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奇缘 > 不欲为仙:上仙大大每天都在吃醋
仲夏夜明(new)
    他那傻皇兄无意识地给上仙来了这么一出,搞得李云珩一整天浑身不对劲,他自己倒是一无所知乐得自在,李云珩看着他兴奋不已的背影,恨得磨了磨后槽牙。可惜他脸皮极金贵,性子又阴鸷内敛,心绪藏得深,做不出来觍着脸皮求欢的事儿来,不由地更加憋屈了。

    李云珩不由也暗暗纳罕自己偏生栽在了这人手里,实在是造化弄人,一物降一物。是以这日一直到了晚上,他都闷闷不乐,可怜他皇兄那脑子,便是看出来他不悦也不会想得出来原因所在。

    好在江成月对他这情形都习惯了,只知道除了更加迁就讨好他,别无他法。

    用过晚膳洗漱完两人睡下以后,又是彼此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这次不是愁闷,更多的还是外在原因,热。

    正是大暑时节,门帘全开也少有窜风,躺一地儿不知不觉就汗湿重衫,烦闷不已,不得不换地儿,于是滚来滚去不能入睡。

    李云珩还好,尚能清心,江成月已经热得一身汗,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黏黏腻腻,难受得要死。

    滚到半夜还不能入睡,他终于忍无可忍,掀了被子坐起身,回头去看李云珩,小声问道:“阿珩,你睡着了么?”

    李云珩微微掀开眼皮,温柔地轻轻应了一声:“没。”

    江成月:“你热不热?”

    李云珩:“还好。”

    黑暗中就听那人起身下了榻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去拖李云珩的手道:“我带你去找个好地方。”

    李云珩向来是由着他折腾,甚至是甘之如饴地陪着他折腾的,便即刻顺着他的力道起了身,江成月临走还顺手将两人的枕头都捞了,拉着他到了堂屋,门窗大开,正是满月,一地月华,站在风口,穿堂风吹得格外凉爽。

    江成月将枕头铺在了地上,拖着李云珩直接躺在了地板上,果然舒服多了。

    月光如一层纱幔轻柔地罩在二人身上。

    江成月十分惬意地摆动了一下四肢,大概犹嫌不够凉,忽然想起什么,又爬起身来不知从哪寻了个蒲扇来,重新躺下,手高高举在空中,大力地扇着风,给两人打扇。要说阎丘什么好,没有蚊虫肯定能排一条,毕竟是妖族地界。

    李云珩撑起身从他手里将蒲扇夺了过来,主动承担了这项耗体力的工作。

    江成月笑着又去抢:“没事儿,我来吧,你小时候我不是也有给你打过扇?”

    然后扇着扇着没一会儿自己先睡着了……李云珩都懒得去吐槽他了,只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还在争着那把扇子,江成月俯身一探,李云珩及时将手里的扇子拿远,让开了,扇子没有抢到手,他却撞上了李云珩,整个人几乎跌趴在他身上。身下的呼吸变得沉重深长,胸膛一起一伏的幅度很大,带着江成月身体都跟着一上一下。

    他俯首去看李云珩近在咫尺的脸,夏日满月的月光照得他纤长的羽睫甚至在眼皮上打下一小片阴影,一双黝黑的眸子泛着光,好似倒映了漫天星河。两人近到呼吸都交缠在空气中,整个鼻腔都充斥着对方呼吸出来的空气,带上属于对方的暧昧气息。

    ……………………………………

    以下隐藏4249字……

    ……………………………………

    本就热得浑身黏糊糊的天气,激烈运动过一场,更是热汗淋漓。江成月累惨了,精疲力竭虚弱无力地靠在李云珩怀里,几乎是昏睡过去。李云珩将他被汗水黏在额头的散乱碎发拨到耳后,极尽温柔地亲吻他,他皇兄睡得昏昏沉沉,未曾看到他眼中满足的幸福和偏执的疯狂。

    他沉静的睡颜慢慢退却情欲的动人模样,那颤抖的轻唤,暧昧的喘息,甜腻的呻吟都散了去,只有浑身遍布的吻痕和似被凌虐过的无助脆弱美感,使用过度还噙着李云珩体液的红肿蜜处证明他承受过的欢爱。

    汗液将两人皮肤几乎是紧紧黏在一起,李云珩犹嫌不够一般,将他紧紧抱进怀里,肌肤相亲,恨不能和他融在一起。

    狂乱的心跳慢慢平息下来,江成月的脑袋沉沉地枕在他臂上,李云珩呼吸着两人暧昧气息交缠的空气,从不觉得有什么味道能这般惑人。

    好似只有这么一刻心是暖的,软的,满的。

    心之所求,实实在在掌控在手。

    他深叹了一口气,笑了笑,亲了一下怀中人的额头,小心翼翼放下他,将身上凌乱的寝衣随意整了整,起身离开。稍倾,他回了来,又弯下腰小心翼翼将那人抱起。

    江成月睡得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李云珩柔声问道:“难受么?”

    江成月往他怀里缩了缩,不说话。

    李云珩抱着他转过屏风后,站到浴桶边,小心将他放了进去。

    比体温略低的水温,浸湿皮肤,江成月缓缓醒了过来,模模糊糊靠在浴桶边缘,水位急剧上升,“哗啦”一声,浴桶中又挤进一个人。李云珩寝衣都没脱,也钻了进来。

    微凉的水温叫江成月本能地循着李云珩的体温靠过去,很自然地攀在了他身上,汲取温暖。李云珩执了布巾,轻柔地替他拭洗着满是汗液的肌肤,江成月一点力气都没有,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感受清凉的水从身上淋下,沁人心脾昏昏欲睡。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江成月将睡未睡将醒未醒,忽想起什么,溢出一串轻笑。

    李云珩一边替他清洗身体,一边问道:“怎么?”

