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规矩
卢洋当然没生气，就是跟小天聊完突然烦躁。他捡了脚边一根树枝，坐在化完雪的大石头上在地上画狗。
孙皓天凑过来：“嗯，这自画像能卖个好价钱。”
白子雯刚要哈哈哈被卢洋瞪了回去，她问小天：“卢洋咋了？”
“大概是……为情所困？”
白子雯大脑突然当机，又很快自动修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过滤了昨天的丘比特短信和那位小丸子。
卢洋画完后扔了手里的家伙，转身下山：“回家吧。”
后面两位不明所以地对视后，拔脚跟上。三个人都不说话，白子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像在发芽一样滋滋犯痒，一不留神一脚踩滑在半山腰上摔了个屁股蹲。
三人：“……”
白子雯红着鼻尖默默爬起来一摸屁股，湿了一大片：“没事，不是很疼。”
孙皓天一笑，卢洋也笑了：“你眼睛长在脚底下吗？”
“……走走走。”
三人走进山下的一家肯德基里，各自点了爱吃的互相分享。
卢洋想了想还是开口：“你确定不疼？”
白子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就好，别回头跟你妈去澡堂洗澡发现你屁股青了，再以为是我揍的。”
“……”
这天，白子雯居然半夜才睡着。
因为她一个不小心就写完了所有的作业，除了没到日子的日记。本来是可以编完的，可是又怕后面几天发生的事比编出来的更有意思。
第二天清早，邹婉整理衣物时发现白子雯羽绒服后面有一大片干了的泥。
“雯雯，你昨天上哪去了玩这么脏？”
白子雯才起，正蔫蔫地喝着粥：“不是跟你说了……”现在跟卢洋出去玩她一般不避讳，倒是坦荡许多。
邹婉半天没说话，把要拿去干洗的衣物装了几个袋子。
“妈，你过年去姥姥家了吗？”
“去了一天。你姥姥想你了，元宵节跟我回去吧，你奶奶那边要找你吗？”
“没，我去姥姥家吧。”
“嗯。妈妈走了啊，等干洗店开门了你把衣服送过去，留你自己的电话号码。”
“知道了。”
白子雯还想问问她妈除去那一天的其他时间是怎么过的，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关心的太明显，就此作罢。
卢洋打来电话，带着刚起的鼻音，其实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你哪科作业写完了？”
“嗯……”白子雯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都写完了呀。”
“……日！”卢洋一下精神了起来：“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昨晚才写完。”
“赶紧的，老规矩。”
白子雯看了看表：“我一会去干洗店，就龙山路那个绿牌子的。”
“成，半小时后见。”
半小时后，白子雯已经送完了衣服站在门口等。老远看见卢洋带着大口罩，骑一辆山地车悠悠晃着来。被风吹起的额前的碎发，像小草。
他单腿支地，把挂在车把上的袋子递给了白子雯：“都在这了，没找到多余的本，从你家给我拿个新的日记本，写上我名。”
“嗯。”
“我走了。”
三天后，同一地点。
卢洋是走着来的，整个人神清气爽，步调轻盈，老远就叫了一声白子雯：“同桌，你效率可以啊！”
白子雯不以为意道：“其实我昨天就写完了好吧，只是今天要来拿衣服，顺便。”
“……走，陪我吃个汉堡王。”
说是陪他吃，其实都是白子雯在吃。
她爱吃鸡肉，吃下一个鸡腿堡用果汁压一压胃口还可以塞下一个鸡肉卷，完了打个嗝还可以吃几个鸡块。卢洋半个汉堡都没吃完，嚼了几根薯条之后一眼看不见被白子雯抢走一个鸡腿。
“……白子雯，你跟我说句话行吗？”
白子雯用指甲抠了下门牙缝，又用舌头舔了舔：“你看看我牙上有没有东西？”
“……没有。”
“你怎么不吃啊？”
卢洋笑得不是很真诚：“我看着你吃就饱了。”
白子雯低头看了眼自己造的垃圾，有点尴尬：“呵呵呵，我饿。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
“你怎么不吃？”
“我妈今天走之前没叫我，我一下睡到出门前。”
