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02
02.
乔安歌一个头三个大。
这篇名为《少年路过人间》的文章在短短几小时之内引爆朋友圈，公众号的后台直接炸了。
乔安歌在发照片的时候隐去了顾野的名字，只写明是地质系的大一新生，导致后台不断涌进留言求知道更多关于他的详细资料。微信不甘示弱，新消息炸弹一样往外蹦，平日加了微信就再没说过话的各种学姐学妹们问题五花八门，从“学姐好”到“吃了吗”开始绕，最后无一例外都会绕到顾野。乔安歌手忙脚乱，只好回复大家不便过多透露，并且对学姐学妹们统一复制一句：“我不认识他，只是刚好抓拍到而已！”
“哎哎哎！”程芮夕举着手机，“有人把照片放到#寻找最美大一新生#这个热搜的微博里了！现在在评论区热五！”她说着随手一刷新，“我去，热一了！”
乔安歌接过手机一看，顾野的照片在热评第一位显眼得很，点赞数简直一骑绝尘，底下的评论井喷一样往上涨。
“恭喜啊安歌！”程芮夕拍拍乔安歌肩膀，“这下老陈绝对不会撤资了吧？”
公众号的粉丝数和阅读量还在不断增长，速度之快令乔安歌有些回不过神。
“……应该是吧，他说了只要数据好就会继续资助的。”乔安歌喃喃回了一句。她心情复杂，手里无意识刷着往期文章。
这个公众号是她大一刚入学时创办的，要说这些文章也是她精心琢磨过，有的甚至是她熬了几个通宵才完成的。此时此刻，乔安歌看着这些文章，就像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天底下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呢？但是……
可是和这些认真描绘的故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少得可怜的阅读量。
太惨了……这三年的文章加一起的阅读量也不如今天一篇的十分之一啊！
乔安歌又气又难过。
她把手机扔在一旁，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啦？”程芮夕问，“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不是……”乔安歌轻轻摇头，“就是觉得……好像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又来了，都说了你写的那些东西没人看。你看现在多好，老陈不撤资，轻松又吸粉，你呀，以后就老老实实转型吧！”
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吧，乔安歌叹了口气。陈林刚的微信已经发过来了，不用猜也知道这次的难关度过去了。反正理想和现实永远存在差距，生活和生存有时也不得不两者选一。沮丧无用，还是借此机会好好考虑一下公众号的转型吧。
她这样想着，打起精神抓过手机。
才进入公众号，后台的一条留言在一片求信息的呼声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上面只有一句话：
“把照片删了。”
————
“不删！”程芮夕反对，“这人谁啊，凭什么他说删除就删除啊？”
乔安歌盯着那条留言看。留言的主人没有头像，甚至简单到不屑于起个用户名，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号”。原本确实可以不必理会，但不知怎么，乔安歌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是顾野啊……”她喃喃道。
“啊？”程芮夕一愣，“你要是这么说倒是有可能……”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时间有点没主意。要说偷拍帅哥这事儿她们本就没经验，偷拍了帅哥后一夜爆红这事儿更没有经验，现在可好，本尊竟然亲自过来要求删除照片了。
这要是放在之前，删就删了，但是现在……
数据是陈林刚投资的唯一参考，一旦删除照片，就代表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
不对，就算这人是顾野，他怎么想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牺牲一个不相识的人，换来自己公众号顺利度过危机，这怎么听都是一笔很合适的买卖……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他道歉……
乔安歌脑补了一出自圆其说，终于说服了自己。
“不管了！”她关掉手机屏幕，一整个晚上的信息轰炸让她头晕脑胀，“先睡觉！”
