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日，席远森都在家里忙着研究剧本，不过距离官方的开机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也可以忙里偷闲一下。
关于陈栗原的消息，就只有那天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嘴，剩下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去想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脑海中会出现曾经生活的小岛。
老师虽然人不在，但是也在即时通讯软件上给他留言了，要他在国内好好拍摄，宗原看着他发来的嘱咐还有在非洲拍摄的照片，席远森气得都想在推特曝光这个老头。
接到宗原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改后的剧本，原作在日本还有国内都是备受好评，所以影片的本土化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既要保持原有的青春的愁丝，又要让观众看了不觉得突兀，在剧本这一块，他们就得多下功夫。他用红笔圈出来几个要再精细的地方，直到手机在桌面上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新回国内才换的号码，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师哥，我的亲师哥，弟弟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了。”一听到这个开场白，席远森眉头一皱，估计应该没有什么好事。
“我不是接了一个活吗，拍一个大牌的新季度宣传照，钱挺多的，但是呢，我刚刚出门骑着小电驴把人给撞了，现在没有办法赶过去拍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宗原有的时候会接一些大品牌或者时尚小花的硬照，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一个人单干全靠本事，临时出了事也没有应急人员来处理，所以，就找到了他这个在家里坐着改剧本的导演系的师哥？
“师哥，求求你了。”
“我去顶替你？人家万一不认可我的实力呢？”
“马上就要开拍了，还什么认可不认可，再说我跟人家说了，我师哥，特别牛逼，国际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拍几个照片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师哥，求求你了！
席远森放下手里的红笔，轻声说道：”你在哪里，我过来拿你的设备。”
在衣柜里随意挑了一件衬衫套在了T恤上，背着小包就出门了，还算幸运，走到路边就拦到了出租车，给师傅看过宗原发过来的地址以后，席远森坐在后座开始欣赏起北京的风景来了。
五月，还不是很晒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也不多，老头老太相约着在路边散步的场景倒是很多见。
“第一次来北京？”前面开车的师傅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啊，也不算，之前也来过，但是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很快车厢内又陷入沉默，五月的北京，大家都还穿着两件衣服，可是在海边，他们却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要跳入大海的怀抱了。那个闷热的、被大海包围的小岛，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席远森一度觉得有点头疼，还好这个时候，师傅告诉他医院已经到了。
问过咨询台位置以后，席远森直接去了六楼的住院部，一推开20号的门，就看到宗原脚上绑着厚厚的石膏，一脸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头上还被纱布缠了好几圈。
“不是你撞了别人，怎么自己倒成了这个样子？”看到病床上的宗原，席远森内心的吐槽之魂有点按捺不住。
“这不是把人撞了，自己也摔了嘛！”宗原指了指自己的设备包，”还好我的宝贝们没有伤到！
“师哥，弟弟无以为报，下次再请你吃火锅。”
宗原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一顿火锅可能不行，你可是最佳新人导演，让你来拍摄的价格可不止一顿火锅，两顿吧，哥你看成不。”
“还能贫，我看你坐着轮椅过去也还可以继续拍照的。”
席远森拿起设备包，又看到宗原被吊起的绑着厚厚石膏的腿，佯装用力地在他腿上敲打着。
“别啊，我的亲哥。再敲就断了，断了断了。”
“北京烤鸭，五顿。”席远森拿过宗原的工作包，虽然宗原的脚受伤了，但是工作包却毫发无损，对于他们来说，工具远比自己重要，摄影师的相机、导演的取景框，席远森笑了一下。
“工作证，工作证。”
宗原从上衣里摸出工作证，丢给了席远森。
席远森接过工作证，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原本以为回北京待一段时间，等细节确认得差不多，再去海边把电影拍完就能回去了，现在可真不知道，摊上这么一个师弟，是福还是祸了。
走出了医院，夹杂着花粉和柳絮的微风吹了过来，席远森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愉悦的心情突然浮现，似乎一切都会变得有趣起来。
“栗栗，今天的十一点要去拍摄口红的新一季照片，晚上七点是要去幼儿园给小朋友们读书，结束了之后就没有别的工作安排了。对了，有新的综艺来约谈，张觅的意思是可以接，。这是综艺的策划案，你可以看一下，有没有兴趣。”
助理一边帮栗原热好牛奶，一边背出来今天的工作日程，最近的工作好像都不是很多，这样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可以用来写歌，对于这样的安排栗原很是满意的。
