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见风祁渊的那天，看到风祁渊那绝世惊艳容颜的那一瞬间，她捂着她自己的胸口，便知道，她心动了。

    但是那时候的她还小，才刚刚化形不久。她一句话也没有回，只是逃也似的离开，心里却如同小鹿一般乱跳，在一处没人的地方蹲下来，她的那一对可爱的狐狸耳朵就那么直直的露了出来。那是她第二次遇见那样好看的人，只是一眼，她便知道了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就是当年帮她的那个小少年。

    她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一直以为一直没有变过的味道。

    没想到几年不见，他还是那么帅气。刚刚自己已经把妖气掩盖了，他应该没看出自己是妖吧……

    苏晴鸾半夜醒来，惊讶的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眼中带着泪水，浸湿了面容。

    她迷茫的看了看周围，苦笑，又重新倒在床上。但这次，她的眸子没有合上，而是心事重重的抹了一把眼泪。

    “你……哭了。”虞红鸾在识海深处，站在彼岸花丛中，感受到了来自苏晴鸾的悲伤，一双红眸里，有了一丝丝的不忍。

    苏晴鸾翻了一个身，垂眸，低声道，“没事儿，只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她梦到了第一次见到曾经和风祁渊遇到时候的场景。

    他就好似处众人中，似珠玉一般耀眼的立在瓦石间，让人一下子就能记住他的风华。

    “是不是很痛苦？明日，我就来亲手为你了结痛苦，可好？”虞红鸾的红眸一紧，又透露出一股杀气。

    苏晴鸾于心不忍，连连摇头，“红鸾，别。”原本一片黑暗的周围，现在却因为有月光从窗户外洒落下来，照亮了房屋，她再也睡不着了，下床，光着脚，走到窗户跟前，望着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宝蓝色的眼睛有些出神，她喃喃道，“我想再待在他身边，再长一点儿……”

    虞红鸾微微叹了一口气，红眸低垂，淡淡道，“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楼君卿的事。你是知道的，他的为人，说一不二，若是你心软，他定会强制带走你做他的魔妃，到时候，你可就是待在风祁渊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苏晴鸾顺着窗户滑落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面，深情很是忧伤，“我……明白。”

    “你若是下不了手，就交给我来，我无法忘记和原谅，自己的爱人亲手杀了我的那种痛苦，无法忘记他背弃了同我的诺言，让我在这千万年的痛苦煎熬里挣扎。也忘不了自己在彼岸花前，苦苦等待了千万年之久，从楼君卿给的那个机会开始，我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你是我，我亦是你，我们是同一体，你记得这些事，你也应该能明白我的那份痛苦和绝望。”虞红鸾说这话的眼神里，很是狠厉和冷情。

    苏晴鸾没有说话。

    是的，她……明白。

    直到过了好久好久，虞红鸾才听到她的声音，“红鸾，我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