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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真好看(一)
    喜欢是冲动,而爱是耐心。

    你今天真好看,以后下课都一起走吧?

    ……(小声)不愿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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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说喜欢是阵风,而爱是细水长流。

    我想给你风,也想给你细水长流。

    你考虑一下,这辈子都跟我走吧。

    陈暄×舒妤

    【序】

    一个共同的观点是:相识两星期之内即可展开恋爱。相识十天以上还没有产生出感情的,一百天也不会有戏。日久生情背后隐藏的都是无路可去的挑挑拣拣,爱意是一瞬间迸发出来的热情洋溢,等不及时间流淌过身侧。我跳过长河爬上你家窗台与你私会,我在认识你的第三天传简讯告知你我所有财宝的埋藏地点。我变成热气球上天追逐飞机滑行的轨迹。我是赌场狂徒,不在意输赢。

    《包法利夫人》中大意也是如此“爱应该是突如其来的,有如电闪雷鸣,有如天际掠过的狂风骤雨,降落在生活中,掀起层层波澜,将意志卷去,把心带进深渊。”

    ——摘自微博@迷幻小鸡

    No.1

    继无数次发短信验证码把手机号输错后,舒妤给自己憋了个大招——充话费填错手机号。苦等了十分钟都没有收到到账短信,她打开支付页面,凝神看了看,尾号8396输成了3896。

    总是干这样的蠢事,她不由得为自己的智商捉急,大概真的是小时候撞到电线杆把脑袋撞傻了。

    懊恼了几分钟,她冷静下来。大一刚入学的时候选手机号,除了尾号剩下的数字都相同,这个号码的主人和她肯定是同级的。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舒妤给这个号码发了短信,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把话费还给自己。态度诚恳,语气温柔,并表示如果愿意归还可以请喝奶茶,当然别的也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手机没有一点动静,舒妤在自习室里坐立不安,翻着四级题半个单词也看不进去。实在忍不了了!她冲出教室,拨通了电话。

    第一通电话被摁掉了,舒妤看着灭掉的屏幕,继续打。打到第十个的时候被接通了。

    “喂?”

    “同学你好——”

    “四六级已过不报班。”

    “挂电话是什么操作?”舒妤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结束,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拍胸膛给自己顺了顺气,舒妤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蹲下来在地上伸着食指写写画画。

    陈暄轻声哼着歌夹着书从楼道走过来,蹲在角落里的背影跃入眼帘,走近了看见那两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噗嗤……咳……”怕自己的笑声惊扰角落里的人,陈暄握拳放在唇边轻轻清了清嗓子,转移视线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面部表情。

    一阵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夹杂着泥土清新的味道,他探出头瞟了一眼——外面下雨了,雨点不大不小,淅淅沥沥的,地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水洼。看着花花绿绿的雨伞和雨衣重出江湖,陈暄的眼里冒了光,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去。

    神游了半天,残存的一点理智将他的视线拉回,陈暄往角落里看了一眼,那两只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的。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大手一伸把窗户关上转身就走。

    ……三十秒后。

    本来已经拐过弯走到电梯口的陈暄重新返回来,先是探出半个脑袋,见那人没什么动静,才踮起脚屏着呼吸走过去,鬼鬼祟祟的。楼道里此时若是有人,肯定要把他当做小偷抓起来。

    陈暄把外套脱下,随便扔过去,微微俯身拍了拍还在一抖一抖的肩膀。

    在地上画了七八个王八,舒妤拿出手机打算重新发短信,头突然被蒙上,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瞬间笼罩过来,她心里“咯噔”一下,恶作剧?

    她攥紧了身侧的拳头,刚捏住头顶衣服的一角肩膀就被拍了拍,紧接着一道硬朗的声音入耳。

    “我说姑娘,大好的人生失个恋,没什么想不开的啊,窗户我关了。”见面前的人去抓头上的外套,陈暄生怕被发现就赶紧消了音溜人。

    什么想得开想不开的,舒妤听着满脸黑线,撤掉头上的衣服站起来,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走到窗户旁,雨滴打在玻璃上阻隔了视线,朦胧中有个穿着黑色印花T恤的人头顶着书在跑,一脚一个水洼,百踩百中。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舒妤为他的鞋和裤子默哀了几秒。

    靠墙站着看了几秒,舒妤想到之前的电话,又想到刚刚那人莫名其妙的话,怒火中烧。把手里的外套随便搭在肩上,她撸起袖子,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堆字,恶狠狠地点完“发送”,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拎着外套回自习室收拾书包。

