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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我当你男朋友,你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这话还作数不?”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关注了我在看什么书?阿青啊,你是不是,有点,太在意我了?”

    是不是有点魔障了。阮栀青以为他会问。

    “没有,上次学校上课你回答的那个问题,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偶尔看到你书架上的书,随便问一下。”阮栀青说。

    岑岩却靠着一旁的沙发,问他,“是不是我房里的地方都摸遍了?”

    阮栀青闭了一下眼睛。

    心想,算了,说就说吧。

    “是,所以有个问题问你。”

    “嗯?”岑岩说。

    “那些刀,怎么回事?还有下边一层的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的伤。”

    岑岩噗嗤一下,“你就不能一个一个问?”过了一会他又继续说,“刀是我收藏的,我有一点点这个癖好,喜欢收藏好看的刀,和喜欢看漂亮的人没什么区别。”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栀青一眼。

    “药的话,家里准备一些急救药好像也不难解释吧?”

    “普通人一般只会备着感冒药。”

    你的那些全是处理严重伤口的设备。

    “那就是你的肤浅了,很多人家里都有这种急救箱的,以防万一。”

    阮栀青也没再质疑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至于身上的那些伤口,都说了,混黑社会的时候留下的。”

    “那起码得是十几年前的旧伤,应该是你小时候留下的,不像是高中之后才有的伤。”

    岑岩看了看阮栀青,“你还懂挺多。”

    阮栀青心想,废话,毕竟我也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

    “好吧,就是小时候留下的,被家里人虐待了,这个说法怎么样?”

    阮栀青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判断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却发现无能为力,岑岩永远都这样,不给你一丝突破的机会。

    “心口下的那几道呢?那是新伤,近几年才有的。”

    岑岩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阮栀青却知道他是故意这样的,“你好烦啊,什么都要问个清楚吗?”

    “不说也行。随便问问。”

    “你也看到了,”岑岩指了指腰上的,和手上的伤,“成年人的世界很危险的,懂了吗?”

    阮栀青没说话了。

    假的,一定又是假的。

    伤口的切口方向,深度,位置,那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别人动手的。

    那分明是自己割的。

    阮栀青突然觉得有点生气,对岑岩,对这个一句真话都不说的岑岩。

    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把他壁咚在墙角,说一些类似于,“再不说真话就强奸你”这样的话。

    阮栀青估计他即便是说了,岑岩也只是一笑置之,可能还会反撩一句,“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岑岩看了看沉默的阮栀青,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但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却是真的。

    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挣扎。

    最后的最后,阮栀青也只是叹了口气,“睡觉吧,够晚了,明天带你去医院,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着就起身过来,打横抱起了岑岩,把岑岩吓了一跳。

    直接带到了自己房里。

    也没征询岑岩的同意,直接就把他上衣剥了,给他换上睡衣。

    岑岩颇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哪天会被这个人吃干抹尽的。

    虽然自己也想,但是完全不是这个方向,他想的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当初撩他的时候就有想过要不要顺便把人吃干抹净了,直到现在,发现事态发展好像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

    、

    这么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好几天,岑岩自从身体恢复地差不多,就又忍不住浪荡的本性了,像一只被关的太久的金丝雀,被放出来之后,就开始搔首弄姿,到处散发自己的风采。

    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经常光顾圣浮的小姐姐看见男神总算回来了。

    有些都忍不住流下了感激涕零的泪水。

    偶尔也能在酒吧看见岑岩的身影,还是之前那批人,闲来无事就要聚一聚的那一批人。

    阮栀青则是继续着自己的论文,几乎快要完成了,他寻思着最近得去找点实习工作做做。

    毕竟开始读研究生之后就很少有时候给你找实习的机会了。

    尤其是这种名牌大学的研究生。

    只是在一个临近深夜的晚上,准备睡的阮栀青突然接到了林妍的电话。

    “喂?”

    “阿青,睡了没?”林妍问。

    “……睡了难道我梦游接你电话啊?”阮栀青有些烦躁,因为想睡觉。

    林妍看了看一旁不停地喝酒,心情似乎很不好的岑岩,“你快过来接岑岩一下,就他工作的地方,圣浮,地址是……”

    “我知道地址,不用说了,他怎么了?”

    “他好像喝醉了,回不了家了,我这抽不开身呢……”

    阮栀青却是有点疑惑,“你都结婚了你还去逛牛郎店?”

    “过去聚聚嘛,我是陪陈至过来的,他们几个干了些年头的说要一起聚聚,我就跟过去了。”

    阮栀青心想,表姐夫真是心大。

    “……行吧,我马上过来。”

    “不过……这出了点事,有点麻烦……这刚发生了一起恶性凶杀案,乱的很,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

    阮栀青心里一震,怎么又是凶杀案?最近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集中?

    “听说是因为女的拿着丈夫的钱过来泡小白脸呢,丈夫一气之下就找了人砍了自己老婆,顺带着把那个小白脸也给砍死了……哎呀,先不说了,你赶紧过来,岑岩也是奇怪,这会竟然开始喝酒了,还停都停不下来。”

    “我马上过来。”阮栀青起身换了衣服,叫了辆车就往那边赶。

    林妍放下手机,看着旁边的陈至,两人又一起看了看喝的烂醉的岑岩,一时相对无言。

    大概就在半个小时前。

    他们一行人喝的正欢快,都是些认识的人,一半是店里的牛郎,包括陈至,包括岑岩,还有一些其他的,当然只有林妍一个女的。

    却冷不防听见不知哪个包厢传来一阵尖叫。

    一行人赶紧冲出去查看,发现其他包厢的人也是一样的反应,都出来寻找着声源。

    循着人流走过去,直到走到最尽头一个包厢,人流才停下来,他们还没看到里边发生了什么,却看见前边有姑娘突然捂着嘴巴做呕吐状往反方向跑,紧接着很多姑娘都这般表现。

    其中还有几个看起来比较柔弱的牛郎,也没忍住恶心转身。

    林妍好奇地往前想看个究竟。

    陈至却把他按了下来,“别看了。”

