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退婚
“二太太，今儿这事儿吧，你是个局外人。还是好好坐下来，咱们来议一议三姑娘的婚期才是正经。”
刘氏气得身子晃了晃，还真是当程家都是死人了！
“景二太太，提婚期早了吧？两家可还没下定呢！”
“这不打紧，簪子我带了，柳三太太也在，顺手就定了。”
“不成！”刘氏断然拒绝。
花厅里，金氏仍在得意的继续同刘氏打机锋。
老太君已坐在了程言瑾的面前。
“瑾姐儿，程景两家议亲，虽没闹得人尽皆知，却也没刻意藏着盖着。你让池妈妈引我出来，是想何如？”文老太君直接开门见山。
“孙女儿是觉得，两家从议亲到现在，短短一个月，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恐不是良配！”
就是这个理儿。可……
“话是没错，可事到如今，不论如何收场都会对你名声有损，一旦名声毁了，你往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那金氏敢领着罗氏逼上门来，仗得不过就是这个。”
程言瑾垂了眼皮，“名声可能会损，不一定就全是坏名声。”
“怎么说？”
“祖母信孙女儿吗？”
程言瑾恋慕景卓阳，恋慕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喂了他。文老太君望着程言瑾，沉吟半晌，终是起身带了她一起往花厅。
局面已经不能再坏了，且看她想如何吧！
“唉哟，三姑娘总算是来了，这个事儿还就得她给一个态度，您说呢老太君？”金氏一见文老太君带了程言瑾出现，睃了罗氏一眼。
罗氏刚要动，老太君说话了。
“嗯，那就听她说说看！”老太君轻拍着程言瑾的手背，示意她只管大胆说话。
要是认下这柳如兰，不但折了程家的脸面，还失了嫡妻的立场，更会被人诟病一辈子。若坚决不肯认，一个善妒不容人的恶名声也是跑不了。
金氏得意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百年程家，风骨卓然，再是落魄也不能弯了这武人的脊骨。
程言瑾挺了挺脊背，转身冲着金氏与罗氏，盈盈一礼。
“既是二太太非要得我一个态度，那我就给一个态度。
我们程家立世百年，一向宽厚待人，急人所急，容人所不能容。”
“就是这个理儿，三姑娘果然贤良大度。”金氏笑看了罗氏一眼，瞧，这程家多软。
程言瑾看一眼得意的金氏和难掩激动的罗氏，继续道：
“景家公子既与柳家姑娘是自小的情意，程家只会成全，不会做那棒打鸳侣的恶人。”
“谢谢，谢谢三姑娘……”除了谢谢，罗氏再说不出别的话语。
程家成人之美的这份情柳家得认！毕竟这桩事儿里，程家并没有任何的过错，这三姑娘更是遭了无妄之灾。
“瑾姐儿……”刘氏一脸懵的望着程言瑾，纵然最终会是这样，可眼下就这么软，以后还如何站得住脚？
程言瑾冲刘氏嫣然一笑，然后转身附在池妈妈耳边说了一句话，惊得池妈妈睁圆了双眼，见老太君冲她点头，默然转身出去。
“哈哈，真是好极了！”金氏抚掌而笑，“那不若就在这儿给三姑娘插簪落定，刚好也借一下老太君的福气。”金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罗氏准备插簪。
“景二太太，我还有一句话，可否容我先说完？”看一眼打帘走回的池妈妈，程言瑾再次屈膝福礼。
“该改口唤婶娘了。”金氏笑着打趣了一句程言瑾，却并没看到意料中的羞怯。
改口？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了，程言瑾面不改色的弯了唇角。
“池妈妈，把庚帖还给景二太太吧！”
金氏腾地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
“我既是担了这贤良大度的好名声，自然是要交还庚帖，两家退婚。怎么好委屈柳姑娘入府做妾！”
“景二太太，请收好。”程言瑾话刚落，池妈妈便将景卓阳的庚帖放到了金氏手边。
轰！
罗氏倏地站了起来，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结果，她从来就没敢想让程家退让，只觉得能允了如兰以平妻身份先行入府便已是圆满，没想到居然还能更圆满。
