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追问
童小乔的身体还带着温度，墨白出去之后，她量了一下，38.9°，身子一股股地泛冷，脑子也有点短路。
醒来最初的几分钟，她还回忆了半天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衣服换掉的，结果发现连做梦都没有换衣服这个桥段，才意识到肯定是墨白帮她换的。
她一直觉得跟墨白保持的距离很舒适，他让她觉得生活不再孤独，但也不会互相干扰对方的生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随时离开的准备。
她从没想过要跟他坦诚相见到这步田地，距离忽然之间的错位让她猝不及防，甚至可以说有点抗拒。
接下来要怎么办？期待他某种意义上的负责任，还是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好像哪样对她来说都比较艰难。
突然之间，她发觉在这个普通的春日早晨之后，墨白就像一根房梁一样横在了她的脑子里，不是想念，也没有故事情节，就那么横着，挥之不去了。
墨白坐在客厅的沙发等童小乔换衣服出来，她穿着蓝色连衣裙表演的样子和昨晚不着寸褛的样子在他的脑子里来回切换，想停止都控制不了。
他点起一根烟，走到露台上冷静。
童小乔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露台上墨白吸烟的背影，泰然自若，和平常的他没什么两样，还是那般的帅破天际，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深吸一口气，没去打扰他。
看到桌上那碗泡面，她噗嗤笑了，泡得真是朴实无华到没有一点创意。
墨白一根烟吸完，从露台上回来，童小乔刚开始动筷。
“为什么？”墨白突然发问。
童小乔擎着筷子一愣，墨白的表情极为认真严肃，童小乔莫名地有点紧张，难道还要继续讨论“换衣服时一不小心看光身体”的尴尬话题吗？
墨白盯着童小乔的筷子，问：“同样是泡面，我泡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吃？”
“噗~”童小乔笑了好一会，低头吃了一大口，说，“好吃！”
墨白暗暗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满地撇撇嘴，走了过来。
“这药是治感冒的，说明书看得懂吗？”他指着瓶标上连标点符号都透彻着英伦风情的药瓶，问童小乔。
童小乔拿起来看了看，说：“一次一粒，一天三次，就看懂这么多。”
“这就够了。按说明书上吃。”墨白又说，“一会直接挂外科，感冒就不看了。”听说这的人治感冒动不动就把一大瓶盐水挂进血管里，他想想都怕。
“嗯。”童小乔继续吃面。
“吃完了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墨白说完就走了。
童小乔吃完面，打电话给老王，说生病了，要看医生，请半天假，老王知道她昨天体育课淋雨了，就没多问，准了假。
到了医院，墨白陪她挂号、拍片，等结果，那种暖意让她觉得既陌生又感动。
一直都霸占“孤独者十个标准”最高级别的童小乔，觉得今天算是翻开了人生的新篇章——看医生有人陪了。
她从今开始，已经不配当一名“孤独者”了。
拿着片子排队等叫号的时候，童小乔仰头凝视着墨白，看不出他这个做什么都嫌麻烦的人，今天是这么有耐心，就像是她后脑勺受伤的肇事者是他一样。
“嗯？”墨白低头看她，发现了她的目光，有一种静态的美丽像朝露一样盘踞在她的眉眼之间，散发出一缕绝细的幽香。
他有点心动。
“还疼吗？”他问。
她摇摇头。
他啧了一声，说：“表情那么木，不会是傻了吧？”
她翘着嘴瞟了他一眼，决定重新回归“孤独者”的队伍。
终于轮到了他们，医生看了看片子，说问题不大，没有脑震荡，就是皮下水肿，不爱吃药的话，它自己过几天就消了，想快点好也可以开点药。
他们拒绝了开药，就走了。
出了医院，墨白对童小乔说：“现在你的身体基本上没事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弄的了吗？”
