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返故里
耳膜的一阵刺痛，将陆遥从浅睡中唤醒。她看向窗外临近的地面，终于深切的感受到故土的温度。
陆遥轻抚着自己手背上多年的伤疤，指腹间的摩挲仿佛硌着心尖一样传来隐约的痛。十年过去了，她终于回来了。
“航班没有晚点，这就是个好兆头。”
母亲江荷早早的就站在接机口候着，像当年等待大学生归家一样。“你爸已经在家里做好饭菜了。”
“妈，我都已经33了，找的见回家的路，您至于大老远的跑过来接吗？”多年独自一人生活的陆遥不大适应母亲突如其来的关怀。
“你也知道自己多大年龄了，还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南闯北呢？多危险啊！”江荷正说着，就把微信划开了，“我给你推了好几个不错的小伙子，你记得都多聊一聊呀。”
“妈，我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陆遥无奈，自从去年谈了一段为期不到一周的恋爱后，她就更没了这些儿女情的心思。
江荷不以为然，继续把一个个好友推荐转发给陆遥，“你这刚忙活了十年回来，还打算忙几年呢？”
“你要是做实验染上了什么病告诉妈妈，没关系的。”
“妈！我就是缺个像我爸那样会在家里好好做饭的丈夫而已，我很健康，很OK好吗？”陆遥开始妥协，只好将那些陌生人通通圈了好友，母亲大人这才满意的封了口。
惨淡的朋友圈终于多了几个活人，陆遥心里也没什么抵触，反倒有了回国最真切的感受。
重回故地，她看着学生宿舍的楼角，年轻的师兄正在帮小师妹们搬着行李箱，仿佛还能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
“你真不打算回家里住，非得要住在这单身公寓里头？”搬好了行李，父亲陆国邦看着这一方三十平的小窝，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怕家里过的太过于舒适，会让我忘了单身危机嘛。”陆遥说着又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
早早的把二老安心送走后，她后脚便出了门，约着同系的助理老师一起熟悉着学院的环境。
“我可真没想到，你出国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回到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余情未了吧？”
说是新同事，却也是旧相识。当年就近在东城大学留校读研的室友荆薇，如今也顺利留校担任教职工作。
“我这叫回报母校对我的教育之恩好吗？”陆遥环顾着走廊间各个实验室的环境，展报上竟然还留有他们本科做大学生创新时获奖的照片。
稚嫩的青春仿佛就定格在那个夏日，在少年和她一同举起奖状的那一刻。
见她看这照片出了神，荆薇这才回想起来，啊了一声。
“天逸学长现在和蒋恬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还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儿。”陆遥若无其事般问着，上一次大家伙聚会的时候，还是顾天逸和蒋恬的婚宴。
“是的吧，他们有一个孩子，现在该念初中了吧？”荆薇抿了抿唇，看陆遥一脸自然的表情，忍不住问，“你不知道……蒋恬已经走了吗？”
陆遥恍惚间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她看着自己从家里抱回来的巴西龟在茶几上同样盯着她看。
十年过去了，它已然从那个不足掌心大小的小巴长大了。这还是科创获奖那天，顾天逸送给她的小宠物。那时候，陆遥手里捧着小巴，在科技楼的拐角撞见了室友蒋恬对顾天逸的告白，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个人可以有如此亲密的距离。
而现在……
你知道的，蒋恬她有心脏病史，两年前人忽然就没了。
陆遥回想着荆薇今晚的话，再次小心翼翼的将小巴捧在手心里，仿佛在掂量这十年的重量。
她殊不知同样的傍晚，那个牵绊她恐今夜无法入眠的人，就在几公里外的办公楼中。
“下一位。”
送走了刚咨询完出国意向的一个本科生，顾天逸一如往常的喝了口咖啡继续提神，示意助理邀请等候区的人进来。
“孩子几年级啊？想去哪所学校？”
“不留学，就报个‘从入门到托福110’的班！”
还没等他抬头，来者就喘着气给了个下马威。到是谁呢，原来是他那个刚新婚不久的弟弟，顾天骐。
“报班？”顾天逸乐呵着看他，“从入门到脱发110天？”
“对对对！”顾天骐喘得慌，就着跟前的白开水直接干了，也没仔细看表格内容，就慌张的开始填，反射弧绕过弯来了，又回怼他：“又当爹又当妈的，你才脱发！”
