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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一起努力地活下去啊。
    医院走道的消毒水气味依旧浓郁,不管岑岩在这待了多久,鼻子始终没有习惯。

    “张凯东那一批人已经处理干净了,黑哥和张凯东等几个重要的头目涉嫌贩卖毒品,强迫未成年人进行性交易,走私等几项重罪,已经被判了死刑,其余的无期有期也都有了处理,郭铭治犯故意杀人罪,白月山在牢里自杀了……”

    姚峰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岑岩的脸色,岑岩脸上却只有怜悯。

    “零度需要关门整治三个月,你提供的那几组线索,我都有在查,三个月,足够我将那些关系都清理干净,到时候酒吧还是你的,开个简单一点的酒吧吧。”姚峰继续说。

    岑岩点点头,“那就谢谢姚警官了。”

    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姚峰看了看身后的病房,欲言又止。

    “想进去看一下吗?”岑岩问。

    “不用了,今天没带水果,空手不合适是吧?”姚峰嘿嘿笑。

    岑岩也笑,竟觉得和这八竿子关系打不着的警察竟然有些熟识的默契了。

    姚峰却没有马上走,和岑岩坐在门口的座椅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岑岩被他逗的有点想笑。

    “姚警官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姚峰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吧,你这人挺奇怪的,好像一直没弄懂过你,最开始我一直觉得你是幕后黑手,你每次似乎都在故意暗示我你就是凶手,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但是后来,又觉得你开始刻意把自己和这档子事划清界限了,所以你最开始那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岑岩没正面回答,他笑了笑,“我知道严局肯定会跟你说我过去的事,我只是恰好利用了那一点,让你觉得我是幕后黑手这样的设定自然一点。”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姚警官,你们的任务只管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了,你管提供线索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姚峰吃瘪,也不再问。

    到现在为止,他虽然不能说对岑岩这个人百分百放下戒备,但是也知道岑岩和郭铭治,和张凯东那些人是绝对不一样的。

    不是他们作为警察需要防备的人。

    “算了,总之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替我向阮同学问一声好。”姚峰说。“还有,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们迟迟抓不到人的话,你们也不会……”

    岑岩摇摇头,“‘如果’,‘要是’,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废话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会这样发生说明他注定会这样发生,不用太过苛责自己。而且,抓人本来就不好抓。”

    姚峰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两都喜欢安慰警察,哪来的毛病?”

    岑岩就笑笑。

    “不说了,祝阮同学早日康复,祝你以后日子简单,过的舒坦就好。”

    岑岩笑着跟他说了谢谢和再见。

    岑岩进了病房,里边的林妍陈至和阮栀青一同抬头看他。

    彼时阮栀青已经能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身子也瘦削了不少,但是依旧是曾经那个阮栀青,是他的阿青。

    岑岩笑笑,就朝着他们走过去。

    、

    林妍和陈至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阮栀青和岑岩两个人呢。

    一时无话。

    岑岩却本能觉得阮栀青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心情不太好的源头似乎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岑岩问。

    “姚峰跟你说什么了?”

    阮栀青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恨不得自己是岑岩肚子里的蛔虫,恨不得替他掌握所有局势,不想岑岩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没什么,告诉我酒吧清理干净了,不过得歇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再开起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客人来。”岑岩这样说。“快失业了。”

    “你不是圣浮那边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的吗?”

    岑岩笑眯眯地看他,“你希望我去那边?”

    阮栀青偏头不说话,意思明显。

    “陈至结婚了都知道就不能在那干了,我能不知道吗?”岑岩说。

    阮栀青不置可否,“搞得答应跟我在一起之后就没去过一样。”

    岑岩笑了,“那不是得和过去的朋友聚一下嘛,再说我们正经牛郎卖艺不卖身,你担心什么啊?我用那些小姐姐的钱来养你还不好啊?”

    “谁要你养了?”阮栀青说。

    “好歹户口关系上我是你哥是不是?”

    说到户口关系,阮栀青心头一暖,气也消了不少,但是依旧一副臭脸。

    说来奇怪,阮栀青醒来第一天,两人皆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对方搂进怀里,奈何条件不允许,总之都是千言万语说不出。

    但是最近随着阮栀青的慢慢康复,岑岩越发觉得他对自己意见好像越来越大了,岑岩记得自己这段时间明明没有做什么让阮栀青不舒服的事。

    阮栀青就冷眼瞧着他,心里暗暗腹诽,这货怕是忘了那天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了。

    “你要是睡过去,我这副漂亮的锁骨,明天就给别人亲,给别人摸。”

    阮栀青当时气血就上来了,一直记恨至今。

    知道真相的岑岩哭笑不得。

    “我错了行吧?我应该说你要是睡过去我就给你守寡对不对?”

