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机（三）
“妹妹想试一下吗？”萧芸玑指尖没入水中轻轻挑动了几下，水纹凌乱，杯盏开始往这个方向渐渐靠拢。
“好啊。”聂臻眯眼笑了笑，眸中好似闪动着万千星辉，“不过比起流觞，臻儿更喜欢后面那朵嫣红的花。”
聂臻伸手指了指那紧随着杯盏飘来的明艳色彩。
“那姐姐帮你。”萧芸玑望着水中，眼神微黯，一条细长的黑影快速闪过。
“同心芙蓉，并蒂双生。素闻殿下喜爱芙蓉，今日可是第一次瞧见这双头的？”娇柔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
萧芸玑眉心微拧。
聂臻闻声往隔壁席位一望。
女子摇着扇，美眸半眯，带着几丝慵懒之意接着道：“娇花还需美人摘，双生并蒂，意为百年好合，取之则能觅得佳缘。”
聂臻一时半会没想起这人是谁，只是瞧这模样，似是话里有话。
“你是何人？”聂臻问。
“殿下，臣女邱子钰，家父乃户部侍郎。”
聂臻颔首，“这里面还有奇闻吗？”
“殿下想听臣女可以……”
“公主妹妹，姐姐快帮你拿到了——啊！”
就在萧芸玑要触碰到那双头芙蓉时，她脚底倏地一滑，整个人往前倾了去。聂臻受惊，慌乱地往旁边一退，一个不稳直接坐到了青石台上，刚好避开了萧芸玑空中那只挥舞的手。只听扑通一声，周围瞬间传来惊呼。
“来人呀，姑娘落水了！”
聂臻惊恐地睁着眼，两手撑在地上不发一言。水花溅得她满脸都是，看起来楚楚可怜。
水流从萧芸玑鼻腔猛地灌入，呛得她脸色发白。随即她似是想起什么，趔趄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开始疯狂往岸边靠，双手还不停地击打着水面，好像在驱赶什么东西。
“来人……快来人……”萧芸玑哭喊着，再也顾不得形象，双手抱胸恨不得立刻从水里出来。然而还未来得及上岸，她身体突然一颤，再次倒了下去。
“人呢？赶紧来人啊！”邱子钰挥着团扇也是一脸焦急地大喊。
没过多久，侍女们赶了过来。
“非礼勿视，还请各位公子回避！”为首的嬷嬷一脸严肃地劝退了欲前来观望的人。
“公主殿下定是摔疼了，兄长难道不过去瞧瞧？”李忻看了一眼对岸的混乱场面，余光又瞥向身侧。某人正在欣赏新上的茶盏，只听他淡淡回了一句：“于礼不合。”
李忻兴趣索然地耸了耸肩。
曲水边此刻已经被侍女们围得严严实实，为了萧芸玑的清誉她们不得不如此。好在池水不深，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几个身材魁梧的老嬷嬷将萧芸玑扶起来后用大氅遮住她春光乍泄的大半身子。
萧芸玑柔若无骨地倚在嬷嬷怀里，人似乎已经晕厥过去，那湿答答的小脸甚至比聂臻还要白上几分。
聂臻轻呵出一口气，将视线从萧芸玑的脸上移到了水中。
那活物在那双头莲下不停地徘徊着，天黑她虽看得不太真切，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玩意儿应该是蛇，花中定是放了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这女人果然贼心不死，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难怪她上一世回去生了那么久的病，结果大家都认为是她自己贪玩所致。
“公主你没事吧？”
待老嬷嬷将萧芸玑背在身上后才有侍女注意到蹲在一旁的小小的聂臻。
“我没事，倒是芸玑姐姐……”聂臻望着萧芸玑，那模样既害怕又担忧。
“公主别担心，姑娘会有嬷嬷照顾，殿下衣服也湿了，不妨让奴婢带您去更衣。”
“好。”聂臻起身，刚走了几步，脚底忽然磕了一下。她移开脚，发现是一个类似金属暗扣的东西，可仔细一瞧又不是，因为它的底端有一点突刺，反倒有点像……暗器。
聂臻沉吟片刻，将那枚金属环给拾了起来。
之前萧芸玑掉下去的时候，她隐约感受到有一股劲风窜了过去，难道是和这个东西有关？
“殿下？”
“嗯？”聂臻抬眸，发现那侍女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殿下真的没事吗？”
聂臻捏紧手里的东西，呆呆地摇了摇头，“有点冷。”
侍女温和一笑，“那您随奴婢来，不然等会儿可得着凉了。”
聂臻抬脚跟了去。
“夜间寒凉，殿下还请多保重身体。”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娇细的声音，聂臻脚步微顿，回眸看了那人一眼。
邱子钰低眉屈了屈身。
“多谢姐姐关心，臻儿会注意的。”聂臻收回目光，径直离开。
“宴席即将开始，还请各位贵人移步正堂。”管事随后前来通传。
李忻黑眸一凝，视线从对岸转向了身侧，席位上已空无一人。
