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叶氏集团大厦。
专用电梯“叮”了一声，一身红裙的少女率先迈出步子，身后浩浩荡荡的跟出来五六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走在她右侧方的是和其他人年纪很不一致的中年男性，他脚步微顿，侧过身子向靳窈伸手，“靳小姐，合作愉快。”
靳窈撇开自己的手臂，避开和他的接触，只是朝他露出一点点笑容，算是给他面子，“叶董，合作愉快。”
叶盛平也不生气，只是尴尬了那么一秒钟，就笑着收回手。
靳窈准备走，两个人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长相十分妖孽的男人，站在她直线距离的五米处。
他很高，靳窈目测他应该有一米九。男人只穿了一件衬衫，胸前的纽扣敞开，一只手随意的将外套搭在肩上，此刻正轻佻的看着她。
确切的说，是看着她和叶盛平。
他目光里的戏谑很明显，不停流转在两个人之间，有种明显误解两个人的意味。
还下流的冲她吹口哨。
像个混混。
能这么大剌剌走进大厦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叶盛平的，绝对不可能只是普通职员。
靳窈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身边的叶盛平，“叶董，这位是？”
叶盛平也白了那人一眼，扭头回答靳窈，“我儿子，叶荡。”
靳窈轻哂出声，果然浪荡。
“叶公子的衬衫上的唇印，香水味都还在，这是刚刚从女人身上起来就来公司了？”她盯着叶荡的目光一动不动，“该不会叶公子在公司还有任职吧？”
叶荡笑得张扬，步子懒散走近了些，“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靳窈的目光和表情没有丝毫波澜，眼睛明明在看他，却又好像不在看他。
她那副样子让他觉得，要么他在她眼里是一团空气，要么她自己是个瞎子。
他越走越近，在离她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靳窈忽然开口，脸上忽然有了点笑容，“叶先生。”
叶荡以为她在喊自己，意外的挑了挑眉，明显期待起来，结果下一秒就看到靳窈扭头看向叶盛平。
“再见。”
他在她眼里果然只是一团空气。
她一走，身后几个保镖也跟着走，倒是让叶荡有几分惊讶。
一直到靳窈和保镖的身影完全都不见了之后叶荡才转过身来看向叶盛平，“可以啊，带这么多保镖，你保护意识够强啊。”
叶盛平睨着他，脸色不太好，“你乱说什么？她是公司新的网络安全师，那些保镖是她自己的。”
“网络安全师？”叶荡再度挑眉，“她看起来还没成年，你确定她能行？”
他听说叶盛平花重金聘请了一个网络安全师，他知道叶盛平的目的，但却不知道他请的人看起来居然这么不靠谱。
“十八岁。”
“十八岁的网络安全师？你是老年痴呆了吗？”
哪个网络安全师不是要有几年工作经验的？十八岁大学毕业了吗？
叶盛平瞪他，“你懂个屁，她能拦下Early的攻击，还把Yearn毁掉的那条海外线路恢复了，你以为我凭什么花这么多钱请一个小屁孩是为什么？”
叶荡知道，叶盛平在公司有一条海外专线，是他用来处理灰色事务的保险库。但一年多以前被黑客Yearn种下病毒，导致这条线路瘫痪，好不容易他们开通了新的线路，还来不及补上之前丢掉的事情，就日常性的被Early攻击。
叶氏无法完全避免，就总是在被挑衅，没有完全瘫痪，但也不能正常进行工作。
但叶荡还是不信，“你敢让一个外人知道你那些腌臜事？”
叶盛平冷哼，“她拿多少钱，就该承担多大的风险。”
言下之意，她可以知道任何事，但如果她敢说出去，那就别怪他杀人灭口。
叶荡也不在乎这些，想到刚才少女的模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唇，“既然不是你的新宠，那我考虑考虑把她收了。”
“随你。”叶盛平知道叶荡是什么人，对此并不在意，“别影响她的工作就行。”
叶盛平转身想上楼，一眼瞥到他领口处的唇印，“下次整理好自己再来公司，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叶荡撇了撇嘴，满不在乎挑眉，“我先走了。”
*
靳窈去叶氏报完道，又回家接上靳柠带她去学校报道，一路上碎碎念叮嘱她说个不停。
靳柠不敢捂耳朵，要是放在以前听到灵魂出窍双眼失神她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可是今天她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有点犯恶心，再加上太阳又大，还没到学校她就觉得头晕脑胀，想吐得紧。
怕吐在靳窈车上，赶紧按下车窗透气，结果窗外的热气一涌进来，她直接干呕出声。