本来栗原作为偶像团体的成员出道，组合解散以后，其他成员都涉足设计界自创品牌、或者开办餐厅，只有她莫名其妙开始演起了戏，公司说这样能聚集一定的人气，到时候也方便她再发唱片，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倒也让她的人气逐渐上涨了起来。
“啊，对了思思，今天是不是21号啊！”栗原把鸡蛋一口塞进嘴里，空出手想去拿手机，思思抢先回答了她。
“蛋糕已经订好了，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拿过来。你鼻子上那块红痕还没有消呢，张姐知道了又要讲你了。”
前几天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被砸到的地方还有着一小块粉色的痕迹，张觅是她的经纪人，比她大不了多少岁，但是行事风格颇为干练，给她挑选的工作也都是能凸显她个人优势的，说起来，栗原还是有点怕她的。
“等下我遮瑕打厚一点就遮住了，或者戴个眼镜，刚刚好就能挡住。”栗原随手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在茶几上翻到口罩跟眼镜，又随便套上了一个渔夫帽，便跟着助理一起出了门。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路边挂着的一些宣传海报，最近一个很热门的综艺节目正在票选新生代人气女偶像，栗原回想起了跟张觅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刚刚进入大学的她拿着报道单到处找着注册报道的大楼，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嘴上涂着大红色口红，一脸御姐气质的张觅拦住了她。
“同学，你有签经纪公司吗？
“没有的话，你跟着我吧！”
对于自己的长相，栗原并不是很有自信，她身上没有那种让人惊艳的美，之后她也问过张觅为什么会想要签她。张觅只是从包里掏出粉饼，默默给自己补了下脸上的妆：”你身上这种老土的美，是动多少刀子都无法实现的。我们要在概念化的美感中杀出一条新路，懂？”
张觅的脸是属于很精致的那种，如果不当经纪人的话，她应该也是出道毫无压力的那种设定，她觉得最有成就感的是自己包装出来的艺人变成大明星，而不是去包装自己。”发掘别人身上的优点，并让更多的人认可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太过于漂亮的脸，有的时候说出来的冷笑话反而一点都不好笑。
并不是多么想当偶像，也不是很想演戏，但是很多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原本只想及格的人，却一不小心拿到了第一名。原本并没有想到会出现的情况却一次次在她的生活中重现，到现在她仿佛都是被人推着在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坐在化妆间化妆的时候，品牌方的工作人员来敲门，栗原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施展，从镜子里瞥到一个小女生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摄影师临时出了车祸，所以更换了一个摄影师，可能需要麻烦陈小姐再等一会。”
栗原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没事，反正妆也还没有画好呢。”
只是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稳，右眼皮一直不停地动，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换好衣服走进拍摄场地的时候，摄影师已经到位了，背对着她们在调试设备，栗原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品牌方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换好衣服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摄影师的肩膀，就在那个瞬间，陈栗原终于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转过来拿着相机的那张脸，就是席远森。
不同于微博得奖的那张照片，今天的席远森一头蓬松的卷发，身上黑西服也被换成了普通衬衣加T恤的居家男孩的装扮，倒是此刻穿着拍摄服的她，显得有点过于隆重了。
“陈小姐，这就是我们的新摄影师……”品牌方的工作人员还想着继续往下介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无助地看着席远森。
席远森盖上镜头盖，朝着陈栗原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席远森。”
栗原的手因为紧张，有点发凉，席远森的手却明显温暖多了。两人双手触碰的那个瞬间，栗原没有出息地抖了一下，当然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因为思思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不小心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
“你就是那个得了东京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的那个席远森？”
栗原看到前面的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那我先去调试一下设备，等下正式开拍的时候再来叫你。
“陈小姐要是冷的话，可以先披一件衣服，不要感冒了。”
栗原尴尬地低下头，刚刚那一瞬间的颤抖被对方察觉到了。
思思看了一眼栗原，”你冷吗，要我去拿件外套吗？”
