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柳静一搂住了站立不稳的凌青,凌青娇红的双颊风情万种,她眯着醉眼,扫视着众人,一眼望见了众人身后的烨林,双眼一亮,一把推开了柳静一,摇摇晃晃地扑向了烨林,“烨林,今晚,我和你还没有喝酒呢?怎么就能走呢?”
烨林伸手抱住了凌青,凌青娇憨的笑容令烨林心中一紧,她盯着烨林笑道:“烨林,我最不想看到你伤心……”笑着笑着,凌青像小时候一样醉倒在烨林的怀中,每次,烨林总是等她酒醒,开始数落她讽刺她,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细心地照顾她,他总是口是心非。
他说,你不要爱我,可是他却深深地爱着她。
他说,你真傻,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吗?可是他比她更傻。
他说,不要再拽我的衣服,拽脏了,可是他总是把凌青抱在怀中,不愿撒手。
他说,再喝醉,他就不理她了,可是每一次他都希望她喝醉后永远依赖在他的怀中。
他说,他要忘了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可是他还是飞蛾扑火地走近她。
他说,他做锦衣卫指挥使是为了飞黄腾达,可是他却只是因为能够在皇上面前能够为她说上一句话。
他说,她是这个世上最不听话的徒弟,可是他却是这个世上最疼徒弟的师父。
如果有来生,他再也不想做她的师父。
他的爱总是口是心非,却是实实在在。
只是这一次,他不能再像每一次那样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醒来。
最终,他将凌青交到了柳静一的手中,因为静一是她为自己找的夫君。
他总想问问师父,为什么当年要发那样的誓言,可是他一直没有问,那是因为凌青心中无他,那个誓言或许是安慰自己最好的借口。
明月楼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蓝啫撑伞和柳静一打过招呼,接走了金水蓝。嘉兴郡主被宫中的马车接走,文康茹和沐烨云都跟着哥哥坐上了马车,各回各府。
柳静一搂着站立不稳的凌青,心中有气,他令人先行送赤缨回府,就说凌青扭伤脚腕,明早好一些,他亲自将凌青送回周王府。
赤缨担忧地盯着酒醉不醒的郡主,想了想,反正柳静一是皇上御赐的准姑爷,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便离开了明月楼。
马车中,凌青窝在柳静一的怀中,嘴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一会儿哭,断断续续地,都是烨林的名字,煜城驾着马车,马车中凌青郡主满嘴的胡言乱语令他的眼角抽搐,今晚,公子的心又受到了刺激。
每听一句,柳静一的脸就沉一分。
凌青似乎在回忆小时候和烨林学武时的点点滴滴,说道感慨处,她还抓着柳静一的胳膊哽咽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总是把这份感情当做亲人的感情,其实,烨林,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柳静一的一张脸彻底黑成了铁托子。
柳静一并未会回安远侯府,直奔“明威将军府”,他不想让人看见凌青,产生各种非议。
偌大的“明威将军福”空无一人,死寂一片。
煜城到了将军府,忙闪到一旁,怕公子熊熊怒火烧到他的身上。
柳静一抱着凌青抬脚踹开了内院的大门,来到寝室,伸手将凌青扔进了床上。屋中陈设崭新,床铺中散发出清新的棉花香气。
他冷眼瞅着床上醉态旖旎、还在胡言乱语的凌青。长发散乱,恢复了女子身份的她并未像往常那样白布束胸,她斜躺在床上,柔若无骨,婀娜小蛮,玲珑有致的身子一起一伏,红晕布满了小脸,媚态如风,令柳静一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
他胡乱地拿起一个茶盅,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屋中并无热水,气的一把将茶盅扔出了窗外。柳静一解开自己的外袍,甩在了椅子上,仅着中衣躺在了床上,他推了推酒醉的凌青,给自己腾出了空地,闭上双眼准备睡觉。
怎想,凌青翻身爬到了他的身上,憋着小嘴趴在了他的胸口喃喃道:“烨林,我真的很爱静一,如果你没有遇见我就好了,想到你,我就很难过,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学着去爱你……”
这句话令柳静一彻底崩溃。
“下辈子……”柳静一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凌青的醉话,“你要学着去爱他……”
柳静一猛地抬头堵住了凌青胡言乱语的嘴,他吻得暴掠,凌青顿时花容巨变,她用尽全力推开了柳静一,伸手竟然给了他一巴掌,“烨林,你在做什么?”
