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梗
——青梅竹马梗——
〔1〕
台上老师不厌其烦地在讲aoeiuv，头顶的电风扇嘎吱摇曳，同桌的小女孩睡得呼呼作响。
肖战的视线却始终黏在窗边。
窗边坐着的那个漂亮小孩，是前几天刚搬过来的邻居，据说是国外刚回来的。
现在和他一个班。
妈妈说，这小孩怪可怜。
他爸爸妈妈闹离婚。
爸爸在外边有了狐狸精，要把财产都给他的新小女朋友。
妈妈不服闹自杀，死都不离。
爸爸说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一点不讨喜，我不要。
妈妈说不管怎样你也有份，要不是你管不住裤腰带他也不会出生，你不要我也不要。
孤身一人且身子不好的外婆把孩子接了回来。
小孩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老师跟他说，“肖战，那是我们班新来的小朋友，不爱说话，你作为班长，要带着他和大家一起玩呀～”
于是肖战走过去，向他伸出手，“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2〕
“班长，不要理他了，你每次都叫他，他每次都不理你，我们自己去吧。”边上的同学喊他。
肖战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
但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伸手。
“跟我走吧，跟我一组好不好？”肖战再次向他伸出手。
原因无他，因为他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还不到大人腰身的小孩，提着硕大的超市购物袋往家走，里边装满了各种泡面快速盒饭。
每次出门手上都会带着一袋垃圾。
偶尔碰上他身体不好的外婆出门，就总听见她唠叨，“我真不知道把他带回来是对的还是错的。”
王一博看了肖战好一会。
这人好烦，他想。
但是他突然想伸手试试看。
王一博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说，“好。”
他看见肖战笑了，有兔牙，有光。
〔3〕
“我比你大6个月，你得叫我哥哥。”肖战说。
王一博不叫，但是也不反驳。
“哎算了算了，随你开心，以后别老冷着脸，同学们都很好的，就算他们不跟你玩，还有我，我以后都陪你玩。”
王一博说，“嗯。”
〔4〕
初中。
混熟了的小孩特别粘人，且就黏他一个，明明这么多年和边上的同学混的也这么熟了。
奇奇怪怪。
“战哥，战哥？战哥战哥战哥……”
比狗还粘人。
躲起来的肖战终于躲不住，“哎呀你好烦，成天战哥战哥地喊，我作业还没写完，你先别理我行不行？怎么这么粘人啊？狗崽崽都没你这么粘。”
王一博笑，“我教你啊。”
肖战瞥他一眼，“别说的我不会一样，咱两一个年级的，你运气好摊上个不爱布置作业的数学老师。”
王一博又笑，“那我帮你写。”
肖战犹豫了会，眼珠子一转，笑的猥琐，“好，赶紧写完我们去打游戏。”
于是两人夯吃夯吃开始写作业。
〔5〕
初三。
运动会那天班聚结束。
王一博被脸红的班花叫走，全班起哄。
过了一会，王一博回来，面无表情，肖战笑他，“兄弟可以啊？”
再过了一会，班花哭着回来，包厢刹时没声，肖战低声问，“你怎么她了？”
“我不喜欢她。”
肖战笑了，“咦，最漂亮的都不喜欢，看来我们家一博喜欢有内涵的，那你喜欢谁啊？”
王一博看了他一会，“我还小，没喜欢的人。”
肖战噗嗤一笑。
〔6〕
肖战是班长，程珊珊是学习委员。
成绩好，性格都活泼，工作的原因合作交流颇多。
久而久之，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天造地设，都往他们身上招呼了。
王一博在肖战教室外边等他，他看见肖战和程珊珊有说有笑地出来了。
“哥。”他轻轻喊了一句。
“不是让你先回家吗？多难等啊？”肖战诧异，诧异之外其实有惊喜，只是王一博没看出来。
“怕黑。”王一博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
肖战噗嗤一笑。“好了走吧，怕黑的狗崽崽。”
路上。
“哥，程珊珊是不是很漂亮？”
“嗯？还行吧，我感觉挺漂亮。”
“她性格是不是很好？”
“唔，挺活泼的。怎么了？”
