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宅腐 > 魔道祖师曦瑶同人:反派失格
闭关
    姑苏云深不知处:

    无所事事的魏婴无所事事地在早上醒来,趴在榻上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自家白菜一丝不苟地穿戴。蓝湛挽好头发,正在系着抹额,不得不说美男倍出的姑苏蓝家也算是修真世家的一股清流,严苛的家教下的蓝氏子弟是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美不胜收的画卷。

    蓝湛穿戴完毕,回头看了他一眼:“今天醒这么早?”

    魏婴裹着被子兀自将他的床榻滚得一团乱:“二哥哥,是你自己今天醒的比平日里早,你在紧张个什么?”

    蓝湛正理着袖口的动作顿了下,竟怔了半晌才微不可闻地似乎叹了口气,虽一贯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眼眸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深情,他诚恳道:“吵到你了?抱歉……”

    魏婴笑着摇了摇头,无赖地像条蛇一般游过去缠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暧昧地挂在他身上,笑道:“今天你兄长出关的日子吧?”

    蓝湛垂下眼睫,微微颤了颤。

    他莹润如玉的耳垂就在他唇边,魏婴恶作剧地伸舌飞速舔了一下,感受到自家白菜一如既往的羞赧,莫名激起某人更为强烈的调戏欲望,于是他又过分地变舔为轻咬,等到蓝忘机忍无可忍地试图躲避时,看着他整个变得粉红的耳垂和脖子,魏婴才恶作剧得逞地笑了起来。同时他搂着蓝湛的手微微用力紧握了一下,似乎像将自己的鼓励和支持传给他一般安慰道:“不必太担心,终有一天他会放下的。曦臣哥是你兄长,又是姑苏蓝氏的宗主,诚然这次给他的打击太大,但是,我相信他会想明白,重新站起来。只要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正是因为……”蓝湛想了想,还是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握住魏婴抱着他肩的手,对着他唇瓣飞速地闪过一个微笑的弧度然后迅速在眼前人近在咫尺的淡色唇上轻啄了一口:“嗯。”

    魏婴自然不会放过他,玩闹着将心爱之人扑倒在地,嬉笑道:“蓝湛,你学坏了!敢偷亲我?我要跟你叔父告状……”

    ……

    蓝曦臣步出云深不知处后山为长期闭关之人修筑的山洞时,恰是傍晚时分。

    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只有自小一起长大,容貌又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弟弟。

    “兄长……”

    蓝忘机立于夕阳下,一袭白衣被暖光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衣摆抹额的飘带在晚风中微微轻荡,翩然若仙。一贯冰冷冷的脸颊也涌上一阵暖意。

    在别人眼中同平时别无二致的面无表情,蓝曦臣看在眼中,却读懂了他脸上的一抹忧色和眼中的哀伤。

    他知道,他让忘机担心了。

    本该由他操心和保护的弟弟,正担心着他。

    回想一番自己这几年,确实有些玩忽职守不在状态,他也知,自己让族中长辈失望了。

    蓝曦臣对着他,露出和煦如春风的笑意:“忘机。”

    蓝忘机看着他,微微一凝。

    蓝曦臣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心疼,亦怔了一下。

    如同他看得懂蓝忘机的面无表情,蓝忘机也一贯看得穿他温和笑意下的逞强和勉强。

    两人俱无言了一阵,蓝曦臣笑道:“陪我走走吧?”

    “嗯。”

    慢慢踱步回云深不知处内,沿路也遇到几个匆匆而过的门生和弟子,见到这两个人都恭敬颔首让开道路,低声问候道:“泽芜君,含光君。”

    蓝氏兄弟亦是微微点头当做回礼。

    从后山到蓝曦臣的寝室寒室,必然要经过云深不知处冷泉边的一处花园小径,本同蓝忘机并肩而行的蓝曦臣忽地顿了下脚步,目光扫过小径边几簇开得正盛的碧菊,极少见的珍稀品种,花心透着盈透的绿,外层的花瓣儿则是晶莹的白色,迎风微颤,颇为雅致。

    蓝忘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并不觉有异,思忖一番也不知自家兄长为何驻足。又一想,他三年前去闭关的时候云深不知处还没有栽种这些新品的碧菊,难道是因为这个?

    好在蓝曦臣只是微微顿了一会儿,便神色如常地对他微微一笑:“走吧。”

    ……

    蓝曦臣闭关三年基本是蓝忘机同蓝启仁共同处理的族内事物,如今蓝曦臣出关,自然要从新接手回来。

    而为此最欢欣鼓舞的人却是魏婴。

    蓝忘机在姑苏不得出连带着他在姑苏也窝得身体发霉,虽然期间也有间或厚着脸皮拉着蓝湛请假几天出去兰陵云梦串串门子,总归还得惦记着云深不知处。而陪蓝湛住在云深不知处期间,魏婴感觉蓝老头已经差点儿要把他教学生涯中的耻辱一笔抹去,把他也成功调教成一板一眼的蓝家人。

    好在蓝启仁始终是讨厌他的,平日里能不看他眼睛都不会往他这边瞟,而族中的小辈加蓝湛自然都纵容着他的脾性,他只需在蓝家长辈们在场的场合稍微端着点儿不泼皮给蓝湛惹事就行,不然他真的会被逼疯的。

    因此他简直要将蓝曦臣奉为救世主,在他出关后不由自主地对着他递了好几回明媚如花的笑容。

    蓝曦臣心下好笑,恰逢仙门百家又要召开射箭比试,便主动派蓝忘机带队自家小辈们去参加,顺水推舟地看着一众人等压抑不住的欢呼雀跃。

    蓝忘机一贯面无表情的脸看向他时依旧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色。

    撇开众人蓝曦臣拍了拍他的肩:“忘机,我没事。”

    蓝忘机只是看着他,微微垂下眼眸,好久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蓝曦臣放在他肩头的手紧了紧,笑道:“这三年来,辛苦你了,忘机……这些日子来,为兄愧对你了。”

    他放开他,转身离去,走开三步之远才听到身后蓝忘机一声轻唤:“兄长……”

    蓝曦臣回过身去:“嗯?”

