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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陆子佩轻易地越过一座又一座房子,眼前的夜色依旧是那么美,南京城依旧是那么安详,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多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可是现实往往与愿望相反。他的学生,他心尖尖上那个人,现在因为他遇到了危险,她的性命,现在正掌握在他的手上。

    “你可一定不要出事啊……”陆子佩自言自语到。

    *

    应伶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似乎很大,周围黑洞洞的,只有眼前一张桌子上的一盏小油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洞口吹进来的寒风的摆布下忽明忽暗地跳动着。

    “唔……这是哪……”她环顾着四周,鼓囊着说道。不知怎么的,她的手被人用绳子紧紧地绑在了身后,她头疼得厉害,身子也在发烫,还出了不少冷汗,衣裳的被渗得湿透了。喉咙里传来一种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咳了起来,鼻涕也快要流出来了,她只能一边咳嗽一边不停地擤鼻涕。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自己的腿还是软的。正当她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时,对面的黑暗里传出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跑不掉的。”

    “你是谁?”应伶兰警觉地问到。

    “那不重要,”萧暮说着,从黑暗里走出来,整个人慢慢地被灯光照亮了,“反正再过三个时辰,你就有可能会死。”

    “你!流氓!”应伶兰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赶紧闭上眼睛,“你快把衣服给穿上!”

    原来萧暮因为受了伤要清理伤口,此刻正赤裸着上身,伤口还没来得及清理,所以血肉模糊的,根本不能穿上衣服。

    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伸出右手捂在左肩的伤口上,不一会儿,那伤口竟然就那样消失了,甚至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这个动作重复了几次,不一会儿,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已经穿好衣服了,”萧暮坐到桌前,“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咳咳,”应伶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了好一阵才平息了一点,“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暮眼神阴暗,带着一抹令人无法理解的笑看着她说道:“我是你先生的天敌。”

    “我先生?”应伶兰有些吃惊地说:“你是不是开玩笑啊,我先生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有敌人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不相信?”萧暮垂眼看她,“我想你应该是还被他蒙在鼓里吧。好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瞒了你多少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逗我……”应伶兰说道,“我先生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来评头论足!倒是你,三更半夜把我绑到这里来还说我先生坏话,我先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萧暮走到她面前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低沉着声音说:“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你把我看得这么肮脏,其实你那个好先生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呸!你还轮不到跟我先生相提并论。”应伶兰扭过头,一脚踢在他身上。可惜她正生着病,根本没什么力气,踢在他身上就像是轻轻碰了一下一样。

    可她还是把萧暮给激怒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轻易地就把她揪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想活到三个时辰之后见到你那个先生的话,就乖乖给我闭嘴。”说完直接把她扔到地面上,又坐回了桌子前。

    应伶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又有一股暖流溢出来。应该是被石头给划伤了罢,她心里想着,然后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就差没有把血咳出来了。

    她蜷缩在地上,地面是刺骨的凉,可是她不想动。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了吗?她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随后又打消了那个想法,“先生一定会来救我的。”

    *

    陆子佩发狂似的穿梭在山林之间。他的身上已经擦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他顾不上疗伤,满心只想要寻找到应伶兰。

    “还有最后半个时辰……”他看了一眼表自言自语到。

    吸血鬼一族虽说能力超凡,可嗅觉远没有狼人来得好,所以寻人这种事情便成了他们的软肋。虽然说他表面看着还是那么冷静,其实内心早已充斥着恐惧和迷茫。整片林子已经搜的差不多了,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只有那一个方法了……”他心想到。随后他轻闭上双眼,一片新的世界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能够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的世界。前方并没有他要找的人,他又朝另一个方向看去,终于,眼前出现了那人的画面。此刻的应伶兰,正虚弱地蜷缩在地面上,身上的白裙也被血染红了大半。

    睁开眼睛,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终究是最凶险的方式啊,反噬来得这么快。

    她已经危在旦夕了。陆子佩终于再不能装冷静下去了,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大约几分钟后,一处深不可测的悬崖出现在他眼前。他看都没看一眼下面,直接纵身跳了下去。他并没有坠下崖底,而是在下落了几米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个平台上。

    就是这里!

    明明还是在冬天,他身上的汗却已经流得不成样子了。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山洞,他抹了把汗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