    “也没有。”阮栀青偏开头。

    岑岩起身,绕到了病床的另一边,那里很可以坐的离阮栀青更近一点。

    他突然伸出双手捏了捏阮栀青的双颊,却因为压根就没肉捏都捏不起来。

    “我怕我不那么说你就真的睡过去了。”

    气氛一下又凝重了起来,阮栀青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摆摆手,让他起开,别说这事了。

    岑岩说是没说了,却并没有起开。

    而是解下了自己的围巾,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低领针织衫,围巾一摘就露出了那副他所说的漂亮的锁骨。

    岑岩抓起阮栀青没有吊点滴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锁骨上,“呐,只给你摸,行了吧?”

    阮栀青也有点哭笑不得,这货是在勾引自己吗?现在是勾引自己的时候吗?

    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却也没有放手,当真用用大拇指的指腹慢慢地拂过,其实比起手,他更想用唇。

    岑岩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把他的手拿下来,笑眯眯地说,“要想尝更甜的甜头,就好好把身子养好,不然不给你吃。”

    阮栀青嘁了一声。

    岑岩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要是困了就再睡会把,我就在你边上。”

    阮栀青点头,他其实有点累,便在岑岩的照料下继续躺下了,睡的毫无防备,岑岩看了一会就走出了病房,来到了阳台,靠在栏杆上看下边初上的华灯看了半天。

    也不觉得冷。

    直到有人走到自己身后,以一种十分熟悉的姿势抱住自己,把两个人裹到了一件羽绒服里,岑岩笑,“怎么起来了?”

    “觉得能起来就起来了。”阮栀青说。“站这不冷吗?站多久了?不会我睡着了就一直站着吧?”

    岑岩想了想,好像是。

    “转过来。”阮栀青说。

    岑岩笑,“你这么抱着我想转也转不动啊??”

    阮栀青没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扯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又把人搂在自己的羽绒服里边,阮栀青里边还穿着病号服

    “我还想问你啊,这么冷,就这么出来?是不想摸漂亮的锁骨了是吧?”

    阮栀青噗嗤一笑,锁骨这梗是过不去了。

    他也没说什么,把人埋进岑岩的肩窝里,带着七分缱绻,三分撒娇。

    岑岩愣了愣。

    “怎么了?”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没事,就突然想抱抱你。”

    “以后会少你的吗,急这会?”岑岩笑。

    阮栀青收紧了自己嘞在岑岩腰侧的手臂,“你能不能给点气氛啊?”

    岑岩噗嗤一笑,“哦。”

    乖巧。

    于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任由阮栀青抱着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阮栀青问。

    “我之前说过那么多话。”

    “你说,我身上有光。”

    岑岩笑,“嗯,然后呢?”

    “我那会觉得你在扯淡。”

    “嗯,现在呢?现在觉得我说的是真的了?”

    “还是在扯淡。”

    “……”

    阮栀青顿了顿,亲了亲岑岩的脖颈,继续埋在人家肩窝里,“你才是,你才是那个身上有光的人。”

    “嗯?”岑岩的声音柔和下来。

    阮栀青抬头,抬手抚住岑岩的脸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捡到宝了。”

    像个真的捡到好东西的开心的孩子。

    岑岩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第一次见夸人这么夸的,能明确告诉我想夸我什么吗?”

    阮栀青却不明说,又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岑岩笑,算了,由你闹。

    其实有时候,时刻记住自己身而为人,就是最大的善良。

    每个人,身上都是人性和兽性的交织,有的人,人性多一点,有的人,兽性多一点。

    而你,岑岩,你身上有的,是神性。

    “说好了,以后的命都是我的了。”

    “你不是不要吗?还说换成叫爸爸什么的……”

    “都要!”突然的撒娇。

    岑岩笑。“知道了,什么都听你,病人最大,好吧?”

    “说起来我们这算不算协助警方破案了?就没奖金什么的吗?”

    岑岩噗嗤一笑,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姚峰不给。”

    “他真小气。”

    “就是。”

    两人相视而笑,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恰好从东方流淌过来,照的整个天地都金灿灿的。

    一起努力地,活下去啊。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