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望桥破案竟落水
入夜，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雨珠顺着青灰色的房檐滴落下来，化成了长长的雨线，丞相府的书房内依旧烛火摇曳。
苏荼把之前那个死者案例整理好，放到大哥苏彻的案头上，打了个哈欠问道：“作案人查到了么？”
“藏的太深，很难查。”
“真是个害虫。”
“明天……可能就是第七起了。”苏彻揉了揉眉心，言语之间颇为无奈，“你猜作案地点会在哪里？”
“南望桥吧。”苏荼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细密的雨丝，手指摩挲着自己脖子里的那块白玉，“最后一次，网都布好了？”
苏彻点头，“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那采花贼落网。”
苏荼把手上的笔一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卯时喊我。”
说完以后就打着伞一头扎进了雨里。
初夏的雨丝细密的落在油纸伞上，苏荼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闺房，开始梳理之前的事情。
近三月来，日下城里一共发生了六起抛尸案，死者皆为未出阁的女子，年龄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父亲的官位在四品到七品之间，死亡方式有火烧和溺亡两种，火烧的地点方位在西北、西南，溺水的地方都是南望河，只是上中下游不一样。
但她们之间有一个共通点：皆被坏了清白。
通过盘查和审核，没发现太多的线索。
不知是刑部太没用还是大理寺太废柴，反正整个日下城都惊动了，甚至听说连一向隐秘的凌悬阁都有人出动，现在依旧没什么结果。
苏荼是当朝丞相之女，按理说这些事跟她是没什么关系，但她哥是大理寺少卿，再加上她以前跟着师父学过验尸和断案，直觉极准，所以之前时会帮他断案。
如今她已是二八年华，马上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已经很久没帮过大哥的忙了，这次要不是案子实在棘手，大哥也不会冒着被母亲请家法的风险来找她了。
所幸，案子快要结束了。
按照之前的作案痕迹来看，明天应该是那采花贼的第七次作案。
地点在南望河的下游，而那一处最适合的抛尸地点就是南望桥。
*
四月初四的南望桥有一出很盛大的集会，日下城周边村镇里有许多百姓慕名而来，人群络绎不绝，小贩的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整条街拥挤得很。
苏荼穿上男装，跟在大哥苏彻身后，她刚从一个老妇人的身边挤过来，颇有些绝望的看着桥上满满的人头，“这一会儿要怎么追？”
采花贼本就武功高强，飞檐走壁对人家来说就是小事一桩，易容术用起来也毫不手生，她们已经准备过两次追捕，这一次苏荼想的是，不成功，便成仁。
结果刚一来，看到这盛况，算了，还不如回家洗洗睡来得实在。
苏彻安抚她，“稍安勿躁，总有办法，静候佳音。”
苏荼蔫了，百无赖聊的跑到南望桥边，有一个卖面具的摊贩十分热情，“小公子，来一个吗？我这里的面具都是上好的材料做成的，你看这图案，漂亮的紧呢。”
桌案上的面具图案繁杂，大多都出自神话故事，确实漂亮。
苏荼心念一动，从袖子里拿出钱袋买了一个。
“小公子可是好眼光，这个可是嫦娥仙子，您要是送给心上人，她一定会喜欢的。”摊贩笑着夸赞，“ 您看要不要再来一个吴刚的，正好跟这个凑成一对。”
苏荼皱眉道：“吴刚和嫦娥是一对儿？”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摊贩说：“吴刚伐树百年，只为了在广寒宫陪伴嫦娥仙子，还有什么情比这陪伴来的更好啊！”
苏荼：“……”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可我竟不知如何反驳。
最后她只拿了一个嫦娥面具，刚戴上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死人了！”
来了！
苏荼还未来得及迈脚，脖颈已经被人给轻易拎起，弄的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气来。
等她安稳落在地上之时，面前已经摆了一具女尸。
“秦婉？”苏荼的声音都有点抖。
苏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先验尸。”
“派去抓采花贼的人呢？”苏荼抿着唇，眼神晦暗，“我要他千刀万剐。”
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
说到秦婉此人，苏荼觉得颇为传奇。
若说之前的六起悬案，那些女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容易被采花贼得手也就算了。