栗原摆摆手，拒绝了思思的提议，那一阵小小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冷，只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席远森而已，脑海中仿佛出现了当时的画面，下着暴雨的台风天里，她没有撑伞，只有雨点不停地落在她身上。
思思在看着席远森走远调试设备的身影，朝着栗原小声嘀咕着，”你运气真好，没有想到随便换了一个摄影师竟然是一个大导演。要是拍摄过程中觉得你不错，会不会有机会跟他合作喔，能搭上这样的导演的顺风车，得多幸运啊！”
思思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用手机搜索着席远森的资料，”23岁，东京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
“年纪轻轻就拿下了最佳新人导演，要不要这么厉害啊！”思思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又重新落回席远森的身上，”而且颜值也挺高的，对吧！”
栗原没有接她的话，但是心里是认同思思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大概是察觉到后面的灼热视线，席远森回过了头，看到栗原跟她的助理，像两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席远森回头冲着思思跟栗原笑了一下，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阳光微笑。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说的就是席远森这种人吧！欸，他冲我们笑了。”思思歪着头，带着点花痴的表情。
看到席远森那个微笑，栗原也有点出神，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席远森的笑脸了，曾经那张脸给过她勇气跟方向，后来那张脸只写满了对她的鄙夷。
他怎么会对自己笑呢？栗原心里写满了疑惑，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台风天里，席远森对她说出来的那些话语。而且，他还表现出一种丝毫不认识自己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的生活会是这样吗？或许比现在更优秀吧！席叔叔在电影方面那么厉害，说不定有席叔叔的指导，席远森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吧！如果席叔叔还活着，她跟席远森也不会变得疏远吧，说不定就是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了。栗原沉浸在自己的遐想当中，没有注意到拍摄现场的情况。
“陈小姐，可以开始拍照了。”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栗原。
“好的。”
关于陈栗原的消息，就只有那天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嘴，剩下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去想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脑海中会出现曾经生活的小岛。
老师虽然人不在，但是也在即时通讯软件上给他留言了，要他在国内好好拍摄，宗原看着他发来的嘱咐还有在非洲拍摄的照片，席远森气得都想在推特曝光这个老头。
接到宗原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改后的剧本，原作在日本还有国内都是备受好评，所以影片的本土化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既要保持原有的青春的愁丝，又要让观众看了不觉得突兀，在剧本这一块，他们就得多下功夫。他用红笔圈出来几个要再精细的地方，直到手机在桌面上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新回国内才换的号码，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师哥，我的亲师哥，弟弟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了。”一听到这个开场白，席远森眉头一皱，估计应该没有什么好事。
“我不是接了一个活吗，拍一个大牌的新季度宣传照，钱挺多的，但是呢，我刚刚出门骑着小电驴把人给撞了，现在没有办法赶过去拍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宗原有的时候会接一些大品牌或者时尚小花的硬照，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一个人单干全靠本事，临时出了事也没有应急人员来处理，所以，就找到了他这个在家里坐着改剧本的导演系的师哥？
“师哥，求求你了。”
“我去顶替你？人家万一不认可我的实力呢？”
“马上就要开拍了，还什么认可不认可，再说我跟人家说了，我师哥，特别牛逼，国际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拍几个照片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师哥，求求你了！
席远森放下手里的红笔，轻声说道：”你在哪里，我过来拿你的设备。”
在衣柜里随意挑了一件衬衫套在了T恤上，背着小包就出门了，还算幸运，走到路边就拦到了出租车，给师傅看过宗原发过来的地址以后，席远森坐在后座开始欣赏起北京的风景来了。
五月，还不是很晒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也不多，老头老太相约着在路边散步的场景倒是很多见。
