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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毫无生命迹象
    明以楠微微仰头,目光如矩:“这么一说,的确好久不见。”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仿佛两棵挺拔的大树,立在了摇摇欲坠的风雨中。

    “弟弟,这么久不见,你是连一句哥哥都不叫了?”程柏然摇摇头,略显感伤,叹了口气道。

    “我爸爸和弟弟呢?”季遇着急问道。

    程柏然并未回道季遇的话,只是道:“弟弟,我可是特地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明以楠反问道。

    “为你买一副棺材,毕竟你就要长眠于地球。”程柏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的特别大声,倾盆大雨都无法掩饰住他尖锐的笑声。

    “一副棺材恐怕不够。”明以楠淡淡回道。

    “你说什么?”程柏然惊奇瞪着明以楠。

    明以楠笑意浅浅,笃定道:“毕竟你要做我的陪葬。”

    “明以楠!”

    程柏然尖声大叫,他彻底被激怒了,快速移动到了季遇的身旁。

    他的速度极快,就把季遇给劫持了。

    他一手掐在了季遇的脖颈,站在明以楠的对面冷笑道:“她死了,就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明以楠的眸光冰冷,半天没说话。

    程柏然又对着身旁的人道:“季小姐,你搬来的救兵,不过是想利用你。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救他。他处心积虑的靠近不过是想借用你这双手,使得他的生命得以延续。”

    “你们全家人陷入这场无端的灾难,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你可要看清了,不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话落的瞬间,程柏然的手开始使劲,季遇感到脖颈被死死地困住了,使不上劲,喘不过气。

    她被程柏然一手举起,她拼命挣扎,大雨模糊了眼眶,她全身湿漉漉,眼睛,耳朵都失了灵。

    全身无法使劲。

    难道就要这样死去?

    雨越下越大,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了惊雷,季遇吓了一跳,忽然察觉脖颈上的力量开始消减,她望向了明以楠。

    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仿佛融入在了这样灰色的雨雾中。

    霎时间,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金灿灿,在雨雾中,夺目异常。

    她记得他说过心跳加速之时,他的眼睛就会变成金色。

    雨雾蒙蒙中,对面的男人抛下了黑色雨伞,他神情静默又沉静,迈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地朝着程柏然走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生气?”

    他微微开口,嗓音低沉,字字清晰,那双金瞳竟有了杀气隐隐之感。

    他骤然出手,紧紧扯住了程柏然的左臂,似乎不动声色,可电光微闪的瞬间,仿佛有骨骼碰撞声。

    季遇满脸震惊,她看到了程柏然的左臂横飞了出去。

    没有血光,像是一根枯木般飞了老远。

    程柏然失去了左臂,惊声大叫:“明以楠!”

    疼痛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甩开了季遇,不知从何取出了一把匕首,用力地捅进了明以楠的腹部。

    一刀接着一刀,毫不手软。

    季遇狠狠抱住程柏然的脚,却被他一脚踹的老远,她重重地坠落在泥潭,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明以楠倒了下去。

    她既害怕又恐慌,眼泪混着雨水模糊了视线。

    这样僻静的小路,竟然无一人路过。

    无助的她看着不断地使劲,想在泥泞中站起身,可刚直起身子,又摔在了烂泥中。

    明以楠,你不会死了!

    对,你不是外星人吗?你怎么会死?

    丧心病狂的程柏然有着巨大的力量,他已经甩开了匕首,一脚又一脚地踏在了明以楠的身上,放声大笑:“弟弟,你还是不知深浅,这可是你最讨厌的雨天。”

    最讨厌的雨天?

    她忽然想起那日电闪雷鸣,明以楠在木作坊假死的情景。

    “明知雨天不宜出行,又何必自找死路?”程柏然冷森森地笑着。

    倒在雨泊中的明以楠已经毫无动作,仿佛一具尸体般,紧紧地躺着。

    季遇终于起身,她哭着艰难前进,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两次,这次一定还会死而复生的。她不断安慰着自己。

    可下一秒,她又倒了下来,吃了口泥土。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男人起了身,他站起了身,身中数刀的他竟然没有一丝血迹,他惨烈地在笑:“大雨也不能阻拦我惩罚你的心。”