但秦婉可不是。
她是当朝秦将军的次女，从小在塞外长大，三岁学艺，七岁上阵，一把长缨枪在手，风光无两。
若说在日下城里，论花容月貌，苏荼可能略胜一筹，但若是论风姿，秦婉当属第一。
但偏偏，上个月秦将军在朝堂之上和当今圣上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一时被贬了职，沦为四品。
他们原本预计的是这第七起应当是江家的长女江云慧，所以早早便派人去保护着了，同时在那边也布下了网，可没想到竟然会是秦婉。
秦婉和苏荼，算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两人交际虽不多，但苏荼喜欢她敞亮的性格，秦婉是觉得这么一个美人儿，思想跟脱缰野马似的，哭起来都特别好看，所以两个人闲来无事时喜欢一同逛个街，聊个天。
秦婉今年十八岁，武枪之时英姿飒爽，笑起来时爽朗得很。
如今却成为了一具尸体，平静的躺在这里。
四周的百姓已经匆匆忙忙的散了，即便有再大的盛会都比不上自己的命来得重要，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站在边儿上。
看见秦婉的脸时，不由得震惊，“这怎么是秦姑娘啊？上个月还说要和王家议亲呢，真是红颜薄命。”
“哎，那采花贼，造孽呦，这都已经是第七个了，也不知道官府怎么办案的，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贼。”
“要能抓住早都抓住了，我听说王大人家的女儿刚过了头七，王夫人就卧病在床不起了。王大人官不高，但是学生多啊，官府现在急得也早上冒燎泡呢。”
大家长吁短叹的讨论着这一场盛事，苏荼两耳不闻窗外事，眼泪落在秦婉的脸上，手去解她衣襟之时待在在不停的抖。
苏彻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先验尸查案，抓到人再说。”
苏荼没接他的手帕，抬起袖子擦了泪，慢慢解开秦婉的上衣襟，和之前那些女子的死状一样。
这里大庭广众，她没办法验秦婉的身，虽然她打从心底里不想让自己欣赏的好友在生前受到那等侮辱，但这事儿并不由她控制。
在经过一番查验后，她写出了一份粗略的验尸报告。
而苏彻安排的人已经全力去抓捕混迹在人群之中的采花贼，若是还抓不住，那就真的是大理寺无能了。
苏荼慢慢的合了合眼，她从小只要心里难受眼泪就落个不停，故家里人一直都会让着她，几乎不敢惹。
这时候遇上这种无可避免的天灾人祸，她的眼泪就刹不住了，越擦越多，气得她最后跺了跺脚，“我一定要把那个讨厌鬼抓到。”
尔后报了秦婉的仇。
秦婉在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个姐姐和兄长，下边有弟弟和妹妹，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类型，估计她死了都没几个人在乎吧。
这仇要是她不报，就没人给秦婉报了。
苏荼刚擦掉眼泪就听见有侍卫报道：“大人，西郊的丰泽村发生了一起火灾。”
苏彻皱眉问道：“可有伤亡？”
“并无。”侍卫看了看四周又继续小声回禀道：“可是江大人家的长女江云慧不见了。”
“查！”苏荼一听见这个消息，着急的破了音。
丰泽村在西郊，位属西南，四周无山林，数十年来都没发生过一次火灾。
今日之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苏彻皱眉，“八起了。”
苏荼戴上自己的嫦娥面具，咬牙说道：“这一定不止一个人。”
如果说同一个人做的话，不可能同时制造出这么多痕迹。
苏荼正想得出神，就听四周百姓大声喊道：“六皇子来啦，你看他的脸。”
苏荼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是举国上下皆知的浪荡纨绔六王爷萧逸。
估计是刚从青楼出来，脸上大红色的口脂从他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处，脸颊上还挂着两坨绿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衣服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走了几步又绕过来，正好就站到了苏荼的身旁，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苏荼皱眉往一旁走了几步。
萧逸眯着眼朝地上看了一眼，啧的感叹一声，“秦姑娘，可惜了啊。”
有胆子大的百姓打趣道：“是因为做不成你的六王妃才觉着可惜吧。”
众所周知，六王爷萧逸没架子，从来不拿自己的王爷派头来吓唬百姓，是以百姓们和他关系处的不错。
萧逸闻言眯着眼笑了笑，“此言差矣，像秦姑娘这样的人……哎……”
话说到一半，不知是谁往这边挤了一下，萧逸一下子没站稳直接就往后倒去，而苏荼怕他撞上自己，立马往后闪去。