顾天逸倒也不再和他犟嘴，“你们那些个游戏不都有中文版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英语了？”
要说顾天骐真是顾家最能捣腾的主，三十出头的人了，也没个正经的工作，平日里尽捣鼓什么游戏直播吸粉，反倒比他这个早出晚归的劳工收入可观。
“就那小鬼……”
“小恺。”顾天逸纠正。
“好，小恺。你知道他怎么挤兑我吗？一开口就纯英文，吃饭洗衣服睡觉和敏敏交流都是纯英文，回家跟看个大片儿似的，完全不给我插播中文台的可能性啊。”
顾天逸嗤笑着又冲了一杯咖啡，“那要不怎么人家孩子是年级第一呢，回家里都要练英文，你可别干扰了小恺学习。”
“况且家里突然多了那么一陌生人，还得管这陌生人叫爸，十多岁的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呢？”
“善解人意如我，不然我跑来找你干嘛来了？”顾天骐顺了顺气，好像堵在胸口的英文单词才少掉几个。
“人家薛老师就是教英语的，况且人家家里都有外教指导，你何必跑我这儿来瞎闹腾呢？”顾天逸伸了伸腰板，全当工作时间蹭个休息的空档了。
他寻思了一下，还是习惯叫小恺妈妈薛老师，毕竟这女方年纪轻轻就带了个和可欣一般大小的儿子，一个高中就当单亲妈妈的女人真的合适嫁进顾家吗……
唉，说到底这个锅还是他这个当哥的来背。谁叫他工作太忙了，才会让自己的糊涂弟弟去参加可欣的家长会呢？顾天骐这戏剧的一见钟情也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重组家庭困难重重，这桩婚事从头到脚他都是不支持的。
可老妈不知道又是算的什么东风西风，说是顺了咱们顾家的有财之风，这薛家二老也毫不反对，他便没理由再插多余的话了。
顾天骐填好了报名表，立马就掏卡准备开课了，二十多年，顾天逸也是难得见他这么积极好学。“interesting！哥，这话你就说到关键问题上了，这敏敏是班主任，眼看着就要进升学班了，那我怎么能让她回家了还要上课啊。”
“是，回头影响了薛老师的上课质量，我和老赵家第一个拿你是问。”
最最让人头痛的，还是这薛敏敏不是别人，正是顾可欣的班主任老师。
“那不存在的，可欣成绩是一贯的差，老赵家姑娘拼死拼活也赶不上我们家这位祖宗啊。”
“你找抽呢？”提到孩子，顾天逸可开不起玩笑，可欣成绩差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他对女儿的关心太少太少，就算把他掰成两个人使唤，恐怕都弥补不了对女儿的亏欠。
每天帮着别人家的孩子计划出路，可自己家的孩子，却只能给爸妈托管。为了生计，他如此卖力的加班工作，却不足以让孩子看到他的关怀，不足以填补不完整的母爱。
“我说哥，嫂子都去了两年了，你也该想好找个新嫂子了，爸妈年纪也大了，总这么单着，靠天天喝咖啡养活可欣，那也太可怜了。”
“看看我，看看老赵家，这年头重组家庭那都很正常的事儿了。”
“得了得了，你们这都是典型的反面教材，还跟我拿出来炫呢！”
直到打发顾天骐走了，直到忙忙碌碌下了班，顾天逸还在想着弟弟临走前那句话。看了看相册上一家人的合影，妻子蒋恬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两年前。
他真的适合再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吗？可欣真的需要一个新的妈妈吗？
……
已是日落时分，顾可欣坐在小区的亭子里，踢着脚边的碎石看了看手头的英语试卷，又叹了口气。
“可欣，这不是你故意考成这样的吗，干嘛还老叹气呢？”赵晓琪放下手中的单词本，看她还在发呆，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单词背完了？”可欣巴巴的看了看她，“学霸先回去吧，不然赵叔叔又要怪我耽误你学习了。”
“唉，我就算多看一小时的书，也干不过你的男神啊。”晓琪抽离她手中的试卷，又看了看，“这么冒险激进，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薛一恺嘛！你也不怕你爸知道了，揍你？”
“我爸才不会打人！”可欣心虚的抢回试卷，草草的藏进书包里。看到晓琪脸色变了，她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了话题，“我现在没心情学习，还不都是他造成的。”
“全班倒数第一，年级倒数第五，叔叔知道自己有这么强的影响力，不得吓坏了？”想想自己家的环境，晓琪很难想象这两周可欣该怎么蒙混过关。
“没事儿，熬过了下周的家长会，我就可以和薛一恺男神同桌啦！”
可欣全然不放在心上，估摸着到时候爸爸也在忙着工作，只有让爷爷奶奶去参加家长会，撒个娇应该就雨过天晴了，爸爸才没空管那么多呢。
