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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牌杀手
    VR模拟室。

    “你是说,她的传输路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跑到另一个游戏世界里去了?”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戴眼镜员工,严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戴眼镜员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面情有些纠结:“而且不排除穿到了另一个世界,总之,1号系统出现异常,不受后台操控,可除了所到游戏世界与另外几位主播的世界有少许差别外,其他也没多大问题。”

    老板甩甩手:“唉,算了,那还是扔了吧。”

    “啊,老板,好不容易凑齐十个人了,扔掉一个?”黄发女子似乎有些不忍心。

    老板斜睨一眼:“找十个人本来就是为了有备无患,像遇上今天这种情况,即使有一个系统出故障,另外几个也能正常运营,那不就挺好的?”

    一个员工敲打着代码,盯着屏幕说:“老板,1号主播不但进入了全新的世界,还把直播间也带上了。”

    “你说什么?”老板急声道,迈动脚步走到那员工旁边,两眼死死盯着那移动的画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1号主播的直播仍在进行,而且正常播放在我们的平台上,不仅如此,观众们所发的弹幕她也能看到,就连那些丧心病狂、咳咳,花样百出的选择题,也在。”

    老板看呆了:“这也太神了吧?”

    “只不过我们后台联系不到她,好像唯一跟她沟通的办法只有弹幕。”员工歉然道。

    老板一看,果真如此,主播没有如料进入模拟世界中,居然转到了另一个……空间?而且非但没有掉粉,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来观看。老板心动了,这莫非就是因祸得福?

    这时,黄发女子出声道:“老板,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把1号主播扔了。”

    老板原本两眼发着金光,感觉满天都在掉钱,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什么?还不赶快去捡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里,在观众和票数的双重压力下,楚溶不得不屈从A选项,跟着美男走。

    反正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看那年轻男子身手不错,要是遇上了危险,没准还能找他挡挡枪呢。

    楚溶跟着男子走了,观众们的心也跟着飘起来。

    “耶,我找到了心中的白月光,主播帮我问一下那美男的名字。”

    “美男一看脸就知道是好人,刚才还出手救了主播。”

    “他杀牛的动作也好帅哦!”

    “你们是不是把牛给忘了?这个时候,主播怎么不去捡牛肉?市场上牛肉可是涨价了的。”

    看着那些话,楚溶眼角直抽,说实在的,那年轻男子相貌的确姣好,通身气质不俗,但观众们怎么这么快就判定出他不是坏人了呢?万一他是隐藏的反派怎么办?

    但楚溶遇到的观众就是这么单纯:“长得帅伤人也没错,长得丑吓死人也是你的锅!”

    这是什么歪理?

    算了,她还是继续做她的任务吧。现在的偶像剧已经教坏了多少人,看颜值就能辨出好人和坏人了吗?

    楚溶满腹惆怅的跟在男后面,偶尔会遭到男丢过来的眼刀,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跟着我干嘛,悻悻然的撇嘴,你当老娘很想跟着你!这不是观众给她施压嘛!但她当然不会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简单的笑道:“顺路,顺路。”

    男子冷哼一声,似乎并不信任她的话。

    楚溶埋头走着,心里却在思量,这男子相貌出众,又是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想必是一个重要角色,没准跟着他,就能找到接近太子的机会?想到这里,楚溶握紧了拳头,为了奖金,她一定要完成任务啊!

    不过这山脚旮旯的,一看就是经济和文化双重落后区域,她要想接近太子,总得先出农村啊!

    恰在这时,远远的跑来一个梳着双髻的绿衣女孩,气喘吁吁,一看见楚溶眼睛陡然发亮,又是欣喜又是悲伤,冲过来一把抱住楚溶,呜咽道:“小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楚溶震惊之际,那原本打算往转路口走的男子蓦然顿足,回过头来,望向了二人。

    丫鬟犹未察觉,喜极而泣,吸了吸鼻子,说:“小姐,就算你有多么不满和陈家公子的婚事,和老爷怄气,可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不知道,你走后,老爷茶饭不思,夙夜难寐,担心得你都成什么样了!”