王一博没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王一博又默默来了句，“哥，我怕黑。”
所以你，不能走。
〔7〕
高中。
王一博跟肖战几乎形影不离，初中不在一个班，高中运气好又分到一个班。
程珊珊去了附中，他两去了二中。
当然当初肖战在附中和二中之间摇摆不定。
王一博说，“我去二中，程珊珊去附中。”
你看着办。
肖战觉得他莫名其妙，没事突然提程珊珊干什么。
他问王一博，“真决定是二中了？为啥啊？”
王一博摸摸鼻子，说不出理由。
肖战笑笑，“那我也二中吧。”
王一博嘴角升天，恨不得拿串鞭炮去程珊珊家门口放。
远在附中参观的程珊珊打了一个喷嚏。
〔8〕
肖战越长越好看，王一博亦是。
但是王一博成天一副“莫挨老子”的气场，硬是逼退了一林子的桃花。
有小姑娘拜托王一博给肖战递情书。
王一博说好。
肖战在王一博房间陪他打游戏，眼睛瞟到废纸篓里的粉红色信封。
肖战笑眯眯，“我们家狗崽崽又开始伤小女孩的心了？”
王一博摆摆手，表示别提了。
王一博去楼下拿外卖，肖战噼里啪啦打着游戏，脑子里却一直是那个粉红的信封。
非常不自在。
肖战鬼使神差地过去，偷偷拆开了看。
王一博恰好开门，他轻叫了声，“哥。”
肖战回头。
王一博突然害怕。
哥，我怕黑。
〔9〕
大学。
肖战理科成绩优异，却顺从本心选了设计专业，父母也没做过多阻拦。
去了遥远的南方，开始新的生活，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收到了不少漂亮小姑娘的微信号。
一天的学习课程社团活动结束，拖着疲惫又满足的身子回到住处——在外边租的房子。
站在房门口，定了定，总觉得和往常不太一样，又觉得没哪里不一样？
他脱了外套，打算直接往床上躺一会，歇歇再起来。
只是还未完全躺下去，身后被窝突然伸出一只手，差点没把肖战吓的半死。
身后那双手，握着他腰身，硬是把他拽了进去，而后牢牢搂住。
身后人贴着自己脊背，被被窝闷了许久的呼吸都是热的。
肖战哭笑不得，无奈叹口气，“我就知道是你来了，除了狗崽崽，谁敢把我房间弄这么乱。”
王一博笑笑，像是真的刚睡了一觉，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哥，我想你了。”
〔1〕
台上老师不厌其烦地在讲aoeiuv，头顶的电风扇嘎吱摇曳，同桌的小女孩睡得呼呼作响。
肖战的视线却始终黏在窗边。
窗边坐着的那个漂亮小孩，是前几天刚搬过来的邻居，据说是国外刚回来的。
现在和他一个班。
妈妈说，这小孩怪可怜。
他爸爸妈妈闹离婚。
爸爸在外边有了狐狸精，要把财产都给他的新小女朋友。
妈妈不服闹自杀，死都不离。
爸爸说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一点不讨喜，我不要。
妈妈说不管怎样你也有份，要不是你管不住裤腰带他也不会出生，你不要我也不要。
孤身一人且身子不好的外婆把孩子接了回来。
小孩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老师跟他说，“肖战，那是我们班新来的小朋友，不爱说话，你作为班长，要带着他和大家一起玩呀～”
于是肖战走过去，向他伸出手，“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2〕
“班长，不要理他了，你每次都叫他，他每次都不理你，我们自己去吧。”边上的同学喊他。
肖战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
但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伸手。
“跟我走吧，跟我一组好不好？”肖战再次向他伸出手。
原因无他，因为他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还不到大人腰身的小孩，提着硕大的超市购物袋往家走，里边装满了各种泡面快速盒饭。
每次出门手上都会带着一袋垃圾。
偶尔碰上他身体不好的外婆出门，就总听见她唠叨，“我真不知道把他带回来是对的还是错的。”
王一博看了肖战好一会。
这人好烦，他想。
但是他突然想伸手试试看。
王一博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说，“好。”
