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破势
着火的房梁砸在鸨母面前，老人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快被熏哑了，喊不出声，可就算她能求救，也不会有人来理睬。
她们这一行，自是放低身段以色侍人的下流货色，入行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觉悟。
风尘女子，不能奢望家庭，不能奢望爱人，更不能奢望自由。
而将一个个女娃本该可以享受的幸福夺走的卑鄙存在，就是鸨母最贴切的定位。
这般乱世，女子无非就是比牲畜贵上一点的贱货罢了，又何况是女子中最为下贱的花楼姑娘？
只可惜，她经营大半辈子的花楼，就这样在一场阴谋之中付诸东流，若不是这一次的牺牲能换来属地百姓的安稳，她是真真会心痛，会觉得不值，而现在，她这一条贱命，也到了消陨的时候。
火光之中，鸨母好像看到了当年自己怀着孩子就被为抵押赌债的丈夫给卖到花楼，后又被硬生生流了胎，身体尚未痊愈便被要求侍客，再到后来她一点点踩着其他姑娘往上爬，取得了妈妈的信任，最后有了自己的存款，独立门户自己开起了花楼，她也成了年轻时最不屑的样子。
都说人死前一生的回忆都会呈现在脑海之中，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吧？
老妇人逐渐听不到了，意识正在离她远去，只剩下最后一缕星火在眼眸中飘摇。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姑娘们冒着高温和灼烧传递着水盆水桶，一遍遍地把凉水泼向花楼门口，很快就开出一条道路。
最为接近的姑娘也不顾上自己的衣服，冲进去扶起鸨母。
“妈妈！我们走！”
说着就扛起鸨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老妇人嘶哑着声音——
“为什么……救我……”
“我们都是妈妈的女儿，一开始再不情愿，也许心怀不满，可如果不是妈妈收留我们，恐怕我们这些丫头早就横尸街头。”另一个姑娘也笑着说：“妈妈给了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楼子被烧了也不要紧，只要人还在，迟早还是会开起来的！”
鸨母的眼眶顿时落下泪水，她素来对这些姑娘们很是严厉，她本以为到最后她们肯定会为自己的死去大呼称快，没想到最后她们没有抛下她离开，还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自己。
女人的花期其实十分短暂，鸨母失去花楼之后，知道自己没了能留住这些姑娘们的本钱，也就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盼头。
这些正是盛放年纪的花朵，花楼其实是一个完美梦幻的温床，只有在温床里好好地展示颜色芬芳才是花朵们应该履行的职责。
现在却穿着残破的裙裾，端着抱着水盆水桶，为了拯救她算不得有价值的生命而操劳涉险。
鸨母被姑娘们救出来之后，屋外帮持的人们发出欢呼声，鸨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司笙歌好拓跋鸷的对峙还在持续中，两人的交手快到周围的楼奇人根本不敢近身，司笙歌的狠厉硬生生地弥补了身体素质的差距。
但终归还是输在了体力上，本就在奔袭中消耗过量的女孩根本没办法打持久战，而对手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开始刻意回避正面交锋，等待合适的时机来临。
纵然司笙歌耐力惊人，可人身终归不似工具，她的视野已经开始发花，好几次险险避开弯刀的时候头上的发丝都被齐刷刷地一分为二。
拓跋鸷很是满意于司笙歌渐渐陷入颓势的局面，在体力不支的女孩面前他也变得游刃有余。
不管这个丫头究竟和微生明曦有什么联系，只要把她永远留下，这些问题便没有深究的必要！
少年甩出刀影，逼得司笙歌连连后退，女孩一个踉跄，脚腕扭转，被压在河水边缘的脚跟踩空，身体失去平衡，径直摔了下去。
准备接受冰凉河水的洗礼，司笙歌耳边的风声发出不和谐的异响，微生冢脚下轻功加速，在空气中炸裂出音爆声，伸出双手托住女孩的身体，让她再度聆听那稳健有力的心跳。
男子护着司笙歌回到岸边，手不安分地在女孩身上摸来摸去。
寻常姑娘断然会当成登徒子一般的行径，但司笙歌知道，这是他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动作。
光是靠声音和气息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才会用手来触碰真相。
恐是怕她在战斗中受伤，方才如此紧张吧？
多半的触碰司笙歌都忍住了剧痛，但微不可查的颤抖还是被他感觉到，顿时皱起了秀美的眉头。
“受伤了？”
女孩没有否认——
“小伤而已，比起这个……”
微生冢这才开始正面对上这个骁勇异常的少年，他话语间的冰冷和浓厚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楼奇人没有谈判的诚意，我微生冢不欢迎——”他指了指河水，“从这里游出去我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拓跋鸷面色铁青，他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实力深浅，不过刚才近乎踏空而行的轻功也能窥视个中峥嵘。
显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
不过这份猖狂也着实过分，他拓跋鸷是什么人？楼奇之王召见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将，现在区区一个云煌的瞎子王爷竟然要他游着河水撤退？！
面色苍白的下属冲到拓跋鸷身边小声汇报情况，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精彩。
当微生冢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却没想到这个瞎子王爷的底蕴如此深厚，竟然短短半个时辰就压制了他们楼奇人在这里布下的所有卡哨，现在还没被俘虏的只剩下他们这一支了。
“怎么，不愿意？”
微生冢把司笙歌放在岸边的青石上，一步步靠近，拓跋鸷没有选择坐以待毙，抽出弯刀准备迎战。
男子的步伐极其迅速又诡谲，在少年未曾意识到的瞬间，一脚踢出，直接把拓跋鸷踹进了河水之中。
