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偏心没边
江宝珠睁着大大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双目无神，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看人，眼珠一下也不转，看上去就好像傻了一样。
江二牛担心的嘴唇都在抖：“闺女，闺女你别吓爹啊，闺女！”
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急的落泪了，手抖得不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自己闺女，却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想碰而不敢碰。
看上去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宝珠这是吓着了吧？”李大叔说道。
从东厢房出来的杨春花听到这话就怒了，到现在她还腿软了，结果说着小丫崽子吓着了？
到底是谁吓着了啊？
“她还吓着了？刚才你们没看到她抡斧头要砍死我的那个劲吗？还吓到了，我呸！”
杨春花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你活该！”江小艾没好气的吼道，“你先是算计宝珠，又把我二妗子打成那样，宝珠打你都是轻的。”
这人怎么能脸皮厚成这样子？
居然还敢出来？是以为现在人多，不会挨揍吗？
江小艾这一说话，看热闹的就都注意到她了，就连李大叔都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杨春花更是扯着嗓子吼道：“你个小野种得了天花还老出来蹦跶啥？生怕着不上我们吗？”
这一问，虽然语气很冲，但是也的确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江小艾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刚刚郎中来的时候，也给我看了，说我这不是天花，只是过敏了。”
说着江小艾就把头发往后弄了弄，露出一张布满小疙瘩的脸，虽然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是也的确和大家印象里的天花不一样。
只是就算说是过敏，也没有几个人敢靠近江小艾就是了。
江小艾也不在意，对着江二牛说道：“二舅，宝珠这样子应该是吓到了，毕竟之前我二妗子一脑袋的血很吓人，现在……”她眼神扫过江老婆子和杨春花，继续说道，“又不给钱，治病的钱可以先欠着，可我二妗子补身子的钱从哪里要啊？宝珠这是又着急又害怕又发愁啊。”
“那现在咋办？”
江小艾偏头看了看杨春花，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杨春花敏感的很，立刻跳脚，指着江小艾破口大骂：“你个小逼崽子，要不是因为你，哪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我告诉你，你别……”
“你再骂小艾一句试试？”
江秋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烧火棍，指着杨春花，一脸凶恶，好像下一刻就能够冲上去，一烧火棍打在对方脸上一样。
那烧火棍头上还冒着火星，吓得杨春花往后退了好几步，结果不小小踩在刚刚被江宝珠砍下来的木头上，直接绊倒了，摔了一个四仰八叉的屁股蹲。
“嗷！！”
杨春花顿时叫出声来，嗓子尖锐，眼泪都飚出来了，可见是真的疼很了。
不过的确是，刚刚那一下，众人好像都听到骨头碎了的声音了。
“我的娘啊，疼死我了，啊！”杨春花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保持那个摔倒的姿势，疼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你个毒蝎子，敢对你大嫂动手？”江老太婆一巴掌打在江秋胳膊上，扯着脖子嚷嚷道，“我还活着呢，你就敢打你大嫂？黑心烂肺的东西！”
骂完江秋又骂江二牛，“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你大嫂扶起来，去叫大夫啊。”
说江老婆子更喜欢杨春花这个儿媳妇，那也不是的。
之所以这么偏心，也是因为最疼江金宝这个大孙子。
要是大儿媳妇瘫了，那不是大孙子等累赘了吗？
而且，这要是真的瘫了，大孙子回来会对她没有一点埋怨吗？
“娘，你说啥？”
老实孝顺如江二牛，此时此刻那心哇凉哇凉的，就好像那寒冬腊月在河里砸开的冰窟窿一样。