金氏双唇嚅嚅，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三姑娘，你可想清楚了？”金氏瞪着眼，满脸的愤恨。
“我程家有成人之美的宽大胸襟，景二太太不是该高兴吗？可瞧二太太这神情……似是不甘？”程言瑾眨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无辜的看看罗氏再看看金氏。
见鬼的成人之美！一个没了将军的将军府，一群老弱孤寡，竟然也敢让个丫头片子出来打她的脸！
哼，景家看上的东西，从来都跑不了。就算是要退婚，也要扒你一层皮下来，想片叶不沾身的退婚，做梦吧！
“姐姐，现在这事你看……”一出将军府，罗氏便试着探话。
金氏气正不顺，斜睨一眼罗氏，哼道：“勋贵人家最是守礼重信，婚前失节的女子，纵是做妾也是高抬了。”
轰！
罗氏脑中一阵嗡鸣，合着今儿就只是拉了她来做靶子恶心程家？柳家虽然势弱，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送女为妾是要被戳碎脊梁的，何况还是继女，而景家还这么一个态度，她不干。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罗氏也是个烈性子，半路上便下了马车。
凝晖院里。
文老太君双眼灼灼的凝着一脸坚毅的程言瑾，自家这个孙女儿对景卓阳什么心思，她比谁都清楚，可现下她有些看不透她了。
“退婚可就再没了余地，你当真想好了？”老太君望着程言瑾，想知道她是一时意气，还是真想明白了。
“是！”程言瑾没有半点的犹疑。
文老太君望着自己的孙女儿，半晌不语。
议亲，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有情人终成眷属仍是最让人津津乐道！若是把柳家的事儿运用好了，程家退婚的确会收获成人之美的好名声。
“母亲，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退婚了呢！送走景家一行人的刘氏，快步回了凝晖院。
刘氏气得身子晃了晃，还真是当程家都是死人了！
“景二太太，提婚期早了吧？两家可还没下定呢！”
“这不打紧，簪子我带了，柳三太太也在，顺手就定了。”
“不成！”刘氏断然拒绝。
花厅里，金氏仍在得意的继续同刘氏打机锋。
老太君已坐在了程言瑾的面前。
“瑾姐儿，程景两家议亲，虽没闹得人尽皆知，却也没刻意藏着盖着。你让池妈妈引我出来，是想何如？”文老太君直接开门见山。
“孙女儿是觉得，两家从议亲到现在，短短一个月，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恐不是良配！”
就是这个理儿。可……
“话是没错，可事到如今，不论如何收场都会对你名声有损，一旦名声毁了，你往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那金氏敢领着罗氏逼上门来，仗得不过就是这个。”
程言瑾垂了眼皮，“名声可能会损，不一定就全是坏名声。”
“怎么说？”
“祖母信孙女儿吗？”
程言瑾恋慕景卓阳，恋慕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喂了他。文老太君望着程言瑾，沉吟半晌，终是起身带了她一起往花厅。
局面已经不能再坏了，且看她想如何吧！
“唉哟，三姑娘总算是来了，这个事儿还就得她给一个态度，您说呢老太君？”金氏一见文老太君带了程言瑾出现，睃了罗氏一眼。
罗氏刚要动，老太君说话了。
“嗯，那就听她说说看！”老太君轻拍着程言瑾的手背，示意她只管大胆说话。
要是认下这柳如兰，不但折了程家的脸面，还失了嫡妻的立场，更会被人诟病一辈子。若坚决不肯认，一个善妒不容人的恶名声也是跑不了。
金氏得意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百年程家，风骨卓然，再是落魄也不能弯了这武人的脊骨。
程言瑾挺了挺脊背，转身冲着金氏与罗氏，盈盈一礼。
“既是二太太非要得我一个态度，那我就给一个态度。
