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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骗子师父,玄妖孽你就是个大骗子
    静谧的书房,凌浩轩煮着茶一派悠闲。忽然门外闪进一道灰色声音,勾起唇角,等的人已近到了。

    “怎么样,这几日来体验我凌庄的小厮感觉如何?”转着茶盅,望着那张易容过后的脸不由好笑。

    “还不错。”清欢,不对应该是易容后的玄清坐到了他对面,喝了一口茶,“我做这个可是为了帮你,你居然就是这么对待同盟的。”

    凌浩轩拍了拍掌。凌九从外头走入,问有何吩咐。

    “去拿几壶好酒来,备点小菜,还不快去。”凌浩轩让其撤下了清淡无味的茶水,命令道。

    “是。”凌九诧异的看了一眼小厮打扮的男子,怎么与城主同坐?不过凌庄的规矩就是不过问主子的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玄清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你养的人不错。”

    凌浩轩挂着微笑不作回应,没多久凌九就端着盘子上来了,搁置下后继续守在了门外,凌浩轩执起酒壶给自己与他各斟了一杯。

    品了一口,“上好的秋露白,城主果然是舍得。”这酒色泽看上去纯净透明,口味纯正,经过年代的洗礼后更显醇厚。

    “玄道长你也舍得,为了小徒弟居然就要舍弃那唾手可得的宝贝。”银不换美则美矣,却比不过那江湖第一美儿身后的宝物。他易装可以避过那美人儿,也方便帮他查探凌庄的情况。

    玄清把玩着酒盅想起那张笑靥,月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收回思绪冲凌浩轩笑了笑,岔开话题,“前几日下毒的人已经查到,证实是鹰门的人做的,混入丫鬟行列趁银不换不注意投毒在菜肴中。不过那女子已经死了,尸体也不知去向何处,死无对证。”

    在那府衙抓住那侍从的时候也是鹰门的人,原先还以为是那个人下手的,没想到现在鹰门的居然下毒毒害,看来是自己推测错了,那么这鹰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不管怎样,肯定与奶奶的死有关系,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我会一个个揪出来,以慰奶奶在天之灵。”凌浩轩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当真是欺他凌庄无能吗?

    玄清正了正神色,搁下酒杯,“这凌庄多了许多可疑之人,不过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凌浩轩点头,“正是,我已经调遣精兵驻守在陵城四周,这凌庄也有我的暗卫守护,我就不信这些人还能反了天了。”

    “这样再好不过,我的身份在武林大会之前不能公布,还请凌城主代为隐瞒。”

    “这是自然。”

    两人抱拳道别,玄清从来时窗子跳了出去,凌浩轩唤了凌九进房又是另一番交代。剩下的秋露白他一人悠悠喝光,盼一场酩酊大醉之后一切又恢复原样,奶奶还健在……

    雨打芭蕉落闲庭,闲庭蕉窗听秋雨。

    这大雨滂沱的下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才停,路面上都是积水,银不换站在自个儿屋子门口,大口呼吸这雨后的新鲜空气,一扫昨日的闷热。

    伸伸懒腰看到从隔壁那间出来的玄狐狸,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不过被无视了,银不换追上前,“师兄别生气,我知道擅自留下那姑娘惹你不痛快了,可是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为我着想?那好,先把我那一百两银票还我!”玄澈回头,冷淡的说道,看到银不换那张笑颜只觉得内心一阵恼怒,究竟是恼怒她留下那段凌云还是恼怒她竟然留下段凌云,总之他内心纠结的一塌糊涂。

    “……”什么事儿谈到银子总那么不是一回事儿,银不换瘪了瘪嘴巴,进了她口袋的那就是她的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师兄,做人不好那么小气的啦,你听我把话说完,那段凌云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据说还是出生大户人家,从小师从峨眉凌波师太,武功才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再说了,不是你先对人家做了那个……那个事嘛?”

    “银不换。”咬牙低声警告,什么那个那个事,他都解释了那么清楚了,她怎么还能这么误会呢,“我跟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最好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然……”

    故意欺近银不换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银不换吞了吞口水,好吓人的气势,不过也靠的太近了吧?