可是，她的身后是南望河，脚下踩空，直接就没入了河里。
苏荼落入水里的那一刻，第一想法就是我要死了。
她不会凫水，甚至还对水有阴影。
苏荼把之前那个死者案例整理好，放到大哥苏彻的案头上，打了个哈欠问道：“作案人查到了么？”
“藏的太深，很难查。”
“真是个害虫。”
“明天……可能就是第七起了。”苏彻揉了揉眉心，言语之间颇为无奈，“你猜作案地点会在哪里？”
“南望桥吧。”苏荼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细密的雨丝，手指摩挲着自己脖子里的那块白玉，“最后一次，网都布好了？”
苏彻点头，“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那采花贼落网。”
苏荼把手上的笔一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卯时喊我。”
说完以后就打着伞一头扎进了雨里。
初夏的雨丝细密的落在油纸伞上，苏荼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闺房，开始梳理之前的事情。
近三月来，日下城里一共发生了六起抛尸案，死者皆为未出阁的女子，年龄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父亲的官位在四品到七品之间，死亡方式有火烧和溺亡两种，火烧的地点方位在西北、西南，溺水的地方都是南望河，只是上中下游不一样。
但她们之间有一个共通点：皆被坏了清白。
通过盘查和审核，没发现太多的线索。
不知是刑部太没用还是大理寺太废柴，反正整个日下城都惊动了，甚至听说连一向隐秘的凌悬阁都有人出动，现在依旧没什么结果。
苏荼是当朝丞相之女，按理说这些事跟她是没什么关系，但她哥是大理寺少卿，再加上她以前跟着师父学过验尸和断案，直觉极准，所以之前时会帮他断案。
如今她已是二八年华，马上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已经很久没帮过大哥的忙了，这次要不是案子实在棘手，大哥也不会冒着被母亲请家法的风险来找她了。
所幸，案子快要结束了。
按照之前的作案痕迹来看，明天应该是那采花贼的第七次作案。
地点在南望河的下游，而那一处最适合的抛尸地点就是南望桥。
*
四月初四的南望桥有一出很盛大的集会，日下城周边村镇里有许多百姓慕名而来，人群络绎不绝，小贩的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整条街拥挤得很。
苏荼穿上男装，跟在大哥苏彻身后，她刚从一个老妇人的身边挤过来，颇有些绝望的看着桥上满满的人头，“这一会儿要怎么追？”
采花贼本就武功高强，飞檐走壁对人家来说就是小事一桩，易容术用起来也毫不手生，她们已经准备过两次追捕，这一次苏荼想的是，不成功，便成仁。
结果刚一来，看到这盛况，算了，还不如回家洗洗睡来得实在。
苏彻安抚她，“稍安勿躁，总有办法，静候佳音。”
苏荼蔫了，百无赖聊的跑到南望桥边，有一个卖面具的摊贩十分热情，“小公子，来一个吗？我这里的面具都是上好的材料做成的，你看这图案，漂亮的紧呢。”
桌案上的面具图案繁杂，大多都出自神话故事，确实漂亮。
苏荼心念一动，从袖子里拿出钱袋买了一个。
“小公子可是好眼光，这个可是嫦娥仙子，您要是送给心上人，她一定会喜欢的。”摊贩笑着夸赞，“ 您看要不要再来一个吴刚的，正好跟这个凑成一对。”
苏荼皱眉道：“吴刚和嫦娥是一对儿？”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摊贩说：“吴刚伐树百年，只为了在广寒宫陪伴嫦娥仙子，还有什么情比这陪伴来的更好啊！”
苏荼：“……”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可我竟不知如何反驳。
最后她只拿了一个嫦娥面具，刚戴上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死人了！”
来了！
苏荼还未来得及迈脚，脖颈已经被人给轻易拎起，弄的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气来。
等她安稳落在地上之时，面前已经摆了一具女尸。
“秦婉？”苏荼的声音都有点抖。
苏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先验尸。”
“派去抓采花贼的人呢？”苏荼抿着唇，眼神晦暗，“我要他千刀万剐。”
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
说到秦婉此人，苏荼觉得颇为传奇。
若说之前的六起悬案，那些女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容易被采花贼得手也就算了。
但秦婉可不是。
她是当朝秦将军的次女，从小在塞外长大，三岁学艺，七岁上阵，一把长缨枪在手，风光无两。