    林妍看了看陈至,却见他也是眉头紧锁。

    她一向是个好奇宝宝,自然不死心,前边的人几乎已经跑散开了,他从人缝里往里面瞟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她看的当场呕出来。

    只见那边沙发旁边的地上躺着的,是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都是血迹,血腥味此刻才以一种势如破竹之势涌入林妍的鼻腔。而在他们的旁边,坐着个脸上都是血迹点的中年男子,手上还拿着刀,神情呆滞。

    “欧——”林妍终于还是没忍住。

    “都说了叫你别看了。”陈至善解人意地拥她入怀。

    林妍的头被埋进陈至的胸口,不经意地撇头看了看边上人的情况。

    几乎都是这样,过来看一眼,便马上尖叫着或者干呕着跑开,就连他们一行的几个牛郎也是忍不住地捂了捂口鼻,皱眉痛苦状。

    “走吧,我们回去吧,警察估计马上就来了。”

    正说着,就见那边几个刑警冲过来,“让一让。”

    林妍跟着陈至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了本来站在角落里的岑岩,没来由地心里咯噔一下。

    岑岩还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不忍直视的情绪,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地上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冷静淡漠到不自然。

    似乎早就对这样的场景见惯不惯。

    已经到了熟悉的地步。

    纵使是刚到的刑警中的一些也忍不住别开视线,只有那些稍微上了资历地见多了的老刑警,才能做到风雨不动安如山,第一时间却查看尸体。

    林妍没来由地手脚有些冰凉,不是因为突然发生的凶杀案,而是因为岑岩毫无波澜的眼神。

    回到包厢。

    “哇,岑岩你都没觉得恶心吗?”另一个牛郎问。

    岑岩笑了笑,“可能丧尸片看多了。”

    众人笑笑,就当岑岩是开个玩笑。

    林妍看了看陈至,陈至自然也是七窍玲珑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林妍的意思。

    他只对她轻笑了下,然后轻微地摇摇头,“别担心。”

    再之后,岑岩就毫无征兆地开始大口喝酒,直把自己喝了个昏天黑地。

    阮栀青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林妍,陈至还有岑岩。

    “啊呀,你来的好快啊,你先看着他一下,那边警察喊我们过去问话。”林妍说。

    于是包厢里便只剩下阮栀青和岑岩两个人,阮栀青看着靠在沙发后背上,仰天冲着天花板的岑岩,微微皱了皱眉。

    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瓶,似乎真的喝了很多。

    他记得岑岩的酒量挺好的,虽然他不喜欢他喝。

    阮栀青走到岑岩身边坐下,岑岩掀开眼皮看了看他。

    “啧,我以为你很会喝酒的。”

    岑岩揉了揉眉心,“再擅长跑步的人,也会跑累的。”

    “外边这会特别乱,待会再回去吧。不过你现在估计也走不了,免不了被他们盘问一番。”阮栀青说。

    “嗯。”岑岩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个女的,怎么回事?”

    “拿着丈夫的钱,出来泡小白脸,被发现了,丈夫怀恨在心,起了报复心,没什么不正常的。”

    “她老公也太狠了,脸几乎都划烂了,还有那个被殃及的牛郎,你认识吗?”阮栀青说。

    “不熟,没什么交集。”岑岩说。

    “喔……”阮栀青叹了一声,“那你是怎么回事?”他继续问道。

    “嗯?”岑岩看他。

    “林妍说你自从看了那个凶杀场景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喝酒,怎么回事?”

    “可能有点反胃吧。”岑岩这样解释。

    “是吗?确定是反胃?”阮栀青动了动嘴皮,他虽然没有看见岑岩当时的神情,但是,不难推测,正常人,看到那样血腥的场景,自然地反胃了,是绝不可能还能喝下酒的,就跟吃不下饭是一样的道理。

    岑岩这会眼睛全部睁开了,看着对面人,“怎么?”

    “你房间里的书,我是故意进去看的,也进去看过很多次,那些刀,那些急救的药物,我也是故意去翻的。”

    “你想说什么啊?”岑岩笑了。

    “你床头那个彩色罐子装着的一些药,我查过了,是专门用来治情绪不受控制地波动或者躁郁的。”

    岑岩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茬,并没有过多 惊讶。“没这么严重,就是解决焦虑用的,我偶尔压力很大。”

    “你胸口上的那些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吧?就用你床头那些刀?”

    “你想多了,我哪有这么神经病。”岑岩继续说道。

    阮栀青的眉头皱的更深,特么的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跟他说实话,就连到了现在什么东西都摊开来讲的时候岑岩依旧编造各种借口,让阮栀青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他不是个喜欢联想的人,但是这一出接着一出的事实,不得不使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实。

    连环杀人犯受害者,被虐待的旧伤,高中辍学,自己割的伤,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心理学方面的书。

    如果可以,阮栀青真想一把抓住岑岩的领子,狠狠说一句,“你特么到底说不说实话?你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但是他不敢,更不忍。

    阮栀青叹了口气,坐过去一些,伸出双手,把岑岩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对方的头轻轻地枕在自己肩膀上。

    他侧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岑岩的耳垂。

    岑岩眼睛猝然睁大,似乎有些讶异,又有些挣扎。

    岑岩保证,他从来没有听过阮栀青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你之前的话还算数不?”

    “什么话?”

    “我当你男朋友,你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这话还作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