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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凄风苦雨,两坯黄土,凤姐赶到,她再也无法承受,崩溃、自责,不断的捶胸顿足,怪罪玥玥和小刀全是让自己给害死,甚至还几乎哭昏厥倒。

    冷以烈心里的罪恶感不比凤姐少,他连立马冲去杀人的心都有,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虽然知道小刀跟玥玥是杜老板为了报复他而派人杀的,只是手上无凭无据,再怎么悲愤也不能为他们两人报仇

    他突然好恨自己怎么这么无能,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视如妹妹的养妹,现在他只能站在他们的坟前,扶着哭昏的凤姐, 除了自责,还是自责,这是他最无奈的时候。

    回到赵府,赵姗姗气坏了,要冷以烈召集所有的兄弟去向杜老板讨回这个公道,冷以烈不答应,赵姗姗反质疑冷以烈之前的气魄到哪里去了?更何况小刀他们两人是你的亲人,也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可以任着杜老板欺负到咱们赵家的头上来?

    一句句的逼问,冷以烈的心像万箭穿心、刀在割肉般的痛苦, 但他了解,现在不是逞凶斗狠的时机,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才能为小刀二人报仇。

    没想到他还来不及想清楚,凤姐居然先一步跑去找杜老板,

    冷以烈得知,忙追去,一到杜老板家,凤姐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杜家的茶几上。

    杜老板问凤姐疯了,妳这是干嘛?凤姐悲愤的指责杜老板。

    「明人不做暗事,今天这把匕首插在这里,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让你血债血还!」

    杜老板嗤之以鼻,认为凤姐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希望她留点面子,免得自找难看,并请她回去,谁知凤姐指责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毁了我两个孩子,今天你不还我一个公道, 我绝对不会走!」

    杜老板冷笑,「打从赵大山走了之后,妳没了倚靠,我十分同情妳,但我不穿人家不要的旧鞋,如果妳……」

    凤姐再也受不了,怒甩他一巴掌,这可激怒了杜老板,正当两人对峙时,冷以烈赶到,并要杜老板跟他把所有的恩怨情仇做一次偿还,谁知杜老板不但不屑,还嗤之以鼻的羞辱二人,这可把凤姐二人给激怒。

    杜老板仗着对方没凭没证,极尽嘲讽之能事,没想到赵姗姗却召来上海滩的大老主持正义,并找出杜老板手下杀害小刀和玥玥的证据,这下杜老板傻眼,在大老主持正义之下,杜老板必须三刀六眼血债血还给小刀二人。

    杜老板不得不抓起匕首,往自己的大腿刺下三刀六眼,才结束这一场恩怨,这也造成杜老板咬牙恨恨,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除冷以烈及赵府这些人而后快。

    十月不知冷以烈遭遇到那么大的事件,她一直想着怎么找到那个戴着威尼斯人面具的人。

    这一天,常克行又来找江映瑶,正好江映瑶心情低落,加上常克行的温柔体贴,一下子让江映瑶找到倚靠和倾诉的对象,谁知这反而成为易贵旺抓到的把柄,他趁着易如风回来的时候,把常克行和江映瑶的事加油添醋的扩大事端,一下子让易如风醋劲大发,一状告到江家二老那边去,希望江家二老能管管自己的女儿。

    江平之夫妻不相信江映瑶跟常克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而拿易如风和初雪纠结的情感说事,易如风告状不成,江平之却在江氏地产这头缩紧银根,等于易贵旺想从易如风身上捞钱没捞成,反而拖累了易如风,让易如风又气又恼。

    十月其实应该是十分关心和紧张易如风受到这样的打击,但不知道怎么地,她觉得曾经那么相爱、拼死拼活一定要在一起这么亲密的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生疏?

    更坦白一点的说,打从她进了江家之后,她就没跟易如风行夫妻之实,这对十月来说,那不是重点,毕竟易如风是她这辈子的初恋,也是最爱的人,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活的幸福、快乐,这就够了。

    只是这一阵子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跟易如风谈过,易如风似乎也不上心头,这才让十月心里觉得时间真的是一帖无情药,怎么在一起了,反而不在乎了?

