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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追你嫂子去。”
    零度酒吧,某一处卡座,坐着六七个男男女女,一眼看去,无疑最角落里的那个最吸引路人的目光,岑岩今天没有把头发扎起来,松松散散地垂至肩膀。

    “领养的?”

    林妍抢过陈至手中的酒喝了一口,“唔,可能更那什么一点,手续也不太干净,这事我就一说你也就一听,别到处乱说啊。”

    岑岩摇摇头,“我好像没什么理由跟别人说。”

    “当初小姨一直生不出孩子,我们家其实挺传统的,就非得要个孩子传宗接代,所以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个。”

    “唔……”岑岩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

    “也不知道从哪里拐过来的,来我们的家的时候他才一岁都不到 ,我那个时候也才七八岁,记不太清楚。”

    “这么小?”岑岩诧异。

    “唔,我妈偶尔瞎扯的时候会扯到,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家不要的孩子,是专门生出来的拿来卖的孩子。你懂的吧,虽然这有悖伦理,但是在社会看不见的地方,总是存在这么些不计后果的人,一些女的为了赚钱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是会同意这种勾当的。”

    岑岩目光注视着远方弹钢琴的人,微微点点头。表示他懂。

    “那他那个弟弟?”

    “是亲生的,没想到阿青刚买来两年,小姨突然能生了。”

    岑岩笑了笑,感觉这个事情有点迷幻。

    林妍继续说,“刚开始他们还挺公平对两个孩子的,但是时间一久,总会不一样的,而且阿青那个时候也才两岁,根本就没建立起什么情感,所以面临各种选择的时候总是先考虑亲生的那个。小姨家一直不太有钱,等到要上高中大学的时候,家里开支就更跟不上了。偏偏不下心被他弟听到了真相。”

    “我感觉他弟好像和他不对付。”岑岩说。

    “何止是不对付啊,几乎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吧,从小就被阿青压着,阿青好像不论哪个方面都比他弟要强一点,不管是学习还是体育,甚至是玩游戏都比阮延庭厉害啊,一句话说就是阿青比他聪明。”

    岑岩听到这的时候忍俊不禁,“那挺惨的。”然后继续说道,“所以发现自己这个万能哥哥其实是买来的,不是亲生的,就变着法地撵他走?”

    “嗯,阮延庭这个人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心思太重。也不知道遗传谁的。我家里那班人好像都这样,挺没劲。阿青就自然多了。”

    岑岩没接这个话茬。

    “他爸妈也不管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其实没有义务去养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孩子,尤其是也没情感奠基的情况,甚至还没正规的手续,连外部约束都没有的时候。”

    听到这里,岑岩几乎已经看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他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那还不如当初就送走,送福利院,孤儿院,什么都行,让他从小就明白自己是个孤儿。捧到云端再狠狠摔下来的感觉,比原本就在泥泞里爬,要痛苦的多。”岑岩往后背一靠。“不过也好,幸好当初没有抛弃他,不然现在我恐怕根本见不到他。”

    林妍看着岑岩脸上的微笑,心里若有所思。

    “……岑岩,你喜欢玩是出了名的,对我表弟,你别太过分。”

    岑岩转过来看她,林妍继续说,“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不熟的,整天跟个刺猬一样扎你,但是真正认可一个人的时候,却相当掏心掏肺。就像上次,即便他相当地不喜欢太闹的场景,也说了不下万遍不想来送我,但是最后还是来了,你懂吗?他就是这样一种人。”

    岑岩眯了眯眼,“怎么,怕到时候他动心了我又把他甩了?”

    “你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岑岩笑的更加花枝乱颤,“即便真的是那样,我也只是在教他一种社会技能啊。”

    “什么?”

    “逢场作戏,可是每个社会人必备的本领啊。”

    “……我说真的,你别太过分。”

    岑岩不置可否,再没说话,正玩闹间,那边两姑娘点的酒终于送上来了,那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开起来是真的等很久了,不免嗔怒,“岑岩,你家的酒怎么越上越慢了?调酒师行不行啊?”

    “行不行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对这群人,岑岩一向口无遮拦,都是些一起混日子的酒肉朋友,席间一时之间笑做一团,那两女孩也跟着一起笑,一点也没有觉得被冒犯。

    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公子哥接住话茬,“哎,岑岩,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带个伴啊?开始金盆洗手了?”

    岑岩笑着摇摇头,还没说话,另一个公子哥立刻替他回答,“不是说人家最近正在一门心思追某个极品小可爱吗?”

    花衬衫大笑,“岑岩你不是吧?你是这么专一的人吗?你以前不都是一边追着一个手里抱着一个的吗?”

    “一边去,这次认真的。”说着话的时候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送酒过来的服务员。

    没错,好巧不巧 正是阮栀青送的酒。

    阮栀青也是心理素质极佳,愣是手都没抖半分,也根本就不看岑岩。

    林妍靠在陈至身上玩手机,她一向不喜欢跟着瞎起哄,岑岩和阿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从来没打算插手。

    而其他人则是笑的更加放肆,好像“认真”这两个字和“岑岩”这两个字放在一起有种出乎意料的喜剧效果。

    “本来就不好追,让他知道了我一边追还一边抱着别人,之前做的不就都白费了?亏得最近人家才刚有点对我放松戒备的趋势。”

    这会阮栀青终于沉着冷静不了了。

    那天抱着人家哭了个稀里哗啦之后,阮栀青一直避着人家走。

    早上哧溜一下就没了人影,晚上也很晚才回去,中间的时间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岑岩偶尔过来接他的时候他也故意挑别的路走,回头再用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然而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暗戳戳动心了无法面对了什么的。那完全是因为,阮栀青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抱着哪个人那样哭过,边哭还边骂人家混蛋的。

    哭完一抹脸就进了自己房间锁了门,然后就开始各种玩失踪。

    留下岑岩一个人风中凌乱,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阮栀青的行径在岑岩这边,跟睡了人家第二天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事没啥区别。

    但是班还是要上的,岑岩就瞅准这个,天天来这边逮人。

    一直到阮栀青到了下班的时间,岑岩便起身,跟众人告了别,便准备离开。

    花衬衫适时喊了一句,“干嘛去啊?”

    “追你嫂子去。”岑岩笑着说。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