    “不然你一定会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放下狠话,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留下银不换傻呆的站在原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要死,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肝儿,银不换嗤笑,他敢威胁她银不换,从小就是被吓大的才不怕嘞,处了一晚上她是很喜欢段凌云直爽的性子,在现代没有功夫交到什么知心朋友,没想到现在有机会遇上个志趣相投的姐妹淘,她当然要帮帮忙啦。

    “需要帮忙吗?”角落里蓦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正在傻笑的银不换一跳,循声看去果然还是那个讨厌鬼小厮,叼着狗尾巴草,得瑟的模样。

    银不换怒视他,“偷听别人说话真不要脸!”

    “是你们自己在这里说的,又没写着其他人勿入,我怎么知道这儿不可以休息呢?”清欢悠哉的把手搁在脑后,枕了上去,靠着柱子好不自在。

    “你……”银不换气闷,环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到他说要帮忙,“你说要帮什么忙?”

    口气还是不善,清欢也不恼,收回了身子站了起来,一下把银不换给比了下去,原本抱胸低看的她只能抬头跟他说话,咬碎银牙。

    “你不是要撮合那两人吗?我可以帮你嘛,毕竟我也是男子,最了解男子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咯~”清欢在银不换耳边低声说道,惹得银不换耳朵一阵痒痒的。

    退开一步,警戒的看着他,“你不像是这么八卦的人呐,好端端的你会帮我,说吧,有什么企图?”

    清欢一转身,又坐回了原来靠着睡的地方,一副爱信不信的随意德行,“日子无聊,总得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吗?”

    避开银不换探究的眼神,心里则是暗暗高兴,银不换要帮着那个姑娘撮合玄澈跟她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儿,如果她对澈儿存了心思那……眼眸一眯,不战自败不是他的风格,而他也自信自己会让她步步沦陷。

    银不换打量这怪异的小厮,想想自己也没啥好担心的,搓的成就搓成了,搓不成她也没损失,“那好,你说说要怎么帮?先声明,想要在本姑娘身上讨便宜那可是没门儿!”

    “……”清欢刚张了张嘴就被打断,叹了一口气,用无比纯良的眼神告诉她,“你这样子,也没有让人生出占便宜的欲望啊……”

    噗……

    银不换瞪眼,那家伙就翻了个身从那栏杆处跳了出去,让她的九阴白骨爪没了下手的对象,对着叫清欢的小厮张牙舞爪。

    “想到了法子我自然会来找你,记得给我备点吃的,明早我要吃鱼片粥!”清欢站得老远高喊道。

    “鱼片粥,请你吃鱼鳞粥还差不多!”冲着已经跑没影儿了的地儿大吼,不过鱼片粥?想起第一次给玄澈做的时候还被那只妖孽抢了,还骗他说师兄不吃鱼,这几天吃鱼吃的最欢实的就是他了。

    骗子,玄妖孽你就是个大骗子!

    正回到自己院子的清欢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不由失笑,肯定是那小丫头又在念他了,唇角勾起一抹笑,还未入屋子就被一抹身影吸引,粉色侍女服,悄然尾随在后偷偷跟上。

    凌庄别院深处有一片竹林,清欢跃上较为粗壮的一棵树,从上往下看,那女子正是银不换收留的丫鬟二两,而她对面站着一男子,锦衣华服,只是看不清面庞。

    “可打探到那东西在哪?”那蒙面男子问道。

    “主公恕罪,锦瑟无能没有查到,那人很狡猾,现在已经离开凌庄回了清水镇,锦瑟以为那东西可能还在清水镇,毕竟这次武林大会这三样东西可是会一同出现。”先前收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说的,那举世无双的三件宝贝才能启动那个玄国最大的秘密,而前任暴毙而亡的武林盟主手上有一件,陵城城主有一件,还有一件原本应该在皇宫,可后来被那人所盗,所以是在那人手上,他要去取的自然应该也是那物。

    男子故意粗哑的声音不见动怒,“既然已经知道,就让他们去行动吧,切忌留下活口。”

    “是。”

    锦瑟领命离开,清欢还在树上打量这有一丝熟悉感的男子,那男子七弯八拐一下就甩下了清欢消失了,追丢了人的清欢坐在墙头之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派人去劫他,却要留下活口?

    那人到底是谁?

