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哪都比我美
卢洋瘦，但不单薄，属于那种骨头很硬实的男生。少年已初见健壮的臂肌，不黑不白，恰到好处。
白子雯给他戴上后询问松紧，他说还行。
“那你奶奶发现你丢了一个怎么办？”
“这就戴几天，等过了新鲜劲我就扔了。”
“……”他以为。
算了，他什么都没以为。
所以不到期末，白子雯的脚脖子就空了，卢洋一点不意外地也摘了手上的另一根，仔细装进兜里，别一会摆桌子再给弄丢了。
全班人浩浩荡荡地抬桌子，挪凳子，为明天的期末考试准备着考场。
待人去楼空，太阳已经落山了。
卢洋让白子雯等他，两个人一道按照以前回家的路走着。
“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回家了？”
“嗯。”
白子雯手上提着三个厚重的书袋，一段时间没整理过废题废纸了，加上期末，可算是攒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全是舍不得扔的。
卢洋全给她夺了过来，一点没让她出力：“你提着吃的，书给我。”
“好吧。那你住哪了？”
“学校对面，我妈的房子。”
“……啊？”白子雯略惊：“那你岂不是可以多睡半小时！”
卢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嗯。”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那女的什么时候跟我爸断干净了，我什么时候回。”
白子雯说不出话了，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劝导。
卢洋本来也没指望她说什么，今儿的目的就是送她回家，到了楼下他把袋子往白子雯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哎……你就走了？”
卢洋头也不回道：“我还有事，你赶紧上去吧。”
白子雯意识到他的“专程”，心里满满的。但具体是怎样的一种的滋味，只能交给失眠去体会了。
春夏季节的这个学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发生了很多。
没有发生什么的是自己，而发生了什么的，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关系点的别人。白子雯深切体会到，那种期待跌宕，向往起伏却偏偏平淡无奇到索然无味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一种无奈——
没有不上学的理由，没有偷懒的借口，没有成为焦点的噱头。
比如蒋芳菲的成绩一落千丈，老范头对她投去失望的目光却也掺杂着殷切的希望；比如小胖成功瘦身五公斤，惹来班里女生的热烈羡慕和积极肯定。再比如尤丹丹和男朋友分手以后剪了短发，杜阿楠说她更漂亮了……
白子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桌子上的洞堵了。这事，卢洋是在七月初领通知书的时候知道的。
“我觉得这桌子差不多可以淘汰了，然后给你落个毁坏公物的罪名写在大门口那宣传栏里。”
“……”她不想用这种方式出名。
卢洋看着她笑：“干嘛？不高兴啊？我毁的。我毁的还不行嘛？”
“哎呀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闭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烦，总之就是很烦。待会出了成绩单就是升毕业班以后的班级排名，心里有点忐忑有点悬。
好像看出了同桌的心事，卢洋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白子雯看着他：“封印解除。”
“呼……憋死我了。你就老实承认吧，你肯定还想跟我坐同桌！”
“……美的你。”
“哈？”卢洋凑近笑道：“我哪有你美？”
“你哪都比我美，至少还有人倒追。”白子雯懒懒的掀起眼皮，又耷下。
这话倒是惹来卢洋一个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听谁说有人追我？啊？我咋不知道？哈哈哈哈。”
等笑够了，卢洋神秘兮兮地凑近，意有所指道：“你想有人追不是有现成的？”
“谁说我想有人追了？”白子雯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好像被人戳中心事一样弹性十足，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抓住他的点。
卢洋哼笑一声：“激动个啥？”
“我没有！”
“有句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我哪有解释？”
“刻意否认可直接上升为事实。”
“……”
白子雯懒得理他，眼睛绕到了别的地方，正好跟杜阿楠对上了视线。
“白子雯，我找到了你的那本流星雨，已经带过来了！”
“啊？”
隔着两排人，杜阿楠把书扔了过来，刚巧砸在卢洋的脸前头，惊得他那一瞬间有点不帅的颤抖了一下。
卢洋抿着嘴看向了那女同学，眼睛里的不爽已经很明显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杀我灭口……”
白子雯伸手把书捞了过来，塞进包里：“哈哈哈，你夸夸他帅就好了。
“……您最帅。”
卢洋无语：“我不需要你这种敷衍的奉承。”
杜阿楠：“……”
白子雯正笑着，搁在兜里的手机震了好几震，拿出来一看，是白青松的电话。她挂断没接，点开了弹出来的未读短信。
——雯雯，告诉爸爸你这次的成绩和年级排名。
白子雯一囧，刚巧蒋芳菲行至眼前，成绩单上赫然一排数字，最高的也就99——语文满分120。
这算是考的不错的了，很多排名前几的学霸语文成绩也不见得有她高，偏科嘛，谁都有。
好在整体排名前进了好几十，现在可以以“三”开头了，三百八十八。
白子雯伸头去看卢洋，卢洋就摊在桌子上压根不当回事，见她要看，直接扔了过去：“送你了！”
“……”三百七十九。
她心里有数了，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默默低头把成绩和排名告诉了白青松。这算是她上初中以来考的最好的一次了……
——雯雯加油，回家了给爸爸回个电话。
——好的。
“你爸怎么突然关心起成绩了？”
话是卢洋问的，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手机：“还问的这么及时。”
“不知道。”
老范头进，两个人抬头望向了讲台。
“同学们，咱班这次成绩不错啊！这个，再开学呢，大家的义务教育阶段也要接近尾声了。我呢，也跟着你们升上一级，到时候看缘分，是我的徒弟，我还教。不是我的徒弟，你让我碰见你了，我也还记得你！行了，大家散了吧，注意安全啊！暑假愉快！”
众人：“耶……！”