    话音落下,豆大的雨珠忽然变得停滞,季遇惊奇万分,这才发现不是雨停了,而是明以楠的速度太快,他扯住了程柏然的右手,快步在雨中穿梭,转眼消失不见。

    站在雨中的季遇太过惊奇,瞬息间,一个重物忽然从空中坠落。

    季遇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男人正是明以楠。

    她艰难地往明以楠爬了过去,只见躺在雨中的男人还在对着她微笑:“他暂时回不来了。”

    面前的男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哽咽大哭道:“我……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去医院也是宣告死亡。”明以楠淡定自若。

    “你在说什么呀,你不会死的。”季遇吓得就要大哭。

    可面前的男人又笑了,他扶住了季遇的手:“快把我扶到车里。”

    季遇点了点头,吃力地把男人扶到了车里,然后启动车子,像一只无头苍蝇,把轿车开的跌跌撞撞:“你不要担心,我把你送进医院,你会没事的。”

    “季遇,你放松一些。”

    她侧过头,眼前的男人在对着她笑,明明受了重伤的人是他,可他偏偏比她还要镇定。

    “你都要死了,我怎么淡定啊?”季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注视着路况。

    “停车。”身旁的男人忽然叫道。

    看着季遇这个状态开车,迟早出问题。

    季遇震惊看他,明以楠再次喊道停车。

    她终于停下了车,明以楠直直地盯着她看,弯着眉眼笑道:“我不会死的,不信你摸摸。”

    明以楠的手刺骨的冰冷。

    他抓住了季遇的手放在了他左边的心窝,那里有个东西正在有力地跳跃,他又把季遇的手放在了他的右心窝,笑了笑:“你看,两个心脏都在跳跃。”

    顿了顿,他又笑着嘱咐道:“赶紧去找你的爸爸和弟弟。”

    “那你……那你怎么办?”季遇着急问道。

    “办妥一切,送我回家就好。”

    话落的瞬间,男人已然合上了眼睛,季遇恸哭不停:“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你醒醒啊。”

    季遇算是兄弟姐妹中最为冷静一人,如今却乱成一团麻。

    她启动轿车,在大雨中行了一段时间,身边的手机骤然响起。

    她抽出一只手找到了手机,定睛看了看,是弟弟季风。

    她松了口气,着急接起手机,“喂”了声。

    电话那头传来弟弟熟悉的声音:“姐,我们刚刚到厂里,路上的风雨太大了,信号有点差,这会儿才发现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爸爸和弟弟没事,季遇终于放心下来,弟弟又道:“只是那位程先生没跟上我们的车,现在还联系不上他。”

    “应该联系不上了吧,再也联系不上了。”

    季遇随口一说,被季风发觉:“姐姐,你说什么呢?”

    “哦,没事,现在路况不怎么好,可能他的车中途熄火了,也有可能。”季遇解释道。

    季遇望了望身旁的明以楠,他把程柏然抛向了何方?

    顿了顿,季遇仿佛察觉到了季遇这边的风雨声,问道:“姐,你不在家?”

    “哦,我本来担心你们的安全,想一同去昌镇……”

    她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他沉静地闭着双眼,仿佛在沉睡,她吸了口气,又问道,“你不是跟记者朋友很熟悉,能帮我查查小说家Skeffington的住址吗?”

    “蛤?姐,你要干嘛呀!”

    “废话少说,记得发给我!”

    季遇把手机挂了,调转车头准备往海市去,中途她收到了季风的信息,她一路疾驰,不敢耽误,终于到达那幢海边别墅前。

    她急急按了几次门铃,终于看到了一个人来开门,是栎哲来开了门。

    他吩咐身旁几个随从把明以楠搀扶进屋,又邀请季遇一同进了别墅。

    坐在客厅的她如坐针毡,别墅里的佣人为她上了杯热茶,她抱着热茶暖了暖身子,终于看到栎哲走了出来。

    他蹙着眉,神情凝重地坐在了季遇的对面。

    季遇迫不及待问道:“明先生……他没事吧?”

    栎哲叹了口气道:“不容乐观,其实之前他就与程柏然大战了一场,那次他掉入海里,被当成了死尸。”

    季遇忽然想起了前不久在海边遇上了溺水的明以楠以及在医院的尸体,原来那次就是明以楠本人,他口中所谓的孪生弟弟是他撒的谎。

    “那该如何是好?”季遇踌躇了会儿,忽然站起身,“我们应该立即把他送进医院啊。”

    栎哲摇了摇头道:“明先生现在毫无生命迹象,送往医院,只会被当成无名死尸,根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