“什么怎么弄的啊？”童小乔快走几步，避免和他对视，“就是我不小心啊！”
童小乔生平最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扯到别人身上，包括她最为信任的赵越和柳安安也一样。与他们的要好，是可以分享一些美妙的心情和好玩有趣的生活物质，但在却不包括她的麻烦。
在童小乔的心里，好像专门有一扇门，关着她的孤独和悲伤，她把它们牢牢地锁在里面，不许任何人看见和碰触。
没有必要把那些撕心裂肺的伤口剖开来给人看。真心帮她的，她不愿去欠人情；对她虚情假意的，她更不想用自己来供人消遣。
所以这些年来，每个人看她都像一株高岭之花，淡薄这个世间带给她的所有凉意，也不会真把温暖带给谁。
墨白咂着舌说：“怎么个不小心能伤到那个位置？你是倒着走撞门上了，还是四脚朝天摔地上了？”
童小乔顿了一下，似是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墨白一阵头大。
“我四脚朝天，行了吧？”她说。
“行，就算你四脚朝天。”墨白不依不饶的，“牛顿定律学过吧？你想仰着摔倒，就必须有个向后的推力，所以，你是被谁推倒的？”
“什，什么推倒啊！”童小乔气得脸红，说得好像她被人强.暴了一样。
她虚张声势地大喊：“我踩香蕉皮上了行吗？”
“行啊，行！”墨白开始较真了，说，“通常，人踩在滑的物体上，先是脚底失去平衡，那么后身就会有部位条件反射地代替脚来保持平衡，这个部位就是屁股，所以你踩香蕉皮上，先落地的应该是屁股，而不是脑袋！”
“……”童小乔竟然无言以对。
墨白又说：“其实，就算推倒，也很少有力量能将人直接后脑着地的，因为身体保持平衡的部位太多了，还有手腕、手肘，脑袋是所有肢体共同保护的部位，哪有那么容易摔到？只有幼童在身体协调能力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才动不动摔脑袋，你都多大了？”
童小乔涨红着脸，使劲喘气用来平和情绪，确定自己不会张口变调之后，问：“所以，所以你要干什么？给我科普物理知识吗？”
“我就想问你，是谁在学校欺负你？”
醒来最初的几分钟，她还回忆了半天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衣服换掉的，结果发现连做梦都没有换衣服这个桥段，才意识到肯定是墨白帮她换的。
她一直觉得跟墨白保持的距离很舒适，他让她觉得生活不再孤独，但也不会互相干扰对方的生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随时离开的准备。
她从没想过要跟他坦诚相见到这步田地，距离忽然之间的错位让她猝不及防，甚至可以说有点抗拒。
接下来要怎么办？期待他某种意义上的负责任，还是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好像哪样对她来说都比较艰难。
突然之间，她发觉在这个普通的春日早晨之后，墨白就像一根房梁一样横在了她的脑子里，不是想念，也没有故事情节，就那么横着，挥之不去了。
墨白坐在客厅的沙发等童小乔换衣服出来，她穿着蓝色连衣裙表演的样子和昨晚不着寸褛的样子在他的脑子里来回切换，想停止都控制不了。
他点起一根烟，走到露台上冷静。
童小乔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露台上墨白吸烟的背影，泰然自若，和平常的他没什么两样，还是那般的帅破天际，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深吸一口气，没去打扰他。
看到桌上那碗泡面，她噗嗤笑了，泡得真是朴实无华到没有一点创意。
墨白一根烟吸完，从露台上回来，童小乔刚开始动筷。
“为什么？”墨白突然发问。
童小乔擎着筷子一愣，墨白的表情极为认真严肃，童小乔莫名地有点紧张，难道还要继续讨论“换衣服时一不小心看光身体”的尴尬话题吗？
墨白盯着童小乔的筷子，问：“同样是泡面，我泡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吃？”