“李兄可是在寻你那位兄长？”一紫衣公子缓缓走来，手顺势往李忻肩上一搭，神情戏谑。
“你见到了？”
“往茅房那边去了，估计是开宴吓得紧张了哈哈！”
李忻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
聂臻默默地跟在侍女身后，脑海中还回荡着邱子钰最后给她的那个眼神。
此女心思颇深，萧芸玑落水前似乎就有意提醒她，而临走时，又莫名其妙地“关心”了她一句没有必要的话。她的目的……
等聂臻回过神后，周围已是人迹罕至，她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了翠云斋。这地方曾是萧府一个姨娘的住所，因为死过人便闲置了。
这个丫鬟带她来这儿做甚？
聂臻心中起疑。
夜色愈发浓重，四周只有零星的几点烛火闪烁，伴随着呜呜的风声，整个长廊显得阴森而恐怖。
聂臻的手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脚步微微放缓。
顾小一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回来莫不是遇到事儿了？
“公主您去哪呢？”
聂臻刚转身走了两步，背心忽地一凉，她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见那人鬼魅般地拦在她前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聂臻心惊，此人耳目灵敏身手诡异，绝非萧府侍女，是她大意了。
“太黑了……我怕……”聂臻声音微颤，脸色发白。
“四下无人，公主您就不必再装了。“侍女的眼里噙着骇人的杀意。
聂臻的手心已经捏出薄汗。
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萧府，背后定有接应。别说她现在被点了穴，就算没了束缚她也没自信能打过眼前这个人，其身手比之王卫不差，这伙人早就摸清她的底不然又岂敢在此时贸然行事，顾小一至今未归怕真是遇到麻烦了。现在的她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
“杀了我，你们也会立马暴露。””公主不必唬我，看来主人的猜测是对的，昭元公主果然冰雪聪明。殿下如此年少，原本还是可以多活几年，奈何天不遂人愿。”
冰凉的手抚上聂臻纤细的脖颈，只需轻轻一拧，即可断气。
“你以为我身边只有一名暗卫么？”聂臻冷然道，目光毫无怯意，“此番帝后未至，你们以为是为何？你当神武甲兵是吃素的？我那位兄长挑着这样的日子，实非明智之举。”
“你说什么？”侍女惊了惊，随即又反应过来，“你套我？”
侍女眼神刹那凶狠，立马扼住了聂臻脖子。
聂臻喉咙一紧，气有些提不上来，断断续续道：“你们已然……交手，试问知道王卫……的能有几人……”
侍女的手稍稍一松，聂臻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接着道：“城防戒严，你们谁都走不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的计划终会功亏一篑。”
侍女愣了愣，随后诡异一笑，“知道为什么选翠云斋么？”
聂臻心下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萧鼎丞玷污民女，丞相包庇纵其行凶，为封口强行纳妾，以势压人，之后更是将其逼死，掩盖真相。可惜那个老妇是个不顶用的，贪生怕死，不然拦轿那会，丞相府的丑闻便会传遍整个京都。不过无妨，计划稍作变动，如今老妇已死，公主随之溺亡，宴会主人中毒，侍女畏罪自杀，一切顺理成章。”
原来这些人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借人名目毒杀朝廷命官，萧家一倒，母后失势，她这位隐秘继承人也随之殒命，一石三鸟。
“你不会如愿的。”聂臻抿唇道。
侍女冷笑，“有没有觉得我这张脸似曾眼熟，这可是与那老妇的小女儿一模一样呢。看到翠云池底的尸体了吗？等会你就会下去陪她。姐姐替妹妹报仇，天经地义。此番查下去所有罪责皆因丞相府而起，萧后也会面临群臣弹劾 ，民心尽失，颜面扫地。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素来两袖清风的丞相府竟是如此藏污纳垢，而你们不会有任何证据，萧家的往日风光将不复存在，想想就令人激动。”
上一世父皇为了压下此事应该是想尽了办法。她这位舅舅虽说平日轻浮混账了些，但关键时刻倒不至于如此拎不清平白给相府招惹麻烦。
“是你们在背后给舅父使的绊子？”
“谁让萧逸堂那只老狐狸精明得很找不到错处，怪就只能怪萧鼎丞沉迷美色做事不干净利落，给人留了把柄。殿下的心智非同一般，但可惜，今日不会有人来救你。”
