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猫
汪艺说：“一大早臭着脸干嘛呢？”
“哎？”白子雯一惊，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是你啊。没什么，烦我妈来着。”
“有妈烦就不错了，高兴点呗仙子。”
“你怎么老叫我仙子啊？”怪尴尬的。
“去问卢洋吧。”
白子雯才没在意，谁还没个外号啥的。
初高中部隔着一个大花园，两人分开走后，白子雯没走几步就接到了卢洋的电话。
“我在窗口看见你了，先别上来，去超市给我买盒酸奶。”
白子雯一抬头，果然看见面朝花园的三扇窗里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靠着一个人，窗沿有只黑猫，和这个人一起晒着冷晴的晨阳。
买酸奶也就三五分钟的事，但回来时，猫没了。
“我猫哥嫌你太慢，已经跑了。”
“……四楼这么高，去哪了？”白子雯探出脑袋往窗外乱瞅，在楼下花园发现了一团黑影：“呀，这么快！”
卢洋摆摆手回了座位：“交作业了。”
白子雯从他身后挤进去：“你不能往前点？”
“你没跟我说啊！”
“……”
她把买来的酸奶给了卢洋，但卢洋说先放着，等猫哥回来给猫哥喝。
“不是你喝啊？”白子雯还特意买了黄桃香蕉。
卢洋一眼识破她的本意，转而道：“那猫一看口味就和我一样。”
白子雯笑看他一眼，被他的机智逗乐。
卢洋顺势讲了他和猫，以及猫和酸奶的奇缘：“以前我妈养了只猫，也是黑的，它可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鬼知道这货在说和猫咪是好朋友的时候有多不和谐。
“他叫卢大海。”
“噗嗤。”白子雯没忍住笑，没听说过小动物还连名带姓的。
卢洋瞪了她一眼继续道：“因为是我姥姥去旅游的时候熟人送的，我姥姥嫌烦就给了我妈，我妈一听那家人靠海，为了让小家伙有个念想，就叫他卢大海。”
“……后来呢？”
“后来我出生了，他就是我哥，所以我叫卢洋。”
“真的很草率啊。”
“……”
白子雯被他无奈的表情逗笑：“那后来呢？”
提起这个，也算卢洋的一个伤心事：“唉……别说他没被毒死，就是好好活，也活不到现在了。”
“啊？被什么毒死的？”
“耗子药。有天晚上他出去玩，结果一整夜没回来，我妈带我出去找他找了好几天都没影。过了半个月才在咱们家那块的回收站看见尸体，门口大爷说八成是被耗子药毒死的。”
回收站是好多年前的印象了，白子雯隐约记得大概的位置：“……好可怜……”
卢洋垂眸又道：“大海生前就最喜欢喝酸奶。”
“唉……”
“你叹哪门子的气？”
白子雯就是为了应景，也没别的啥意思：“大海有你这弟弟，真好命。”
卢洋皱皱眉，不大懂这突如其来的大人口吻是怎么回事？
由于是临近周末的周五，同学们都有些微微的兴奋和躁动，越到下午越明显，连平时最能安分的白子雯也是频频看手机。
——妈妈四点到校门口接你，按时出来。
——班主任那呢？
——打过招呼了，记得带上做作业需要的书。
——知道了。
“你今天有事？”卢洋咽着晚上看电影的事没说。
“嗯？”白子雯没打听清：“你说什么？”
卢洋用下巴点了点她的手机：“我看见了。”
“我爸爸回来了。”说起这事她就有点喜忧参半：“但是我要去我奶奶家住两天。”
“我最喜欢我奶奶了。”
白子雯瞪了他一眼：“我最不喜欢我奶奶。”
“……”他也没辙：“你奶奶家在哪？”
“银杏花园。”
卢洋惊喜眉再现：“那刚好啊，跟我去看电影呗，还有小天。”
“什么片啊？”白子雯一副很想去的样子：“小天是谁？”
“《三枪》，小天是我邻居。就银杏路那个电影院，应该在你奶奶家门口吧。”
“好啊好啊！我要跟你一起去。”
卢洋也笑开了：“没问题！那你快七点的时候出来，咱们电影院门口见。”
有约就是不一样，到点之后白子雯跟飞一样地上了邹婉的车，并毫无顾忌地说起卢洋。