拓跋鸷挣扎着从河水冒出头，刚想上岸，又被微生冢踢了回去。
把楼奇大将羞辱得体无完肤的同时，饶是让其他的楼奇人看得是头皮发麻。
她们这一行，自是放低身段以色侍人的下流货色，入行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觉悟。
风尘女子，不能奢望家庭，不能奢望爱人，更不能奢望自由。
而将一个个女娃本该可以享受的幸福夺走的卑鄙存在，就是鸨母最贴切的定位。
这般乱世，女子无非就是比牲畜贵上一点的贱货罢了，又何况是女子中最为下贱的花楼姑娘？
只可惜，她经营大半辈子的花楼，就这样在一场阴谋之中付诸东流，若不是这一次的牺牲能换来属地百姓的安稳，她是真真会心痛，会觉得不值，而现在，她这一条贱命，也到了消陨的时候。
火光之中，鸨母好像看到了当年自己怀着孩子就被为抵押赌债的丈夫给卖到花楼，后又被硬生生流了胎，身体尚未痊愈便被要求侍客，再到后来她一点点踩着其他姑娘往上爬，取得了妈妈的信任，最后有了自己的存款，独立门户自己开起了花楼，她也成了年轻时最不屑的样子。
都说人死前一生的回忆都会呈现在脑海之中，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吧？
老妇人逐渐听不到了，意识正在离她远去，只剩下最后一缕星火在眼眸中飘摇。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姑娘们冒着高温和灼烧传递着水盆水桶，一遍遍地把凉水泼向花楼门口，很快就开出一条道路。
最为接近的姑娘也不顾上自己的衣服，冲进去扶起鸨母。
“妈妈！我们走！”
说着就扛起鸨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老妇人嘶哑着声音——
“为什么……救我……”
“我们都是妈妈的女儿，一开始再不情愿，也许心怀不满，可如果不是妈妈收留我们，恐怕我们这些丫头早就横尸街头。”另一个姑娘也笑着说：“妈妈给了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楼子被烧了也不要紧，只要人还在，迟早还是会开起来的！”
鸨母的眼眶顿时落下泪水，她素来对这些姑娘们很是严厉，她本以为到最后她们肯定会为自己的死去大呼称快，没想到最后她们没有抛下她离开，还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自己。
女人的花期其实十分短暂，鸨母失去花楼之后，知道自己没了能留住这些姑娘们的本钱，也就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盼头。
这些正是盛放年纪的花朵，花楼其实是一个完美梦幻的温床，只有在温床里好好地展示颜色芬芳才是花朵们应该履行的职责。
现在却穿着残破的裙裾，端着抱着水盆水桶，为了拯救她算不得有价值的生命而操劳涉险。
鸨母被姑娘们救出来之后，屋外帮持的人们发出欢呼声，鸨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司笙歌好拓跋鸷的对峙还在持续中，两人的交手快到周围的楼奇人根本不敢近身，司笙歌的狠厉硬生生地弥补了身体素质的差距。
但终归还是输在了体力上，本就在奔袭中消耗过量的女孩根本没办法打持久战，而对手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开始刻意回避正面交锋，等待合适的时机来临。
纵然司笙歌耐力惊人，可人身终归不似工具，她的视野已经开始发花，好几次险险避开弯刀的时候头上的发丝都被齐刷刷地一分为二。
拓跋鸷很是满意于司笙歌渐渐陷入颓势的局面，在体力不支的女孩面前他也变得游刃有余。
不管这个丫头究竟和微生明曦有什么联系，只要把她永远留下，这些问题便没有深究的必要！
少年甩出刀影，逼得司笙歌连连后退，女孩一个踉跄，脚腕扭转，被压在河水边缘的脚跟踩空，身体失去平衡，径直摔了下去。
准备接受冰凉河水的洗礼，司笙歌耳边的风声发出不和谐的异响，微生冢脚下轻功加速，在空气中炸裂出音爆声，伸出双手托住女孩的身体，让她再度聆听那稳健有力的心跳。
男子护着司笙歌回到岸边，手不安分地在女孩身上摸来摸去。
寻常姑娘断然会当成登徒子一般的行径，但司笙歌知道，这是他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动作。
光是靠声音和气息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才会用手来触碰真相。
恐是怕她在战斗中受伤，方才如此紧张吧？
多半的触碰司笙歌都忍住了剧痛，但微不可查的颤抖还是被他感觉到，顿时皱起了秀美的眉头。
“受伤了？”
女孩没有否认——
“小伤而已，比起这个……”
微生冢这才开始正面对上这个骁勇异常的少年，他话语间的冰冷和浓厚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楼奇人没有谈判的诚意，我微生冢不欢迎——”他指了指河水，“从这里游出去我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拓跋鸷面色铁青，他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实力深浅，不过刚才近乎踏空而行的轻功也能窥视个中峥嵘。
显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
不过这份猖狂也着实过分，他拓跋鸷是什么人？楼奇之王召见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将，现在区区一个云煌的瞎子王爷竟然要他游着河水撤退？！
面色苍白的下属冲到拓跋鸷身边小声汇报情况，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精彩。
当微生冢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却没想到这个瞎子王爷的底蕴如此深厚，竟然短短半个时辰就压制了他们楼奇人在这里布下的所有卡哨，现在还没被俘虏的只剩下他们这一支了。
“怎么，不愿意？”
微生冢把司笙歌放在岸边的青石上，一步步靠近，拓跋鸷没有选择坐以待毙，抽出弯刀准备迎战。
男子的步伐极其迅速又诡谲，在少年未曾意识到的瞬间，一脚踢出，直接把拓跋鸷踹进了河水之中。
拓跋鸷挣扎着从河水冒出头，刚想上岸，又被微生冢踢了回去。
把楼奇大将羞辱得体无完肤的同时，饶是让其他的楼奇人看得是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