他媳妇躺在炕上，流了那么多血，他要钱，看大夫买东西补补，他娘不仅不给钱，还把他骂了一顿。
他这么大人了，还被骂的跟个三孙子似的。
可即便如此，他对他娘还是没有太多的怨言的。
因为他知道，他娘就是这么一个人，不针对孩子娘，就是单纯的不舍得花钱。
可是现在，大嫂自己还没说要看大夫，他娘就着急麻黄的让他去叫大夫？
心，不是这么偏的吧？
着急麻黄，祥和镇土话，意思就是着急，慌张。
江老婆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心里也知道该给老二一个说法，便咬咬牙，大发慈悲的说道：“你去叫大夫来，给你大嫂看看，顺便把你媳妇的钱，我也给花了。”
到底是不舍得这么多钱，老大媳妇就算了，谁让老大媳妇给她生了一个文曲星的金孙呢？
可是这老二媳妇有啥功劳啊？
就花她这么多钱？
这心里不舒坦啊，江老婆子就叨咕了出来：“我老天拔地的，还得伺候你们，不得你们的计，还得给你们花钱，可真的是……”
“大婶，你这理也太歪了吧？都是一样的，你咋……”
李大叔看不过去了，刚想说两句，就看到江宝珠“嗷”一嗓子才地上跳了起来，直接朝着江老婆子扑了过去。
江小艾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可江宝珠护院爆发的力量太大，哪怕有她拦着，那力道还是撞到了江老婆子身上，让老婆子踉跄了两步，不过幸好没摔倒。
江小艾看到心就放下了。
这要是让江宝珠把老太太撞倒了，那有理也变没理了。
而且，老太太就算摔倒了没事，也会折腾人，各种夸张的说有事的。
“你是我亲奶 ？我爹是你捡来的啊？我娘在这家里干的多，吃得少，咋就还这么招你膈应啊？我爹娘辛苦了这么多年，手里头一文钱都没有，那不都是被你把着呢吗？咋就还成了我爹娘花你的钱了？”
“我娘被杨春花打的头破血流的，你都不看一眼，我爹跟你要给大夫的钱，你都把我爹这么大人骂的跟三孙子似的。现在杨春花摔了个屁股蹲，你就着急麻黄的让我爹去叫大夫？你咋这偏心眼啊？”
江宝珠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她也不往前冲了，回身看着她爹，流着泪问道：“爹，你是不是和小姑一样，捡来的啊？”
“爹！我不想让你和我娘落得和小姑一样的下场，我不要！”
“哇！我娘，呜呜！”
江宝珠抱着江二牛，哭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那一句又一句，都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酸涩不已。
江二牛担心的嘴唇都在抖：“闺女，闺女你别吓爹啊，闺女！”
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急的落泪了，手抖得不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自己闺女，却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想碰而不敢碰。
看上去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宝珠这是吓着了吧？”李大叔说道。
从东厢房出来的杨春花听到这话就怒了，到现在她还腿软了，结果说着小丫崽子吓着了？
到底是谁吓着了啊？
“她还吓着了？刚才你们没看到她抡斧头要砍死我的那个劲吗？还吓到了，我呸！”
杨春花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你活该！”江小艾没好气的吼道，“你先是算计宝珠，又把我二妗子打成那样，宝珠打你都是轻的。”
这人怎么能脸皮厚成这样子？
居然还敢出来？是以为现在人多，不会挨揍吗？
江小艾这一说话，看热闹的就都注意到她了，就连李大叔都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杨春花更是扯着嗓子吼道：“你个小野种得了天花还老出来蹦跶啥？生怕着不上我们吗？”
这一问，虽然语气很冲，但是也的确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江小艾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刚刚郎中来的时候，也给我看了，说我这不是天花，只是过敏了。”
说着江小艾就把头发往后弄了弄，露出一张布满小疙瘩的脸，虽然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是也的确和大家印象里的天花不一样。
只是就算说是过敏，也没有几个人敢靠近江小艾就是了。