陆遥轻抚着自己手背上多年的伤疤，指腹间的摩挲仿佛硌着心尖一样传来隐约的痛。十年过去了，她终于回来了。
“航班没有晚点，这就是个好兆头。”
母亲江荷早早的就站在接机口候着，像当年等待大学生归家一样。“你爸已经在家里做好饭菜了。”
“妈，我都已经33了，找的见回家的路，您至于大老远的跑过来接吗？”多年独自一人生活的陆遥不大适应母亲突如其来的关怀。
“你也知道自己多大年龄了，还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南闯北呢？多危险啊！”江荷正说着，就把微信划开了，“我给你推了好几个不错的小伙子，你记得都多聊一聊呀。”
“妈，我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陆遥无奈，自从去年谈了一段为期不到一周的恋爱后，她就更没了这些儿女情的心思。
江荷不以为然，继续把一个个好友推荐转发给陆遥，“你这刚忙活了十年回来，还打算忙几年呢？”
“你要是做实验染上了什么病告诉妈妈，没关系的。”
“妈！我就是缺个像我爸那样会在家里好好做饭的丈夫而已，我很健康，很OK好吗？”陆遥开始妥协，只好将那些陌生人通通圈了好友，母亲大人这才满意的封了口。
惨淡的朋友圈终于多了几个活人，陆遥心里也没什么抵触，反倒有了回国最真切的感受。
重回故地，她看着学生宿舍的楼角，年轻的师兄正在帮小师妹们搬着行李箱，仿佛还能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
“你真不打算回家里住，非得要住在这单身公寓里头？”搬好了行李，父亲陆国邦看着这一方三十平的小窝，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怕家里过的太过于舒适，会让我忘了单身危机嘛。”陆遥说着又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
早早的把二老安心送走后，她后脚便出了门，约着同系的助理老师一起熟悉着学院的环境。
“我可真没想到，你出国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回到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余情未了吧？”
说是新同事，却也是旧相识。当年就近在东城大学留校读研的室友荆薇，如今也顺利留校担任教职工作。
“我这叫回报母校对我的教育之恩好吗？”陆遥环顾着走廊间各个实验室的环境，展报上竟然还留有他们本科做大学生创新时获奖的照片。
稚嫩的青春仿佛就定格在那个夏日，在少年和她一同举起奖状的那一刻。
见她看这照片出了神，荆薇这才回想起来，啊了一声。
“天逸学长现在和蒋恬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还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儿。”陆遥若无其事般问着，上一次大家伙聚会的时候，还是顾天逸和蒋恬的婚宴。
“是的吧，他们有一个孩子，现在该念初中了吧？”荆薇抿了抿唇，看陆遥一脸自然的表情，忍不住问，“你不知道……蒋恬已经走了吗？”
陆遥恍惚间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她看着自己从家里抱回来的巴西龟在茶几上同样盯着她看。
十年过去了，它已然从那个不足掌心大小的小巴长大了。这还是科创获奖那天，顾天逸送给她的小宠物。那时候，陆遥手里捧着小巴，在科技楼的拐角撞见了室友蒋恬对顾天逸的告白，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个人可以有如此亲密的距离。
而现在……
你知道的，蒋恬她有心脏病史，两年前人忽然就没了。
陆遥回想着荆薇今晚的话，再次小心翼翼的将小巴捧在手心里，仿佛在掂量这十年的重量。
她殊不知同样的傍晚，那个牵绊她恐今夜无法入眠的人，就在几公里外的办公楼中。
“下一位。”
送走了刚咨询完出国意向的一个本科生，顾天逸一如往常的喝了口咖啡继续提神，示意助理邀请等候区的人进来。
“孩子几年级啊？想去哪所学校？”
“不留学，就报个‘从入门到托福110’的班！”
还没等他抬头，来者就喘着气给了个下马威。到是谁呢，原来是他那个刚新婚不久的弟弟，顾天骐。
“报班？”顾天逸乐呵着看他，“从入门到脱发110天？”
“对对对！”顾天骐喘得慌，就着跟前的白开水直接干了，也没仔细看表格内容，就慌张的开始填，反射弧绕过弯来了，又回怼他：“又当爹又当妈的，你才脱发！”
顾天逸倒也不再和他犟嘴，“你们那些个游戏不都有中文版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英语了？”
