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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你就这么抛下一个病人了?”
    之后又问了些其他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姚峰带着另外两个警察离开。

    “姚队,他两有可能是凶手吗?”其中一个小警察问。

    姚峰摇摇头,“没有证据之前都不能直接说人家是凶手,顶多是个嫌疑人,你在警校里学的就是这些吗?”

    那小警察立马噤声不说话了。

    “阮栀青,动机是有的,但是你记不记得程诗诗说的却是,周嘉南生前跟他说过,岑岩有很大的问题。”姚峰说道。

    另外两个小警察也说不上什么话,“但是如果是阮栀青的话,动机会不会太明显了?”

    姚峰看了一眼面前的车流,说着,“有时候,最简单的动机才是最有可能的动机,经历的案子多了,就总觉得太过明显的线索不那么可信。”

    小警察嗯了一声,表示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小警察的手机铃声响起,“喂,是,你说,有什么发现。”

    小警察听着听筒里的声音,看了姚峰一眼,过了一会,他放下手机。

    “姚队,去酒吧的人那批人说,岑岩之前有偏袒过阮栀青的行为,酒吧经理说的是,还有这次的周嘉南事件,本来按照常理来说,阮栀青那样的行为,应该被解雇的,但是岑岩两次都没让他走人。”

    姚峰略略思索一番。

    小警察又说道,“他两的关系,好像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姚峰手一挥,“先回警局吧,对了,你让去酒吧那边的人把监控视频带回来。”

    “是。”

    、

    送走了警察之后,阮栀青才想起来要找岑岩兴师问罪。

    但是岑岩却一脸苍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阮栀青疑惑,“你真胃痛?”

    就在刚才,姚警官不断问问题的时候,岑岩就已经表现出了些许不自然,脸上的血色逐渐下褪,就连平日里不用擦口红也看起来像是涂了口红的分外诱人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姚峰首先注意到。

    “你还好吧?”

    岑岩只是摇摇头笑笑,“胃有点不舒服,姚警官介意我去给自己接一杯热水吗?”

    姚峰表示不介意。

    岑岩便起身去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一口一口喝着自己手中的水。

    “胃病可不是小毛病,岑先生得多费点心啊。”

    岑岩笑笑,“老毛病了,不碍事。”

    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岑岩的表情却没有半分不适。阮栀青看的疑惑,不知这人是真的有胃病,还是装的。

    毕竟见过他戏精的好多面。

    直到最后,岑岩借胃不舒服的借口,支走了几乎已经问完问题却还是不想马上离开的姚峰之后,并且看到了他脸上的那抹笑意,阮栀青才断定,这货确实是装的。

    但是现在,阮栀青又有些迷惑了。

    岑岩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那杯喝完的热水,眉头微微皱起。

    “你家有药吗?”阮栀青啧了一声。

    初秋,本来就不太热的天气,阮栀青却看见岑岩额头上隐隐约约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当下一个咯噔。

    岑岩好像不舒服到连话都不想说。

    但还是对着阮栀青强颜欢笑。

    “床头柜子上,红色瓶子的,要是不太忍心看到我这个样子的话,就去帮我拿一下。”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阮栀青想选择去你丫的。

    但还是进了岑岩的房间。

    说起来,他从来都没有进过岑岩的房子,之前中介人说房东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进那个屋子,他就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他一向有尊重别人的隐私的好习惯。

    岑岩自己房间的装修风格和外边的客厅别无二致,都用的是暗色调,看起来压抑沉闷,但是却没有阮栀青想象中的那么空旷,衣柜橱柜床头柜什么的一应俱全,但是最显眼的是那个大书架。

    竟然还是个喜欢看书的富二代?

    走到床头柜边上,阮栀青才发现岑岩为什么一定要强调红色瓶子的,因为这里除了红色的还有绿色的黄色的各种颜色,应有尽有,看着一片鲜活。

    好像房间里本该有的颜色全存在了这里。

    都是把原来的瓶子扔掉,把药装在了这种没有标签的瓶子里。似乎是主人刻意隐瞒自己需要吃的药,阮栀青能理解,有些人并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

    即便房间可能没人进来,还是得预防一下某一天会被别人闯进来的情况。

    也有可能是为今天这样的局面准备的。

    阮栀青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分神地想,其他瓶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药。

    他拿了红色的那个瓶子,出了门,也不忘把人家的门带上。

    “呐。”阮栀青把药递给岑岩。

    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岑岩倒出两粒胶囊,放进嘴里,直接吞了下去,都没有喝过一口水

    阮栀青震惊地看着他的操作,熟稔地可怕。

    “你吃胶囊都不用水的吗?”

    一般来讲,胶囊外壳是蛋白质,在嘴里虽说不会被分解,但是总归会变的黏黏的,有时候卡在喉咙里怪难受的,不上不下。

    “吃多了,喉咙都给撑大了。”岑岩半开玩笑地讲 。

    阮栀青看不下去,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又去给他接了杯热水。

    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躺下去了。

    “知道自己有胃病还这么乱来自己的作息?”阮栀青把水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不是胃病,就是很轻微的胃炎,这不是现代年轻人必备的吗?”岑岩笑着看着他说。

    阮栀青不理会他,“看来我不是年轻人。”

    “你确实不是年轻人,才大四的年纪就把自己过的跟个四五十的老头一样,整天只知道读书赚钱,思虑自己以后的生活。”

    “有什么不对吗?”

    岑岩笑笑,“年轻人就多玩玩,乘着还有时间,还有身体,叫些朋友,熬个夜,跳跳舞,多好。有些事情以后可没机会做,也没那个兴致或者身体素质做了,你到中年了绝对不可能一连熬两个夜都不带喘气的。”

    阮栀青不理会他的歪理,很显然他和岑岩过的不是同一种年轻人的生活。

    “过成你这样吗?”

    岑岩笑笑,“我只是一不小心玩脱了,再说胃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有点疼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坏处。”

    “你不知道严重的会变成胃癌吗?”

    “想多了,还不至于。”

    “就你这么下去估计不用等太久。”

    岑岩眯起眼睛看了阮栀青一会,“我要是真的得癌症了的话,就把那个酒吧留给你好了。”

    “……真谢谢你的慷慨。”

    岑岩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反正也是别人送我的。”岑岩这样说。

    阮栀青有些惊讶,“……不是你自己的?”

    “一个女人送的,你懂的嘛,受欢迎的牛郎,总是有那么几个特别迷恋的顾客。”

    “……”

    “不过还好,她现在不在了,不然就看在这个酒吧,不知道要卖给她多少面子,怎么说呢,我当牛郎其实也挑客人的,她实在不是那种让我感兴趣的女人。”

    阮栀青心想,一般比较有钱的经济可以独立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一般都上了年纪。

    “你到底为什么要当牛郎?”

    “不是告诉过你吗?赚钱啊,你非不信。选来选去,还是这个职业能最充分利用我的条件,得到最高的报酬。”

    “你……”阮栀青其实想问你不是富二代吗?

    但是转眼想想,好像一直都是自己把人家定义为富二代,岑岩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

    岑岩等着阮栀青把话说完。

    “算了,没事,你躺着吧,我下午还有点事。”

    “你就这么抛下一个病人了?”岑岩说道。

    “……不然要我给你按摩一下胃?要真这么想的话,就做好待会会更痛的准备。”

    岑岩笑笑,“算了,知道留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