靳窈赶紧将车停在路边，帮她拍了拍背，拿出水递给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靳柠喝了一口水，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气，“不知道，可能是晕车了。”
“晕车？你之前不是不晕车的吗？”
靳柠自己也觉得疑惑，之前在中洲的时候她天天往外跑，从小到大也没晕过车。
她脸色难看，嘴唇也发白颤抖，“可能是因为副驾驶的方向不太一样，我左右脑还不适应。”
“我倒是想要你来开车，但你……”
虽然靳柠在中洲已经有了驾照，但依照华国的法律，未成年人不能考驾照，无证驾驶还要被抓，所以只能她带靳柠去学校报道。
“那我们回去，明天再来。”靳窈说完就想发动车子掉头，靳柠赶紧摆手拒绝，“都到这儿了，还是去学校吧。”
她是真不想再遭一次罪了。
“你确定？”靳窈看她那难受到不行的样子还蹙着眉关心她，靳柠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靳窈的声音再度响起，全然没了刚才的担忧，隐隐还有些警告，“要是吐我车上你可是要推迟一年入学的。”
“二姐！”靳柠难受得哼唧，“我还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怎么这样？”
“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这辆车重要吗？”
靳窈爱车她是知道的，刚刚这话摆明了就是警告她，如果因为强撑吐到了靳窈的车上，她一定会被靳窈掐死。
不死也要脱层皮，至少这学期她肯定是赶不上正常入学了。
“你可以自己盘算一下，这车在华国也能值五百万，你？”靳窈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没了安格斯这个姓氏，你以为你在华国能有一辆车贵？”
套上安格斯这个姓氏可能是值，但这里是华国，没有人姓安格斯。
“才五百万，二姐，五百万人民币而已！你妹妹我的命还不如五百万、人民币？”靳柠都顾不得自己难受了，只想质疑靳窈对自己的宠爱，尤其把人民币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才区区五百万啊。
她哭到不能自己。
靳柠哭丧着一张脸，正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就听到靳窈说：“哭也没用，吐车上扒皮。”
“去学校去学校去学校！”在姐姐眼里还不如一辆车，她不如死了算了。
见靳窈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她真的好无奈。“我保证不会吐你车上，我吐之前一定把头伸出去，行吗？”
“你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有。”
“那我们去学校，”靳窈重新发动车子，又开启碎碎念模式，“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华国，我也不知道大学生开学是怎么报道的，你说我们待会要不要找人帮忙啊？”
“二姐，我求你一件事行吗？”靳柠把窗户全部打开，车上的冷气被外面的热气冲得一点不剩，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觉得舒服了点，靳窈的碎碎念还是念得她头疼。
“什么？”靳窈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碎碎念是种折磨，不明所以的问她。
“你能别……你能稍微少说一点话吗？”
“你觉得我话多？”
难道你话不多吗？
你话不多我会想吐吗？
但这些，靳柠一个字也不敢说，“不是，我有点难受，有点想睡，怕你说的话我没听见。”
靳窈侧眸睨了她一眼，觉得可能真是自己话太多了，“算了，你先睡一下，等下到了学校我们再想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成功的让靳窈闭上了嘴，但代价却是自己假寐一路，车子刚在学校门口停下，她就冲下车跑到树下狂吐。
靳柠一只手撑着树干，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腰上，毫无形象的‘涕泗横流’。
靳窈动作很迅速的跟在后面薅住她的头发，才免了她的头发沾上呕吐物，帮她顺了顺背，“你自己抓一下你的头发，我去车上给你拿瓶水。”
靳柠空出一只手抓住头发，撑在树上喘气，眼泪汪汪的，一眨眼就落到地上，迅速渗进土里。
靳窈很快回来，把拧开的水塞给她，“漱漱口，然后喝一点。”
这话成功逗笑了靳柠，她接过水，虚弱的说着：“我是大人，不是小孩。”
靳窈废了点时间才明白她什么意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未成年人归属小孩。”
“我不是未成年人。”
“在这里你是。”
靳柠：“……”
休息了好一会儿后两个人才进入校园内，因为上午靳窈有自己的事，又不放心靳柠一个人来报道，只能下午的时候带她一起来。
