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冷宫的线索
见沈尧将话题扯得越来越远，说的话越来越吓人，裴穆只能出声拦住他。
“好了，别忘了，我们进宫是有正事的，不是在这里说闲话的。”
“对啊，你瞧我，一看到林笙，我就忘记了正事，呵呵呵，进去说吧！”
距离事发当日已经三天了，这里还保持着事发之时的样子。
林笙听林玄说，是皇帝命人保存好现场，不准挪动一分一毫，这样才能保证前来查案的人查到的东西准确无误。
“秦昭仪和四皇子的身份都核实过了吗，确认这两具尸体都是她们吗？”
“放心，这个我们早就核实过了，这两具尸体绝对是秦昭仪和四皇子的。”
林笙点了点头，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两具焦尸，不放过一处线索。
“秦昭仪的口鼻里有黑灰，说明在冷宫起火之前，她还活着，而四皇子口鼻处干干净净的，所以他在起火前已经死了。”
裴穆拧了拧眉，“你就看出来这些？”
“当然，不是。”
林笙抬头看了一眼裴穆，继续分析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秦昭仪手心里有一团灰，她的指甲里还有一些碎屑，而她的指甲上有一些划痕？”
“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沈尧疑惑地看着林笙，他们比林笙来得早，这些东西早就看到了，有些线索他们能够想到原因，而有些线索，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这三样线索都说明有人在事发之前来过冷宫，与秦昭仪发生了争执，说不准，这个人就是杀害四皇子，放火让秦昭仪和四皇子葬身火海的凶手。”
“地上的脚印，还有秦昭仪手里的灰，就是我们找到凶手的证据。”
“我知道，从脚印上可以判断出脚印主人的身高和体型，但是，你能从这团灰里判断出什么？”
“当然是，判断出它的材质。”
林笙从秦昭仪的手心里抠出一些灰，用手捻了捻，然后将剩下的全部装在自己的手帕里，放进荷包。
“秦昭仪手里的东西，在没有烧毁之前，是一片大概有手掌这么大的衣服碎片，衣服是用菱鲛纱做成的。”
“这种布料十分罕见，据我所知，今年沿海小国一共上贡了十匹菱鲛纱，而这些东西全部都送给后宫的妃嫔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是宫里面的人做的。”
“跟秦昭仪有仇，宫里面有菱鲛纱，脚印是这么大的人应该没有几个，说不定昨天晚上长安街上的刺杀也是她做的。”
听林笙这么一分析，沈尧觉得十分有道理。
“小穆子，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崇拜林笙了吧！”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知道胜过多少男子，我要是以后能娶到像她这样的女子，我父王和母妃一定会很高兴的。”
裴穆淡淡地瞥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林笙，冷哼一声。
“你要是娶了林笙，我不知道你父王和母妃会不会高兴，反正，你一定会哭得很惨的。”
“为什么？”
沈尧真是想不明白，裴穆为何会对林笙有这么大的意见，难道就因为，林笙以女子之身胜过了身为男子的他，让他面子上过意不去，所以他才会看林笙不顺眼？
至于吗，他一个大男人跟林笙一介小女子置气，真不嫌害臊啊！
“因为，你压根就制服不了她。”
沈尧冷哼一声，“若是我真的有幸娶了林笙做我的妻子，就算是被她管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没出息！”
裴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沈尧见他恼羞成怒，拂袖离去，冲林笙说了一句抱歉，赶紧跟上去随着他一同出了冷宫。
林笙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离开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她能安安静静地将这里再搜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
“小穆子，小穆子，裴穆，你走慢点，等等我啊！”
一离开冷宫，裴穆的脚步就加快了许多，沈尧在他身后喊了许多声，都没有见他的脚步停顿一下，一怒之下，他使了轻功，冲到裴穆面前，伸手拦住他。
“裴穆，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一直看林笙不顺眼？”
“我没有。”
裴穆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丢下两个字，伸手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我不相信，你要是对她没有意见的话，就不会用那种态度对待她。”
“沈尧，我希望你清醒一下，我们现在是在查案子，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你要是喜欢林笙，就去跟着她，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以后，让你父王当门提亲，别来烦我。”