乔安歌把灯一关，扯过被子往身上咣当一盖。她睡觉有一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四角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似的。
初秋的夜晚不似夏天那样闷热，晚风顺着半开的窗子不疾不徐朝里吹，路灯被夜色笼罩上一层适宜的昏黄，打在窗上像温柔的月光。在凉意和被子带来的双重安全感下，乔安歌烦躁的心终于得到了一点平和。
她想，上天保佑，顾野一定不要生她的气啊。
【操场】
顾野生不生气这事儿，可不是乔安歌能左右的。更何况，顾野是真的生气了。
从晚上开始，他从低头走路，到不得不戴上口罩，再到需要同寝室舍友打掩护。顾野生硬拒绝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各种奇怪的要求，耐心一点点消失。
“别，那啥，小姐姐你听我说，他叫啥不重要，真的，他没女朋友，但是也不想谈女朋友，嘿嘿，别跟了别跟了啊！”林柯奥才挡住一名女生，一转头，顾野已经不知去向。
“喂，你去哪儿啊！”林柯奥连忙追上去。
他好不容易追上顾野。路灯照在他的面容上，顾野低着头盯着手机看，眉头死死皱着像是被上了一把锁。
林柯奥探头一瞧，叹了口气。
“我说，你也别心烦了，”他摁灭顾野的手机，“不就是篇文章嘛，明儿我去帮你问问这作者是谁呗。”
“不用了。”顾野淡淡回。
“哎呀举手之……”
“我先回去了。”
林柯奥的后半句话被打断。
顾野随即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头也不回往宿舍楼走去。晚风依然吹，吹得他外套鼓起，不知道怎么看的林柯奥心头一凉。
其实他也才和顾野认识不到三个小时，且完全是出于天性的热心肠，自告奋勇想帮助即将同窗四年的帅哥舍友挡一挡不必要的桃花（当然也可以顺便给自己找找合适的）。他不介意顾野对他的态度，但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林柯奥能明显感觉到顾野对这件事十分抗拒，甚至达到了反感的地步。
难道长得帅被人喜欢也是一种烦恼？
林柯奥挠了挠头。
不管怎么说，帮人帮到底，林柯奥决定明天就去打听打听，这文章的作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乔安歌一个头三个大。
这篇名为《少年路过人间》的文章在短短几小时之内引爆朋友圈，公众号的后台直接炸了。
乔安歌在发照片的时候隐去了顾野的名字，只写明是地质系的大一新生，导致后台不断涌进留言求知道更多关于他的详细资料。微信不甘示弱，新消息炸弹一样往外蹦，平日加了微信就再没说过话的各种学姐学妹们问题五花八门，从“学姐好”到“吃了吗”开始绕，最后无一例外都会绕到顾野。乔安歌手忙脚乱，只好回复大家不便过多透露，并且对学姐学妹们统一复制一句：“我不认识他，只是刚好抓拍到而已！”
“哎哎哎！”程芮夕举着手机，“有人把照片放到#寻找最美大一新生#这个热搜的微博里了！现在在评论区热五！”她说着随手一刷新，“我去，热一了！”
乔安歌接过手机一看，顾野的照片在热评第一位显眼得很，点赞数简直一骑绝尘，底下的评论井喷一样往上涨。
“恭喜啊安歌！”程芮夕拍拍乔安歌肩膀，“这下老陈绝对不会撤资了吧？”
公众号的粉丝数和阅读量还在不断增长，速度之快令乔安歌有些回不过神。
“……应该是吧，他说了只要数据好就会继续资助的。”乔安歌喃喃回了一句。她心情复杂，手里无意识刷着往期文章。
这个公众号是她大一刚入学时创办的，要说这些文章也是她精心琢磨过，有的甚至是她熬了几个通宵才完成的。此时此刻，乔安歌看着这些文章，就像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天底下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呢？但是……
可是和这些认真描绘的故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少得可怜的阅读量。
太惨了……这三年的文章加一起的阅读量也不如今天一篇的十分之一啊！
乔安歌又气又难过。
她把手机扔在一旁，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啦？”程芮夕问，“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不是……”乔安歌轻轻摇头，“就是觉得……好像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又来了，都说了你写的那些东西没人看。你看现在多好，老陈不撤资，轻松又吸粉，你呀，以后就老老实实转型吧！”
