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是好是坏？
第五十一章 是好是坏？
路冰很少来医院，也不喜欢来医院。
不只是空气中那股独特的气味，还有那令人压抑无比的气氛。
疾病，我们只能在一定限度的去预防，但谁也不能阻止。
医院里有太多令人动容的场景。
路冰曾经见到过一个场景。八九岁的女儿长得十分可爱，眼睛很大，脸很白嫩，像个小公主。
可是她的脸太苍白了，没有血色。
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她父亲。从穿戴来看，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不过他太凌乱了。外套上有明显的污迹，像是蹭到了墙壁，一只裤脚也倒翻出来。
围在医生身边，不断地询问着，神色焦急。
路冰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小女孩具体得了什么病症。
只是感到压抑，无比的压抑。这种感觉比目睹鲜血要难受的多。
路冰已经从谷子阳那里知道病房号，一路靠着路标很快就来到了病房前。
犹豫还是有的：身份。
谷子阳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谷妈坐在床边吃饭。
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路冰顺着谷子阳目光的方向看过去，谷妈正一条腿平放在床上，另一条腿摆在床边，戴着塑料手套的右手拿着猪蹄往嘴里送，吃相有些随意。
“妈。”
听到谷子阳的声音，谷妈抬起头来，表情九分惊讶，一分惊恐。
看着这副吃相的谷妈，谷子阳觉得有一丝的尴尬。路冰也看呆了，这就是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吗？
谷妈赶快放下手中的猪蹄，拿着旁边的纸巾一顿乱擦。
谷妈虽然是病号，但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中短及肩的卷发，银色金属眼镜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整张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路冰拎着东西跟着谷子阳来到床前，没好意思先开口。
谷子阳：“妈，你怎么能吃这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病号吗？”
谷妈：“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医生呢？吃这个怎么了，吃什么补什么。”后边这一句，谷妈说得都没底气。
谷子阳：“我小姨呢，就让你一个人呆在这？”
谷妈：“亚亚放假，她下午回家收拾一下准备接孩子，倒是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说完还有意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路冰。
谷子阳稍微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妈，这是路冰。”
“阿姨好，我是路冰。”
谷妈脸上浮现出一种别有意味的笑容。
谷子阳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迅速转换话题，看到谷妈手里的卫生纸，连忙说：“我去给你接点水洗手。”
这些事哪能轮得到谷子阳干，路冰眼疾手快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盆，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谷妈的声音：“别别别，先放下，我有点事跟子阳说。”
“哦哦，那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放下盆，路冰转身退出了病房，坐在门外的长椅上。
有些尴尬，有些担忧。
“妈，你干嘛？”等路冰出去后，谷子阳不解地问，语气有些激动。
“看你急得，急什么，还不是你，非要给我接水洗手，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
“洗手怎么了？”
谷妈指着地上的盆：“那是我晚上上厕所用的。”
谷子阳：……。
谷妈：“怎么回事，想通了，所以带回来让我帮你把把关？”
路冰路冰，谷妈是早闻其名，不见其人，心里也是好奇的紧。
谷子阳：“才不是，是他非要跟着，我才不想让他回来。”
看着谷妈的打着石膏的右腿，谷子阳心疼地摸了一下：“你好好地在公司上着班，怎么会摔成这样？”
谷妈一脸地得意：“幸好是在公司，什么都给报销，还能带薪休假。”
听完这句话，谷子阳又气又想笑。
在母女两人说悄悄话的时候，路冰有些坐立难安，有些搞不明白谷妈的态度，腿不停地在抖，手机也没心思玩。