    No.2

    这件事暂时被舒妤撂在了一边,她们院承办了一个校级活动,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她每天忙着写策划交材料开会,熬夜更是家常便饭。

    前一天晚上睡觉太晚,舒妤成功起晚,想到要开会,她拼着一口气跑进教学楼,电梯门正好打开,凭着刚刚从楼外奔跑进来的惯性,舒妤美滋滋地迈进一只脚,另一只脚还没抬起来,电梯门就要关闭。

    她还来不及抬臂去挡门,从电梯里面探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向她伸过来……

    她卡在电梯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揪着她背带裤的带子把她拽进了电梯。

    成功进入电梯,舒妤还没出声,拽她进来的人先笑了。

    “哈哈哈……”她现在的样子太像动画片里早晨没睡醒就被妈妈赶出来四处觅食的小麻雀,陈暄一开心就笑了出来。

    听到爽朗的笑声,舒妤闻声抬起头,和电梯内壁反射出来的自己打了个照面——她拎着粥背着书包,衣服的带子被扯起来,刘海凌乱,形容不出来的狼狈……舒妤见到自己这副模样,有点后悔乘电梯上楼。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那只手依然还揪着自己的衣服带子,舒妤地对上陈暄一本正经的目光,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我的谢谢呢。”陈暄咧着嘴瞥了她一眼。

    舒妤努力地从嘴缝里蹦出一句“我谢谢你啊”,五官处处透露着勉强。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陈暄还是听到了,他敛了敛笑,摁好楼层,双手环抱屈着腿靠在一侧,吊儿郎当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妤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在角落,含着吸管一下一下地喝粥,一边悄悄打量陈暄。殊不知她的小表情和小动作反射在不算宽敞的电梯内壁上,被陈暄尽收眼底。

    行为与长相完全成反比,舒妤收回视线翻了个白眼。粥早已喝完,她浑然不知,一口吸下去,吸管弄出很大的声响。

    电梯内壁反射出来她窘迫的样子,陈暄歪着头偷笑。不再给她尴尬的机会,电梯到了。

    陈暄若有所思地看了舒妤一眼,而后走出电梯。走出去了又转过身,见她依然咬着吸管,重新咧出一个欠揍的笑。“走了,有机会再见啊。”

    他看过来的眼神很复杂,舒妤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并不认识他。

    据陈暄后来的描述,那天早上在电梯里,舒妤翻着白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的吸管发出“吸溜”的声响,面目很是……狰狞。

    No.3

    炎热的夏季里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个折磨,不少人踩着点进教室,胆子大一点的直接逃课了。这节马原是公共课,看着空下大半的教室,教授悠哉悠哉地开口,“今天我们点下名。”

    教室里顿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悄悄给舍友打电话的,有忙着写假条的。舒妤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和舍友咬耳朵,“看吧,墨菲定律可能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陈暄。”

    没人回答。

    “陈暄,陈暄来了吗?”老师再一次开口。

    “陈暄,5班陈暄来了吗?”老师翻着花名册,再一次点名。

    有一道声音出现在教室门口,“老师,这儿!”

    教室里的数双视线投向门口,一个身着白色T恤短裤的男生扒拉着自己黑色渔夫帽的边沿,一边挥动着右胳膊和老师打招呼。

    是上次坐电梯遇到的人。舒妤往门口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那天她狼狈的模样简直是人生一大污点。

    “下次别再迟到了啊。”

    “好嘞。”陈暄嘻嘻哈哈地往进走,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的座位。看到熟悉的面容,他一步两个台阶跨着跑上来。

    “嗨,又见面了。”

    舒妤正和舍友聊天,肩膀被拍了拍。她收起笑容扭过头。

    陈暄坐在她身侧的空位上,舞着手朝她打招呼,咧着一嘴大白牙笑得十分欠收拾。

    怕什么来什么,舒妤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别乱拍。”

    “听你的。”陈暄的胡话一向张口就来。

    太不正经了,还是离远点好。舒妤悄悄地往舍友那边移了移身子。

    陈暄自讨没趣不再开口,朝舒妤的方向撑着脑袋,看着她的小动作。小麻雀被吓到又故作镇静的样子太有趣了。

    舒妤用余光注意到他,心里一阵发毛,连带着手下翻书的动作都拘谨了不少。

    小麻雀越来越拘束,陈暄低笑一声,在她转过来的前一秒扭正了身子。

    两人离得很近,舒妤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她一边取笔一边想,自己大概和他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不然他干嘛老对着她莫名其妙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