    19.美人瓷

    “城主,这一月来陵城在外的生意除了几家小的当铺,玉器铺子被收购大体还是稳住了,这收购了咱那几家铺子的人也打听到了,是姓刘,神神秘秘的。”账房的一边敲着算盘,一边禀告凌皓轩。

    “刘姓?”之前收到消息是宫里出来的人,可一见玄胤又不似是他,故此先前的推测都被推翻,看来这幕后是另有其人?“你确定消息无误?”

    “这签下的买卖契约书上写的是刘平,后来经过查证是刘太傅府上一个小管家,刘家一直觊觎咱们陵城的产业这是一直以来都知晓的,这回老夫人过世给旗下的产业带来的冲击的确不小,不过那转卖的几家都是规模较小利润较少的,对总体来说影响不大,再加上城主您及时控制,咱们损失倒是没多少,反倒是帮我们拔了蛀虫。”身材圆滚滚的管家眯着眼睛笑,在账本上画画写写,“城主你看,这几家虽然打着咱们凌庄的名义,可已经被我们的人监视着,要想混进陵城商会恐怕是不可能的。”

    “你注意些便好。”揉了揉额头,凌皓轩把主意交给这个跟随了他们家三代主子的大管家来做,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雨过之后没有放晴的天,推开窗子,外面有一层稀薄的雾气。

    屋子外头有人叩门,起身前去开门没有发现窗外头一抹白影闪过,玄胤含笑站在门口递上了请帖,是陵城最大的花楼名动玄国的第一花魁天香姑娘差人送来的。

    “这个是……”

    “美人瓷,我也没听说过,所以想邀皓轩哥一起见识见识。”玄胤看了一眼那请帖上妖娆的花色,久居江东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凌皓轩点头,关上了房门随他一同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只是总觉得有一丝说不出的异样,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玄胤一脸期待便也没有说什么,在马车上小憩。

    “皓轩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玄胤低声问道。

    原本闭眸休憩的人睁开了眼睛,对上玄胤的眸子,淡淡的说,“完成奶奶的心愿,好好打理陵城,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办好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毕竟要选出新的武林盟主来管理这片乱了许久的江湖,是件大事。”

    “那皓轩哥,你觉得这次朝廷胜的几率有多少?”玄胤平稳的声音里泄露了一丝紧张,每届武林大会,朝廷也会派人参加,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玄澈想做到的是朝野统一,在武林中安插朝廷的眼线,以免发生动乱。

    凌皓轩又闭眸,玄胤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只是如果武林大会成为朝廷的附属,那么江湖必定会再起风云,萧天霸还在世的时候有尘影剑有武林威望,在他的统治下朝廷江湖安然相处,可是若有其中一方想要吞并,生性洒脱的武林中人真能臣服吗?

    “阿胤凡事莫强求,若赢了你觉得有能力驯服一群的山野猛虎,怕你还未驯服反被其所伤。”

    玄胤避开了凌皓轩精明的视线,勾起一抹轻笑,“皓轩哥为我好我知道,不过我有自己的苦衷,你不会明白。”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车子晃荡一下也停了下来。

    “主子,请下轿。”

    外头侍从高声道,凌皓轩先行下了马车,在外头他是他的臣子,所以应该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跟门口站着的护院吩咐道,花满楼的老鸨立刻出来迎接。

    穿着花枝招展脸上一笑粉儿就扑扑掉,玄胤皱了皱眉,直接开口,“要一间雅间。”

    凌皓轩忍笑随在那年老色衰却还不服老的老鸨身后上了二楼最为幽静视野却极好的包厢,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示意她退下。

    撩开帘子,可以看到楼下莺莺燕燕,调笑呢喃,玄胤脸上一红,看那女子坐在一位中年男子腿上,十指纤纤,撩拨着男子的重点部位,媚眼如丝,如美人蛇一般紧紧贴合。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也是母后为其选的女子,可没有一个行为敢如此放荡的,脸上一阵灼热。

    “公子,这太伤风雅,小的为你清了这场子。”玄胤身边的离天首先沉不住气了,下面那放浪形骸的场景让他的脸从黑里都能透出红来,想来也没见过如此场面,凌皓轩看着觉着这主仆俩还真是纯情。

    “且慢。”出声制止了要下楼的离天,说道,“这花楼本来就是寻乐子的地方,玄胤有后宫佳丽三千,怎么还是这么……哈哈……”

    玄胤脸更红了,自然是明白他未说出来的词儿,看他笑得意味深长就知道是在取笑他了,怒视了离天一眼,“当本公子是这点都受不了的黄口小儿么,小题大做!”