大概五六分钟后，谷子阳叫路冰进来。来到谷妈床前，路冰赶忙问好。
“上次的事多亏你了，本想让你来家吃个饭，不过这孩子说你比较忙。”谷妈看路冰很是顺眼。
“应该的，就是一点小忙，上次确实是太忙，没有去拜访您。”
谷子阳在路冰旁边给了谷妈一个“什么情况”的眼神。什么路冰太忙，你不是知道是我不让他见你的吗？还有路冰你什么情况，还顺着说，真是说谎话不脸红，跟打过草稿一样。
谷妈：“这次辛苦你了，还陪着子阳回来，在北城也多亏有你照顾。”
路冰：“应该的，应该的。”
说不紧张是假得，在人前能言善道的路冰现在仿佛是在经历一场重要的考试一般。不敢多言，害怕出错，也不敢少说，显得轻视。
谷妈扮演着考官，不断地抛出一个个问题去了解路冰。路冰是一个遵守纪律的考生，每个问题都如实作答。
谷子阳看着两个人聊得火热，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发现根本就插不上嘴。
过了一会，另一位病人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推门进来。看到谷妈三人，笑着说：“呦，闺女女婿回来看你了。”
谷妈：“是啊，非要大老远跑回来。”
是个女病人，看起来年龄比谷妈大一些，右手的臂弯处绑着石膏，腿上也固定着塑料护具。身边搀扶她的应该是她的儿子，二十多岁，穿得很平常，进了病房之后目光就有意无意地瞟向谷子阳。
听到这句话，路冰心里是偷着乐。至于解释，见鬼去吧。谷子阳是很有意见的，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谷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原来住院这几天里，谷妈跟对床的大姐也是挺熟悉的，有一天聊到孩子的时候，大姐看到了谷子阳的照片，当场就开始跟谷妈拉关系，想介绍谷子阳跟自己的儿子认识。
谷妈之前一时嘴快，说了谷子阳是单身，这才闹出眼前这一幕。不过就算没有路冰的存在，谷妈也是看不上大姐那个儿子的。
二十多岁，没个正经工作，来这几天，八成时间都在病房躺着玩手机。大姐吩咐她办点事，也是磨磨唧唧的。
最后没办法，谷妈来了句：“说不定下次回来，就将女婿给带回来了。”所以看到路冰跟着谷子阳一起回来，谷妈是又惊又喜。
下午护士过来帮谷妈输液，在药物的作用下谷妈很快就有了困意。
路冰将空着的床铺收拾好让谷子阳躺着休息。谷子阳也确实累了，刚躺下一小会就睡着了。
一下午时间，路冰守在病床前。每当输液瓶快滴尽的时候路冰就悄悄地起身去找护士换药，还顺手将洗好的水果送到医务室分给各位医生护士。
因为这次回来比较匆忙，路冰竟然忘了通知自己的父母。
该用什么理由呢？
照实说的话，以路妈的性格一定会多想，事情的发展就不是自己能预料的。
就在路冰纠结的时候，路妈突然发过来一条微信。
说曹操，曹操到。
一条链接，名字是：自古红蓝出cp。
点开之后发现是那天自己身穿“队服”在台上唱歌的视频。拍摄者应该是就是当天的观众，虽然声音有些嘈杂，但画质很清晰。熟悉路冰的人应该都能认出来，何况是路妈。
路妈：行啊你，我说你怎么没看上冰宁，原来在那边早就找好了。也不早点说，弄得我怪对不起冰宁的。
路冰很想假装没看到。
一番权衡之后，路冰还是拨通了电话。
路冰：“妈，我今天回南觅了。”
路妈：“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被开除了？”
路冰：“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路妈：“那你回来是领着这个姑娘来见我？”
这个问题就有点尖锐了。
路冰：“这都哪跟哪啊，还早着呢。”
路妈：“早什么，来家吃顿饭有什么，一回生二回熟。”
接着路冰将谷妈的情况讲了一下，问问自己小时候骨折之后都是吃什么恢复的。说着这些，路妈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说了一大堆菜名，最后还说要下厨给亲家母做点补品送过来。
如果路妈真到了医院，谷子阳估计要疯，场面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了。一番沟通之后，两人达成共识，等第二天路妈做好之后，路冰再回家取。
在父母眼里，孩子的幸福就是人生大事。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催婚就成了日常的问候语。
躲不开，逃不过。
临近傍晚，病房里来了新客人。
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看到谷子阳之后，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子阳这么快就回来啊？”
路冰就站在谷子阳后边，当小姨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解：“这位是？”
