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宅腐 > 知否同人:齐衡vs盛如兰
终篇
    那年新帝登基,京城大疫,齐衡因在南方治疫有功被紧急调回京都。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城郭之下,有一尘满面,鬓微霜的归人。

    疫症者被齐衡统一驱逐城外安置在城外青城山上,由御林军扎营统一管治。齐衡每日往返城内城外,城内督管清扫消毒,排查病患,城外巡视病患营,调度人马,人肉眼可见的削瘦下去,可精神却极好。正是春末,郡主娘娘怕他身上中了湿气,特意缝了好几双牛筋底的靴子来,不料却被齐衡吼了回去,靴子也转手送给了几位四处排查奔波的官员。城中之开了几条主要干道,供物资运输与人员进出,往日繁华的城都陷入前所未有的寂寥之中,他巡完沿河的路,不自觉原来已站在了樊楼之下,他凝神想往日樊楼的风光,小二的吆喝,杯盏碰撞,人们高声说话……如今樊楼只挂了两盏孤寂的灯笼飘在春风之中。他神游之际,一队蒙面道袍的姑子从桥上走过,齐衡皱眉问是何许人也,侍卫答是青城山上的道姑,来城中为各户人家扫尘送药。

    盛家的老爷和大娘子又吵架了,大娘子摔杯砸盏惊坏了青城山来的三位道姑,家奴忙解释道,这大娘子与老爷平常是极和睦的,不过这疫情以来,大儿长柏久居一线不曾着家,幼女如兰又在青城山上出了家与家中断了几十年音讯,大娘子听闻病患都往青城山上送,急着要将女儿接回,故才有这番争吵。家奴想想又问道,几位是从青城山来,可曾有我家小姐的消息。其中一位道姑摇头,另一位道姑便接嘴道,未曾听过有什么如兰,不过我们道观里头有药有人医治,倒现在还未曾有患恶疾之人。

    家奴引她们去了各个院子里熏药洒扫,临到出门要去下一家了,大娘子还与老爷在哭闹不休,家奴也不敢让着三位道姑去见主人家,便请管家施了银子送她们去了。大娘子吵得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夜里从床上醒来发现枕下多了一个药囊,用多年前京城流行的缎子做的囊面,纹绣正是如兰离家那年的衣衫上的双蝶,大娘子又哭了好些时辰。

    渐渐过了半月,到了暮春时节,京中恢复了些人员流动与商贸,大街上不再清清冷冷,偶尔也有几声叫卖,闲不住的人家虽然仍心有余悸却也走动了起来,齐衡虽然轻松了些许,却也怕身上染有病体,故此也并未归家,只是寄宿在城门口的一家客栈里,一日清晨,他起得晚了,听说有位老妇在门口等候了他许久,便急忙梳洗下楼去,原来是盛家大娘子。她带了许多药来,还有些生活起居的杂物,央求齐衡为她送上青城山。他这才得知,原来那年夏末她从樊楼离开后就去了青城山,从此京中亲眷,再无相见。樊楼的伙计告诉他,那聘礼上的东西她都如数收下了,并且已经许了好人家,明年这个时节便要去富庶的江南陪丈夫外放。故此在与京中旧人通信时,总是会略过本将要提及她的两三行,在江湖夜雨中将这两三行结成一个温柔缱绻的梦。

    他将东西收下了,准备不日去青城山的道观,说来这些日子,青城山的道姑们照料病患,位城中布药,那些人里有她吗?可惜天不遂人愿,第二日齐衡便在去青城山巡营的过程中突发疫症病倒,因疫情退散,太医多数回了城。几个部下去青城山道观中请闭门多年的观主出山,却被道姑们拿了几贴药打发了回去。说也奇怪,回营煎药的功夫,观主竟回转心意下山来为齐衡诊治,即日内齐衡在昏迷中皆由观主与一位道姑接管,不过几个日出的功夫,齐衡人便清明起来,问起来时部下却道观主已往山上去了,而道姑则下山采办。

    齐衡隐隐有些预感,踌躇再三还是带着盛大娘子托付的的物资上山去,观主自然是不见,他便请询那位故友的踪迹,说是她家老母为了备了许多心意,他必要亲手交付。而得到的回答只是如兰下山去了,不知几时能回,他在观中住了好些日子,想这些年她是如何的生活?说起来真是,她那样活泼的人怎能数十年如一日忍受这样枯寂的日子呢?思及原因,他又不忍再想下去,说起来这些年无论是盛家还是齐国公府,权势名望俱是蒸蒸日上,他们说到底也没有把所有事情做到绝路,所以辜负的也唯有自己罢了。

    皇帝下旨命齐衡回朝述职,齐衡想,也到了要下山的时候了,将物资都托付给与如兰相好的道姑,便只身下山了。日暮时分山中下起了暴雨,齐衡躲进一间破落的古刹中,一尊巨大的佛像横倒在地上将本就狭窄的空间截城两段,齐衡靠在佛像的一侧,掏出一卷随身的书来借着雷雨天晦暗的天色默念着。

    初夏的第一场雨来了,很快阳光将普照大地,疫情退去,热闹的、纷杂的生活又将重新回到它的轨道。盛家的私塾重新开始,有人念文,有人习字,有人在夫子的教诲中睡着了,盛夏的日子从不会太短, 有些人重新再相遇。

    如兰缩在佛像的另一侧,借水洼中的倒影端详自己青春不再的脸庞,她听到他在念数十年前她听过的词

    “被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