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王致远依旧循着脚印往里探查，却发现足迹越发浅淡，而后又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印记。

    王致远见四下无人，却闻出一阵血腥，当即只觉不妙。

    他几个大踏步往近在眼前的破屋中去，推门就见迎面一座雪人，赫然亮相在三人面前。

    “公子，这雪人，怎么堆屋里了？”初一怔愣心下紧张，有些失控地靠在王致远身侧。

    “老先生您看看，雪人手臂上挂着的，可是您那包袱？”

    王致远冷静如常，那丁老头眯眼一瞧，包袱近在咫尺。可眼下这般光景，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这老小儿的包袱，怎么，怎么……”

    丁老头也说不清，贼人不见，徒留雪人。

    王致远看了下周围，回头对初一道：“瞧给你吓的。南昌府不比咱们绍兴府，你在这儿看好了，我过去探查。别一惊一乍的。”

    不待初一拦住，王致远便几步到了那雪人近前。

    用光怪陆离形容这眼前雪人，倒还真是恰如其分。

    王致远见这雪人浑身满是白雪覆盖，好似一块儿精美包装的奶熏糕点。从头到尾，竟然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那白色的有些看得人眼盲的厚实雪儿，像是给一个大活人包裹了一层解不掉的铠甲。

    王致远近看这雪人，先是将包袱从其手臂上取下，丢给丁老人：“看看印章在否？”

    丁老人接过那包袱，直接打开验查：“没丢，都在。”

    王致远再没理会身后两人动静，只认真观察这雪人面目。看了又看，却发现雪人面部生动，栩栩如生，犹如真人近在眼前。

    “人彘？”王致远脑海中迸发出箭穿磐石一般的灵光，他倏儿想起，史书中经常记载的那些不忍直视的惨状。例如，将活人砍去四肢、熏聋耳朵、刺穿双目，丢进出恭的地方活活虐死。

    王致远伸出手，直接抚上雪人的头顶，心中却舒然明了。

    “难怪会感觉有血腥，难怪！”

    只见一双了无生气，近似于枣核般的黑瞳，与王致远目光如炬的双眼来了个最后的致敬。

    那眸底迸发出的最后的挥毫泼墨，说是求救，却感觉为时已晚。

    “糟了！是真人。初一，你过来帮我。”

    第一次徒手做这事儿，虽说是戴着手套儿，可也真是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