想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又不是才认识的新朋友还需要瞎客气。
等她吃够了，两个人才出门，惯常走到卢洋家的路口分道扬镳，他先走。
正说着元宵节的安排时，脚边停下一辆车。
9571的生日车牌号，卢洋不用看清楚也知道是卢屹昌：“我爸。”
白子雯：“……”他爸？
车窗降下，副驾驶露脸的是他爸那位小脸秘书，笑盈盈地倒是讨喜：“洋洋？”
卢洋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下，他爸从驾驶座侧过来头乐呵呵地打着招呼：“哟呵，我儿子约会去了！”
“爸你烦不烦。”
白子雯：“……叔叔好。”
“哈哈哈你好你好，卢洋，爸先回去了啊！”
“都到这了不带我？”卢洋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我走了啊白子雯，你快回家。”
“好，拜拜。”
其实白子雯没动，一直看着车屁股走远。她那会看出卢洋脸色大变，八成那个叫他洋洋的年轻姐姐就是他爸爸的小秘了。明目张胆往家的方向回，他妈妈都不离婚的吗？
想着又想到父母的聚少离多，或许有的大人还在一起凑合就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吧。她不知道该是什么感受，揣着心事回了家。
卢洋的短信如期而至——因为她料到他有话说。
——看见了吧？要是没我在，那女的一定上门。
——她没上去吗？
——我爸看我脸色。我不在的话，就上了。
——你妈妈在家吗？
——我妈打牌去了。白子雯，我觉得很恶心，觉得我爸垃圾。但他对我和我妈都特好，我妈也从来没在我面前抱怨过，但我其实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白子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自己父母的事都没能力理顺，只能说是感同身受，也有点心疼他。
——多陪陪你妈妈吧。
卢洋没再说什么，白子雯也扔了手机放空自己。
这一空，空到了开学。
孙皓天凑过来：“嗯，这自画像能卖个好价钱。”
白子雯刚要哈哈哈被卢洋瞪了回去，她问小天：“卢洋咋了？”
“大概是……为情所困？”
白子雯大脑突然当机，又很快自动修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过滤了昨天的丘比特短信和那位小丸子。
卢洋画完后扔了手里的家伙，转身下山：“回家吧。”
后面两位不明所以地对视后，拔脚跟上。三个人都不说话，白子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像在发芽一样滋滋犯痒，一不留神一脚踩滑在半山腰上摔了个屁股蹲。
三人：“……”
白子雯红着鼻尖默默爬起来一摸屁股，湿了一大片：“没事，不是很疼。”
孙皓天一笑，卢洋也笑了：“你眼睛长在脚底下吗？”
“……走走走。”
三人走进山下的一家肯德基里，各自点了爱吃的互相分享。
卢洋想了想还是开口：“你确定不疼？”
白子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就好，别回头跟你妈去澡堂洗澡发现你屁股青了，再以为是我揍的。”
“……”
这天，白子雯居然半夜才睡着。
因为她一个不小心就写完了所有的作业，除了没到日子的日记。本来是可以编完的，可是又怕后面几天发生的事比编出来的更有意思。
第二天清早，邹婉整理衣物时发现白子雯羽绒服后面有一大片干了的泥。
“雯雯，你昨天上哪去了玩这么脏？”
白子雯才起，正蔫蔫地喝着粥：“不是跟你说了……”现在跟卢洋出去玩她一般不避讳，倒是坦荡许多。
邹婉半天没说话，把要拿去干洗的衣物装了几个袋子。
“妈，你过年去姥姥家了吗？”
“去了一天。你姥姥想你了，元宵节跟我回去吧，你奶奶那边要找你吗？”
“没，我去姥姥家吧。”
“嗯。妈妈走了啊，等干洗店开门了你把衣服送过去，留你自己的电话号码。”
“知道了。”
白子雯还想问问她妈除去那一天的其他时间是怎么过的，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关心的太明显，就此作罢。
