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告白
青春是什么？就是由着性子撒野吗？
那出现在青春时的爱情又是什么？是在埋葬和燃尽之间做出一个终极的选择吗？
曾经，童小乔觉得那份不可能的爱就该埋葬。
而现在，她迷茫了。
埋葬掉，就代表放弃了一切可能。
可是，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要去尝试吗？让它燃尽成灰，最后留下一丝空然无着的痕迹。
这就是青春吗？
那个每走一步，都要权衡利弊，不划算从不去做的童小乔，突然不像原来那个她了。
墨白摸出口袋那盒烟，他忘了是哪天想起来这个东西不是吃的，而是抽的。他拿出一根，用桌上酒店提供的火柴点了起来。
当那股涤荡心肺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喷出的时候，他觉得有什么留在了他的心里，透着味如嚼沙的苦涩。
滕潇见她半天说不出什么，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便说：“饿了没有？”
童小乔摇着头，说：“你真的觉得，我今天很美吗？”
她坚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凝视着她，须臾，笑了：“我从不恭维人。”
也对，如皇太子般存在的滕潇，没有任何必要去恭维谁。
滕潇双手插进裤袋里，微微前倾了一下上半身，他的脸骤然与她靠近，仿佛是在等待她下面的话。
我说你很美是真的，那你会怎样呢？
童小乔抿了抿唇，目光熠熠地盯着滕潇的眼睛，对他说：“我喜欢你。”
墨白攥碎了他手上的火柴盒。
不知道滕潇是不是被告白习惯了，他的表情波动很小，反而是一种尽在掌握的模样。
童小乔的心莫名的荒凉。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被告白之后，男生应该如何表现才算是告白成功，但直觉告诉她，她并没有成功。
滕潇微笑着抚摸了一下童小乔顺畅的发丝，像是哥哥一般温柔。
接着，他说：“小乔，我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童小乔点了点头，这种结果本来就是意料之中，但她的喉咙里还是像卡着个硬块，心抽着疼。
滕潇又说：“不如考完，我再答复你这个问题。”
嗯？没有被拒绝？
童小乔歪头看着他，眸中浮现不解的神色。
滕潇没有再说什么，笑容淡淡的，和他刚来的时候一样，他抚摸完她的头发，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带了点宠爱和暧昧，便转身下楼去了。
滕潇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童小乔继续盯着水晶灯。
考完，再答复？
两个月以后，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这算是温柔的拒绝吗？
还要期待下去吗？
墨白长长吐出一口烟，那个宿命啊，把她捏得死死的，真是个高手！
钱收了，白也告了，可以走了吧？墨白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站起身子。
“小乔！”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墨白没有再次坐下，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怒气。反正这扇屏风刚好把他和那个门隔开，那边注意不到这里，他就这么站在那看。
童祥生快步走到童小乔的面前。
童小乔注视着这个男人气势汹涌地走过来。
曾几何时，父亲的步伐也是轻快的，他迎上来的表情也是和悦的，他带着的气息也是温暖的，而又从何时开始，那一切温馨都像发生在梦里似的，一睁眼就被空气揉碎了呢？
是母亲去世之后吗？
童小乔恍然不明，父亲对她的态度转变是因为害怕面对母亲的离开，还是他只不过是因为爱母亲才捎带手地对她好一下，母亲一离开，他就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掉？
随便是什么原因，在这一瞬，她蓦地确定，她与父亲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深压的怒气让童祥生语调低沉，他说：“你是不是很缺钱？我每次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跑这里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爸，我不觉得我在丢人现眼。”
童小乔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压根没有多余的力量和童祥生周旋。
“你站在台上让那么多人看你，看你搔首弄姿，你……”童祥生似是觉得说不下去了，但他又不打算住嘴，酝酿了一下，又说，“你知不知道台下有多少老板在打听你？他们一个个的孩子都比你大了，看你的眼神都如狼似虎的，你是我女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童祥生的话让墨白震惊，这是她的父亲？这和教训一个刚被强暴的女孩“你出门做什么”有什么区别？