    但身为侧室,说到底,就是个妾,她必须有自知之明,免得造成易如风为难,也让江家二老及江映瑶认为她不知礼数,直到有一天,江映瑶找她喝茶,她整个人都蒙了。

    那是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江映瑶找了丫头来邀十月到庭院去喝西式的下午茶,这对从乡下来的十月来说,是一件十分时髦的事。

    十月对江映瑶一向是恪守她该有的分寸,江映瑶是有一句、她答一句,江映瑶先是夸她长的好看、又懂得进退,难怪易如风再怎么样也要把她带回身边。

    「初雪妹妹,这一阵子以来,如风夜夜让妳照顾,辛苦妳了。」 十月一听,怔住,但她没说破,笑而不语,但江映瑶这句话

    入了她的心,她一直以为易如风每晚都在江映瑶房间留宿,怎么会?

    十月心里有好多的疑惑,易如风没去江映瑶房间,也没到她房间,那他晚上睡在哪里?十月不是吃醋,而是她更想弄明白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十月看到易如风一个人在深夜的书房,心情郁闷,竟然藉酒浇愁,这是她从没见过的易如风,让十月十分心疼,她主动进去, 问他怎么回事了?

    「男人的事,妳不用操心,我自己来想办法。」

    「是资金的问题?我听江家老爷说了,如风,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初雪,有妳这句话就够了,但这忙妳真帮不上,妳只要安安静静的别让我担心妳就好了,哦?」

    十月是个明白人,她听易如风这一说,只能悄悄的隐退出来,原本想回初雪楼,谁知道眼前不远处闪过一道黑影,基于好奇, 十月悄悄的跟上,那道黑影竟闪入易如风的书房,十月担心易如风的安危,忙追了过去想提醒他,谁知道等她一进去,却发现易如风和那黑影不见了?

    十月愈来愈觉得江家里面大大小小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人和事, 她真心的担心易如风的失踪跟那黑影有关,为了易如风,她不得 不去找江映瑶。

    江映瑶的门是敞开的,灯也是亮的,但却不见她的人影,十月心急,忙留在江映瑶的房间等,一个不小心把之前冷以烈送给她挂在手上的佛珠给拧掉,佛珠散落一地,十月着急,忙蹲下来捡拾,没想到让她震惊的是,江映瑶床底下竟然有一张威尼斯人的面具?

    十月看着手上那张威尼斯人面具,十分愤怒,一向她是那么的尊重,不,应该是敬重江映瑶这个大姐,江映瑶也在易如风面前展现她十分大气的一面接受她这个妾侍,没想到这一阵子以来, 江映瑶竟然是千方百计想杀她的凶手。

    十月拿着那张威尼斯人面具在回廊等着,今晚就算是生是死, 她一定要弄个明白,不是为自己生命的安危,连夏至的命也算上, 她是抱着这样的决心等着揭穿江映瑶这个假面的夫人。

    谁知那个黑影竟然追过来敲昏江映瑶,江映瑶昏倒在地,而那个人赫然戴着威尼斯人面具跑了,这下让十月错愕又震惊,原来戴着威尼斯人面具的不只是含青、常克行、江映瑶、紫嫣,还有其他的人,这可把十月搅胡涂了,凶手是谁?凶手有好几个,

    但真正的凶手是谁?十月完全无法揣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映瑶昏昏沉沉醒过来时,发现她人居然躺在床上,而照顾她的,赫然是初雪,她错愕,忙坐起来,问初雪这是怎么回事? 十月反问江映瑶:「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妳的床底下有威尼斯人的面具?昨晚还有一个戴着威尼斯人面具的打昏妳,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江映瑶叹了口气:「这辈子我做人女儿不像女儿,做人妻子不像妻子,做人主子不像主子,活到这把年纪,我做人真的好失败。」