    蓝忘机握着拳,似乎隐忍着什么,好久才说:“非你之失,就不必自揽过错……这话……你对我说过的。”

    蓝曦臣怔了怔,半晌苦笑道:“作为友人,未能引他向善,看他行差踏错,看他与众为敌,看他自取灭亡,便是过错……这话……你也同我说过的。”

    “兄长……”

    蓝忘机还欲再说什么。

    蓝曦臣举手阻止了他,笑道:“无妨……我并非还纠结于过往。错了便是错了,错了无法补救的……我便再不会犯这个错。况且……我身为兄长,身为宗主,身为姑苏蓝氏,岂能……只为自己而活?”

    蓝忘机微微蹙眉。

    蓝曦臣摆摆手,转身继续走了。

    蓝湛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心酸。

    怕的……就是听到这一句呀,兄长。

    自小不能在父母关爱下正常长大,蓝曦臣于他相依为命,亦父亦兄亦师亦友,他像一把伞,守护着他长大。全世界只有这位兄长,总是能一眼看穿他面无表情下内心的真实情绪,宠溺他,在他闯祸时候同长辈求情,放任他尽可能多地活的任性一些,在他为魏婴之死所消沉崩溃的那些年里陪着他鼓励他劝慰他……

    然而蓝曦臣自己……蓝氏长子,蓝家宗主,三尊之一,他必须完美无缺,背负使命和职责,作为仙门百家的表率……

    他活的有多累,蓝湛比谁都清楚。

    何时,他也能替他顶着那一切,让他活的稍微轻松些?

    ……

    是夜蓝曦臣回到寒室,洗漱完毕,就着案几上的灯盏看了几页书,很快就到了就寝的时间。窗外一轮冰冷的月,夜风呼呼而入,吹动一边高几上摆着的盆栽,几片柔弱的叶子拼命颤动着。蓝曦臣见状,起身掩了窗门,踱步到高几前,轻柔地抚了下翠嫩的叶片,拿起一边的水壶,稍稍浇了一点儿水。

    高几旁边由大到小垒着收纳旧物的红木箱子,最高一层是个小巧精致的香樟木小盒。蓝曦臣目光落在那小盒上半晌,终于走了过去,轻轻打开。

    盒子中静静躺着一枚雕花精美的雪白玉牌,触手生凉。

    蓝曦臣捡了起来,端详片刻。

    一枚,同所有蓝家人人手一块并无二致的通行玉牌。

    唇瓣贯来习惯性噙着的笑容变得苦涩僵硬起来,最终转化为自嘲。

    忽的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轻声道:“这位公子……”

    蓝曦臣一回头,场景似乎发生了变化,他双手抱膝坐着,抬起头去看向来人。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身着素衣,面容清秀和善的少年正微笑地弯下腰看着他,那人长着一张极其讨喜的脸,魅惑异性足以,却同时又不会让同性生出不喜。

    那张脸与他后来印象中不同的是,眉心少了一点朱砂,比之之后的意气风发,此时还带着羞涩和稚气未脱。

    那是……年少时候的孟瑶,与他初见之时的孟瑶。

    蓝曦臣记起来这个场景发生的时间了,那是……温氏逼迫蓝家自烧藏书阁后不久。

    在僵持的时刻,叔父让他一人持着最大号的乾坤袋将藏书阁中的古籍乐谱能装的都装上,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换下了姑苏蓝氏的校服,亦撤下了抹额,扮成一个普通人匆匆逃下山。

    匆忙间连钱袋都忘了带上。

    而那个街头的墙角,他已经坐了三天了。

    按照他叔父的吩咐,他来找他叔父的密友,那人是个出世高人,知道有一处密穴所在,留有封印可以暂时帮忙暂为保管蓝家这些连城古籍。然而这个人混迹于市井隐藏身份,行踪成迷,蓝启仁也仅知几处他常常出没之地,不得已,蓝曦臣只得寻到地方守株待兔。

    他忍着出逃时所受的内伤,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亦忧心被打伤的父亲,焚毁的书阁,以及后面在市井听闻……被强行送去了温家“教习”的蓝湛。

    说那是他人生最为落魄的时刻,并不为过。

    一贯挂着温和笑意的绝美脸庞爬满忧伤,他垂眸盯着不远处地面的砖缝,好似老僧入定,隔绝了周边的喧嚣。一阵咕噜噜的哀鸣自腹部响起,当时还不曾习得辟谷之术的身体发起抗议,他开始有些头晕眼花。

    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起先一直挺得笔直的腰杆,三天的苦守坚持之后也渐渐塌了下来,他不得不换了个双手抱膝的姿势,第一次觉得自己慌张无助得好似个孩子。

    就在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饿死的时候,他遇见了孟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