    这话信息量很大啊,也就是说她现在这个身份是某家的小姐,因为不满父亲操办的婚事而离家出走,还把家人搞得忧思牵挂。

    楚溶摸了摸下巴,看丫鬟喋喋不休地讲述着,看来这个丫鬟心思还比较单纯,很容易就能从口中套出话来。楚溶循循善诱,将丫鬟所提供的信息理了一遍,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她是某家的小姐,母亲早亡,由于老爷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所以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从小被娇生惯养,嚣张成性,什么事都由着自己来。可就在一天前,老爷和别人家商议了婚事,打算让女儿嫁过去。可楚溶这个身体的原主并不乐意,但向来疼爱女儿的老爷不知为什么,破天荒地不尊重女儿的看法,硬是要她嫁过去。女儿就反抗,趁着月黑风高夜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了。老爷得知后,急得了不得,忙派人去四下寻找,这不,女儿也没跑多远,这么被贴身丫鬟给找着了。

    楚溶打量了一下自身,心道怪哉,这个小姐离家出走,怎么不带包袱什么的,比方说钗环首饰啊,出门总不能连钱都不带吧?这要是饿了,或者遇上什么麻烦,起码还能用钱来通融。不过,看那丫鬟坚定的眼神,似是认准了楚溶就是他们家的小姐,那楚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丫鬟眼见自己先找到了小姐,立下大功,便迫不及待要带小姐回去,连拉带扯的:“小姐,我们快回去吧,不要让老爷着急了。”

    “哎哎哎,别拉着我,我自己能走!”楚溶尽管觉得有点荒唐,但还是被丫鬟的拉扯下,被牵着鼻子走,“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了,小姐的闺名动听之极,记得当年你出生时,老爷可是翻遍了好几本字典,才取下的名字。”

    楚溶心中一动,问道:“是什么名字啊?”能翻遍字典,一定能斟酌考虑了很久,她忽然有点期待这到底是哪几个字。

    丫鬟踌躇着:“小姐的闺名,奴婢不敢冒犯。”

    “这有什么,我让你说你就说,恕你无罪。”楚溶装模作样道。

    丫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姐,你不知道?”

    楚溶瞪着她:“我自己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想听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会是什么感觉。”

    丫鬟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面对楚溶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神情,只得慢慢吞吞道:“小姐姓土,名鳖。”

    楚溶点点头,旋即,傻眼了。

    姓土名鳖,那不就是土鳖?

    弹幕里的观众不忘嘲讽:“这个名字让我笑出猪叫。”

    “这个设定,我给满分。”

    “主播虽然不是地主,但也有个土字,虽然承包不了鱼塘里的鳖,但承包一小块土应该不是问题。”

    这不是在骂人吗,姓土也就算了,还取这个名字,坑人的吧!啊,她好想不认识这个丫鬟,刚刚说什么动听之极,是诳她的吧?她才不要这么老土的名字!

    等等,土鳖姓土,那她的父亲是不是也姓土?记得方才那男子向她问路,要找什么土地主,该不会就是她这个身体的父亲吧?

    按照套路,很有可能是啊。

    “呃,那你叫什么名字呢?”主人都叫这个名字了,丫鬟的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

    丫鬟睁大眼惊异道:“小姐,你不记得奴婢的名字了?奴婢是范佟啊!”

    “……”一个土鳖,一个饭桶,还真的有点般配。

    楚溶有点不想接受这个名字,掩饰性地掩唇咳嗽一声:“……范、范佟,我们这是去哪里?”

    范佟一径儿拉着楚溶走:“小姐,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府了,老爷还等着你呢。你不知道,为了找你,老爷连那些农民的租都顾不上了。”

    收租,果然是地主的行为,楚溶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这么说,真的撞到梗上了?

    那男子没走多远,方才楚溶和丫鬟的话早已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抱剑而立,见二人都走了,便御着轻功,悄悄跟在后头。

    楚溶被丫鬟范佟带到了一座高宅大院,门口立着两个小厮,他们一见到楚溶和范佟,都纷纷低头问好。范佟牵着楚溶进门而入,径直去了一间屋子,打开柜子,把里面五颜六色的衣裳通通找出来:“小姐的衣服都脏了,奴婢去端热水,你泡会儿澡,把新衣换上吧。”

    楚溶打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布满灰尘的衣服,发丝在逃跑过程中也有些松散,变得凌乱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很狼狈吧?