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童小乔冷笑了一声，说：“爸你不是前年就登报说和我没有关系的吗？童家绝不承认我这个女儿，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来承认我是你女儿？”
“有些事实，不是不承认就不存在！”童祥生说，“你再怎么样，都要注意你的身份。”
“不用了，不如这样，我也登一次报，说我童小乔就算去卖，也跟童祥生没有关系，好不好？”
“啪！”
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回荡。
童小乔的脸颊如滚水般灼人。
墨白有点压不住了，迈步走过来。
童小乔说：“所以，就这样吧，你有童琳了，何必再挂心我？”
“你也打了她了，那印子好几天才消。”童祥生说，“你跟你妈一样，从不吃亏。”
“这一巴掌，算是你帮她还的，现在她也没吃亏了。”童小乔一副欲哭无泪的绝望表情，说，“两不相欠了。”
这时候，墨白已经走到了童小乔和童祥生的跟前，墨白的高大身躯像山一般制造了一个阴影，童祥生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
童小乔心如死灰，都没心情看来者是谁。
墨白牵起童小乔的手，在童小乔表情凌乱中对童祥生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丢人，就不该把自己的女儿抛在外面，从你不认女儿的那一刻起，你就没颜面可言了。”
童祥生一脸诧异，指着墨白，说：“你是谁啊？”
墨白冰冷地勾着唇角，露出鄙夷的表情，低声说：“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墨白拉着童小乔走出下楼梯的时候，童祥生的声音还在背后响：“你这贱人又勾引了谁？”
五星级酒店就这一点特别好，总是有一排出租车等在门口，跟飞机场接站似的。
墨白拦了一辆出租，把童小乔塞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
童小乔倚着车窗深深吐了一口气，忽然说：“我的画具，还留在那，你就把我扯出来了……”
墨白自从坐在那个沙发上开始就心情烦躁，这会儿他克制着情绪说：“再给你买。”
童小乔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意思是，他都看到了些什么？包括她对滕潇告白那段吗？
那出现在青春时的爱情又是什么？是在埋葬和燃尽之间做出一个终极的选择吗？
曾经，童小乔觉得那份不可能的爱就该埋葬。
而现在，她迷茫了。
埋葬掉，就代表放弃了一切可能。
可是，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要去尝试吗？让它燃尽成灰，最后留下一丝空然无着的痕迹。
这就是青春吗？
那个每走一步，都要权衡利弊，不划算从不去做的童小乔，突然不像原来那个她了。
墨白摸出口袋那盒烟，他忘了是哪天想起来这个东西不是吃的，而是抽的。他拿出一根，用桌上酒店提供的火柴点了起来。
当那股涤荡心肺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喷出的时候，他觉得有什么留在了他的心里，透着味如嚼沙的苦涩。
滕潇见她半天说不出什么，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便说：“饿了没有？”
童小乔摇着头，说：“你真的觉得，我今天很美吗？”
她坚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凝视着她，须臾，笑了：“我从不恭维人。”
也对，如皇太子般存在的滕潇，没有任何必要去恭维谁。
滕潇双手插进裤袋里，微微前倾了一下上半身，他的脸骤然与她靠近，仿佛是在等待她下面的话。
我说你很美是真的，那你会怎样呢？
童小乔抿了抿唇，目光熠熠地盯着滕潇的眼睛，对他说：“我喜欢你。”
墨白攥碎了他手上的火柴盒。
不知道滕潇是不是被告白习惯了，他的表情波动很小，反而是一种尽在掌握的模样。
童小乔的心莫名的荒凉。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被告白之后，男生应该如何表现才算是告白成功，但直觉告诉她，她并没有成功。
滕潇微笑着抚摸了一下童小乔顺畅的发丝，像是哥哥一般温柔。
接着，他说：“小乔，我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童小乔点了点头，这种结果本来就是意料之中，但她的喉咙里还是像卡着个硬块，心抽着疼。
滕潇又说：“不如考完，我再答复你这个问题。”
嗯？没有被拒绝？
童小乔歪头看着他，眸中浮现不解的神色。
滕潇没有再说什么，笑容淡淡的，和他刚来的时候一样，他抚摸完她的头发，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带了点宠爱和暧昧，便转身下楼去了。