    离天挨训站到了玄胤的身后,不再做声。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悦耳的乐声,琵琶语,反复的前奏,将人带入一种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境界,探头向下往下,果然痴迷成一片,而那音乐也不知从何处传出,只见原本喧哗的大殿一下静谧了下来。

    诉别离,琵琶声声入谁梦里。

    浔阳江上月依稀,旧人难觅。

    长风如叹息,看亭畔落花随尘砌。

    昔日少年成萧郎?只阔难契。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那背景磅礴而那月下仙子翩然飞舞。

    那琵琶声转的哀婉,女子舞得曼妙,台下看客如痴如醉。

    诉别离,琵琶声声入谁梦里。

    对月寄相思,弹尽世上多少的哀戚。

    一曲似诉生平,诉生平,

    诉不尽前尘往昔。

    似诉生平,诉生平,

    诉不尽前尘往昔。

    之前升起的透明薄纱将舞台团团拢住,此刻又缓缓落下,众人瞭望女子的绝美容颜却见那水波浩淼的眼眸下一块轻纱覆面,可单单一双明眸就已经勾人夺魄。

    那女子还在轻唱,身姿灵活舞动。

    猿啸声,林木之间是心的哭泣。

    对月寄相思,弹尽世上多少的哀戚。

    就算前尘难忘,难忘记,

    到头终如一场戏。

    前尘难忘,难忘记,

    惟有伤心中泪滴。

    ……

    就在大家沉醉在那仙人之姿,动人乐声中时,那原先弹奏的曲调又换了一个,悠然婉转,凌皓轩侧耳一听正是天香姑娘的名琴浅色,可那舞台中央已经开始缓缓解衣的是罗天香,那弹琴的会是谁?又有如此高超的琴技?

    玄胤听到琴声身子几不可查的震了下,这弹琴的手法,停顿……蓦然睁大了眼睛朝那琴声所出的方向看去,风吹动帘子,隐约露出个人影来,却看不大清楚是男是女,可那股威迫感应该不会错,会不会是他?

    “怎么了?”察觉玄胤的异样,凌皓轩回头查问。

    玄胤垂下眼睑,收敛起内心的复杂情绪,对上凌皓轩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第一花魁名副其实,国色天香。”

    二人又被楼下一阵的抽泣声吸引看下去,眼前一幕深深震撼。

    帘布缓缓升起,坐在中央的女子背对,原先解开的外袍此刻已经褪至腰间,薄纱增加的朦胧感,可女子那冰肌雪肤仿若触手可及,有人伸手想去撩帘子一下就被护院带了出去,天香姑娘表演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而其他人的目光还牢牢锁在那纱帘之后,无人顾及那人的去向。

    嫣红的唇,叼起了旁边的一支笔,动作优雅却极为魅惑,脸上纱巾未卸下,那裸露着的美背引人无限遐想。而她面前摆着一只白坯瓷花瓶,衔着笔冲看客们妖娆一笑,然后在悠悠琴声中开始动笔。

    高高托着那只花瓶,周身摆上了各种颜色的颜料,笔蘸上色,每个动作都那么轻佻,且魅惑,一俯身那前面春光似乎就要被窥到,可她却巧妙的避过了,微微侧身舌尖舔上了笔杆,四周响起一片咽口水的声音,犹抱琵琶半遮面,这种近在眼前却触不到的感觉撩得人心儿痒痒的。

    凌皓轩淡然的看着下面的表演,而玄胤因为那女子的大胆表演不好意思看了,二楼雅座里无声蔓延,凌皓轩一口一口品着淡而无味的酒,突然觉得无趣,若是以前自己定然会多看几眼,可今日却有一丝心浮气躁,莫名的不痛快。

    楼下,那笔尖蘸了红色的颜料,在那白色瓷瓶上的美人儿缀上一抹朱红,缓缓搁下瓷瓶,穿上了白衫,那帘布也被缓缓拉开,女子解下了蒙面的纱巾,艳丽逼人。而最奇的是,与那瓷瓶上的美人图中的美人儿是一模一样。

    笑意盈盈的向四周福身,“小女子献丑了。”

    台下如雷的掌声,就在电光火石一瞬间,那娇羞状的女子瞬间从袖间飞出了白绫袭上了二楼,只取一人命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