    楚溶看那范佟对自己没有恶意,应该不会伤害她,便点头说:“好。”

    不一会,范佟端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来了,眉眼一弯:“热水来了。”她把热水倒进盆里,又添了一些适量的冷水,用手拌了拌,试了温度:“小姐,可以了。”

    楚溶看她一眼:“出去吧,我自己来洗。”

    范佟有些诧异:“小姐?”土鳖以前可是经常让她在旁边伺候的。

    楚溶面色有些不耐:“我有手有脚的,一个人洗有什么问题,而且我这一趟出去,有很多事压在心上,想独自冷静会儿。”

    “是。”范佟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遵了楚溶的吩咐,把干衣服干衣服和鞋袜放在一边,而后关上门。外头早有几个小丫鬟围上来,关切地问:“范佟姐姐,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她……好像哪里怪怪的。”范佟皱着眉说,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土鳖真的想一个人静静也没数。

    “小姐哪里怪怪的?”

    “是啊,听说小姐是为了逃婚特意走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范佟,你在哪里找到小姐的?”

    范佟眉毛拧起,挥挥手,迈步下了台阶:“都去干活,问这么多干嘛。”

    那些丫鬟只好没趣的散了。丫鬟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楚溶所在的屋子,确认无甚异样,这才离去。

    屋内,楚溶缓了口气,刚伸手解衣带,头顶上的弹幕又刷起来了。“哇,主播要洗澡了?”

    “下面会不会被剪掉?”

    “我去找纸巾,免得到时候鼻血长流。”

    楚溶脸一黑,握着衣角的手一顿,她怎么忘了还有这群观众?虽说她是主播,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光沐浴吧?那好像会被封的,她可不要刚入播,就因为这点事搞砸捞不到奖金。

    不过,记得之前老板说过,她有个屏蔽功能,只要一按,直播就中场休息,她会处于一种独立状态在游戏中,观众们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就连公司后台查询也查不到。如此说来,这个公司顾全主播隐私的保密工作倒是做得不错,至少不像那些选择题那么坑人,专挖大洞等着猎物跳下去,这和在野外等着野猪跳陷阱有何区别?

    楚溶想到了这一茬,先跟观众们招呼了一声,观众们也没有异议,就都屏蔽暂停中,等着楚溶洗好澡继续看了。

    楚溶见弹幕真的消失了,观众们也都看不到她,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宽衣解带,泡热水澡。

    片刻后,楚溶听见屏风外的门一响,落下了轻轻的脚步声,楚溶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范佟,也没多在意,她觉着洗得差不多了,便用一块干燥的纱巾擦了擦身子,说道:“范佟,帮我把衣服拿进来。”

    空气异常宁静。

    楚溶眉头一皱,这小丫头,一时半刻没见,就不听主子的命令了?莫非,她怀疑自己是假的土鳖?

    如果是因为这个,楚溶也无话可说了,当初可是范佟硬说自己是土鳖的,这回发现人不对,可怨不了她。

    “范佟,帮衣服拿进来。”有什么话,等她穿好了衣服再说。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有了动静,慢腾腾地挪着脚步,楚溶只听见一阵不轻不重的跫音,向着她这边走来。声音愈来愈近,快要到屏风了。

    楚溶不耐烦,送个衣服还磨磨蹭蹭的,瞧见外面隐约有一截素雅的衣角,便顺手一抓,结果太用力,竟然把对面的人也拉了进来。

    屏风震荡了一下,并没有倒,可楚溶一看目前的场面,差点想晕过去。

    她一抬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坚实的下巴,脑袋蔓延出一丝丝痛意,但听得那人闷声一哼,声线清冷,透着一丝压抑。

    楚溶大为惊恐,她怎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不会是错觉吧?她抬起眼眸,睁大了看清进来的不是丫鬟,而是之前救了她的年轻男子,他正用一种想杀人的眼神瞪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楚溶此时怕是早已被这男子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好几遍吧。

    “啊——”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范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楚溶惊醒过神,一听急忙说:“我没事,你先到外面等等吧……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去给我找些吃食可好?呃,我还没洗好,要过会儿。”

    范佟便说:“那奴婢去厨房催厨子做几样小姐爱吃的菜。”

    “好。”楚溶应声道,同时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男子,在心底直叹气。

    帅哥啊帅哥,你想混进来可以跟我直说,咱不介意组队的,但你这一身女装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在来时打晕了丫鬟换来的吧?你个子这么高,即使戴了面纱,也不像个正常女子啊。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我把你当成我的丫鬟了,一时失手,一时失手……”楚溶干笑着,朝着男子挥了挥手,然而下一秒,她的视线下移,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和对方面对面,登时脸部以一种燎原之势燃烧起,烫得几乎可以煮熟一个鸭蛋,像是刚从红染缸里捞出来似的。