他看见肖战笑了，有兔牙，有光。
〔3〕
“我比你大6个月，你得叫我哥哥。”肖战说。
王一博不叫，但是也不反驳。
“哎算了算了，随你开心，以后别老冷着脸，同学们都很好的，就算他们不跟你玩，还有我，我以后都陪你玩。”
王一博说，“嗯。”
〔4〕
初中。
混熟了的小孩特别粘人，且就黏他一个，明明这么多年和边上的同学混的也这么熟了。
奇奇怪怪。
“战哥，战哥？战哥战哥战哥……”
比狗还粘人。
躲起来的肖战终于躲不住，“哎呀你好烦，成天战哥战哥地喊，我作业还没写完，你先别理我行不行？怎么这么粘人啊？狗崽崽都没你这么粘。”
王一博笑，“我教你啊。”
肖战瞥他一眼，“别说的我不会一样，咱两一个年级的，你运气好摊上个不爱布置作业的数学老师。”
王一博又笑，“那我帮你写。”
肖战犹豫了会，眼珠子一转，笑的猥琐，“好，赶紧写完我们去打游戏。”
于是两人夯吃夯吃开始写作业。
〔5〕
初三。
运动会那天班聚结束。
王一博被脸红的班花叫走，全班起哄。
过了一会，王一博回来，面无表情，肖战笑他，“兄弟可以啊？”
再过了一会，班花哭着回来，包厢刹时没声，肖战低声问，“你怎么她了？”
“我不喜欢她。”
肖战笑了，“咦，最漂亮的都不喜欢，看来我们家一博喜欢有内涵的，那你喜欢谁啊？”
王一博看了他一会，“我还小，没喜欢的人。”
肖战噗嗤一笑。
〔6〕
肖战是班长，程珊珊是学习委员。
成绩好，性格都活泼，工作的原因合作交流颇多。
久而久之，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天造地设，都往他们身上招呼了。
王一博在肖战教室外边等他，他看见肖战和程珊珊有说有笑地出来了。
“哥。”他轻轻喊了一句。
“不是让你先回家吗？多难等啊？”肖战诧异，诧异之外其实有惊喜，只是王一博没看出来。
“怕黑。”王一博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
肖战噗嗤一笑。“好了走吧，怕黑的狗崽崽。”
路上。
“哥，程珊珊是不是很漂亮？”
“嗯？还行吧，我感觉挺漂亮。”
“她性格是不是很好？”
“唔，挺活泼的。怎么了？”
王一博没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王一博又默默来了句，“哥，我怕黑。”
所以你，不能走。
〔7〕
高中。
王一博跟肖战几乎形影不离，初中不在一个班，高中运气好又分到一个班。
程珊珊去了附中，他两去了二中。
当然当初肖战在附中和二中之间摇摆不定。
王一博说，“我去二中，程珊珊去附中。”
你看着办。
肖战觉得他莫名其妙，没事突然提程珊珊干什么。
他问王一博，“真决定是二中了？为啥啊？”
王一博摸摸鼻子，说不出理由。
肖战笑笑，“那我也二中吧。”
王一博嘴角升天，恨不得拿串鞭炮去程珊珊家门口放。
远在附中参观的程珊珊打了一个喷嚏。
〔8〕
肖战越长越好看，王一博亦是。
但是王一博成天一副“莫挨老子”的气场，硬是逼退了一林子的桃花。
有小姑娘拜托王一博给肖战递情书。
王一博说好。
肖战在王一博房间陪他打游戏，眼睛瞟到废纸篓里的粉红色信封。
肖战笑眯眯，“我们家狗崽崽又开始伤小女孩的心了？”
王一博摆摆手，表示别提了。
王一博去楼下拿外卖，肖战噼里啪啦打着游戏，脑子里却一直是那个粉红的信封。
非常不自在。
肖战鬼使神差地过去，偷偷拆开了看。
王一博恰好开门，他轻叫了声，“哥。”
肖战回头。
王一博突然害怕。
哥，我怕黑。
〔9〕
大学。
肖战理科成绩优异，却顺从本心选了设计专业，父母也没做过多阻拦。
去了遥远的南方，开始新的生活，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收到了不少漂亮小姑娘的微信号。
一天的学习课程社团活动结束，拖着疲惫又满足的身子回到住处——在外边租的房子。
站在房门口，定了定，总觉得和往常不太一样，又觉得没哪里不一样？
他脱了外套，打算直接往床上躺一会，歇歇再起来。
只是还未完全躺下去，身后被窝突然伸出一只手，差点没把肖战吓的半死。
身后那双手，握着他腰身，硬是把他拽了进去，而后牢牢搂住。
身后人贴着自己脊背，被被窝闷了许久的呼吸都是热的。
肖战哭笑不得，无奈叹口气，“我就知道是你来了，除了狗崽崽，谁敢把我房间弄这么乱。”
王一博笑笑，像是真的刚睡了一觉，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