我们程家立世百年，一向宽厚待人，急人所急，容人所不能容。”
“就是这个理儿，三姑娘果然贤良大度。”金氏笑看了罗氏一眼，瞧，这程家多软。
程言瑾看一眼得意的金氏和难掩激动的罗氏，继续道：
“景家公子既与柳家姑娘是自小的情意，程家只会成全，不会做那棒打鸳侣的恶人。”
“谢谢，谢谢三姑娘……”除了谢谢，罗氏再说不出别的话语。
程家成人之美的这份情柳家得认！毕竟这桩事儿里，程家并没有任何的过错，这三姑娘更是遭了无妄之灾。
“瑾姐儿……”刘氏一脸懵的望着程言瑾，纵然最终会是这样，可眼下就这么软，以后还如何站得住脚？
程言瑾冲刘氏嫣然一笑，然后转身附在池妈妈耳边说了一句话，惊得池妈妈睁圆了双眼，见老太君冲她点头，默然转身出去。
“哈哈，真是好极了！”金氏抚掌而笑，“那不若就在这儿给三姑娘插簪落定，刚好也借一下老太君的福气。”金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罗氏准备插簪。
“景二太太，我还有一句话，可否容我先说完？”看一眼打帘走回的池妈妈，程言瑾再次屈膝福礼。
“该改口唤婶娘了。”金氏笑着打趣了一句程言瑾，却并没看到意料中的羞怯。
改口？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了，程言瑾面不改色的弯了唇角。
“池妈妈，把庚帖还给景二太太吧！”
金氏腾地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
“我既是担了这贤良大度的好名声，自然是要交还庚帖，两家退婚。怎么好委屈柳姑娘入府做妾！”
“景二太太，请收好。”程言瑾话刚落，池妈妈便将景卓阳的庚帖放到了金氏手边。
轰！
罗氏倏地站了起来，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结果，她从来就没敢想让程家退让，只觉得能允了如兰以平妻身份先行入府便已是圆满，没想到居然还能更圆满。
金氏双唇嚅嚅，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三姑娘，你可想清楚了？”金氏瞪着眼，满脸的愤恨。
“我程家有成人之美的宽大胸襟，景二太太不是该高兴吗？可瞧二太太这神情……似是不甘？”程言瑾眨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无辜的看看罗氏再看看金氏。
见鬼的成人之美！一个没了将军的将军府，一群老弱孤寡，竟然也敢让个丫头片子出来打她的脸！
哼，景家看上的东西，从来都跑不了。就算是要退婚，也要扒你一层皮下来，想片叶不沾身的退婚，做梦吧！
“姐姐，现在这事你看……”一出将军府，罗氏便试着探话。
金氏气正不顺，斜睨一眼罗氏，哼道：“勋贵人家最是守礼重信，婚前失节的女子，纵是做妾也是高抬了。”
轰！
罗氏脑中一阵嗡鸣，合着今儿就只是拉了她来做靶子恶心程家？柳家虽然势弱，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送女为妾是要被戳碎脊梁的，何况还是继女，而景家还这么一个态度，她不干。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罗氏也是个烈性子，半路上便下了马车。
凝晖院里。
文老太君双眼灼灼的凝着一脸坚毅的程言瑾，自家这个孙女儿对景卓阳什么心思，她比谁都清楚，可现下她有些看不透她了。
“退婚可就再没了余地，你当真想好了？”老太君望着程言瑾，想知道她是一时意气，还是真想明白了。
“是！”程言瑾没有半点的犹疑。
文老太君望着自己的孙女儿，半晌不语。
议亲，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有情人终成眷属仍是最让人津津乐道！若是把柳家的事儿运用好了，程家退婚的确会收获成人之美的好名声。
“母亲，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退婚了呢！送走景家一行人的刘氏，快步回了凝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