “他说有一次在ktv围剿,是她提供的线索,一来二去,后来慢慢就成为朋友了。”

    “朋友?男女朋友?还是炮友?这故事编的,我给老皮打电话问问他怎么这么重口味的?”

    他伸手挡住我手机:“别问了,相信我。”

    “为什么不让我问,拿老皮当挡箭牌,你是怕没有串通好台词露馅吧,老实说,是不是心里有鬼?”

    手机重重地拍在玻璃桌上,屏幕四分五裂,哎呀我的苹果5呀,我才刚买半个月还没来得及贴膜。

    “拿去问!”他指着手机,手臂上青筋暴露,眼睛里有些许失望,“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去问吧,我只是答应替老皮保密,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你敢摔我手机?你居然敢摔我手机,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离……”不知怎么,关键时刻被口水呛了一下猛烈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