见裴穆真的生气了，沈尧赶紧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烦他了。
其实，裴穆真心不是对林笙有意见，他只是想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情，给皇上一个交代，并不想将时间全部都浪费在别人身上。
将冷宫里的每一处都检查了一遍，林笙将获得的线索全部装进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帕子里，放进自己的荷包里，起身去了尚服局。
“下官尚服局尚服苗雨鸢见过林将军，不知林将军驾临尚服局，有何贵干？”
林笙到了尚服局，禀明了自己的身份，底下的人赶紧去找了苗尚服。
“苗尚服有礼了，起身吧！”
“谢林将军。”
林笙品了几口茶，将杯盏放在桌上，笑着看向苗尚服。
“三日前的冷宫失火案，苗尚服应该知道吧！”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下官岂能不知？”
“秦昭仪也是一个可怜人，虽然刚刚进宫就得宠了，很快被皇上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但是还没有过多长时间，秦家就被人告发通敌叛国。”
“皇上大怒，下旨将秦家满门抄斩，秦昭仪因为被诊出怀有身孕，保住了一命，以昭仪的身份移居冷宫，等待生完孩子以后再做处置。”
“她生产的时候九死一生，皇上就站在殿外，一直等到看到她平安生下孩子以后，得知她没事，这才带着太后和皇后回去了。”
“四皇子出生的第二日，南方一个久旱不雨的小县城突然间天降甘霖，拯救了一县城黎民百姓，钦天监测出四皇子乃天降福星，日后必定有一番作为。”
“皇上大喜，跟太后和皇后商议了一番，决定将秦昭仪从冷宫里接出来，册封为淑妃，赐居长乐宫。”
“谁知道，皇上的旨意刚刚下达，第二日晚上，长安城就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与此同时，冷宫失火，秦昭仪和四皇子就葬身火海。”
“要说这里面没什么，下官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见苗尚服提起死去的秦昭仪，面上是一片唏嘘和遗憾，林笙眉头微微一动，开口问道。
“看来，苗尚服对秦昭仪极具好感。”
“不瞒林将军，下官和秦昭仪的关系很好，秦昭仪尚未进冷宫之前，对下官极为照拂，所以，秦昭仪和四皇子身死冷宫，下官确实十分感伤。”
林笙点了点头，“既然苗尚服对这件事情十分感伤，想必应该想尽快找到杀害秦昭仪和四皇子的凶手。”
“那是自然。”
“很好，那就请苗尚服派人去查一下，之前沿海小国进贡的那十匹菱鲛纱都去了什么地方？”
“好了，别忘了，我们进宫是有正事的，不是在这里说闲话的。”
“对啊，你瞧我，一看到林笙，我就忘记了正事，呵呵呵，进去说吧！”
距离事发当日已经三天了，这里还保持着事发之时的样子。
林笙听林玄说，是皇帝命人保存好现场，不准挪动一分一毫，这样才能保证前来查案的人查到的东西准确无误。
“秦昭仪和四皇子的身份都核实过了吗，确认这两具尸体都是她们吗？”
“放心，这个我们早就核实过了，这两具尸体绝对是秦昭仪和四皇子的。”
林笙点了点头，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两具焦尸，不放过一处线索。
“秦昭仪的口鼻里有黑灰，说明在冷宫起火之前，她还活着，而四皇子口鼻处干干净净的，所以他在起火前已经死了。”
裴穆拧了拧眉，“你就看出来这些？”
“当然，不是。”
林笙抬头看了一眼裴穆，继续分析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秦昭仪手心里有一团灰，她的指甲里还有一些碎屑，而她的指甲上有一些划痕？”
“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沈尧疑惑地看着林笙，他们比林笙来得早，这些东西早就看到了，有些线索他们能够想到原因，而有些线索，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这三样线索都说明有人在事发之前来过冷宫，与秦昭仪发生了争执，说不准，这个人就是杀害四皇子，放火让秦昭仪和四皇子葬身火海的凶手。”
“地上的脚印，还有秦昭仪手里的灰，就是我们找到凶手的证据。”
“我知道，从脚印上可以判断出脚印主人的身高和体型，但是，你能从这团灰里判断出什么？”
“当然是，判断出它的材质。”
林笙从秦昭仪的手心里抠出一些灰，用手捻了捻，然后将剩下的全部装在自己的手帕里，放进荷包。
“秦昭仪手里的东西，在没有烧毁之前，是一片大概有手掌这么大的衣服碎片，衣服是用菱鲛纱做成的。”
“这种布料十分罕见，据我所知，今年沿海小国一共上贡了十匹菱鲛纱，而这些东西全部都送给后宫的妃嫔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是宫里面的人做的。”
“跟秦昭仪有仇，宫里面有菱鲛纱，脚印是这么大的人应该没有几个，说不定昨天晚上长安街上的刺杀也是她做的。”
听林笙这么一分析，沈尧觉得十分有道理。
“小穆子，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崇拜林笙了吧！”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知道胜过多少男子，我要是以后能娶到像她这样的女子，我父王和母妃一定会很高兴的。”