“好啊。”聂臻眯眼笑了笑，眸中好似闪动着万千星辉，“不过比起流觞，臻儿更喜欢后面那朵嫣红的花。”
聂臻伸手指了指那紧随着杯盏飘来的明艳色彩。
“那姐姐帮你。”萧芸玑望着水中，眼神微黯，一条细长的黑影快速闪过。
“同心芙蓉，并蒂双生。素闻殿下喜爱芙蓉，今日可是第一次瞧见这双头的？”娇柔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
萧芸玑眉心微拧。
聂臻闻声往隔壁席位一望。
女子摇着扇，美眸半眯，带着几丝慵懒之意接着道：“娇花还需美人摘，双生并蒂，意为百年好合，取之则能觅得佳缘。”
聂臻一时半会没想起这人是谁，只是瞧这模样，似是话里有话。
“你是何人？”聂臻问。
“殿下，臣女邱子钰，家父乃户部侍郎。”
聂臻颔首，“这里面还有奇闻吗？”
“殿下想听臣女可以……”
“公主妹妹，姐姐快帮你拿到了——啊！”
就在萧芸玑要触碰到那双头芙蓉时，她脚底倏地一滑，整个人往前倾了去。聂臻受惊，慌乱地往旁边一退，一个不稳直接坐到了青石台上，刚好避开了萧芸玑空中那只挥舞的手。只听扑通一声，周围瞬间传来惊呼。
“来人呀，姑娘落水了！”
聂臻惊恐地睁着眼，两手撑在地上不发一言。水花溅得她满脸都是，看起来楚楚可怜。
水流从萧芸玑鼻腔猛地灌入，呛得她脸色发白。随即她似是想起什么，趔趄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开始疯狂往岸边靠，双手还不停地击打着水面，好像在驱赶什么东西。
“来人……快来人……”萧芸玑哭喊着，再也顾不得形象，双手抱胸恨不得立刻从水里出来。然而还未来得及上岸，她身体突然一颤，再次倒了下去。
“人呢？赶紧来人啊！”邱子钰挥着团扇也是一脸焦急地大喊。
没过多久，侍女们赶了过来。
“非礼勿视，还请各位公子回避！”为首的嬷嬷一脸严肃地劝退了欲前来观望的人。
“公主殿下定是摔疼了，兄长难道不过去瞧瞧？”李忻看了一眼对岸的混乱场面，余光又瞥向身侧。某人正在欣赏新上的茶盏，只听他淡淡回了一句：“于礼不合。”
李忻兴趣索然地耸了耸肩。
曲水边此刻已经被侍女们围得严严实实，为了萧芸玑的清誉她们不得不如此。好在池水不深，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几个身材魁梧的老嬷嬷将萧芸玑扶起来后用大氅遮住她春光乍泄的大半身子。
萧芸玑柔若无骨地倚在嬷嬷怀里，人似乎已经晕厥过去，那湿答答的小脸甚至比聂臻还要白上几分。
聂臻轻呵出一口气，将视线从萧芸玑的脸上移到了水中。
那活物在那双头莲下不停地徘徊着，天黑她虽看得不太真切，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玩意儿应该是蛇，花中定是放了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这女人果然贼心不死，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难怪她上一世回去生了那么久的病，结果大家都认为是她自己贪玩所致。
“公主你没事吧？”
待老嬷嬷将萧芸玑背在身上后才有侍女注意到蹲在一旁的小小的聂臻。
“我没事，倒是芸玑姐姐……”聂臻望着萧芸玑，那模样既害怕又担忧。
“公主别担心，姑娘会有嬷嬷照顾，殿下衣服也湿了，不妨让奴婢带您去更衣。”
“好。”聂臻起身，刚走了几步，脚底忽然磕了一下。她移开脚，发现是一个类似金属暗扣的东西，可仔细一瞧又不是，因为它的底端有一点突刺，反倒有点像……暗器。
聂臻沉吟片刻，将那枚金属环给拾了起来。
之前萧芸玑掉下去的时候，她隐约感受到有一股劲风窜了过去，难道是和这个东西有关？
“殿下？”
“嗯？”聂臻抬眸，发现那侍女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殿下真的没事吗？”
聂臻捏紧手里的东西，呆呆地摇了摇头，“有点冷。”
侍女温和一笑，“那您随奴婢来，不然等会儿可得着凉了。”
聂臻抬脚跟了去。
“夜间寒凉，殿下还请多保重身体。”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娇细的声音，聂臻脚步微顿，回眸看了那人一眼。
邱子钰低眉屈了屈身。
“多谢姐姐关心，臻儿会注意的。”聂臻收回目光，径直离开。
“宴席即将开始，还请各位贵人移步正堂。”管事随后前来通传。
李忻黑眸一凝，视线从对岸转向了身侧，席位上已空无一人。
“李兄可是在寻你那位兄长？”一紫衣公子缓缓走来，手顺势往李忻肩上一搭，神情戏谑。
“你见到了？”
“往茅房那边去了，估计是开宴吓得紧张了哈哈！”