谷子阳还没开口，谷妈就抢先回答道：“子阳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小姨的脸色瞬间就有些不悦：“子阳什么时候谈朋友了，上次不还回来相亲吗？”
“那也不是我想去的。”
说到这件事，谷子阳就生气。
小姨说：“人家昨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吃个饭，你这样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谷子阳。
“交代，要什么交代？我想跟谁一起吃饭就跟谁一起，关他屁事？”
小姨也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小姨，说得好像我害你似的。姐，看看这闺女，说得是什么话？”
两人的争吵吸引到了同病房的母子二人。
谷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愠怒：“小丽你少说两句吧，那事以后一个字也别再提了，我闺女轮得着你操心？”
听到谷妈的责备，江小丽嘴上也不敢多说，直接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姨，给你盆。”这时那个小孩子将手中的蓝色洗漱盆递到了谷妈面前。
“谢谢亚亚。上一星期学，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一会让你姐给你买。”谷妈伸手去揉了揉小孩子的头发，脸色也变得很温和。
小孩子很害羞，也不说话，身子往后躲了躲。
这期间路冰是有些尴尬的，刚才本想在谷子阳小姨面前做个自我介绍，给她留个好印象，哪知道她小姨好像没看到自己似的，说出那些话。
“子阳，你跟路冰去买点晚饭，记得给亚亚买点鸡腿，鸡肝。”
听到谷妈的话，谷子阳拉着路冰就往外走，根本不想搭理自己的小姨。路冰则是一边走，一边回头示意了一下。
出了房门，谷子阳直接一拳锤在洁白的墙面上，颇有几分浩气。
路冰语气很轻松：“别生气，一会给你买糖吃。”
谷子阳气鼓鼓地说：“你还笑得出来，她刚才说得那么过分。”
“好像有一点，不过你妈不是帮我说话了吗？”
“那什么，你妈好像对我印象挺好的。”说道这里，路冰表情变得有些贱贱的。
谷子阳看到路冰那一副欠揍的样子，直接一拳锤在他的肩膀上：“哼，那是你的错觉。”
虽然听到了一些糟糕的话，但路冰此时的心情确实是不错的。明明是第一次见谷妈，但是总感觉她对自己很满意。
搞定谷子阳之前，貌似先把丈母娘这边搞定了，好像有点不太符合现在的社会潮流。
路冰很少来医院，也不喜欢来医院。
不只是空气中那股独特的气味，还有那令人压抑无比的气氛。
疾病，我们只能在一定限度的去预防，但谁也不能阻止。
医院里有太多令人动容的场景。
路冰曾经见到过一个场景。八九岁的女儿长得十分可爱，眼睛很大，脸很白嫩，像个小公主。
可是她的脸太苍白了，没有血色。
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她父亲。从穿戴来看，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不过他太凌乱了。外套上有明显的污迹，像是蹭到了墙壁，一只裤脚也倒翻出来。
围在医生身边，不断地询问着，神色焦急。
路冰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小女孩具体得了什么病症。
只是感到压抑，无比的压抑。这种感觉比目睹鲜血要难受的多。
路冰已经从谷子阳那里知道病房号，一路靠着路标很快就来到了病房前。
犹豫还是有的：身份。
谷子阳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谷妈坐在床边吃饭。
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路冰顺着谷子阳目光的方向看过去，谷妈正一条腿平放在床上，另一条腿摆在床边，戴着塑料手套的右手拿着猪蹄往嘴里送，吃相有些随意。
“妈。”
听到谷子阳的声音，谷妈抬起头来，表情九分惊讶，一分惊恐。
看着这副吃相的谷妈，谷子阳觉得有一丝的尴尬。路冰也看呆了，这就是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吗？
谷妈赶快放下手中的猪蹄，拿着旁边的纸巾一顿乱擦。
谷妈虽然是病号，但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中短及肩的卷发，银色金属眼镜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整张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路冰拎着东西跟着谷子阳来到床前，没好意思先开口。
谷子阳：“妈，你怎么能吃这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病号吗？”