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吧，乔安歌叹了口气。陈林刚的微信已经发过来了，不用猜也知道这次的难关度过去了。反正理想和现实永远存在差距，生活和生存有时也不得不两者选一。沮丧无用，还是借此机会好好考虑一下公众号的转型吧。
她这样想着，打起精神抓过手机。
才进入公众号，后台的一条留言在一片求信息的呼声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上面只有一句话：
“把照片删了。”
————
“不删！”程芮夕反对，“这人谁啊，凭什么他说删除就删除啊？”
乔安歌盯着那条留言看。留言的主人没有头像，甚至简单到不屑于起个用户名，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号”。原本确实可以不必理会，但不知怎么，乔安歌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是顾野啊……”她喃喃道。
“啊？”程芮夕一愣，“你要是这么说倒是有可能……”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时间有点没主意。要说偷拍帅哥这事儿她们本就没经验，偷拍了帅哥后一夜爆红这事儿更没有经验，现在可好，本尊竟然亲自过来要求删除照片了。
这要是放在之前，删就删了，但是现在……
数据是陈林刚投资的唯一参考，一旦删除照片，就代表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
不对，就算这人是顾野，他怎么想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牺牲一个不相识的人，换来自己公众号顺利度过危机，这怎么听都是一笔很合适的买卖……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他道歉……
乔安歌脑补了一出自圆其说，终于说服了自己。
“不管了！”她关掉手机屏幕，一整个晚上的信息轰炸让她头晕脑胀，“先睡觉！”
乔安歌把灯一关，扯过被子往身上咣当一盖。她睡觉有一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四角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似的。
初秋的夜晚不似夏天那样闷热，晚风顺着半开的窗子不疾不徐朝里吹，路灯被夜色笼罩上一层适宜的昏黄，打在窗上像温柔的月光。在凉意和被子带来的双重安全感下，乔安歌烦躁的心终于得到了一点平和。
她想，上天保佑，顾野一定不要生她的气啊。
【操场】
顾野生不生气这事儿，可不是乔安歌能左右的。更何况，顾野是真的生气了。
从晚上开始，他从低头走路，到不得不戴上口罩，再到需要同寝室舍友打掩护。顾野生硬拒绝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各种奇怪的要求，耐心一点点消失。
“别，那啥，小姐姐你听我说，他叫啥不重要，真的，他没女朋友，但是也不想谈女朋友，嘿嘿，别跟了别跟了啊！”林柯奥才挡住一名女生，一转头，顾野已经不知去向。
“喂，你去哪儿啊！”林柯奥连忙追上去。
他好不容易追上顾野。路灯照在他的面容上，顾野低着头盯着手机看，眉头死死皱着像是被上了一把锁。
林柯奥探头一瞧，叹了口气。
“我说，你也别心烦了，”他摁灭顾野的手机，“不就是篇文章嘛，明儿我去帮你问问这作者是谁呗。”
“不用了。”顾野淡淡回。
“哎呀举手之……”
“我先回去了。”
林柯奥的后半句话被打断。
顾野随即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头也不回往宿舍楼走去。晚风依然吹，吹得他外套鼓起，不知道怎么看的林柯奥心头一凉。
其实他也才和顾野认识不到三个小时，且完全是出于天性的热心肠，自告奋勇想帮助即将同窗四年的帅哥舍友挡一挡不必要的桃花（当然也可以顺便给自己找找合适的）。他不介意顾野对他的态度，但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林柯奥能明显感觉到顾野对这件事十分抗拒，甚至达到了反感的地步。
难道长得帅被人喜欢也是一种烦恼？
林柯奥挠了挠头。
不管怎么说，帮人帮到底，林柯奥决定明天就去打听打听，这文章的作者，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