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重逢
“是。”
“你可莫要怪我，是你们太守府的大夫人派家奴把你带到这，连卖身契都签好了。”
必须把这女娃留下，这姿色、这身材——妥妥的摇钱树！
“我知道。”
司笙歌淡淡一句，仿佛在允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卖身契可都签了，你以后就是咱楼里的姑娘！”
老鸨把事情的后果再次重申，可司笙歌的表情依旧淡然。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鸨顿时变得无比慈祥，眉目间的温情骤然浮现。
留下就好，至于条件，想来区区一个太守侍妾的女儿，也该掂量自己的价值，不会狮子大开口。
“我可以当你们楼里的姑娘，但我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
老鸨上下打量着司笙歌，不过一个侍妾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曲艺抑或舞蹈的一技之长？
想来在太守府里是根本不受待见的对象，哪里来的本钱和资格学习千金才能解除的琴棋书画？
尽管名唤笙歌，可不一定有能力让笙歌四起！
若换做以前的司笙歌，的确是没有提出这个条件的资本，只不过作为重活一生的微生明曦来说，这些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的确，她在武学和战策上的天赋远负盛名，但她是个公主，自幼接触六艺的机会自然不会少，而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尽管被战绩遮挡，却并不代表她不会，不擅长。
“你若不信，给我一套体面的衣服和古琴，让我自己去楼里揽客便是。”
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老鸨看着司笙歌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的疑云越发凝重。
这丫头当真会古琴？
看到老鸨游移不定，司笙歌又开口——
“如若我的成绩你不满意，我便是普通的姑娘，别无怨言。”
老鸨自然是希望楼里能多一个艺伎的，寻常姑娘能接客，但是赚的并不多。
艺伎就不一样了！要是能多一个艺伎姑娘，四方的风雅人物都会聚集于此也说不定！
那些人可比一般寻欢作乐的男人出手阔绰得多！
要是这个司笙歌真的有什么惊艳的才能，给她一个机会也不会损失什么。
一番衡量过后，老鸨点头。
“你且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我会让人备好古琴和衣服，一个时辰之后你就在厅堂献艺吧。”
“那就多谢鸨母大人了。”
司笙歌微微欠身。
她之所以没有提出赎身的要求，首先她现在并没有离开花楼之后能安身立命的本钱，再说只要成为艺伎，接触起那些王公贵族反而更加方便。
再者，妓子无情，纵然流连于各路人物之手，却也断了钟情一人的念想，与她而言，再合适不过。
这一世，不敢爱，更不会去爱了。
“不用多礼，若是你日后要在花楼里长待，就是我的女儿，叫我妈妈便可。”
不得不说司笙歌从善如流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比起那些自诩贞洁烈女最后还是乖乖认命的丫头要好说话得多。
那些姑娘无非就是为了守着心上人不愿献身成为风尘女子罢了，可往往她们就是被心上人亦或是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给卖到了花楼。
最后还不是认命地和各色男人行床笫之事？
说到底，献身给客人后得到银子和宠爱的生活要比和所谓的心上人贫苦厮守强了千倍百倍！
世道如此，所谓女人，也不过是比牲畜贵一点的存在而已。
她们尝到甜头之后也不会再去挣扎，沉溺在纸醉金迷的美梦里，任风吹雨打，也不会让她们的生活变化分毫。
不比那些贫贱夫妻来得快活百倍？！
微生冢和随从已经进了花街最大的楼子，下厅里，远远地可以看到几个楼奇人正在寻酒作乐。