“噗~”童小乔笑了好一会，低头吃了一大口，说，“好吃！”
墨白暗暗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满地撇撇嘴，走了过来。
“这药是治感冒的，说明书看得懂吗？”他指着瓶标上连标点符号都透彻着英伦风情的药瓶，问童小乔。
童小乔拿起来看了看，说：“一次一粒，一天三次，就看懂这么多。”
“这就够了。按说明书上吃。”墨白又说，“一会直接挂外科，感冒就不看了。”听说这的人治感冒动不动就把一大瓶盐水挂进血管里，他想想都怕。
“嗯。”童小乔继续吃面。
“吃完了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墨白说完就走了。
童小乔吃完面，打电话给老王，说生病了，要看医生，请半天假，老王知道她昨天体育课淋雨了，就没多问，准了假。
到了医院，墨白陪她挂号、拍片，等结果，那种暖意让她觉得既陌生又感动。
一直都霸占“孤独者十个标准”最高级别的童小乔，觉得今天算是翻开了人生的新篇章——看医生有人陪了。
她从今开始，已经不配当一名“孤独者”了。
拿着片子排队等叫号的时候，童小乔仰头凝视着墨白，看不出他这个做什么都嫌麻烦的人，今天是这么有耐心，就像是她后脑勺受伤的肇事者是他一样。
“嗯？”墨白低头看她，发现了她的目光，有一种静态的美丽像朝露一样盘踞在她的眉眼之间，散发出一缕绝细的幽香。
他有点心动。
“还疼吗？”他问。
她摇摇头。
他啧了一声，说：“表情那么木，不会是傻了吧？”
她翘着嘴瞟了他一眼，决定重新回归“孤独者”的队伍。
终于轮到了他们，医生看了看片子，说问题不大，没有脑震荡，就是皮下水肿，不爱吃药的话，它自己过几天就消了，想快点好也可以开点药。
他们拒绝了开药，就走了。
出了医院，墨白对童小乔说：“现在你的身体基本上没事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弄的了吗？”
“什么怎么弄的啊？”童小乔快走几步，避免和他对视，“就是我不小心啊！”
童小乔生平最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扯到别人身上，包括她最为信任的赵越和柳安安也一样。与他们的要好，是可以分享一些美妙的心情和好玩有趣的生活物质，但在却不包括她的麻烦。
在童小乔的心里，好像专门有一扇门，关着她的孤独和悲伤，她把它们牢牢地锁在里面，不许任何人看见和碰触。
没有必要把那些撕心裂肺的伤口剖开来给人看。真心帮她的，她不愿去欠人情；对她虚情假意的，她更不想用自己来供人消遣。
所以这些年来，每个人看她都像一株高岭之花，淡薄这个世间带给她的所有凉意，也不会真把温暖带给谁。
墨白咂着舌说：“怎么个不小心能伤到那个位置？你是倒着走撞门上了，还是四脚朝天摔地上了？”
童小乔顿了一下，似是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墨白一阵头大。
“我四脚朝天，行了吧？”她说。
“行，就算你四脚朝天。”墨白不依不饶的，“牛顿定律学过吧？你想仰着摔倒，就必须有个向后的推力，所以，你是被谁推倒的？”
“什，什么推倒啊！”童小乔气得脸红，说得好像她被人强.暴了一样。
她虚张声势地大喊：“我踩香蕉皮上了行吗？”
“行啊，行！”墨白开始较真了，说，“通常，人踩在滑的物体上，先是脚底失去平衡，那么后身就会有部位条件反射地代替脚来保持平衡，这个部位就是屁股，所以你踩香蕉皮上，先落地的应该是屁股，而不是脑袋！”
“……”童小乔竟然无言以对。
墨白又说：“其实，就算推倒，也很少有力量能将人直接后脑着地的，因为身体保持平衡的部位太多了，还有手腕、手肘，脑袋是所有肢体共同保护的部位，哪有那么容易摔到？只有幼童在身体协调能力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才动不动摔脑袋，你都多大了？”
童小乔涨红着脸，使劲喘气用来平和情绪，确定自己不会张口变调之后，问：“所以，所以你要干什么？给我科普物理知识吗？”
“我就想问你，是谁在学校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