“妈你快点，我先去奶奶家放东西，然后早点吃饭晚上要跟同学看电影！”
“哪个同学？”她目前知道的，一个是卢洋，一个是早晨看见的女孩子。
“卢洋。”
“……”就知道。
见了许久没见的爸爸，白子雯并不像预料的那样兴奋。兴许是父母关系变化的祸根所致，她心里不自在，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邹婉更是自知多余，放下孩子连口水都没喝就以加班为由离开了。
爷爷奶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几口人说着话不到六点就开了饭。白青松看着孩子的眼里满是欣喜，他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但是个和蔼的爸爸。
“雯雯，爸爸给你买了架钢琴，放在上海的家里，那屋一下就变高级了。”
“……我又不会谈。”
“玩嘛，上次路过琴行进去逛了逛，里头有个小丫头跟你差不多大。爸爸觉得你也会喜欢，就让人送了过来。”
白子雯觉得新鲜，笑着点了点头：“我会弹粉刷匠！”
白青松怎么看怎么满意，只要孩子高兴，一架齁贵的钢琴当玩具也没关系。
但是奶奶就有意见了：“现在的孩子都是给惯的，这么大了听她妈说还不会自己洗衣服。说上了高中到外头念，这能照顾自己吗？”
“去哪啊？”白子雯一嘴油地抬起了头：“奶奶，我们学校有高中啊。”而且他们高中是几个城市的名校，一般人想进还进不来呢。
“你爸想接你去上海。”
爷爷也帮了腔：“是啊，你妈一个人怪累的，有时工作黑白颠倒，又整天加班。”
“可我妈说我爸忙啊！”
白青松夹了鸭腿递过去：“饭庄基本稳定了，分店也都有人负责，爸爸想把你接过去。”
白子雯啃着腿肉低头含糊道：“到时候再说吧……”
谁也没听清她在说啥，总归不是眼前的事，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哎？”白子雯一惊，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是你啊。没什么，烦我妈来着。”
“有妈烦就不错了，高兴点呗仙子。”
“你怎么老叫我仙子啊？”怪尴尬的。
“去问卢洋吧。”
白子雯才没在意，谁还没个外号啥的。
初高中部隔着一个大花园，两人分开走后，白子雯没走几步就接到了卢洋的电话。
“我在窗口看见你了，先别上来，去超市给我买盒酸奶。”
白子雯一抬头，果然看见面朝花园的三扇窗里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靠着一个人，窗沿有只黑猫，和这个人一起晒着冷晴的晨阳。
买酸奶也就三五分钟的事，但回来时，猫没了。
“我猫哥嫌你太慢，已经跑了。”
“……四楼这么高，去哪了？”白子雯探出脑袋往窗外乱瞅，在楼下花园发现了一团黑影：“呀，这么快！”
卢洋摆摆手回了座位：“交作业了。”
白子雯从他身后挤进去：“你不能往前点？”
“你没跟我说啊！”
“……”
她把买来的酸奶给了卢洋，但卢洋说先放着，等猫哥回来给猫哥喝。
“不是你喝啊？”白子雯还特意买了黄桃香蕉。
卢洋一眼识破她的本意，转而道：“那猫一看口味就和我一样。”
白子雯笑看他一眼，被他的机智逗乐。
卢洋顺势讲了他和猫，以及猫和酸奶的奇缘：“以前我妈养了只猫，也是黑的，它可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鬼知道这货在说和猫咪是好朋友的时候有多不和谐。
“他叫卢大海。”
“噗嗤。”白子雯没忍住笑，没听说过小动物还连名带姓的。
卢洋瞪了她一眼继续道：“因为是我姥姥去旅游的时候熟人送的，我姥姥嫌烦就给了我妈，我妈一听那家人靠海，为了让小家伙有个念想，就叫他卢大海。”