报道都集中在上午，下午的校园内都没什么人，所以找个人问一问什么的，很难。
就在靳柠还在琢磨该往哪边走的时候，靳窈拉着她往其中一个方向迈出了步子。
“你怎么知道是这边？”
“猜的。”
“那你为什么会猜这边？”明明还有那么多方向，为什么就偏偏是这个方向呢？
靳窈微微抬起下巴代替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靳柠看过去，只看到十几米以外有个人，正迎面走过来。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觉得很是疑惑：“是……怎么了吗？”
“他手里有张收据，还低着头在看，肯定是新的，今天在哪里能拿到新的纸张收据？”
“报道处？”
听到她的回答，靳窈冷眼睨了她一下，“你在报道处交钱？”
报道处要是还一起交钱，要忙死不说，指不定连钱都说不清楚。
“那在哪里交钱？”靳柠懵了，“我也没上过大学我不知道啊。”
说话间对面的男生已经走到了面前，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清秀普通，靳柠还盯着他出神，一旁靳窈忽然开口了。
“同学你好，我们是今天来报道的新生，想问一下报道处在哪边啊？”
靳柠：？？？
我以为你是知道在哪栋楼，结果你只是看到这边有人来问路而已？
靳窈：那不然呢？
男生抬起头后扶了扶眼镜，弯了弯唇角友好问道：“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美院。”
“那就是这边，报道去那幢红色的楼，就在大厅里报道，”清秀男生先是指了指左边近一百米处的红楼，又指了指身后的那幢楼，“缴费是那栋楼，也在一楼。”
她们刚要道谢，清秀男生又补充道：“现在没什么人不用排队，但你们得快点，他们应该快结束了，如果结束了你们就要明天上午再来。”
明天上午是报道最后的时间，她才不要起早床过来。
“那谢谢你啊，我们得赶紧走了。”靳柠还没说完就推着靳窈往红楼的方向跑，惹得靳窈又想说她。
靳窈再回头那个男生已经走了，她戳了一下靳柠的脑门，“你怎么回事？道谢也不跟人好好道谢，教你的礼貌呢？”
靳柠用掌心揉了揉脑门，委委屈屈道，“我们这不是赶时间嘛？”
“他跟你一个学院，要是之后你有在学校碰到他，一定要好好跟人家道歉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一个学院？”
靳柠忽然眯起眼睛，虽然难以分辨眼神，但靳柠还是看出了四个字——你是猪吗？
专用电梯“叮”了一声，一身红裙的少女率先迈出步子，身后浩浩荡荡的跟出来五六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走在她右侧方的是和其他人年纪很不一致的中年男性，他脚步微顿，侧过身子向靳窈伸手，“靳小姐，合作愉快。”
靳窈撇开自己的手臂，避开和他的接触，只是朝他露出一点点笑容，算是给他面子，“叶董，合作愉快。”
叶盛平也不生气，只是尴尬了那么一秒钟，就笑着收回手。
靳窈准备走，两个人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长相十分妖孽的男人，站在她直线距离的五米处。
他很高，靳窈目测他应该有一米九。男人只穿了一件衬衫，胸前的纽扣敞开，一只手随意的将外套搭在肩上，此刻正轻佻的看着她。
确切的说，是看着她和叶盛平。
他目光里的戏谑很明显，不停流转在两个人之间，有种明显误解两个人的意味。
还下流的冲她吹口哨。
像个混混。
能这么大剌剌走进大厦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叶盛平的，绝对不可能只是普通职员。
靳窈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身边的叶盛平，“叶董，这位是？”
叶盛平也白了那人一眼，扭头回答靳窈，“我儿子，叶荡。”
靳窈轻哂出声，果然浪荡。
“叶公子的衬衫上的唇印，香水味都还在，这是刚刚从女人身上起来就来公司了？”她盯着叶荡的目光一动不动，“该不会叶公子在公司还有任职吧？”
叶荡笑得张扬，步子懒散走近了些，“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靳窈的目光和表情没有丝毫波澜，眼睛明明在看他，却又好像不在看他。
她那副样子让他觉得，要么他在她眼里是一团空气，要么她自己是个瞎子。
他越走越近，在离她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靳窈忽然开口，脸上忽然有了点笑容，“叶先生。”
叶荡以为她在喊自己，意外的挑了挑眉，明显期待起来，结果下一秒就看到靳窈扭头看向叶盛平。
“再见。”
他在她眼里果然只是一团空气。
她一走，身后几个保镖也跟着走，倒是让叶荡有几分惊讶。
一直到靳窈和保镖的身影完全都不见了之后叶荡才转过身来看向叶盛平，“可以啊，带这么多保镖，你保护意识够强啊。”