谷妈：“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医生呢？吃这个怎么了，吃什么补什么。”后边这一句，谷妈说得都没底气。
谷子阳：“我小姨呢，就让你一个人呆在这？”
谷妈：“亚亚放假，她下午回家收拾一下准备接孩子，倒是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说完还有意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路冰。
谷子阳稍微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妈，这是路冰。”
“阿姨好，我是路冰。”
谷妈脸上浮现出一种别有意味的笑容。
谷子阳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迅速转换话题，看到谷妈手里的卫生纸，连忙说：“我去给你接点水洗手。”
这些事哪能轮得到谷子阳干，路冰眼疾手快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盆，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谷妈的声音：“别别别，先放下，我有点事跟子阳说。”
“哦哦，那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放下盆，路冰转身退出了病房，坐在门外的长椅上。
有些尴尬，有些担忧。
“妈，你干嘛？”等路冰出去后，谷子阳不解地问，语气有些激动。
“看你急得，急什么，还不是你，非要给我接水洗手，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
“洗手怎么了？”
谷妈指着地上的盆：“那是我晚上上厕所用的。”
谷子阳：……。
谷妈：“怎么回事，想通了，所以带回来让我帮你把把关？”
路冰路冰，谷妈是早闻其名，不见其人，心里也是好奇的紧。
谷子阳：“才不是，是他非要跟着，我才不想让他回来。”
看着谷妈的打着石膏的右腿，谷子阳心疼地摸了一下：“你好好地在公司上着班，怎么会摔成这样？”
谷妈一脸地得意：“幸好是在公司，什么都给报销，还能带薪休假。”
听完这句话，谷子阳又气又想笑。
在母女两人说悄悄话的时候，路冰有些坐立难安，有些搞不明白谷妈的态度，腿不停地在抖，手机也没心思玩。
大概五六分钟后，谷子阳叫路冰进来。来到谷妈床前，路冰赶忙问好。
“上次的事多亏你了，本想让你来家吃个饭，不过这孩子说你比较忙。”谷妈看路冰很是顺眼。
“应该的，就是一点小忙，上次确实是太忙，没有去拜访您。”
谷子阳在路冰旁边给了谷妈一个“什么情况”的眼神。什么路冰太忙，你不是知道是我不让他见你的吗？还有路冰你什么情况，还顺着说，真是说谎话不脸红，跟打过草稿一样。
谷妈：“这次辛苦你了，还陪着子阳回来，在北城也多亏有你照顾。”
路冰：“应该的，应该的。”
说不紧张是假得，在人前能言善道的路冰现在仿佛是在经历一场重要的考试一般。不敢多言，害怕出错，也不敢少说，显得轻视。
谷妈扮演着考官，不断地抛出一个个问题去了解路冰。路冰是一个遵守纪律的考生，每个问题都如实作答。
谷子阳看着两个人聊得火热，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发现根本就插不上嘴。
过了一会，另一位病人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推门进来。看到谷妈三人，笑着说：“呦，闺女女婿回来看你了。”
谷妈：“是啊，非要大老远跑回来。”
是个女病人，看起来年龄比谷妈大一些，右手的臂弯处绑着石膏，腿上也固定着塑料护具。身边搀扶她的应该是她的儿子，二十多岁，穿得很平常，进了病房之后目光就有意无意地瞟向谷子阳。
听到这句话，路冰心里是偷着乐。至于解释，见鬼去吧。谷子阳是很有意见的，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谷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原来住院这几天里，谷妈跟对床的大姐也是挺熟悉的，有一天聊到孩子的时候，大姐看到了谷子阳的照片，当场就开始跟谷妈拉关系，想介绍谷子阳跟自己的儿子认识。
谷妈之前一时嘴快，说了谷子阳是单身，这才闹出眼前这一幕。不过就算没有路冰的存在，谷妈也是看不上大姐那个儿子的。
二十多岁，没个正经工作，来这几天，八成时间都在病房躺着玩手机。大姐吩咐她办点事，也是磨磨唧唧的。
最后没办法，谷妈来了句：“说不定下次回来，就将女婿给带回来了。”所以看到路冰跟着谷子阳一起回来，谷妈是又惊又喜。
下午护士过来帮谷妈输液，在药物的作用下谷妈很快就有了困意。
路冰将空着的床铺收拾好让谷子阳躺着休息。谷子阳也确实累了，刚躺下一小会就睡着了。
一下午时间，路冰守在病床前。每当输液瓶快滴尽的时候路冰就悄悄地起身去找护士换药，还顺手将洗好的水果送到医务室分给各位医生护士。
因为这次回来比较匆忙，路冰竟然忘了通知自己的父母。