    「映瑶姐姐,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缘份很深,如果不是妳, 我们不会结下十月雪的缘份,更不会跟妳成了姐妹一起侍候如风, 妳这么雍容大度,如果妳说妳做人失败,那我不是天地不容了?」

    「初雪妹妹,我今天就跟妳把实话说了,一开头,我爹娘不乐意让如风收妳,为了这事,我千求万求,希望我爹娘成全妳跟如风,谁知含青把这事揽在身上暗地帮我出头,所以……」

    这事又勾起十月的痛处,十月界面:「所以含青戴着这威尼斯人面具害死我的儿子?」

    「初雪妹妹,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虽然我不是指使者,但身为她的主子的我,我罪无可逭,我……」

    十月泪早已流干,她进江家,也是图个明白,她凄凉再问:

    「映瑶姐姐,妳不会告诉我,在鸡汤内下毒、在您的房间外出现戴着威尼斯人面具的还是含青?她可是死了啊!」

    「不是她!」江映瑶断然的说。

    「那是谁?」

    「我也一直在找寻答案,谁知道……」

    「凶手是谁?」

    「紫嫣。」

    十月错愕,她想起在医院,当她受伤那么严重的时候,为了找出凶手,十月奋力揭开那张威尼斯人面具后的人,果然就是紫嫣。

    「是她?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不是常克行先生介绍给妳的, 难道那天我在后门见到那个戴威尼斯人面具的人是常克行先生?」

    「不可能,克行不是那种人。」

    「紫嫣后来不是离开了,那又会是谁?」

    「初雪妹妹,一向我们江家平平静静吃着安乐饭,但自从妳进门之后,却发生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是妳把这个谜团、这些人给引进我们江家的,我没过问妳,妳怎么反倒来问我?」

    「映瑶姐姐,我就是为了这事才进江家来,何况,是您千求万求要我来的,您忘了吗?」

    「初雪妹妹,既然今天咱姐妹俩把话说开了,我也不怕妳笑, 其实……我跟如风只有夫妻之名,并没有夫妻之实。」

    十月一听,十分的震憾。

    「怎么会?映瑶姐姐,这是真的吗?我以为他不踏进初雪楼是为了弥补妳,没想到……」

    十月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凉,她还来不及说话时,易如风听到江映瑶出事一事,匆匆赶回来,不但向江映瑶道歉,也向十月道谢,十月什么话也没说,只希望易如风今晚能好好的陪在江映瑶身边,便悄悄退出去。

    十月并没有回到房间,她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后院直到天明, 那些前尘往事从来没有遗弃过她,她觉得十分的悲凉。

    就在她准备回房间时,一支竹蜻蜓由后院高墙外飞了进来, 十月先是一怔,继之心情莫名的惊喜,她忙开了后门出去。

    是冷以烈,他终于来看她了,冷以烈仍是酷酷的一张脸,但十月见到他,这一阵子以来所有的委屈、害怕、担心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泪,笑的泪都爬满了她一张漂亮的脸。

    「冷哥,你怎么来了?你这一阵子还好吗?」

    冷以烈好想抱抱她,一吐思念之情,但他克制住了,不是他不想她不爱她,而是,他已经把十月送到她最爱的人的身边,她已嫁做人妇,冷以烈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情感表露出来。

    「十月,好久不见了,我担心妳,妳还好吧?」

    「冷哥,你说呢?」

    千言万语,十月这一句话让冷以烈纠心极了。

    「易老板不是一直陪着妳?」

    「如风每个月十号都一定要远行,他还有映瑶姐姐陪着呢! 再说了,现在如风的银根被江老板给缩紧了,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经营公司,不是吗?」

    十月不能让冷以烈担心,但冷以烈却把这话听进心里,回到赵府,冷以烈思前想后,透过十月的转述,江映瑶、易如风、易贵旺、常克行及季朝阳,怎么发生这些无法连结在一起的事,他必须好好的把这些结一一抽丝剥茧抽个清楚明白,唯一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线团的源头。

    这一天,冷以烈决定出远门,谁知,却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事, 他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