卢洋干咳了一声：“我今儿回家啊。”
白子雯：“走呗？”
白子雯给他戴上后询问松紧，他说还行。
“那你奶奶发现你丢了一个怎么办？”
“这就戴几天，等过了新鲜劲我就扔了。”
“……”他以为。
算了，他什么都没以为。
所以不到期末，白子雯的脚脖子就空了，卢洋一点不意外地也摘了手上的另一根，仔细装进兜里，别一会摆桌子再给弄丢了。
全班人浩浩荡荡地抬桌子，挪凳子，为明天的期末考试准备着考场。
待人去楼空，太阳已经落山了。
卢洋让白子雯等他，两个人一道按照以前回家的路走着。
“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回家了？”
“嗯。”
白子雯手上提着三个厚重的书袋，一段时间没整理过废题废纸了，加上期末，可算是攒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全是舍不得扔的。
卢洋全给她夺了过来，一点没让她出力：“你提着吃的，书给我。”
“好吧。那你住哪了？”
“学校对面，我妈的房子。”
“……啊？”白子雯略惊：“那你岂不是可以多睡半小时！”
卢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嗯。”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那女的什么时候跟我爸断干净了，我什么时候回。”
白子雯说不出话了，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劝导。
卢洋本来也没指望她说什么，今儿的目的就是送她回家，到了楼下他把袋子往白子雯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哎……你就走了？”
卢洋头也不回道：“我还有事，你赶紧上去吧。”
白子雯意识到他的“专程”，心里满满的。但具体是怎样的一种的滋味，只能交给失眠去体会了。
春夏季节的这个学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发生了很多。
没有发生什么的是自己，而发生了什么的，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关系点的别人。白子雯深切体会到，那种期待跌宕，向往起伏却偏偏平淡无奇到索然无味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一种无奈——
没有不上学的理由，没有偷懒的借口，没有成为焦点的噱头。
比如蒋芳菲的成绩一落千丈，老范头对她投去失望的目光却也掺杂着殷切的希望；比如小胖成功瘦身五公斤，惹来班里女生的热烈羡慕和积极肯定。再比如尤丹丹和男朋友分手以后剪了短发，杜阿楠说她更漂亮了……
白子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桌子上的洞堵了。这事，卢洋是在七月初领通知书的时候知道的。
“我觉得这桌子差不多可以淘汰了，然后给你落个毁坏公物的罪名写在大门口那宣传栏里。”
“……”她不想用这种方式出名。
卢洋看着她笑：“干嘛？不高兴啊？我毁的。我毁的还不行嘛？”
“哎呀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闭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烦，总之就是很烦。待会出了成绩单就是升毕业班以后的班级排名，心里有点忐忑有点悬。
好像看出了同桌的心事，卢洋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白子雯看着他：“封印解除。”
“呼……憋死我了。你就老实承认吧，你肯定还想跟我坐同桌！”
“……美的你。”
“哈？”卢洋凑近笑道：“我哪有你美？”
“你哪都比我美，至少还有人倒追。”白子雯懒懒的掀起眼皮，又耷下。
这话倒是惹来卢洋一个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听谁说有人追我？啊？我咋不知道？哈哈哈哈。”
等笑够了，卢洋神秘兮兮地凑近，意有所指道：“你想有人追不是有现成的？”
“谁说我想有人追了？”白子雯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好像被人戳中心事一样弹性十足，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抓住他的点。
卢洋哼笑一声：“激动个啥？”
“我没有！”
“有句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我哪有解释？”
“刻意否认可直接上升为事实。”
“……”
白子雯懒得理他，眼睛绕到了别的地方，正好跟杜阿楠对上了视线。
“白子雯，我找到了你的那本流星雨，已经带过来了！”
“啊？”
隔着两排人，杜阿楠把书扔了过来，刚巧砸在卢洋的脸前头，惊得他那一瞬间有点不帅的颤抖了一下。
卢洋抿着嘴看向了那女同学，眼睛里的不爽已经很明显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杀我灭口……”
白子雯伸手把书捞了过来，塞进包里：“哈哈哈，你夸夸他帅就好了。
“……您最帅。”
卢洋无语：“我不需要你这种敷衍的奉承。”
杜阿楠：“……”
白子雯正笑着，搁在兜里的手机震了好几震，拿出来一看，是白青松的电话。她挂断没接，点开了弹出来的未读短信。
——雯雯，告诉爸爸你这次的成绩和年级排名。
白子雯一囧，刚巧蒋芳菲行至眼前，成绩单上赫然一排数字，最高的也就99——语文满分120。
这算是考的不错的了，很多排名前几的学霸语文成绩也不见得有她高，偏科嘛，谁都有。
好在整体排名前进了好几十，现在可以以“三”开头了，三百八十八。
白子雯伸头去看卢洋，卢洋就摊在桌子上压根不当回事，见她要看，直接扔了过去：“送你了！”
“……”三百七十九。
她心里有数了，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默默低头把成绩和排名告诉了白青松。这算是她上初中以来考的最好的一次了……
——雯雯加油，回家了给爸爸回个电话。
——好的。
“你爸怎么突然关心起成绩了？”
话是卢洋问的，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手机：“还问的这么及时。”
“不知道。”
老范头进，两个人抬头望向了讲台。
“同学们，咱班这次成绩不错啊！这个，再开学呢，大家的义务教育阶段也要接近尾声了。我呢，也跟着你们升上一级，到时候看缘分，是我的徒弟，我还教。不是我的徒弟，你让我碰见你了，我也还记得你！行了，大家散了吧，注意安全啊！暑假愉快！”
众人：“耶……！”
卢洋干咳了一声：“我今儿回家啊。”
白子雯：“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