该用什么理由呢？
照实说的话，以路妈的性格一定会多想，事情的发展就不是自己能预料的。
就在路冰纠结的时候，路妈突然发过来一条微信。
说曹操，曹操到。
一条链接，名字是：自古红蓝出cp。
点开之后发现是那天自己身穿“队服”在台上唱歌的视频。拍摄者应该是就是当天的观众，虽然声音有些嘈杂，但画质很清晰。熟悉路冰的人应该都能认出来，何况是路妈。
路妈：行啊你，我说你怎么没看上冰宁，原来在那边早就找好了。也不早点说，弄得我怪对不起冰宁的。
路冰很想假装没看到。
一番权衡之后，路冰还是拨通了电话。
路冰：“妈，我今天回南觅了。”
路妈：“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被开除了？”
路冰：“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路妈：“那你回来是领着这个姑娘来见我？”
这个问题就有点尖锐了。
路冰：“这都哪跟哪啊，还早着呢。”
路妈：“早什么，来家吃顿饭有什么，一回生二回熟。”
接着路冰将谷妈的情况讲了一下，问问自己小时候骨折之后都是吃什么恢复的。说着这些，路妈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说了一大堆菜名，最后还说要下厨给亲家母做点补品送过来。
如果路妈真到了医院，谷子阳估计要疯，场面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了。一番沟通之后，两人达成共识，等第二天路妈做好之后，路冰再回家取。
在父母眼里，孩子的幸福就是人生大事。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催婚就成了日常的问候语。
躲不开，逃不过。
临近傍晚，病房里来了新客人。
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看到谷子阳之后，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子阳这么快就回来啊？”
路冰就站在谷子阳后边，当小姨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解：“这位是？”
谷子阳还没开口，谷妈就抢先回答道：“子阳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小姨的脸色瞬间就有些不悦：“子阳什么时候谈朋友了，上次不还回来相亲吗？”
“那也不是我想去的。”
说到这件事，谷子阳就生气。
小姨说：“人家昨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吃个饭，你这样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谷子阳。
“交代，要什么交代？我想跟谁一起吃饭就跟谁一起，关他屁事？”
小姨也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小姨，说得好像我害你似的。姐，看看这闺女，说得是什么话？”
两人的争吵吸引到了同病房的母子二人。
谷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愠怒：“小丽你少说两句吧，那事以后一个字也别再提了，我闺女轮得着你操心？”
听到谷妈的责备，江小丽嘴上也不敢多说，直接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姨，给你盆。”这时那个小孩子将手中的蓝色洗漱盆递到了谷妈面前。
“谢谢亚亚。上一星期学，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一会让你姐给你买。”谷妈伸手去揉了揉小孩子的头发，脸色也变得很温和。
小孩子很害羞，也不说话，身子往后躲了躲。
这期间路冰是有些尴尬的，刚才本想在谷子阳小姨面前做个自我介绍，给她留个好印象，哪知道她小姨好像没看到自己似的，说出那些话。
“子阳，你跟路冰去买点晚饭，记得给亚亚买点鸡腿，鸡肝。”
听到谷妈的话，谷子阳拉着路冰就往外走，根本不想搭理自己的小姨。路冰则是一边走，一边回头示意了一下。
出了房门，谷子阳直接一拳锤在洁白的墙面上，颇有几分浩气。
路冰语气很轻松：“别生气，一会给你买糖吃。”
谷子阳气鼓鼓地说：“你还笑得出来，她刚才说得那么过分。”
“好像有一点，不过你妈不是帮我说话了吗？”
“那什么，你妈好像对我印象挺好的。”说道这里，路冰表情变得有些贱贱的。
谷子阳看到路冰那一副欠揍的样子，直接一拳锤在他的肩膀上：“哼，那是你的错觉。”
虽然听到了一些糟糕的话，但路冰此时的心情确实是不错的。明明是第一次见谷妈，但是总感觉她对自己很满意。
搞定谷子阳之前，貌似先把丈母娘这边搞定了，好像有点不太符合现在的社会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