    江成月闭着眼睛浅笑道:“想起一件事儿来。”

    李云珩问道:“什么事?”

    江成月从他肩头抬起头,笑看他问道:“你记得从前我们下了齐峘山回寿陵侍疾么?”

    李云珩愣了下:如何能不记得?本以为两人回不了齐峘山会因为他会贪恋他皇兄的储君身份,不愿再回齐峘山辛苦清修;结果,得知他放弃了皇位,选择和他一道回去的时候……李云珩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以为,两人能够就这么平平淡淡相守一生的。

    谁能想,当真是天不遂人愿,他们最后,终究还是未能再一起回齐峘山。

    江成月未发现他的怔忪,继续说道:“你记得那时候,在寿陵宫中,有一段时间我发烧了么?病的挺重。”

    李云珩看着他,微蹙了眉头。

    江成月笑道:“你猜我为什么会发烧的?”

    李云珩怔了好久,才摇摇头。

    江成月道:“有一天晚上……嗯,就是你二皇兄生辰那天,我被你从床上赶下来了,记得么?你说以后朔月前后再不要跟我同榻而眠,还说自己可以画法阵了……”李云珩一阵窘迫,紧了紧手中的布巾,江成月笑道,“然后我回了自己寝宫……做了一个春梦,所以,大半夜的时候跑去泡进浴桶,洗了个凉水澡。”就同此刻一样。

    江成月头靠回他肩上,闭上眼睛笑问:“你猜我梦见了谁?”

    李云珩扭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

    江成月微微睁开眼睛与他对视,温柔笑道:“我梦见你了……只是没有想到隔了一百五十余年,这个梦居然……”他还没说完,李云珩忽然抑制不住地揽过他的腰,拉他更靠近自己。江成月非常配合地分开两腿跨坐在他身上,李云珩抬头去一下一下亲着他的下巴,脖子,脸颊。待到江成月低下头来,与他唇舌交缠,明明低过体温的水温都似乎蒸腾起热气来,气氛急剧升温。

    于是明明以清洁为目的的洗浴,失了它原先的方向,变得迥然不同起来。

    ……

    第二天江成月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起身,模模糊糊间只听见一个极轻柔的脚步靠近自己,其实这时他已经半醒了,李云珩身上标志性的淡淡仙萸香传来,他顿时放下心来,却没有睁开眼睛,有些好奇想看看他会做什么。

    结果,只听见床榻轻响了一下,一片暗影挡了眼前的光,然后再无动静。江成月猜想他可能是侧身躺下,正挡了窗。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江成月虽然没有睁眼,却依旧可以感觉目光凝聚的热力。

    江成月等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当真不会有什么动作了,便翻了翻身,佯装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胳膊垂下来的时候,便极自然地搭在了李云珩肩上,顺手将他“捕获”了。

    李云珩没有挣扎,江成月便缓缓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只看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仿佛一个猎手盯着他的猎物一般,侵犯性十足,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江成月微微笑了笑,尚还有些睡眼朦胧地眨眨眼,笑问:“看什么呢?”

    李云珩道:“你。”

    心中一暖又一甜,江成月笑:“看够了吗?”

    李云珩支着头不答,垂了垂眼眸,伸手探到他身后按在他腰上,一边体贴地替他揉了揉,一边轻声问道:“还疼么?”

    江成月有些窘迫羞涩,但擎昌君什么人?打不过都要放两句狠话再跑的人,那叫输人不输阵,怎可能会在心上人面前露怯势?就是腰腿酸软两膝无力,那处尚还隐隐一抽一抽的疼,甚至幻觉般依旧残留了些许异物感,合不拢似的……那也不能阻止他虚张声势,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他即刻将李云珩的脖子勾住,压下来,自己昂头上去亲了亲,笑嘻嘻道:“为了我心肝,断了也心甘啊。”然后体会过来还挺押韵,眼睛一亮,得意地笑了。

    李云珩也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道好似几个时辰前在他面前一副“凄凄惨惨戚戚”模样的那人不是他似的。每次他想多克制自己一点,对他再多一点温柔,那人总能用各种方法将他这点儿念头掐灭。但李云珩还是有轻重的,任由这个混不吝胡言乱语吹牛皮地沾点儿嘴上便宜也没什么,真信了他的话就见鬼了。再则每每那人真露出点儿痛苦的神情,他就跟着本能般的心疼手软。

    见李云珩笑了,擎昌君又色欲熏心爱意上涌,忍着腰痛抱着他滚在床榻上,翻身把他压下,小心翼翼毫无章法地去亲他额头,脸颊,下巴,鼻梁……他倒也没完全失去理智,知晓自己这状况逞强不来,再来一回他老命就真要送在床上了,所以便是碰到他的唇也只是蜻蜓点水一样掠过,绝不敢停留。

    李云珩自然也知晓,并不强迫,安静躺着任由他劈头盖脸乱亲,“亲亲”“宝贝儿”“心肝”地乱喊,还故作一副老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嘴脸,手只放在他腰上,替他慢慢揉捏着缓解酸痛。

    江成月被他按摩着,舒服得紧,便侧头枕在他胸前,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两人之间气氛正一派温馨,擎昌君不一会儿就又一次昏昏欲睡起来,以至于修宁的脚步到了门口他才听见,猛地吓得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从李云珩身上翻下去,闪到老腰疼得浑身一僵都顾不上,侧身朝里面,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