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可以替我保密吧
她这边刚走，那边卢洋就出来了，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步速极快，与迎面走来的秘书刚好有一瞬擦肩。
卢洋侧了下身，觉得没碰着她，倒是对方躲闪不急扶住了墙。
黄思雨笑着摇头：“没事，洋洋你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你爸爸出去了。”
“跟你有关系吗？”卢洋连个正视都没有，说完朝白子雯直直走来：“回吧，吃饭去。”
白子雯刚站起来，就见黄思雨转了方向追来：“洋洋。”
卢洋径直走向电梯。
“洋洋，我跟你谈谈行吗？”
卢洋进了电梯，白子雯紧随其后，黄思雨伸手阻挡了电梯门的闭合：“洋洋……”
卢洋反感，示意白子雯跟他走，两人出了电梯一道往安全梯走去。
黄思雨不死心地继续跟着：“洋洋，你听我说好吗？洋洋……”
卢洋走进安全梯通道，转身关门，把已经面带泪水的姐姐阻隔在外。
“洋洋！”
白子雯有点懵，她不知道那个姐姐死气白咧地跟着卢洋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卢洋哪里惹得姐姐梨花带雨。她看到的是卢洋通红的眼眶，和不发一言绷紧的嘴角。这样严肃冷冽的神情，真的少见……
楼梯下了两层，两人才出去坐电梯。
卢洋已经恢复常色，看不出一点快要落泪的迹象，只是脸色依然不好。
白子雯低头，这才看到他的手在滴血，虎口处裂开一个吓人的口子。
“……卢洋，你留血了……”
卢洋握拳，看了眼旁边的人：“你可以替我保密吧。”
“嗯。”
“那女的怀了我爸的孩子，B超图就在我爸办公桌上。”
“……什么……”
“撕不烂，我给烧了。”
“……卢洋……”
白子雯难受，但又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同情，可能都有吧。尤其是他快哭的样子，看的让人真想抱一抱。
两人一路无言，出了大厦就是车水马龙，刺耳的鸣笛声嘈杂烦乱。正到了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停着长长的车队——眼前，就是邹婉。
“叭叭——”
卢洋回神，白子雯惊诧。
“我妈？”
“你妈……”
邹婉降下副驾驶车窗：“怎么跑这里来？这么早就放学了？”
“妈……”
“两个人都上车！”
卢样＆白子雯：“……”
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爷爷住的中医院就在附近，来的时候以为不可能那么巧，所以还是撞上了。
“阿姨。”卢洋礼貌打了声招呼后就不说话了。
白子雯看看他，又看看邹婉，很是为难：“妈，你能不能不问啊？我们错了，我们改。”
“……”
“妈？”
邹婉后视镜里看了眼卢洋的脸色，也确实不想伤害孩子们的自尊心：“……吃饭了没有？”
白子雯：“没。”
“想吃什么？”
“随便。”
路通了，邹婉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离学校不远的老池南，本地菜。
卢洋不想吃来着，但还是强行笑了：“谢谢阿姨，我们今天……我去找我爸来着……哦，白子雯她……咳……对不起。”
“算了，没事就行，以后不要这样旷课出来，多危险。”邹婉对卢洋来不起脾气，不知道为什么。但对白子雯，脸色就不一样了：“还有你，你也去找爸爸？”
“……下次不会了。”
“吃了饭回去上晚自习，这事我就不追究了。等着开家长会，看你们班主任怎么说吧。”
“……妈。”
“吃饭。”
卢洋上洗手间，接了个电话。他从头到尾都没出声，全然被听筒那头的怒斥惊慌了神。
他爸说，黄思雨流产了。
白子雯在桌子下接到一条短信。
——我不去学校了，替我谢谢你妈妈。
——你去哪？
卢洋没再回复，却也没见他从饭店大门出去。邹婉看出来这孩子有问题，向白子雯问询，白子雯答应了保密就说不知道。
没想第二天，卢洋消失了。
白子雯联想头一天的事总觉得后怕，连发短信带打电话却都没音。倒是中午时分，邹婉的电话来了。
“雯雯，你打车来中医院，我在门口等你。”
“啊？什么事……”
“卢洋这里有点事，你过来吧。”
白子雯神经一紧，用最快的速度奔走，被邹婉牵到中医院住院部，看到走廊里跪着的卢洋时，忍不住哭了。
