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很慌啊
白子雯盯着手机乐出声，却又不知该怎么回复了。但卢洋不是个冷场的，他很快又开启了话题。
卢洋：今天沅和我说了一个好笑的。
卢洋：他们生物老师上课时问山羊和绵羊有什么区别。沅搞怪呢，说山羊是动物，绵阳是地名，被老师扔了半盒粉笔头哈哈哈哈哈。
虽然很好笑，但是她笑不出来，谨回复几个句号过去。
卢洋看她真的不太对劲，就试着拨了，结果无人接听。他没敢继续努力，就那么撂了。
第二天，卢洋按时去医院复查，路上给白子雯发短信，却怎么都发不出去。换了也没能行，后知后觉到大概是被那人拉黑了。却不知为什么，说不生气是假的。
“卢洋，干嘛呢绷着脸。”卢屹昌从后视镜里叫儿子：“把手机放下，一天盯着那东西有什么用？”
“……”卢洋淡淡地瞅了他爸一眼，不说话。
方援问：“咋了儿子？跟妈说。”
“没事，我被白子雯拉黑了。”
“啊？”
“哪个白子雯？”卢屹昌又道：“白青松家那个姑娘？”
“爸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怎么不能说话？你也不小了，脑子里搁点正事，别光想着姑娘，想想以后干啥？横不能一直混日子。”
卢洋烦的想捂耳朵，被方援打了手：“听着。”
他爸接着说：“我还跟你妈商量来着，看你将来想做什么？有没有什么想法？趁早打算。”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呗。我们语文老师说了，人只能管住，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这什么语文老师？瞎说八道。赶不赶得上变化的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计划，否则就是个伪命题。我跟你说啊卢洋，你不小了，该想出路了，你想了，我才好给你铺路。”
“你铺的那是什么路？这世上本没有路，你铺的出来吗？路是人走出来的。我的路得我自己走，你走的那是你的路。”
卢屹昌动动久坐的臀部，有点茫然：“……不是，你这学校都是什么老师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卢洋又低头玩手机，没有搭理他爸。
不过这个话题确实盘旋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就目前来说，他最喜欢的事是打网球，但脚坏了怕是有个两年不能上球场。其次是买鞋……还买个几把鞋，又吃不饱。
再有就是写字，一张一张写，从最初的被逼无奈，到现在的心甘情愿，他花了几年的时间算是小有成就。但他知道父母让他练书法的初衷根本不在于出路，于是他还喜欢什么呢？
大概能给出的答案，就是喜欢白子雯吧……
于是，复查回来以后，他用他妈手机给白子雯发了几段话。
——我只能从蒋芳菲的口中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和她通了一周的。听说你在学习，我有点懵。
——咱们把话说清楚不好吗？你一直疏远我，我很慌啊。我现在可以不用拐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白子雯，你到底是什么想的？
——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啊，为什么不说呢？
“卢洋，你别发短信了，我才知道白子雯这周一直住校，她没拿手机。”
“……”蒋芳菲情报来的及时，他刚出门，原打算直奔白子雯家来着：“住校？好好的为什么住学校了？”
“我不知道啊，她也不怎么跟我说话，我都是自己看见的。”
“你看见她在学习？”
“对啊，每次都让周兴珑给她讲数学题，昨天测验都考一百多了。”
“……好，我知道了。”
2012全城高考前，除高三以外的所有人都获得了四天假期。
卢洋掐着放学的点去了白子雯家楼下，白子雯怀里抱着一周的换洗衣物，手上提着几本从学校带回来的书，背上还有个分量不清的双肩包。
她总是这样，喜欢收拾积攒的杂物。
“白子雯。”
卢洋一点不怕碰见谁，哪怕是邹婉。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坦白的打算，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期待。不过是心愿落空罢了，在楼下站了能有二十来分钟，连个脸熟的都没有。