一时间,柳静一哭笑不得,他翻身将凌青压在了身下,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裳。这一举动,彻底吓坏了凌青,凌青疯狂挣扎,酒意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三分……
“凌青,看清楚,我不是烨林,我是静一……”他带着二分温柔,二分诱惑,三分威胁,三分强势再一次吻上了凌青的双唇。凌青瞬间睁大了醉眼,看清楚了柳静一的眉眼,紧张的身子顿时放松了下来,她不知不觉抬手挽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叹道:“静一……”
她的身子火热,瞬间便点燃了柳静一的所有感官。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渐渐扯掉了两人之间的衣裳束缚,微冷的空气刺激着白皙的肌肤……
“好冷……”凌青眯着眸子喃喃自语。
柳静一伸手去拽锦被,片刻,裹好了两个相拥的人,再抬眼,凌青竟然窝在他的怀中,挽着他的脖颈,睡熟了……盯着她桃红刺目的抹胸,如玉的肌肤紧贴在自己的身上,柳静一只觉抹胸上那绣着精致的木兰花,无限制地放大在他的眼中。
他搂住了她,一夜无眠,身心煎熬。
次日清晨,凌青几近野蛮地将刚刚有些睡意的柳静一推下了床,她羞红了双颊,用锦被裹住了自己,她狼狈不堪,柳静一赤裸的上身刺激了她的一颗心,“我们……我们……我们是不是……”
柳静一顿时睡意皆无,他抓过自己的中衣,一脸阴沉,开始穿着衣服,眼睛盯着凌青,语出讽刺,“昨晚,你将我当做烨林了……”
“胡说,我明明看见是你亲我、抱我……”说完,凌青娇羞地有些无地自容。
“看来你还没有喝得烂醉如泥……”柳静一系好了中衣,坐在床上,伸手去扯凌青紧紧拽着的锦被,“昨晚,你抱着我睡了一晚上,还羞什么……”
“那我们……是不是……”凌青紧张地盯着柳静一似笑非笑的眸子。
“放心,我对醉鬼没有兴致!”他口是心非的一把拽下了凌青手中的锦被,双眼流连在凌青诱人的身上,顿时又开始了口干舌燥,他猛然起身,背过身子,抓起了凌青的外袍一把甩在了凌青的身上,“赶紧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周王府……”说罢,他竟然抓起外袍,冲出了卧房。
因为昨晚凌青的胡言乱语,柳静一大清早对凌青就没有好脸色,嘴巴里虽然恶言恶语,可是还是陪着凌青洗漱,用膳,行动上却是无微不至,呵护备至。
煜城鄙夷地盯着他的公子,被柳静一言行不一的举动让人浑身发冷。
上马车时,柳静一亲手将自己的披风裹在了凌青的身上,嘴里却全是恶毒,“下次你再喝成昨晚那个鬼样子,我一定亲手把你丢到什刹海子中……”
凌青冲着柳静一做了一个鬼脸,便被他牵着手丢到了马车中,一同回到了周王府。
柳静一非常得体地拜见了朱有炖,说明了理由。
朱有炖送走柳静一,将皇上的圣旨递给了凌青,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凌青,“皇上召你入宫,父王很担心……”
原来,永乐帝北征归来后,甚是想念凌青,召凌青入宫小住。
凌青皱紧了眉头,对于朱棣,她还是心存恐惧的,皇宫,那是这个世上最黑暗、最阴森的地方,一句话、一个错都有可能置人于死地。伴君如伴虎,就算现在看起来,朱棣这个皇爷爷非常喜欢她,或许转眼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凌青思索片刻,抬眼望着朱有炖,“父王,入宫是不能推却的,这道圣旨在他人眼中是多么荣耀的事情,我即刻便收拾东西,请父王放心,凌青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鲁莽的小孩子了,凌青懂得分寸,在宫中会处处小心,谨慎行事的!”
朱有炖握住了凌青的肩,有些感慨,“父王一有机会便会请旨把你接回来……”
凌青点头,伸手抱住了父亲,“父王,这些年,凌青对你和母亲甚是想念,回到京师,还未几日,就要进宫,凌青心中舍不得父王和母亲!”
“为父明白,你在宫中一切小心行事,为父会寻各种机会到宫中看你的……”
“好,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