    而男子由于一时没防备,被她拉进来,双手撑在楚溶后面的墙壁上,环在她的两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动作之间似乎带了分若有似无的暧昧。这么近距离的互相盯着彼此,楚溶都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了,胸腔里好像有一头小鹿扑通扑通撞个不停。

    可惜对面的男子并不解风情,只一眨眼的工夫,那把剑就又按在了楚溶的脖子边。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楚溶欲哭无泪,大哥,你动不动就拿剑架在楚溶士脖子上的习惯很不礼貌的。

    但男子容不得楚溶多说一句,开口生冷道:“土地主在哪?”

    什么?又是土地主!

    楚溶一脸莫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认识他了吗。”难道这人有健忘症?不对,按照套路,她之前所做的事应该都和后面的剧情会发生牵连,如果不出意外,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姐土鳖,父亲应该也姓土,姓土的地主……楚溶脸色一变:“这里有几个土地主?”

    男子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瞅着楚溶:“难道这里还有两个土地主?”

    楚溶咽唾沫,看着男子:“我说我才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我失忆了,你信吗?”

    男子一皱眉,似乎不愿再和楚溶废话,剑逼近了一步:“废话少说,他人在哪?”

    楚溶看了看剑,斟酌了一下,随手一指:“在那里。”

    男子眉梢一敛,楚溶的目光不经意撞入他幽深的瞳孔中,那里面并无任何情绪,有的只是仿佛来自地狱的阴寒。那眼神,似乎在考究她是不是说谎了。

    楚溶张了张嘴,想说一句,可男子已经不耐烦地收回了剑,摘下纱巾,像变戏法似的,手往下一揭,又恢复了原先的黑色男装。他快速出了屋子,往楚溶方才指的方向去了。

    楚溶吁出一口气,总算打发走了这个瘟神爷。等等,她刚才是不是被看光了?

    #那位帅哥别走,你还没对我负责呢#

    #帅哥被我拉进浴室,意外目睹热血沸腾的一幕#

    帅哥,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楚溶不敢再多想,迅疾穿好了衣服,又从地上捡起一块金色的牌子。嗯,这色质,这雕刻,好像是纯金,上面写了一行繁体字:立血阁。以及下方的几个小篆:金牌杀手,祁夜。

    祁夜,好好听的名字,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他居然是一个金牌杀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前途不可限量。

    慢着,她好像忘了啥,楚溶刚刚扬起的笑容在脸上陡然一僵。

    她回忆了一番,之前祁夜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他浑身带着冰冷的气息,几乎找不到丝毫的人情味。出手狠辣,连一头发疯的牛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一逮到她就问土地主在哪,不是来讨债的,那就是来杀人的!

    楚溶一惊,知道坏事了。

    她一边解除屏蔽,继续直播,一边赶紧去找她的那个便宜爹爹,万万不能被祁夜给杀了啊!地主要是死了,家里那么大的遗产都交给她一个人,她可是很于心不安的!

    而观众们则有点回不过神,看楚溶急匆匆的样子,好像发生了大事。就洗澡的那点工夫,他们错过了啥?

    在见到前方隐约有一个黑色人影,依稀是美男的身形,有的观众坐不住了,拍案叫好,这么快已经开始了吗?

    楚溶着急忙慌地要去追赶杀手祁夜,可还没到半路,附近的一间茅厕就走出来一个发福的大叔,挺着啤酒肚,撇着八字胡,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楚溶见他这身打扮,大概是个有身份的,她现在急于寻找土地主,也没工夫管那么多,一手拽住那发福大叔,急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土地主在哪?”

    大叔看到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异的光,随后像是听不懂话似的,单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楚溶,不说一句话。

    楚溶心急如焚,哪有工夫看大叔发呆,使劲晃着他肩膀:“有人要杀他,要是再耽搁会儿工夫,很有可能要出人命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祁晚?祁暗?不对,哎呀反正就是金牌杀手那个,要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土地主在哪啊?”