裴穆淡淡地瞥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林笙，冷哼一声。
“你要是娶了林笙，我不知道你父王和母妃会不会高兴，反正，你一定会哭得很惨的。”
“为什么？”
沈尧真是想不明白，裴穆为何会对林笙有这么大的意见，难道就因为，林笙以女子之身胜过了身为男子的他，让他面子上过意不去，所以他才会看林笙不顺眼？
至于吗，他一个大男人跟林笙一介小女子置气，真不嫌害臊啊！
“因为，你压根就制服不了她。”
沈尧冷哼一声，“若是我真的有幸娶了林笙做我的妻子，就算是被她管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没出息！”
裴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沈尧见他恼羞成怒，拂袖离去，冲林笙说了一句抱歉，赶紧跟上去随着他一同出了冷宫。
林笙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离开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她能安安静静地将这里再搜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
“小穆子，小穆子，裴穆，你走慢点，等等我啊！”
一离开冷宫，裴穆的脚步就加快了许多，沈尧在他身后喊了许多声，都没有见他的脚步停顿一下，一怒之下，他使了轻功，冲到裴穆面前，伸手拦住他。
“裴穆，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一直看林笙不顺眼？”
“我没有。”
裴穆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丢下两个字，伸手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我不相信，你要是对她没有意见的话，就不会用那种态度对待她。”
“沈尧，我希望你清醒一下，我们现在是在查案子，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你要是喜欢林笙，就去跟着她，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以后，让你父王当门提亲，别来烦我。”
见裴穆真的生气了，沈尧赶紧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烦他了。
其实，裴穆真心不是对林笙有意见，他只是想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情，给皇上一个交代，并不想将时间全部都浪费在别人身上。
将冷宫里的每一处都检查了一遍，林笙将获得的线索全部装进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帕子里，放进自己的荷包里，起身去了尚服局。
“下官尚服局尚服苗雨鸢见过林将军，不知林将军驾临尚服局，有何贵干？”
林笙到了尚服局，禀明了自己的身份，底下的人赶紧去找了苗尚服。
“苗尚服有礼了，起身吧！”
“谢林将军。”
林笙品了几口茶，将杯盏放在桌上，笑着看向苗尚服。
“三日前的冷宫失火案，苗尚服应该知道吧！”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下官岂能不知？”
“秦昭仪也是一个可怜人，虽然刚刚进宫就得宠了，很快被皇上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但是还没有过多长时间，秦家就被人告发通敌叛国。”
“皇上大怒，下旨将秦家满门抄斩，秦昭仪因为被诊出怀有身孕，保住了一命，以昭仪的身份移居冷宫，等待生完孩子以后再做处置。”
“她生产的时候九死一生，皇上就站在殿外，一直等到看到她平安生下孩子以后，得知她没事，这才带着太后和皇后回去了。”
“四皇子出生的第二日，南方一个久旱不雨的小县城突然间天降甘霖，拯救了一县城黎民百姓，钦天监测出四皇子乃天降福星，日后必定有一番作为。”
“皇上大喜，跟太后和皇后商议了一番，决定将秦昭仪从冷宫里接出来，册封为淑妃，赐居长乐宫。”
“谁知道，皇上的旨意刚刚下达，第二日晚上，长安城就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与此同时，冷宫失火，秦昭仪和四皇子就葬身火海。”
“要说这里面没什么，下官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见苗尚服提起死去的秦昭仪，面上是一片唏嘘和遗憾，林笙眉头微微一动，开口问道。
“看来，苗尚服对秦昭仪极具好感。”
“不瞒林将军，下官和秦昭仪的关系很好，秦昭仪尚未进冷宫之前，对下官极为照拂，所以，秦昭仪和四皇子身死冷宫，下官确实十分感伤。”
林笙点了点头，“既然苗尚服对这件事情十分感伤，想必应该想尽快找到杀害秦昭仪和四皇子的凶手。”
“那是自然。”
“很好，那就请苗尚服派人去查一下，之前沿海小国进贡的那十匹菱鲛纱都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