“……后来呢？”
“后来我出生了，他就是我哥，所以我叫卢洋。”
“真的很草率啊。”
“……”
白子雯被他无奈的表情逗笑：“那后来呢？”
提起这个，也算卢洋的一个伤心事：“唉……别说他没被毒死，就是好好活，也活不到现在了。”
“啊？被什么毒死的？”
“耗子药。有天晚上他出去玩，结果一整夜没回来，我妈带我出去找他找了好几天都没影。过了半个月才在咱们家那块的回收站看见尸体，门口大爷说八成是被耗子药毒死的。”
回收站是好多年前的印象了，白子雯隐约记得大概的位置：“……好可怜……”
卢洋垂眸又道：“大海生前就最喜欢喝酸奶。”
“唉……”
“你叹哪门子的气？”
白子雯就是为了应景，也没别的啥意思：“大海有你这弟弟，真好命。”
卢洋皱皱眉，不大懂这突如其来的大人口吻是怎么回事？
由于是临近周末的周五，同学们都有些微微的兴奋和躁动，越到下午越明显，连平时最能安分的白子雯也是频频看手机。
——妈妈四点到校门口接你，按时出来。
——班主任那呢？
——打过招呼了，记得带上做作业需要的书。
——知道了。
“你今天有事？”卢洋咽着晚上看电影的事没说。
“嗯？”白子雯没打听清：“你说什么？”
卢洋用下巴点了点她的手机：“我看见了。”
“我爸爸回来了。”说起这事她就有点喜忧参半：“但是我要去我奶奶家住两天。”
“我最喜欢我奶奶了。”
白子雯瞪了他一眼：“我最不喜欢我奶奶。”
“……”他也没辙：“你奶奶家在哪？”
“银杏花园。”
卢洋惊喜眉再现：“那刚好啊，跟我去看电影呗，还有小天。”
“什么片啊？”白子雯一副很想去的样子：“小天是谁？”
“《三枪》，小天是我邻居。就银杏路那个电影院，应该在你奶奶家门口吧。”
“好啊好啊！我要跟你一起去。”
卢洋也笑开了：“没问题！那你快七点的时候出来，咱们电影院门口见。”
有约就是不一样，到点之后白子雯跟飞一样地上了邹婉的车，并毫无顾忌地说起卢洋。
“妈你快点，我先去奶奶家放东西，然后早点吃饭晚上要跟同学看电影！”
“哪个同学？”她目前知道的，一个是卢洋，一个是早晨看见的女孩子。
“卢洋。”
“……”就知道。
见了许久没见的爸爸，白子雯并不像预料的那样兴奋。兴许是父母关系变化的祸根所致，她心里不自在，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邹婉更是自知多余，放下孩子连口水都没喝就以加班为由离开了。
爷爷奶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几口人说着话不到六点就开了饭。白青松看着孩子的眼里满是欣喜，他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但是个和蔼的爸爸。
“雯雯，爸爸给你买了架钢琴，放在上海的家里，那屋一下就变高级了。”
“……我又不会谈。”
“玩嘛，上次路过琴行进去逛了逛，里头有个小丫头跟你差不多大。爸爸觉得你也会喜欢，就让人送了过来。”
白子雯觉得新鲜，笑着点了点头：“我会弹粉刷匠！”
白青松怎么看怎么满意，只要孩子高兴，一架齁贵的钢琴当玩具也没关系。
但是奶奶就有意见了：“现在的孩子都是给惯的，这么大了听她妈说还不会自己洗衣服。说上了高中到外头念，这能照顾自己吗？”
“去哪啊？”白子雯一嘴油地抬起了头：“奶奶，我们学校有高中啊。”而且他们高中是几个城市的名校，一般人想进还进不来呢。
“你爸想接你去上海。”
爷爷也帮了腔：“是啊，你妈一个人怪累的，有时工作黑白颠倒，又整天加班。”
“可我妈说我爸忙啊！”
白青松夹了鸭腿递过去：“饭庄基本稳定了，分店也都有人负责，爸爸想把你接过去。”
白子雯啃着腿肉低头含糊道：“到时候再说吧……”
谁也没听清她在说啥，总归不是眼前的事，也就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