白子雯还没抬头就是一惊，往前走的脚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卢洋瘸着脚缓缓逼近，无形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你干嘛躲我？”
白子雯看看周围，下班高峰期来往的都是邹婉的同事，她硬着头皮说了句：“你先上来。”
她家还是邹婉单位的老式楼房，总共六层她家住三层不高，但对卢洋来说还是有点挑战性。白子雯加快了速度，开门把东西放进客厅又急忙退出来。本想扶他一把的，但歪头看向楼下的时候见他扶着墙走的也不错，就也没再动弹了。
卢洋心想这个没良心的：“我就知道你妈没在家，不然哪有我来的份。”
“……”
卢洋前脚进屋，白子雯后脚就关了门。
她把脏衣服提到卫生间，一股脑倒进洗衣机里。
卢洋跟过去：“我帮你吧，洗衣液在哪？按哪个啊？”
“我妈明天回来洗。”
“白子雯。”
卢洋见她给手机插上电等待开机，有点她看见那些消息时的反应。却很快见她皱了下眉头，整个人陷入阴影。
因为白子雯开机时的第一条弹框上赫然写着邹婉的话。
——妈妈打你手机关机了。我行程有变，明天暂时回不去了。你阿姨怀孕出了点事，你爸爸到国外去了，我到浦东去看看她。
手机还在不停地发出震动，卢洋见她半天没反应就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了？”
白子雯把手机扔回了桌上，看了眼卢洋：“你会洗衣服吗？”
“没洗过。”
卢洋话音刚落就被无视了，准确的说，白子雯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一个正眼。他犹豫着要说什么，还是先拉了张椅子落座，想到刚才她的表情，有点不放心地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密码他知道，身份证后四位。
打开还是短信界面，他看完觉得心确实有点乱。返回未读列表时，他发的那些，还原封不动地搁在那里。卢洋替她看了看，觉得自己说的话未免矫情，既然她没看见，就算了。
于是点开对话框，选择近几条短信，按了删除。
刚一抬头，发现白子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边上站着，正盯着他做坏的手。
卢洋：今天沅和我说了一个好笑的。
卢洋：他们生物老师上课时问山羊和绵羊有什么区别。沅搞怪呢，说山羊是动物，绵阳是地名，被老师扔了半盒粉笔头哈哈哈哈哈。
虽然很好笑，但是她笑不出来，谨回复几个句号过去。
卢洋看她真的不太对劲，就试着拨了，结果无人接听。他没敢继续努力，就那么撂了。
第二天，卢洋按时去医院复查，路上给白子雯发短信，却怎么都发不出去。换了也没能行，后知后觉到大概是被那人拉黑了。却不知为什么，说不生气是假的。
“卢洋，干嘛呢绷着脸。”卢屹昌从后视镜里叫儿子：“把手机放下，一天盯着那东西有什么用？”
“……”卢洋淡淡地瞅了他爸一眼，不说话。
方援问：“咋了儿子？跟妈说。”
“没事，我被白子雯拉黑了。”
“啊？”
“哪个白子雯？”卢屹昌又道：“白青松家那个姑娘？”
“爸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怎么不能说话？你也不小了，脑子里搁点正事，别光想着姑娘，想想以后干啥？横不能一直混日子。”
卢洋烦的想捂耳朵，被方援打了手：“听着。”
他爸接着说：“我还跟你妈商量来着，看你将来想做什么？有没有什么想法？趁早打算。”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呗。我们语文老师说了，人只能管住，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这什么语文老师？瞎说八道。赶不赶得上变化的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计划，否则就是个伪命题。我跟你说啊卢洋，你不小了，该想出路了，你想了，我才好给你铺路。”
“你铺的那是什么路？这世上本没有路，你铺的出来吗？路是人走出来的。我的路得我自己走，你走的那是你的路。”
卢屹昌动动久坐的臀部，有点茫然：“……不是，你这学校都是什么老师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卢洋又低头玩手机，没有搭理他爸。
