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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以为不是这样的
    “……”方援有点不高兴:“你说这白子雯,真是让我失望。”

    “提她干嘛?”

    “我多喜欢她呀,啊?惹了我儿子不高兴,真是枉我天天夸她。”

    卢洋又扫了一遍全体人头,不甚在意道:“她也没怎么着。”

    “你看她爸她妈那什么态度?我是看不惯,有什么的呀?喔,就他们家闺女稀罕,我儿子也是个宝呢。”

    “别说了,听讲。”

    “……”

    冯璇的裙子是真好看,可惜穿着的人不是白子雯。卢洋到底是没找着她,本来还以为趁着成人礼人多来个偶遇什么的不至于太尴尬。两个多月没联系了,不知道白子雯是为什么,反正他是没脸。心灰意冷之下,卢洋还是揣着宪法回去学习了。

    “儿子,好好学!给爸妈长脸,让老白家的人看看!”

    方援隔着散场的人群喊儿子,她儿子背对着人群扬手比了个“ok”,消失不见。

    一晃一百天,白子雯忍不住问后妈要回了手机。

    那天池南在下雪,上海也冷,但飘不起那样大片的鹅毛,城市像她蒙了灰尘的心一样压抑,沉闷。白青松不在家,她坐在飘窗里看着白子逸吃手瞎乐,不知怎么的就想哭。

    “妈妈。”

    邹婉也气了挺久,觉得白子雯为了一个男孩子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实在不该,不然也不会同意白青松把孩子绑上飞机带去上海。

    里没音,白子雯彻底颤抖了声音:“妈,我想回家了。”

    “你知道错了没有。”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只是因为打架事件牵扯出违纪,父母就趁机反对她和卢洋来往,分明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说到底也是气自己当时没有耿着脖子对峙到底,让卢洋受了委屈她其实更难受。因为难受所以生父母的气,想要与站在掌权位置上的父母对抗,表示不服,表示清白。

    “妈,你们那样对卢洋,我不知道我哪错了。”

    “我过去对你太纵容,你爸说的没错,有些事情要赶在它发生前去遏制。你和卢洋的事闹的全校皆知,自己也很丢脸吧。我知道你没什么错,卢洋也没什么错,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有没有反思过自己。你们两个的亲近在你爸看来就是犯错,在学校看来就是不合适。更何况还牵扯到别的同学受伤,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

    “……我俩本来挺好的,打人的事真的是意外。”

    “意外就意外吧,过去了就不要想了,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升学的事。”

    “知道了。”

    “卢洋爸爸那边你爸之前也沟通过了,大人有大人的处理方式,你不用再管这事了。这段时间跟你阿姨待在一起好好考虑下学校。”

    “嗯。”

    白子雯切断,不想再说下去。后妈抱走了弟弟,然后端来一杯热牛奶,和亲手做的三明治。

    “雯雯,吃早饭了。”

    后妈多温柔,比亲妈温柔太多了,她变得有很多话宁愿跟后妈说也不想和亲妈吵架:“阿姨,我真的很想回家。要不你和我爸说说……”

    白子雯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可怜极了,也没面子极了,甚至是一脸祈求:“我想去学校了……我还得高考呢……”

    后妈笑笑,知道这话怕是她说出来自己都脸红。

    白子雯又说:“……好吧,我就想知道卢洋怎么样了……”

    后妈轻抚着天生就有些栗色的秀发,又顺又滑:“你现在知道他在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没意义,就是想知道。”

    “你看你说话的方式,一定要这么犟吗?既然没意义,就不要去浪费时间了。雯雯,你没意义的事情做得太多了,知道吗?”

    白子雯抬头,恍然间有些受伤:“阿姨?”

    “爸爸妈妈不会没有理由地去反对你们。我相信在某些方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爸爸吧,他希望你有一个好的未来而不至于丧失自我。你和卢洋的事我听你爸爸说过,他不喜欢那个男孩子除了受他爸爸的影响以外,还是觉得你不能轻易跟他走的太近,我听说你曾经因为跟他玩一晚上没回家?”

    “……”

    “你知道父母有多担心吗?雯雯,交朋友本身没有错,但你的所作所为给你爸爸了一个失去控制的你,他怕你学坏啊。”

    “可卢洋对我很好啊。”

    “是,他对你是很好。但是你们两个待在一起,都做什么呢?”

    白子雯默默在心里说句“不着四六,无所事事。”

    她后妈笑笑:“他对你就是因为好到跑去女生宿舍打人,你觉得这种事合适吗?在哪个大人看来都不妥啊。再加上你爸爸和你们学校主任都是个老古董,说破大天,他们也不许这种事发生,影响太不好了。”

    “……那,学校和我爸爸妈妈,为什么都把错误归到卢洋头上啊。”

    “谁说都归到卢洋头上了,那是你自己想的吧,雯雯现在看来只有你一个人觉得你没错啊。”

    白子雯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觉得丢人,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好了,吃饭吧。”

    “阿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行,你问吧。”

    白子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更好的语句方式,干脆就直接问了:“我爸爸,不喜欢卢洋,是不是因为,他爸爸不好。”

    “雯雯,你知道你妈妈和你爸爸之前有过约定吧。你原本是判给你爸爸的,但其实他也不忍心你和你妈妈分开太远,毕竟从小你和妈妈相处多一点,所以你不要总是觉得你爸爸对你妈妈不好啊怎么样,他其实是有考虑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你妈妈答应你爸爸,随时报告你的情况,你以为他老人家天高皇帝远,其实什么都知道。”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说话张口闭口就是老卢家那小子:“但卢洋跟他爸不一样。”

    “那你逃学,考试作弊,还学的飞扬跋扈的,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喔,白子雯懂了。原来你以为的快乐的事,在大人看来都是犯错。她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表现得有些忧伤:“我以为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