卢洋打来电话，带着刚起的鼻音，其实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你哪科作业写完了？”
“嗯……”白子雯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都写完了呀。”
“……日！”卢洋一下精神了起来：“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昨晚才写完。”
“赶紧的，老规矩。”
白子雯看了看表：“我一会去干洗店，就龙山路那个绿牌子的。”
“成，半小时后见。”
半小时后，白子雯已经送完了衣服站在门口等。老远看见卢洋带着大口罩，骑一辆山地车悠悠晃着来。被风吹起的额前的碎发，像小草。
他单腿支地，把挂在车把上的袋子递给了白子雯：“都在这了，没找到多余的本，从你家给我拿个新的日记本，写上我名。”
“嗯。”
“我走了。”
三天后，同一地点。
卢洋是走着来的，整个人神清气爽，步调轻盈，老远就叫了一声白子雯：“同桌，你效率可以啊！”
白子雯不以为意道：“其实我昨天就写完了好吧，只是今天要来拿衣服，顺便。”
“……走，陪我吃个汉堡王。”
说是陪他吃，其实都是白子雯在吃。
她爱吃鸡肉，吃下一个鸡腿堡用果汁压一压胃口还可以塞下一个鸡肉卷，完了打个嗝还可以吃几个鸡块。卢洋半个汉堡都没吃完，嚼了几根薯条之后一眼看不见被白子雯抢走一个鸡腿。
“……白子雯，你跟我说句话行吗？”
白子雯用指甲抠了下门牙缝，又用舌头舔了舔：“你看看我牙上有没有东西？”
“……没有。”
“你怎么不吃啊？”
卢洋笑得不是很真诚：“我看着你吃就饱了。”
白子雯低头看了眼自己造的垃圾，有点尴尬：“呵呵呵，我饿。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
“你怎么不吃？”
“我妈今天走之前没叫我，我一下睡到出门前。”
想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又不是才认识的新朋友还需要瞎客气。
等她吃够了，两个人才出门，惯常走到卢洋家的路口分道扬镳，他先走。
正说着元宵节的安排时，脚边停下一辆车。
9571的生日车牌号，卢洋不用看清楚也知道是卢屹昌：“我爸。”
白子雯：“……”他爸？
车窗降下，副驾驶露脸的是他爸那位小脸秘书，笑盈盈地倒是讨喜：“洋洋？”
卢洋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下，他爸从驾驶座侧过来头乐呵呵地打着招呼：“哟呵，我儿子约会去了！”
“爸你烦不烦。”
白子雯：“……叔叔好。”
“哈哈哈你好你好，卢洋，爸先回去了啊！”
“都到这了不带我？”卢洋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我走了啊白子雯，你快回家。”
“好，拜拜。”
其实白子雯没动，一直看着车屁股走远。她那会看出卢洋脸色大变，八成那个叫他洋洋的年轻姐姐就是他爸爸的小秘了。明目张胆往家的方向回，他妈妈都不离婚的吗？
想着又想到父母的聚少离多，或许有的大人还在一起凑合就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吧。她不知道该是什么感受，揣着心事回了家。
卢洋的短信如期而至——因为她料到他有话说。
——看见了吧？要是没我在，那女的一定上门。
——她没上去吗？
——我爸看我脸色。我不在的话，就上了。
——你妈妈在家吗？
——我妈打牌去了。白子雯，我觉得很恶心，觉得我爸垃圾。但他对我和我妈都特好，我妈也从来没在我面前抱怨过，但我其实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白子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自己父母的事都没能力理顺，只能说是感同身受，也有点心疼他。
——多陪陪你妈妈吧。
卢洋没再说什么，白子雯也扔了手机放空自己。
这一空，空到了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