    大叔原本淡淡地看楚溶,忽然在这一刻脸色煞白,神情大变,瞳仁深缩,嘴唇哆嗦着,目光直直盯着楚溶后面的方向。

    楚溶只当刚才那句话震慑住了大叔,立马抓着大叔的胳膊说:“事不宜迟,你还是快点带我去见土地主吧,要不然出了人命可就真的不好了。”

    大叔眼神里布满恐惧之色,两只脚仿佛钉在了地上,任凭楚溶怎么拉拽都扯不动。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那个祁也不晓得有没有找到土地主。”

    “祁夜。”后方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对,是叫祁夜!”楚溶被提醒,咧开了嘴,笑逐颜开,然而在转身的一刹那,目光陡然凝住,整个人呆如木鸡。

    祁夜好整以暇地抱着剑,一双粹满冰寒的眼眸射出无情的光,他的目光越过楚溶,盯向了大叔,唇角一勾:“土地主?”

    大叔虎躯一震,满眼不可诧异:“金牌杀手祁夜的身份竟然就是你?”

    祁夜低声一笑:“是啊,很多人都没想到,毕竟论理来说,我是沧南国最不缺钱的那一个,可我就是想赚外快,就是喜欢杀人啊。”

    楚溶听着一脸懵。

    莫非她后面的大叔,就是土地主本人?哇,“父女”相见,俨然陌生人,这也太尴尬了吧。那她是不是该叫这个发福大叔一声爹爹?楚溶抖落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点开不了口。

    而且范佟之前是怎么说的,父亲担心她寝食难安,瘦了不少,可楚溶看着这土地主分明胖得很,就是十天不吃也饿不慌!

    “哈哈哈,主播好萌,急着找地主,地主刚上茅厕,就被你逮着了。”

    “美男就是杀手祁夜?杀手这个身份,我喜欢。”

    吃瓜群众们日常看戏,在弹幕里发评论。

    土地主神情凝重:“凡是见过你的人都死了,以至于这世上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你是何模样,也无人查出你的身份。只是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到头来,我会死在你的手里。”

    祁夜笑道:“你知道就好。”

    金牌杀手祁夜,也就是立血阁阁主,在沧南国大有名气,实行任务时从来没失手,但也一般不会亲自动手杀人,平常的小单子他通常都是让自己的属下代劳,只除非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人物,或者赏金高的,他才会亲自行动。

    土地主说:“老夫自认为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居然会劳烦阁主大人亲自动手,倒真是惶恐啊。”

    祁夜笑了笑:“土地主过谦了,这事我本来也觉得没必要大动干戈,可是雇主指名要我亲自动手,我也是没办法啊。”

    土地主瞳孔细缩如针:“原、原来如此!”他仰天悲笑道:“我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他从来都没信过我,直到现在,也还想要让人杀我!”他忽地转头看楚溶,那目光凝重至极,几乎让楚溶如芒在背。

    楚溶茫然地瞧见土地主朝他挤眉弄眼,大概猜到是作为父亲的他希望自己能逃跑,可是这里她又不熟,跑的再远只怕也会被祁夜追上。

    这时,选择题又来了:

    土地主希望你能想办法救他,你想怎么做?

    A.大喊救命

    B.装傻

    C.和杀手搏斗

    D.假作中暑

    啥,希望她能想办法救他?原来不是希望楚溶儿能逃跑,是自己求救啊!这个父亲,当的还真有点……

    “地主太自私了,正常的父亲在这个时候都是自己垫底,让楚溶儿先逃。”

    “是不是我多想了?刚刚地主不是在向主播眉目传情?”

    “主播要想清楚哦,与其帮压榨农民的地主,还不如投靠帅气的杀手。”

    “但愿杀手不会迁怒主播,主播萌萌的,最适合装傻。”

    得,观众们都让她装傻了,一致选B,那她也没办法,只好……楚溶轻咳一声,装憨:“爹,你眼睛抽筋了吗?”

    土地主差点被楚溶给活活气死,自己怎么生了这个一个智商下线的女儿,他发的求救信号她没看懂吗?算了算了,还是他亲自动手吧。

    土地主气运丹田,刚大大吸了一口气,对面祁夜已经拔剑出鞘,紧逼而来:“那些丫鬟奴才都被我解决了,就算你喊破天,也没人能来救你。”

    更何况,从来没有一个能从他这个阁主这儿抢走买卖的。

    土地主岔了气,连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