要说顾天骐真是顾家最能捣腾的主，三十出头的人了，也没个正经的工作，平日里尽捣鼓什么游戏直播吸粉，反倒比他这个早出晚归的劳工收入可观。
“就那小鬼……”
“小恺。”顾天逸纠正。
“好，小恺。你知道他怎么挤兑我吗？一开口就纯英文，吃饭洗衣服睡觉和敏敏交流都是纯英文，回家跟看个大片儿似的，完全不给我插播中文台的可能性啊。”
顾天逸嗤笑着又冲了一杯咖啡，“那要不怎么人家孩子是年级第一呢，回家里都要练英文，你可别干扰了小恺学习。”
“况且家里突然多了那么一陌生人，还得管这陌生人叫爸，十多岁的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呢？”
“善解人意如我，不然我跑来找你干嘛来了？”顾天骐顺了顺气，好像堵在胸口的英文单词才少掉几个。
“人家薛老师就是教英语的，况且人家家里都有外教指导，你何必跑我这儿来瞎闹腾呢？”顾天逸伸了伸腰板，全当工作时间蹭个休息的空档了。
他寻思了一下，还是习惯叫小恺妈妈薛老师，毕竟这女方年纪轻轻就带了个和可欣一般大小的儿子，一个高中就当单亲妈妈的女人真的合适嫁进顾家吗……
唉，说到底这个锅还是他这个当哥的来背。谁叫他工作太忙了，才会让自己的糊涂弟弟去参加可欣的家长会呢？顾天骐这戏剧的一见钟情也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重组家庭困难重重，这桩婚事从头到脚他都是不支持的。
可老妈不知道又是算的什么东风西风，说是顺了咱们顾家的有财之风，这薛家二老也毫不反对，他便没理由再插多余的话了。
顾天骐填好了报名表，立马就掏卡准备开课了，二十多年，顾天逸也是难得见他这么积极好学。“interesting！哥，这话你就说到关键问题上了，这敏敏是班主任，眼看着就要进升学班了，那我怎么能让她回家了还要上课啊。”
“是，回头影响了薛老师的上课质量，我和老赵家第一个拿你是问。”
最最让人头痛的，还是这薛敏敏不是别人，正是顾可欣的班主任老师。
“那不存在的，可欣成绩是一贯的差，老赵家姑娘拼死拼活也赶不上我们家这位祖宗啊。”
“你找抽呢？”提到孩子，顾天逸可开不起玩笑，可欣成绩差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他对女儿的关心太少太少，就算把他掰成两个人使唤，恐怕都弥补不了对女儿的亏欠。
每天帮着别人家的孩子计划出路，可自己家的孩子，却只能给爸妈托管。为了生计，他如此卖力的加班工作，却不足以让孩子看到他的关怀，不足以填补不完整的母爱。
“我说哥，嫂子都去了两年了，你也该想好找个新嫂子了，爸妈年纪也大了，总这么单着，靠天天喝咖啡养活可欣，那也太可怜了。”
“看看我，看看老赵家，这年头重组家庭那都很正常的事儿了。”
“得了得了，你们这都是典型的反面教材，还跟我拿出来炫呢！”
直到打发顾天骐走了，直到忙忙碌碌下了班，顾天逸还在想着弟弟临走前那句话。看了看相册上一家人的合影，妻子蒋恬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两年前。
他真的适合再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吗？可欣真的需要一个新的妈妈吗？
……
已是日落时分，顾可欣坐在小区的亭子里，踢着脚边的碎石看了看手头的英语试卷，又叹了口气。
“可欣，这不是你故意考成这样的吗，干嘛还老叹气呢？”赵晓琪放下手中的单词本，看她还在发呆，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单词背完了？”可欣巴巴的看了看她，“学霸先回去吧，不然赵叔叔又要怪我耽误你学习了。”
“唉，我就算多看一小时的书，也干不过你的男神啊。”晓琪抽离她手中的试卷，又看了看，“这么冒险激进，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薛一恺嘛！你也不怕你爸知道了，揍你？”
“我爸才不会打人！”可欣心虚的抢回试卷，草草的藏进书包里。看到晓琪脸色变了，她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了话题，“我现在没心情学习，还不都是他造成的。”
“全班倒数第一，年级倒数第五，叔叔知道自己有这么强的影响力，不得吓坏了？”想想自己家的环境，晓琪很难想象这两周可欣该怎么蒙混过关。
“没事儿，熬过了下周的家长会，我就可以和薛一恺男神同桌啦！”
可欣全然不放在心上，估摸着到时候爸爸也在忙着工作，只有让爷爷奶奶去参加家长会，撒个娇应该就雨过天晴了，爸爸才没空管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