“第一次来北京？”前面开车的师傅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啊，也不算，之前也来过，但是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很快车厢内又陷入沉默，五月的北京，大家都还穿着两件衣服，可是在海边，他们却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要跳入大海的怀抱了。那个闷热的、被大海包围的小岛，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席远森一度觉得有点头疼，还好这个时候，师傅告诉他医院已经到了。
问过咨询台位置以后，席远森直接去了六楼的住院部，一推开20号的门，就看到宗原脚上绑着厚厚的石膏，一脸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头上还被纱布缠了好几圈。
“不是你撞了别人，怎么自己倒成了这个样子？”看到病床上的宗原，席远森内心的吐槽之魂有点按捺不住。
“这不是把人撞了，自己也摔了嘛！”宗原指了指自己的设备包，”还好我的宝贝们没有伤到！
“师哥，弟弟无以为报，下次再请你吃火锅。”
宗原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一顿火锅可能不行，你可是最佳新人导演，让你来拍摄的价格可不止一顿火锅，两顿吧，哥你看成不。”
“还能贫，我看你坐着轮椅过去也还可以继续拍照的。”
席远森拿起设备包，又看到宗原被吊起的绑着厚厚石膏的腿，佯装用力地在他腿上敲打着。
“别啊，我的亲哥。再敲就断了，断了断了。”
“北京烤鸭，五顿。”席远森拿过宗原的工作包，虽然宗原的脚受伤了，但是工作包却毫发无损，对于他们来说，工具远比自己重要，摄影师的相机、导演的取景框，席远森笑了一下。
“工作证，工作证。”
宗原从上衣里摸出工作证，丢给了席远森。
席远森接过工作证，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原本以为回北京待一段时间，等细节确认得差不多，再去海边把电影拍完就能回去了，现在可真不知道，摊上这么一个师弟，是福还是祸了。
走出了医院，夹杂着花粉和柳絮的微风吹了过来，席远森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愉悦的心情突然浮现，似乎一切都会变得有趣起来。
“栗栗，今天的十一点要去拍摄口红的新一季照片，晚上七点是要去幼儿园给小朋友们读书，结束了之后就没有别的工作安排了。对了，有新的综艺来约谈，张觅的意思是可以接，。这是综艺的策划案，你可以看一下，有没有兴趣。”
助理一边帮栗原热好牛奶，一边背出来今天的工作日程，最近的工作好像都不是很多，这样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可以用来写歌，对于这样的安排栗原很是满意的。
本来栗原作为偶像团体的成员出道，组合解散以后，其他成员都涉足设计界自创品牌、或者开办餐厅，只有她莫名其妙开始演起了戏，公司说这样能聚集一定的人气，到时候也方便她再发唱片，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倒也让她的人气逐渐上涨了起来。
“啊，对了思思，今天是不是21号啊！”栗原把鸡蛋一口塞进嘴里，空出手想去拿手机，思思抢先回答了她。
“蛋糕已经订好了，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拿过来。你鼻子上那块红痕还没有消呢，张姐知道了又要讲你了。”
前几天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被砸到的地方还有着一小块粉色的痕迹，张觅是她的经纪人，比她大不了多少岁，但是行事风格颇为干练，给她挑选的工作也都是能凸显她个人优势的，说起来，栗原还是有点怕她的。
“等下我遮瑕打厚一点就遮住了，或者戴个眼镜，刚刚好就能挡住。”栗原随手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在茶几上翻到口罩跟眼镜，又随便套上了一个渔夫帽，便跟着助理一起出了门。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路边挂着的一些宣传海报，最近一个很热门的综艺节目正在票选新生代人气女偶像，栗原回想起了跟张觅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刚刚进入大学的她拿着报道单到处找着注册报道的大楼，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嘴上涂着大红色口红，一脸御姐气质的张觅拦住了她。
“同学，你有签经纪公司吗？
“没有的话，你跟着我吧！”
对于自己的长相，栗原并不是很有自信，她身上没有那种让人惊艳的美，之后她也问过张觅为什么会想要签她。张觅只是从包里掏出粉饼，默默给自己补了下脸上的妆：”你身上这种老土的美，是动多少刀子都无法实现的。我们要在概念化的美感中杀出一条新路，懂？”
张觅的脸是属于很精致的那种，如果不当经纪人的话，她应该也是出道毫无压力的那种设定，她觉得最有成就感的是自己包装出来的艺人变成大明星，而不是去包装自己。”发掘别人身上的优点，并让更多的人认可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太过于漂亮的脸，有的时候说出来的冷笑话反而一点都不好笑。
并不是多么想当偶像，也不是很想演戏，但是很多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原本只想及格的人，却一不小心拿到了第一名。原本并没有想到会出现的情况却一次次在她的生活中重现，到现在她仿佛都是被人推着在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坐在化妆间化妆的时候，品牌方的工作人员来敲门，栗原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施展，从镜子里瞥到一个小女生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摄影师临时出了车祸，所以更换了一个摄影师，可能需要麻烦陈小姐再等一会。”
