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宅腐 > 知否同人:齐衡vs盛如兰
再见
    这是东京城里最热的一个夏天,人人都躲在屋子里饮冰纳凉,如兰懒懒伏在绣架上,屋子四角的冰块都是新换的,两个风轮呼呼扇着,没来的更叫人心烦了。墨兰又为夫君纳了两位小娘,明兰生了两个孩子,她也已廿十有二了,成了东京城的笑话,父亲早已不太过问她,母亲时长来探望也只是恨她不争气,外头的雅集马会也不再来向她递帖子了,游玩赏乐都是自己带着喜鹊去,孤孤单单,却也畅快,近来天气热,父亲又有意将她强许一位即将外放做官的翰林做继室,闷在房中绣花养草,已经许多日了。

    她最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可离她最好的十六岁又过去六年了,她仍然局促在这块四方四正的天里,心里暗暗发誓,过了这个生日,就去城外的青山上做道姑,好歹能走出这个院子,好歹能留住一头青丝。

    对了,与她一同成为谈资的还有当初名满东京的小公爷,他丧了第二位夫人。他着礼前来感谢盛家,妻儿遗体自江南运回,盛家多有照拂。盛老爷与长柏去侯府小公子的生辰礼还未着家,齐衡被管家请去逛新修的园子,管家没说两句就去了前厅忙事,齐衡不知觉便如梦游般去到了盛家的学堂,正是午热的时分,学生们都下了课,纱窗竹帘筛碎了一段光阴,树下几个小厮拿着长竿叨扰树上的鸣蝉,薄薄的竟出了一身汗,日头晒得人恍惚看不清眼前,真如做梦一般,便只剩下蝉的嘶鸣,恍恍叫人回想起多年前少年少女盛夏的光景。

    真是发晕了,于是想往回走,从纱窗竹帘后款款出来一人,青翠的衣衫,抱着一卷书。

    “元若哥哥。”她站在学堂回廊外脆生生的叫他,恍若隔世。

    “是如兰妹妹。”他也有耳闻她这些年的故事,那年定亲时恰好遇上饥荒,文炎敬家中饿浮不少,未能拿出定亲礼,末了又逢党争,文炎敬被贬去里岭南,母亲怕她受苦以死相逼,她终未能如愿嫁与文炎敬,文炎敬也再未有过问候。

    “许久不来,元若哥哥这样茫然,可是在园子里迷路了?”

    “不是。”他低头斯文的笑笑,这样曲折的园子一如当年的少年心事,怎样健忘也忘不掉的“只是许久未有人这样称过我了,一时之间生了隔世之感。”

    如兰将手上的书卷藏好在夫子案上,见元若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挠头

    “新来的这位夫子爱书如命却一毛不拔,要想瞧瞧这书,便只有这法子,元若哥哥该不会去告状吧。”

    “不会。”

    如兰由廊下出来,额上不知是紧张还是天气燥热,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领他往前厅走

    “园子新修过的,几条道修得我都有些不认识,还是领你过去吧,父亲与哥哥也要回来了。”

    “如兰妹妹也爱书了?”他朦胧记得这位盛家妹妹是最骄纵也不学无术的一位。

    “元若哥哥这是瞧不上我,可我困在这园子里这么久,总要找些事给自己解乏的。”她解下身上的帕子给自己扇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论如何看我罢了,终究与我无关。”

    穿过一座假山,前头是通往前厅长长的回廊,廊下一池睡莲开得正盛,她快步往前走,倒叫恍惚的他有些跟不上步子,一急一缓的扣着回廊上的木板,好似整个青春年少的回响

    “今日见到如妹妹,好似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少年心性,令人羡慕。”

    “你们说话总叫人听不透,那些官宦娘子也这样说我,不过是讥讽我多年难寻婚嫁罢了。”她回过头来站定在他面前,脸上少年时的骄纵化为坦荡“不知元若哥哥你也是这样想。”

    “不,我只是…”齐衡伸出手想要解释,又觉得不妥,将手尴尬的收回,才要开口,如兰已转过身去又往前走

    “你们就再笑一会儿罢,等入秋我便去山上做道姑,你们要笑我,便先爬百丈青城山。”

    齐衡不知该如何接上这话,若说要妹妹不耽误这大好青春,恐出口又成讥讽,忽的没头没脑一句

    “为何要做道姑,不做尼姑?”

    “道姑的衣钗好看,且不用削头发。”

    她在一簇蔷薇花墙下站定,往前一指便是前厅,侧身与他告辞

    “就送到这儿了,免得父兄见到我又觉丢人。”

    元若目送她的翠色衣角消失在花墙的尽头,好似袖间溜走一丝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