下厅是姑娘们展示才艺和陪酒的地方，而在下厅最显眼的地方，舞台是给那些身怀绝技的艺伎姑娘们准备的。
其下的舞道则是给舞姬们备着，为的是给台中献艺之人做陪衬，有歌有舞，有声有色，方是给了宾客们最大的享受。
那几名楼奇人入乡随俗的速度倒是挺快，一副已然沉浸在花楼女色中的纨绔模样，却不知心下暗藏着怎样的杀机。
他们也看到了微生冢，却没有要上前行礼的意思，紧了紧怀中的姑娘，佳酿一杯接一杯下肚。
小厮立刻就火冒三丈——
这是商谈的态度吗？竟然敢把王爷撂在一边自己享乐？
正准备上前理论，却被微生冢单手拦下。
“王爷？！”
男子把食指比在唇边，紧接着，舞台上的舞姬纷纷退下，留出一片最瞩目的空地。
灯火再起，一时间舞台中央成了最瞩目的地方，那里，伊人已立。
一个稚嫩的身影坐在古琴前，轻纱掩面，素袍罗裙，指尖落在琴弦的一刹那，满场静寂。
伴随着琴声一同散开的是女孩的歌声——
“乾冷秋风 徐徐拂过
枯黄落叶 翩翩舞落
静待相逢之日 计数日月行过时间
由缝缀的言语 渲染
艳丽鲜红 绽放的刹那起舞
一片枫叶 自手心滑落 阐述出…
告别 燃烧般的故乡
凭由 落叶引领驱步远行
无法预见的未来 其不安
实连感触之时 亦无
枯黄落叶 翩翩舞落
乾冷秋风 徐徐拂过
双手紧系 未曾分离
计数时光 飞驰
身负 天下人民之性命
其纤细手腕 能引系何物
于此 仅因些微破绽 导向终结之世
吾将相伴 为尽管迈进
汝之 助力
身配 赤红之剑
此身 随落叶 飘游而去
化作 拂原微风 化作 无数之慰藉
化作 予以世间森罗万物之
正向顺风
红 染上 一面金黄
切越过 摇曳之 群木
枯叶 一同 步上旅途
飞越过 与树叶同 落叶秋风
和唦唦作响之 树叶一同
翱翔 随一阵风儿一齐
无一丝停滞 向前奔驰
与此枯冷之歌 落叶秋风”
铿锵有力的歌声仿佛再现了兵戈铮铮中如同飘摇落叶一般的命运，又道尽了歌中人的迷惘和决意。
随着女孩最后一个琴音的弥散，场中爆发出由衷而热烈的掌声。
就连那些不知音律的楼奇人此刻视线也被台上那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掩面女孩给吸引。
一曲终了，微生冢猛地起身，朝着女孩谢台的方向走去。
“你可莫要怪我，是你们太守府的大夫人派家奴把你带到这，连卖身契都签好了。”
必须把这女娃留下，这姿色、这身材——妥妥的摇钱树！
“我知道。”
司笙歌淡淡一句，仿佛在允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卖身契可都签了，你以后就是咱楼里的姑娘！”
老鸨把事情的后果再次重申，可司笙歌的表情依旧淡然。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鸨顿时变得无比慈祥，眉目间的温情骤然浮现。
留下就好，至于条件，想来区区一个太守侍妾的女儿，也该掂量自己的价值，不会狮子大开口。
“我可以当你们楼里的姑娘，但我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
老鸨上下打量着司笙歌，不过一个侍妾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曲艺抑或舞蹈的一技之长？
想来在太守府里是根本不受待见的对象，哪里来的本钱和资格学习千金才能解除的琴棋书画？
尽管名唤笙歌，可不一定有能力让笙歌四起！
若换做以前的司笙歌，的确是没有提出这个条件的资本，只不过作为重活一生的微生明曦来说，这些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的确，她在武学和战策上的天赋远负盛名，但她是个公主，自幼接触六艺的机会自然不会少，而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尽管被战绩遮挡，却并不代表她不会，不擅长。
“你若不信，给我一套体面的衣服和古琴，让我自己去楼里揽客便是。”
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老鸨看着司笙歌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的疑云越发凝重。
这丫头当真会古琴？