他脊背僵直，神情肃冷的样子即便是跪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屈辱感。白子雯在走廊这一头，看看邹婉，看看卢洋。
“雯雯，我现在问你，你们昨天为什么去找卢洋的爸爸？”
她苦皱着眉头，不知作何解释。
邹婉看了眼那边的男孩，心里有数：“他爸爸问他的时候，他也是一句话不说，任打任骂都没有解释一句。我跟护士打听，那房间有个女孩子流产了，他爸爸怀疑是卢洋捣蛋。是不是？”
白子雯大惊抬头，一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昨天他们从安全梯走的时候，那个姐姐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卢洋害的！
“妈，不是我们……”
“你从头到尾跟妈妈讲一遍。”
邹婉拉着白子雯坐下，白子雯一边犹豫一边恐慌，还带着几分替卢洋感到的委屈。
“昨天……昨天我跟卢洋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去哪，到了以后他才跟我说。但是他爸爸不在，我们就走了。然后那个姐姐就追着我们，卢洋躲开了，我们走的时候，她好好的。我俩是从安全梯走的，那个姐姐什么事都没有，卢洋都没挨着她。”
“真的？”
“妈……”白子雯嘴巴一扁，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卢洋是被冤枉的，他什么都没做。我也什么都没做……”
邹婉又看了眼卢洋的方向，心里为难。她蛮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男孩子，又加上事情跟自己家孩子有关，不说点什么，确实过意不去。
“妈……卢洋他爸爸打他了吗？”
“嗯，他挺倔，问什么也不说，跪了一上午了。他妈妈来过一次，他爸爸说什么也不放人，让他认错。”
“你看见了？”
“你爷爷就在楼上，我路过，听了一会。他爸爸单位来人，说了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个大概吧。”
“妈……他真是冤枉的。”
卢洋侧了下身，觉得没碰着她，倒是对方躲闪不急扶住了墙。
黄思雨笑着摇头：“没事，洋洋你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你爸爸出去了。”
“跟你有关系吗？”卢洋连个正视都没有，说完朝白子雯直直走来：“回吧，吃饭去。”
白子雯刚站起来，就见黄思雨转了方向追来：“洋洋。”
卢洋径直走向电梯。
“洋洋，我跟你谈谈行吗？”
卢洋进了电梯，白子雯紧随其后，黄思雨伸手阻挡了电梯门的闭合：“洋洋……”
卢洋反感，示意白子雯跟他走，两人出了电梯一道往安全梯走去。
黄思雨不死心地继续跟着：“洋洋，你听我说好吗？洋洋……”
卢洋走进安全梯通道，转身关门，把已经面带泪水的姐姐阻隔在外。
“洋洋！”
白子雯有点懵，她不知道那个姐姐死气白咧地跟着卢洋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卢洋哪里惹得姐姐梨花带雨。她看到的是卢洋通红的眼眶，和不发一言绷紧的嘴角。这样严肃冷冽的神情，真的少见……
楼梯下了两层，两人才出去坐电梯。
卢洋已经恢复常色，看不出一点快要落泪的迹象，只是脸色依然不好。
白子雯低头，这才看到他的手在滴血，虎口处裂开一个吓人的口子。
“……卢洋，你留血了……”
卢洋握拳，看了眼旁边的人：“你可以替我保密吧。”
“嗯。”
“那女的怀了我爸的孩子，B超图就在我爸办公桌上。”
“……什么……”
“撕不烂，我给烧了。”
“……卢洋……”
白子雯难受，但又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同情，可能都有吧。尤其是他快哭的样子，看的让人真想抱一抱。
两人一路无言，出了大厦就是车水马龙，刺耳的鸣笛声嘈杂烦乱。正到了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停着长长的车队——眼前，就是邹婉。
“叭叭——”
卢洋回神，白子雯惊诧。
“我妈？”
“你妈……”