江小艾也不在意，对着江二牛说道：“二舅，宝珠这样子应该是吓到了，毕竟之前我二妗子一脑袋的血很吓人，现在……”她眼神扫过江老婆子和杨春花，继续说道，“又不给钱，治病的钱可以先欠着，可我二妗子补身子的钱从哪里要啊？宝珠这是又着急又害怕又发愁啊。”
“那现在咋办？”
江小艾偏头看了看杨春花，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杨春花敏感的很，立刻跳脚，指着江小艾破口大骂：“你个小逼崽子，要不是因为你，哪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我告诉你，你别……”
“你再骂小艾一句试试？”
江秋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烧火棍，指着杨春花，一脸凶恶，好像下一刻就能够冲上去，一烧火棍打在对方脸上一样。
那烧火棍头上还冒着火星，吓得杨春花往后退了好几步，结果不小小踩在刚刚被江宝珠砍下来的木头上，直接绊倒了，摔了一个四仰八叉的屁股蹲。
“嗷！！”
杨春花顿时叫出声来，嗓子尖锐，眼泪都飚出来了，可见是真的疼很了。
不过的确是，刚刚那一下，众人好像都听到骨头碎了的声音了。
“我的娘啊，疼死我了，啊！”杨春花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保持那个摔倒的姿势，疼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你个毒蝎子，敢对你大嫂动手？”江老太婆一巴掌打在江秋胳膊上，扯着脖子嚷嚷道，“我还活着呢，你就敢打你大嫂？黑心烂肺的东西！”
骂完江秋又骂江二牛，“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你大嫂扶起来，去叫大夫啊。”
说江老婆子更喜欢杨春花这个儿媳妇，那也不是的。
之所以这么偏心，也是因为最疼江金宝这个大孙子。
要是大儿媳妇瘫了，那不是大孙子等累赘了吗？
而且，这要是真的瘫了，大孙子回来会对她没有一点埋怨吗？
“娘，你说啥？”
老实孝顺如江二牛，此时此刻那心哇凉哇凉的，就好像那寒冬腊月在河里砸开的冰窟窿一样。
他媳妇躺在炕上，流了那么多血，他要钱，看大夫买东西补补，他娘不仅不给钱，还把他骂了一顿。
他这么大人了，还被骂的跟个三孙子似的。
可即便如此，他对他娘还是没有太多的怨言的。
因为他知道，他娘就是这么一个人，不针对孩子娘，就是单纯的不舍得花钱。
可是现在，大嫂自己还没说要看大夫，他娘就着急麻黄的让他去叫大夫？
心，不是这么偏的吧？
着急麻黄，祥和镇土话，意思就是着急，慌张。
江老婆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心里也知道该给老二一个说法，便咬咬牙，大发慈悲的说道：“你去叫大夫来，给你大嫂看看，顺便把你媳妇的钱，我也给花了。”
到底是不舍得这么多钱，老大媳妇就算了，谁让老大媳妇给她生了一个文曲星的金孙呢？
可是这老二媳妇有啥功劳啊？
就花她这么多钱？
这心里不舒坦啊，江老婆子就叨咕了出来：“我老天拔地的，还得伺候你们，不得你们的计，还得给你们花钱，可真的是……”
“大婶，你这理也太歪了吧？都是一样的，你咋……”
李大叔看不过去了，刚想说两句，就看到江宝珠“嗷”一嗓子才地上跳了起来，直接朝着江老婆子扑了过去。
江小艾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可江宝珠护院爆发的力量太大，哪怕有她拦着，那力道还是撞到了江老婆子身上，让老婆子踉跄了两步，不过幸好没摔倒。
江小艾看到心就放下了。
这要是让江宝珠把老太太撞倒了，那有理也变没理了。
而且，老太太就算摔倒了没事，也会折腾人，各种夸张的说有事的。
“你是我亲奶 ？我爹是你捡来的啊？我娘在这家里干的多，吃得少，咋就还这么招你膈应啊？我爹娘辛苦了这么多年，手里头一文钱都没有，那不都是被你把着呢吗？咋就还成了我爹娘花你的钱了？”
“我娘被杨春花打的头破血流的，你都不看一眼，我爹跟你要给大夫的钱，你都把我爹这么大人骂的跟三孙子似的。现在杨春花摔了个屁股蹲，你就着急麻黄的让我爹去叫大夫？你咋这偏心眼啊？”
江宝珠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她也不往前冲了，回身看着她爹，流着泪问道：“爹，你是不是和小姑一样，捡来的啊？”
“爹！我不想让你和我娘落得和小姑一样的下场，我不要！”
“哇！我娘，呜呜！”
江宝珠抱着江二牛，哭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那一句又一句，都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