滕潇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童小乔继续盯着水晶灯。
考完，再答复？
两个月以后，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这算是温柔的拒绝吗？
还要期待下去吗？
墨白长长吐出一口烟，那个宿命啊，把她捏得死死的，真是个高手！
钱收了，白也告了，可以走了吧？墨白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站起身子。
“小乔！”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墨白没有再次坐下，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怒气。反正这扇屏风刚好把他和那个门隔开，那边注意不到这里，他就这么站在那看。
童祥生快步走到童小乔的面前。
童小乔注视着这个男人气势汹涌地走过来。
曾几何时，父亲的步伐也是轻快的，他迎上来的表情也是和悦的，他带着的气息也是温暖的，而又从何时开始，那一切温馨都像发生在梦里似的，一睁眼就被空气揉碎了呢？
是母亲去世之后吗？
童小乔恍然不明，父亲对她的态度转变是因为害怕面对母亲的离开，还是他只不过是因为爱母亲才捎带手地对她好一下，母亲一离开，他就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掉？
随便是什么原因，在这一瞬，她蓦地确定，她与父亲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深压的怒气让童祥生语调低沉，他说：“你是不是很缺钱？我每次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跑这里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爸，我不觉得我在丢人现眼。”
童小乔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压根没有多余的力量和童祥生周旋。
“你站在台上让那么多人看你，看你搔首弄姿，你……”童祥生似是觉得说不下去了，但他又不打算住嘴，酝酿了一下，又说，“你知不知道台下有多少老板在打听你？他们一个个的孩子都比你大了，看你的眼神都如狼似虎的，你是我女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童祥生的话让墨白震惊，这是她的父亲？这和教训一个刚被强暴的女孩“你出门做什么”有什么区别？
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童小乔冷笑了一声，说：“爸你不是前年就登报说和我没有关系的吗？童家绝不承认我这个女儿，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来承认我是你女儿？”
“有些事实，不是不承认就不存在！”童祥生说，“你再怎么样，都要注意你的身份。”
“不用了，不如这样，我也登一次报，说我童小乔就算去卖，也跟童祥生没有关系，好不好？”
“啪！”
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回荡。
童小乔的脸颊如滚水般灼人。
墨白有点压不住了，迈步走过来。
童小乔说：“所以，就这样吧，你有童琳了，何必再挂心我？”
“你也打了她了，那印子好几天才消。”童祥生说，“你跟你妈一样，从不吃亏。”
“这一巴掌，算是你帮她还的，现在她也没吃亏了。”童小乔一副欲哭无泪的绝望表情，说，“两不相欠了。”
这时候，墨白已经走到了童小乔和童祥生的跟前，墨白的高大身躯像山一般制造了一个阴影，童祥生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
童小乔心如死灰，都没心情看来者是谁。
墨白牵起童小乔的手，在童小乔表情凌乱中对童祥生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丢人，就不该把自己的女儿抛在外面，从你不认女儿的那一刻起，你就没颜面可言了。”
童祥生一脸诧异，指着墨白，说：“你是谁啊？”
墨白冰冷地勾着唇角，露出鄙夷的表情，低声说：“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墨白拉着童小乔走出下楼梯的时候，童祥生的声音还在背后响：“你这贱人又勾引了谁？”
五星级酒店就这一点特别好，总是有一排出租车等在门口，跟飞机场接站似的。
墨白拦了一辆出租，把童小乔塞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
童小乔倚着车窗深深吐了一口气，忽然说：“我的画具，还留在那，你就把我扯出来了……”
墨白自从坐在那个沙发上开始就心情烦躁，这会儿他克制着情绪说：“再给你买。”
童小乔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意思是，他都看到了些什么？包括她对滕潇告白那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