栗原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没事，反正妆也还没有画好呢。”
只是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稳，右眼皮一直不停地动，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换好衣服走进拍摄场地的时候，摄影师已经到位了，背对着她们在调试设备，栗原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品牌方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换好衣服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摄影师的肩膀，就在那个瞬间，陈栗原终于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转过来拿着相机的那张脸，就是席远森。
不同于微博得奖的那张照片，今天的席远森一头蓬松的卷发，身上黑西服也被换成了普通衬衣加T恤的居家男孩的装扮，倒是此刻穿着拍摄服的她，显得有点过于隆重了。
“陈小姐，这就是我们的新摄影师……”品牌方的工作人员还想着继续往下介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无助地看着席远森。
席远森盖上镜头盖，朝着陈栗原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席远森。”
栗原的手因为紧张，有点发凉，席远森的手却明显温暖多了。两人双手触碰的那个瞬间，栗原没有出息地抖了一下，当然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因为思思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不小心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
“你就是那个得了东京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的那个席远森？”
栗原看到前面的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那我先去调试一下设备，等下正式开拍的时候再来叫你。
“陈小姐要是冷的话，可以先披一件衣服，不要感冒了。”
栗原尴尬地低下头，刚刚那一瞬间的颤抖被对方察觉到了。
思思看了一眼栗原，”你冷吗，要我去拿件外套吗？”
栗原摆摆手，拒绝了思思的提议，那一阵小小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冷，只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席远森而已，脑海中仿佛出现了当时的画面，下着暴雨的台风天里，她没有撑伞，只有雨点不停地落在她身上。
思思在看着席远森走远调试设备的身影，朝着栗原小声嘀咕着，”你运气真好，没有想到随便换了一个摄影师竟然是一个大导演。要是拍摄过程中觉得你不错，会不会有机会跟他合作喔，能搭上这样的导演的顺风车，得多幸运啊！”
思思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用手机搜索着席远森的资料，”23岁，东京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
“年纪轻轻就拿下了最佳新人导演，要不要这么厉害啊！”思思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又重新落回席远森的身上，”而且颜值也挺高的，对吧！”
栗原没有接她的话，但是心里是认同思思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大概是察觉到后面的灼热视线，席远森回过了头，看到栗原跟她的助理，像两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席远森回头冲着思思跟栗原笑了一下，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阳光微笑。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说的就是席远森这种人吧！欸，他冲我们笑了。”思思歪着头，带着点花痴的表情。
看到席远森那个微笑，栗原也有点出神，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席远森的笑脸了，曾经那张脸给过她勇气跟方向，后来那张脸只写满了对她的鄙夷。
他怎么会对自己笑呢？栗原心里写满了疑惑，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台风天里，席远森对她说出来的那些话语。而且，他还表现出一种丝毫不认识自己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的生活会是这样吗？或许比现在更优秀吧！席叔叔在电影方面那么厉害，说不定有席叔叔的指导，席远森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吧！如果席叔叔还活着，她跟席远森也不会变得疏远吧，说不定就是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了。栗原沉浸在自己的遐想当中，没有注意到拍摄现场的情况。
“陈小姐，可以开始拍照了。”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栗原。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