邹婉降下副驾驶车窗：“怎么跑这里来？这么早就放学了？”
“妈……”
“两个人都上车！”
卢样＆白子雯：“……”
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爷爷住的中医院就在附近，来的时候以为不可能那么巧，所以还是撞上了。
“阿姨。”卢洋礼貌打了声招呼后就不说话了。
白子雯看看他，又看看邹婉，很是为难：“妈，你能不能不问啊？我们错了，我们改。”
“……”
“妈？”
邹婉后视镜里看了眼卢洋的脸色，也确实不想伤害孩子们的自尊心：“……吃饭了没有？”
白子雯：“没。”
“想吃什么？”
“随便。”
路通了，邹婉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离学校不远的老池南，本地菜。
卢洋不想吃来着，但还是强行笑了：“谢谢阿姨，我们今天……我去找我爸来着……哦，白子雯她……咳……对不起。”
“算了，没事就行，以后不要这样旷课出来，多危险。”邹婉对卢洋来不起脾气，不知道为什么。但对白子雯，脸色就不一样了：“还有你，你也去找爸爸？”
“……下次不会了。”
“吃了饭回去上晚自习，这事我就不追究了。等着开家长会，看你们班主任怎么说吧。”
“……妈。”
“吃饭。”
卢洋上洗手间，接了个电话。他从头到尾都没出声，全然被听筒那头的怒斥惊慌了神。
他爸说，黄思雨流产了。
白子雯在桌子下接到一条短信。
——我不去学校了，替我谢谢你妈妈。
——你去哪？
卢洋没再回复，却也没见他从饭店大门出去。邹婉看出来这孩子有问题，向白子雯问询，白子雯答应了保密就说不知道。
没想第二天，卢洋消失了。
白子雯联想头一天的事总觉得后怕，连发短信带打电话却都没音。倒是中午时分，邹婉的电话来了。
“雯雯，你打车来中医院，我在门口等你。”
“啊？什么事……”
“卢洋这里有点事，你过来吧。”
白子雯神经一紧，用最快的速度奔走，被邹婉牵到中医院住院部，看到走廊里跪着的卢洋时，忍不住哭了。
他脊背僵直，神情肃冷的样子即便是跪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屈辱感。白子雯在走廊这一头，看看邹婉，看看卢洋。
“雯雯，我现在问你，你们昨天为什么去找卢洋的爸爸？”
她苦皱着眉头，不知作何解释。
邹婉看了眼那边的男孩，心里有数：“他爸爸问他的时候，他也是一句话不说，任打任骂都没有解释一句。我跟护士打听，那房间有个女孩子流产了，他爸爸怀疑是卢洋捣蛋。是不是？”
白子雯大惊抬头，一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昨天他们从安全梯走的时候，那个姐姐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卢洋害的！
“妈，不是我们……”
“你从头到尾跟妈妈讲一遍。”
邹婉拉着白子雯坐下，白子雯一边犹豫一边恐慌，还带着几分替卢洋感到的委屈。
“昨天……昨天我跟卢洋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去哪，到了以后他才跟我说。但是他爸爸不在，我们就走了。然后那个姐姐就追着我们，卢洋躲开了，我们走的时候，她好好的。我俩是从安全梯走的，那个姐姐什么事都没有，卢洋都没挨着她。”
“真的？”
“妈……”白子雯嘴巴一扁，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卢洋是被冤枉的，他什么都没做。我也什么都没做……”
邹婉又看了眼卢洋的方向，心里为难。她蛮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男孩子，又加上事情跟自己家孩子有关，不说点什么，确实过意不去。
“妈……卢洋他爸爸打他了吗？”
“嗯，他挺倔，问什么也不说，跪了一上午了。他妈妈来过一次，他爸爸说什么也不放人，让他认错。”
“你看见了？”
“你爷爷就在楼上，我路过，听了一会。他爸爸单位来人，说了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个大概吧。”
“妈……他真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