叶盛平睨着他，脸色不太好，“你乱说什么？她是公司新的网络安全师，那些保镖是她自己的。”
“网络安全师？”叶荡再度挑眉，“她看起来还没成年，你确定她能行？”
他听说叶盛平花重金聘请了一个网络安全师，他知道叶盛平的目的，但却不知道他请的人看起来居然这么不靠谱。
“十八岁。”
“十八岁的网络安全师？你是老年痴呆了吗？”
哪个网络安全师不是要有几年工作经验的？十八岁大学毕业了吗？
叶盛平瞪他，“你懂个屁，她能拦下Early的攻击，还把Yearn毁掉的那条海外线路恢复了，你以为我凭什么花这么多钱请一个小屁孩是为什么？”
叶荡知道，叶盛平在公司有一条海外专线，是他用来处理灰色事务的保险库。但一年多以前被黑客Yearn种下病毒，导致这条线路瘫痪，好不容易他们开通了新的线路，还来不及补上之前丢掉的事情，就日常性的被Early攻击。
叶氏无法完全避免，就总是在被挑衅，没有完全瘫痪，但也不能正常进行工作。
但叶荡还是不信，“你敢让一个外人知道你那些腌臜事？”
叶盛平冷哼，“她拿多少钱，就该承担多大的风险。”
言下之意，她可以知道任何事，但如果她敢说出去，那就别怪他杀人灭口。
叶荡也不在乎这些，想到刚才少女的模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唇，“既然不是你的新宠，那我考虑考虑把她收了。”
“随你。”叶盛平知道叶荡是什么人，对此并不在意，“别影响她的工作就行。”
叶盛平转身想上楼，一眼瞥到他领口处的唇印，“下次整理好自己再来公司，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叶荡撇了撇嘴，满不在乎挑眉，“我先走了。”
*
靳窈去叶氏报完道，又回家接上靳柠带她去学校报道，一路上碎碎念叮嘱她说个不停。
靳柠不敢捂耳朵，要是放在以前听到灵魂出窍双眼失神她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可是今天她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有点犯恶心，再加上太阳又大，还没到学校她就觉得头晕脑胀，想吐得紧。
怕吐在靳窈车上，赶紧按下车窗透气，结果窗外的热气一涌进来，她直接干呕出声。
靳窈赶紧将车停在路边，帮她拍了拍背，拿出水递给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靳柠喝了一口水，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气，“不知道，可能是晕车了。”
“晕车？你之前不是不晕车的吗？”
靳柠自己也觉得疑惑，之前在中洲的时候她天天往外跑，从小到大也没晕过车。
她脸色难看，嘴唇也发白颤抖，“可能是因为副驾驶的方向不太一样，我左右脑还不适应。”
“我倒是想要你来开车，但你……”
虽然靳柠在中洲已经有了驾照，但依照华国的法律，未成年人不能考驾照，无证驾驶还要被抓，所以只能她带靳柠去学校报道。
“那我们回去，明天再来。”靳窈说完就想发动车子掉头，靳柠赶紧摆手拒绝，“都到这儿了，还是去学校吧。”
她是真不想再遭一次罪了。
“你确定？”靳窈看她那难受到不行的样子还蹙着眉关心她，靳柠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靳窈的声音再度响起，全然没了刚才的担忧，隐隐还有些警告，“要是吐我车上你可是要推迟一年入学的。”
“二姐！”靳柠难受得哼唧，“我还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怎么这样？”
“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这辆车重要吗？”
靳窈爱车她是知道的，刚刚这话摆明了就是警告她，如果因为强撑吐到了靳窈的车上，她一定会被靳窈掐死。
不死也要脱层皮，至少这学期她肯定是赶不上正常入学了。
“你可以自己盘算一下，这车在华国也能值五百万，你？”靳窈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没了安格斯这个姓氏，你以为你在华国能有一辆车贵？”
套上安格斯这个姓氏可能是值，但这里是华国，没有人姓安格斯。
“才五百万，二姐，五百万人民币而已！你妹妹我的命还不如五百万、人民币？”靳柠都顾不得自己难受了，只想质疑靳窈对自己的宠爱，尤其把人民币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才区区五百万啊。
她哭到不能自己。
靳柠哭丧着一张脸，正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就听到靳窈说：“哭也没用，吐车上扒皮。”
“去学校去学校去学校！”在姐姐眼里还不如一辆车，她不如死了算了。
见靳窈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她真的好无奈。“我保证不会吐你车上，我吐之前一定把头伸出去，行吗？”