不过这个话题确实盘旋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就目前来说，他最喜欢的事是打网球，但脚坏了怕是有个两年不能上球场。其次是买鞋……还买个几把鞋，又吃不饱。
再有就是写字，一张一张写，从最初的被逼无奈，到现在的心甘情愿，他花了几年的时间算是小有成就。但他知道父母让他练书法的初衷根本不在于出路，于是他还喜欢什么呢？
大概能给出的答案，就是喜欢白子雯吧……
于是，复查回来以后，他用他妈手机给白子雯发了几段话。
——我只能从蒋芳菲的口中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和她通了一周的。听说你在学习，我有点懵。
——咱们把话说清楚不好吗？你一直疏远我，我很慌啊。我现在可以不用拐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白子雯，你到底是什么想的？
——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啊，为什么不说呢？
“卢洋，你别发短信了，我才知道白子雯这周一直住校，她没拿手机。”
“……”蒋芳菲情报来的及时，他刚出门，原打算直奔白子雯家来着：“住校？好好的为什么住学校了？”
“我不知道啊，她也不怎么跟我说话，我都是自己看见的。”
“你看见她在学习？”
“对啊，每次都让周兴珑给她讲数学题，昨天测验都考一百多了。”
“……好，我知道了。”
2012全城高考前，除高三以外的所有人都获得了四天假期。
卢洋掐着放学的点去了白子雯家楼下，白子雯怀里抱着一周的换洗衣物，手上提着几本从学校带回来的书，背上还有个分量不清的双肩包。
她总是这样，喜欢收拾积攒的杂物。
“白子雯。”
卢洋一点不怕碰见谁，哪怕是邹婉。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坦白的打算，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期待。不过是心愿落空罢了，在楼下站了能有二十来分钟，连个脸熟的都没有。
白子雯还没抬头就是一惊，往前走的脚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卢洋瘸着脚缓缓逼近，无形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你干嘛躲我？”
白子雯看看周围，下班高峰期来往的都是邹婉的同事，她硬着头皮说了句：“你先上来。”
她家还是邹婉单位的老式楼房，总共六层她家住三层不高，但对卢洋来说还是有点挑战性。白子雯加快了速度，开门把东西放进客厅又急忙退出来。本想扶他一把的，但歪头看向楼下的时候见他扶着墙走的也不错，就也没再动弹了。
卢洋心想这个没良心的：“我就知道你妈没在家，不然哪有我来的份。”
“……”
卢洋前脚进屋，白子雯后脚就关了门。
她把脏衣服提到卫生间，一股脑倒进洗衣机里。
卢洋跟过去：“我帮你吧，洗衣液在哪？按哪个啊？”
“我妈明天回来洗。”
“白子雯。”
卢洋见她给手机插上电等待开机，有点她看见那些消息时的反应。却很快见她皱了下眉头，整个人陷入阴影。
因为白子雯开机时的第一条弹框上赫然写着邹婉的话。
——妈妈打你手机关机了。我行程有变，明天暂时回不去了。你阿姨怀孕出了点事，你爸爸到国外去了，我到浦东去看看她。
手机还在不停地发出震动，卢洋见她半天没反应就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了？”
白子雯把手机扔回了桌上，看了眼卢洋：“你会洗衣服吗？”
“没洗过。”
卢洋话音刚落就被无视了，准确的说，白子雯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一个正眼。他犹豫着要说什么，还是先拉了张椅子落座，想到刚才她的表情，有点不放心地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密码他知道，身份证后四位。
打开还是短信界面，他看完觉得心确实有点乱。返回未读列表时，他发的那些，还原封不动地搁在那里。卢洋替她看了看，觉得自己说的话未免矫情，既然她没看见，就算了。
于是点开对话框，选择近几条短信，按了删除。
刚一抬头，发现白子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边上站着，正盯着他做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