看到老鸨游移不定，司笙歌又开口——
“如若我的成绩你不满意，我便是普通的姑娘，别无怨言。”
老鸨自然是希望楼里能多一个艺伎的，寻常姑娘能接客，但是赚的并不多。
艺伎就不一样了！要是能多一个艺伎姑娘，四方的风雅人物都会聚集于此也说不定！
那些人可比一般寻欢作乐的男人出手阔绰得多！
要是这个司笙歌真的有什么惊艳的才能，给她一个机会也不会损失什么。
一番衡量过后，老鸨点头。
“你且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我会让人备好古琴和衣服，一个时辰之后你就在厅堂献艺吧。”
“那就多谢鸨母大人了。”
司笙歌微微欠身。
她之所以没有提出赎身的要求，首先她现在并没有离开花楼之后能安身立命的本钱，再说只要成为艺伎，接触起那些王公贵族反而更加方便。
再者，妓子无情，纵然流连于各路人物之手，却也断了钟情一人的念想，与她而言，再合适不过。
这一世，不敢爱，更不会去爱了。
“不用多礼，若是你日后要在花楼里长待，就是我的女儿，叫我妈妈便可。”
不得不说司笙歌从善如流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比起那些自诩贞洁烈女最后还是乖乖认命的丫头要好说话得多。
那些姑娘无非就是为了守着心上人不愿献身成为风尘女子罢了，可往往她们就是被心上人亦或是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给卖到了花楼。
最后还不是认命地和各色男人行床笫之事？
说到底，献身给客人后得到银子和宠爱的生活要比和所谓的心上人贫苦厮守强了千倍百倍！
世道如此，所谓女人，也不过是比牲畜贵一点的存在而已。
她们尝到甜头之后也不会再去挣扎，沉溺在纸醉金迷的美梦里，任风吹雨打，也不会让她们的生活变化分毫。
不比那些贫贱夫妻来得快活百倍？！
微生冢和随从已经进了花街最大的楼子，下厅里，远远地可以看到几个楼奇人正在寻酒作乐。
下厅是姑娘们展示才艺和陪酒的地方，而在下厅最显眼的地方，舞台是给那些身怀绝技的艺伎姑娘们准备的。
其下的舞道则是给舞姬们备着，为的是给台中献艺之人做陪衬，有歌有舞，有声有色，方是给了宾客们最大的享受。
那几名楼奇人入乡随俗的速度倒是挺快，一副已然沉浸在花楼女色中的纨绔模样，却不知心下暗藏着怎样的杀机。
他们也看到了微生冢，却没有要上前行礼的意思，紧了紧怀中的姑娘，佳酿一杯接一杯下肚。
小厮立刻就火冒三丈——
这是商谈的态度吗？竟然敢把王爷撂在一边自己享乐？
正准备上前理论，却被微生冢单手拦下。
“王爷？！”
男子把食指比在唇边，紧接着，舞台上的舞姬纷纷退下，留出一片最瞩目的空地。
灯火再起，一时间舞台中央成了最瞩目的地方，那里，伊人已立。
一个稚嫩的身影坐在古琴前，轻纱掩面，素袍罗裙，指尖落在琴弦的一刹那，满场静寂。
伴随着琴声一同散开的是女孩的歌声——
“乾冷秋风 徐徐拂过
枯黄落叶 翩翩舞落
静待相逢之日 计数日月行过时间
由缝缀的言语 渲染
艳丽鲜红 绽放的刹那起舞
一片枫叶 自手心滑落 阐述出…
告别 燃烧般的故乡
凭由 落叶引领驱步远行
无法预见的未来 其不安
实连感触之时 亦无
枯黄落叶 翩翩舞落
乾冷秋风 徐徐拂过
双手紧系 未曾分离
计数时光 飞驰
身负 天下人民之性命
其纤细手腕 能引系何物
于此 仅因些微破绽 导向终结之世
吾将相伴 为尽管迈进
汝之 助力
身配 赤红之剑
此身 随落叶 飘游而去
化作 拂原微风 化作 无数之慰藉
化作 予以世间森罗万物之
正向顺风
红 染上 一面金黄
切越过 摇曳之 群木
枯叶 一同 步上旅途
飞越过 与树叶同 落叶秋风
和唦唦作响之 树叶一同
翱翔 随一阵风儿一齐
无一丝停滞 向前奔驰
与此枯冷之歌 落叶秋风”
铿锵有力的歌声仿佛再现了兵戈铮铮中如同飘摇落叶一般的命运，又道尽了歌中人的迷惘和决意。
随着女孩最后一个琴音的弥散，场中爆发出由衷而热烈的掌声。
就连那些不知音律的楼奇人此刻视线也被台上那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掩面女孩给吸引。
一曲终了，微生冢猛地起身，朝着女孩谢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