李忻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
聂臻默默地跟在侍女身后，脑海中还回荡着邱子钰最后给她的那个眼神。
此女心思颇深，萧芸玑落水前似乎就有意提醒她，而临走时，又莫名其妙地“关心”了她一句没有必要的话。她的目的……
等聂臻回过神后，周围已是人迹罕至，她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了翠云斋。这地方曾是萧府一个姨娘的住所，因为死过人便闲置了。
这个丫鬟带她来这儿做甚？
聂臻心中起疑。
夜色愈发浓重，四周只有零星的几点烛火闪烁，伴随着呜呜的风声，整个长廊显得阴森而恐怖。
聂臻的手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脚步微微放缓。
顾小一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回来莫不是遇到事儿了？
“公主您去哪呢？”
聂臻刚转身走了两步，背心忽地一凉，她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见那人鬼魅般地拦在她前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聂臻心惊，此人耳目灵敏身手诡异，绝非萧府侍女，是她大意了。
“太黑了……我怕……”聂臻声音微颤，脸色发白。
“四下无人，公主您就不必再装了。“侍女的眼里噙着骇人的杀意。
聂臻的手心已经捏出薄汗。
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萧府，背后定有接应。别说她现在被点了穴，就算没了束缚她也没自信能打过眼前这个人，其身手比之王卫不差，这伙人早就摸清她的底不然又岂敢在此时贸然行事，顾小一至今未归怕真是遇到麻烦了。现在的她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
“杀了我，你们也会立马暴露。””公主不必唬我，看来主人的猜测是对的，昭元公主果然冰雪聪明。殿下如此年少，原本还是可以多活几年，奈何天不遂人愿。”
冰凉的手抚上聂臻纤细的脖颈，只需轻轻一拧，即可断气。
“你以为我身边只有一名暗卫么？”聂臻冷然道，目光毫无怯意，“此番帝后未至，你们以为是为何？你当神武甲兵是吃素的？我那位兄长挑着这样的日子，实非明智之举。”
“你说什么？”侍女惊了惊，随即又反应过来，“你套我？”
侍女眼神刹那凶狠，立马扼住了聂臻脖子。
聂臻喉咙一紧，气有些提不上来，断断续续道：“你们已然……交手，试问知道王卫……的能有几人……”
侍女的手稍稍一松，聂臻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接着道：“城防戒严，你们谁都走不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的计划终会功亏一篑。”
侍女愣了愣，随后诡异一笑，“知道为什么选翠云斋么？”
聂臻心下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萧鼎丞玷污民女，丞相包庇纵其行凶，为封口强行纳妾，以势压人，之后更是将其逼死，掩盖真相。可惜那个老妇是个不顶用的，贪生怕死，不然拦轿那会，丞相府的丑闻便会传遍整个京都。不过无妨，计划稍作变动，如今老妇已死，公主随之溺亡，宴会主人中毒，侍女畏罪自杀，一切顺理成章。”
原来这些人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借人名目毒杀朝廷命官，萧家一倒，母后失势，她这位隐秘继承人也随之殒命，一石三鸟。
“你不会如愿的。”聂臻抿唇道。
侍女冷笑，“有没有觉得我这张脸似曾眼熟，这可是与那老妇的小女儿一模一样呢。看到翠云池底的尸体了吗？等会你就会下去陪她。姐姐替妹妹报仇，天经地义。此番查下去所有罪责皆因丞相府而起，萧后也会面临群臣弹劾 ，民心尽失，颜面扫地。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素来两袖清风的丞相府竟是如此藏污纳垢，而你们不会有任何证据，萧家的往日风光将不复存在，想想就令人激动。”
上一世父皇为了压下此事应该是想尽了办法。她这位舅舅虽说平日轻浮混账了些，但关键时刻倒不至于如此拎不清平白给相府招惹麻烦。
“是你们在背后给舅父使的绊子？”
“谁让萧逸堂那只老狐狸精明得很找不到错处，怪就只能怪萧鼎丞沉迷美色做事不干净利落，给人留了把柄。殿下的心智非同一般，但可惜，今日不会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