若说在日下城里，论花容月貌，苏荼可能略胜一筹，但若是论风姿，秦婉当属第一。
但偏偏，上个月秦将军在朝堂之上和当今圣上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一时被贬了职，沦为四品。
他们原本预计的是这第七起应当是江家的长女江云慧，所以早早便派人去保护着了，同时在那边也布下了网，可没想到竟然会是秦婉。
秦婉和苏荼，算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两人交际虽不多，但苏荼喜欢她敞亮的性格，秦婉是觉得这么一个美人儿，思想跟脱缰野马似的，哭起来都特别好看，所以两个人闲来无事时喜欢一同逛个街，聊个天。
秦婉今年十八岁，武枪之时英姿飒爽，笑起来时爽朗得很。
如今却成为了一具尸体，平静的躺在这里。
四周的百姓已经匆匆忙忙的散了，即便有再大的盛会都比不上自己的命来得重要，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站在边儿上。
看见秦婉的脸时，不由得震惊，“这怎么是秦姑娘啊？上个月还说要和王家议亲呢，真是红颜薄命。”
“哎，那采花贼，造孽呦，这都已经是第七个了，也不知道官府怎么办案的，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贼。”
“要能抓住早都抓住了，我听说王大人家的女儿刚过了头七，王夫人就卧病在床不起了。王大人官不高，但是学生多啊，官府现在急得也早上冒燎泡呢。”
大家长吁短叹的讨论着这一场盛事，苏荼两耳不闻窗外事，眼泪落在秦婉的脸上，手去解她衣襟之时待在在不停的抖。
苏彻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先验尸查案，抓到人再说。”
苏荼没接他的手帕，抬起袖子擦了泪，慢慢解开秦婉的上衣襟，和之前那些女子的死状一样。
这里大庭广众，她没办法验秦婉的身，虽然她打从心底里不想让自己欣赏的好友在生前受到那等侮辱，但这事儿并不由她控制。
在经过一番查验后，她写出了一份粗略的验尸报告。
而苏彻安排的人已经全力去抓捕混迹在人群之中的采花贼，若是还抓不住，那就真的是大理寺无能了。
苏荼慢慢的合了合眼，她从小只要心里难受眼泪就落个不停，故家里人一直都会让着她，几乎不敢惹。
这时候遇上这种无可避免的天灾人祸，她的眼泪就刹不住了，越擦越多，气得她最后跺了跺脚，“我一定要把那个讨厌鬼抓到。”
尔后报了秦婉的仇。
秦婉在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个姐姐和兄长，下边有弟弟和妹妹，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类型，估计她死了都没几个人在乎吧。
这仇要是她不报，就没人给秦婉报了。
苏荼刚擦掉眼泪就听见有侍卫报道：“大人，西郊的丰泽村发生了一起火灾。”
苏彻皱眉问道：“可有伤亡？”
“并无。”侍卫看了看四周又继续小声回禀道：“可是江大人家的长女江云慧不见了。”
“查！”苏荼一听见这个消息，着急的破了音。
丰泽村在西郊，位属西南，四周无山林，数十年来都没发生过一次火灾。
今日之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苏彻皱眉，“八起了。”
苏荼戴上自己的嫦娥面具，咬牙说道：“这一定不止一个人。”
如果说同一个人做的话，不可能同时制造出这么多痕迹。
苏荼正想得出神，就听四周百姓大声喊道：“六皇子来啦，你看他的脸。”
苏荼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是举国上下皆知的浪荡纨绔六王爷萧逸。
估计是刚从青楼出来，脸上大红色的口脂从他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处，脸颊上还挂着两坨绿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衣服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走了几步又绕过来，正好就站到了苏荼的身旁，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苏荼皱眉往一旁走了几步。
萧逸眯着眼朝地上看了一眼，啧的感叹一声，“秦姑娘，可惜了啊。”
有胆子大的百姓打趣道：“是因为做不成你的六王妃才觉着可惜吧。”
众所周知，六王爷萧逸没架子，从来不拿自己的王爷派头来吓唬百姓，是以百姓们和他关系处的不错。
萧逸闻言眯着眼笑了笑，“此言差矣，像秦姑娘这样的人……哎……”
话说到一半，不知是谁往这边挤了一下，萧逸一下子没站稳直接就往后倒去，而苏荼怕他撞上自己，立马往后闪去。
可是，她的身后是南望河，脚下踩空，直接就没入了河里。
苏荼落入水里的那一刻，第一想法就是我要死了。
她不会凫水，甚至还对水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