“你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有。”
“那我们去学校，”靳窈重新发动车子，又开启碎碎念模式，“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华国，我也不知道大学生开学是怎么报道的，你说我们待会要不要找人帮忙啊？”
“二姐，我求你一件事行吗？”靳柠把窗户全部打开，车上的冷气被外面的热气冲得一点不剩，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觉得舒服了点，靳窈的碎碎念还是念得她头疼。
“什么？”靳窈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碎碎念是种折磨，不明所以的问她。
“你能别……你能稍微少说一点话吗？”
“你觉得我话多？”
难道你话不多吗？
你话不多我会想吐吗？
但这些，靳柠一个字也不敢说，“不是，我有点难受，有点想睡，怕你说的话我没听见。”
靳窈侧眸睨了她一眼，觉得可能真是自己话太多了，“算了，你先睡一下，等下到了学校我们再想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成功的让靳窈闭上了嘴，但代价却是自己假寐一路，车子刚在学校门口停下，她就冲下车跑到树下狂吐。
靳柠一只手撑着树干，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腰上，毫无形象的‘涕泗横流’。
靳窈动作很迅速的跟在后面薅住她的头发，才免了她的头发沾上呕吐物，帮她顺了顺背，“你自己抓一下你的头发，我去车上给你拿瓶水。”
靳柠空出一只手抓住头发，撑在树上喘气，眼泪汪汪的，一眨眼就落到地上，迅速渗进土里。
靳窈很快回来，把拧开的水塞给她，“漱漱口，然后喝一点。”
这话成功逗笑了靳柠，她接过水，虚弱的说着：“我是大人，不是小孩。”
靳窈废了点时间才明白她什么意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未成年人归属小孩。”
“我不是未成年人。”
“在这里你是。”
靳柠：“……”
休息了好一会儿后两个人才进入校园内，因为上午靳窈有自己的事，又不放心靳柠一个人来报道，只能下午的时候带她一起来。
报道都集中在上午，下午的校园内都没什么人，所以找个人问一问什么的，很难。
就在靳柠还在琢磨该往哪边走的时候，靳窈拉着她往其中一个方向迈出了步子。
“你怎么知道是这边？”
“猜的。”
“那你为什么会猜这边？”明明还有那么多方向，为什么就偏偏是这个方向呢？
靳窈微微抬起下巴代替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靳柠看过去，只看到十几米以外有个人，正迎面走过来。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觉得很是疑惑：“是……怎么了吗？”
“他手里有张收据，还低着头在看，肯定是新的，今天在哪里能拿到新的纸张收据？”
“报道处？”
听到她的回答，靳窈冷眼睨了她一下，“你在报道处交钱？”
报道处要是还一起交钱，要忙死不说，指不定连钱都说不清楚。
“那在哪里交钱？”靳柠懵了，“我也没上过大学我不知道啊。”
说话间对面的男生已经走到了面前，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清秀普通，靳柠还盯着他出神，一旁靳窈忽然开口了。
“同学你好，我们是今天来报道的新生，想问一下报道处在哪边啊？”
靳柠：？？？
我以为你是知道在哪栋楼，结果你只是看到这边有人来问路而已？
靳窈：那不然呢？
男生抬起头后扶了扶眼镜，弯了弯唇角友好问道：“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美院。”
“那就是这边，报道去那幢红色的楼，就在大厅里报道，”清秀男生先是指了指左边近一百米处的红楼，又指了指身后的那幢楼，“缴费是那栋楼，也在一楼。”
她们刚要道谢，清秀男生又补充道：“现在没什么人不用排队，但你们得快点，他们应该快结束了，如果结束了你们就要明天上午再来。”
明天上午是报道最后的时间，她才不要起早床过来。
“那谢谢你啊，我们得赶紧走了。”靳柠还没说完就推着靳窈往红楼的方向跑，惹得靳窈又想说她。
靳窈再回头那个男生已经走了，她戳了一下靳柠的脑门，“你怎么回事？道谢也不跟人好好道谢，教你的礼貌呢？”
靳柠用掌心揉了揉脑门，委委屈屈道，“我们这不是赶时间嘛？”
“他跟你一个学院，要是之后你有在学校碰到他，一定要好好跟人家道歉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一个学院？”
靳柠忽然眯起眼睛，虽然难以分辨眼神，但靳柠还是看出了四个字——你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