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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更进一步
    楚溶由于昨晚被祁夜羞辱,淋了一场雨,第二天醒来喉咙不舒服,打了几个喷嚏,感冒了。

    “阿嚏!这个国师,等我发迹了,一定有你好看!”楚溶一边骂着祁夜,一边拿绢帕擦鼻涕。

    这时,装死很久的选择题诈尸了:

    你被祁夜捉弄,打算怎么报复?

    A.在他衣服上画王八

    B.带走国师府门口的石狮子

    C.趁他洗澡拿走亵裤

    D.在他的后院倒夜香

    E.以上都要

    楚溶一看炸了,为什么一定要报复?还有你这系统怎么回事,当初叫你跳出来你没反应,等我感冒了倒叫我去报仇,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选项,你什么意思,你之前去做升级了啊!

    尽管这回选择题怠慢了点,可一点也不影响观众积极投票的心,楚溶一看结果,泪目了。观众们手动点E,全都要,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故意的,这群人一定是故意的。这个万恶的系统,什么都干得出来!这种没下限的选项,很过分的!

    系统,你这样会被打的,小心我出去后把你搞得像钉钉一样求饶叫我爸爸。

    楚溶开始想,她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奖金不敢要了,这样下去迟早被活吞。可是……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只是不要再多个选项出来了,她真的很为难。

    楚溶打开了弹幕,看到观众幸灾乐祸,还有安慰她的话:

    “主播放心,问过主办方了,是愚人节的特别福利,E选项只出现一次,今后不会再有。”

    “我才不做选择题,全部都要。”

    “不好意思,手抖点E。”

    “主播,今日的福利全都压在你身上了。”

    今天是愚人节吗?这是赤裸裸的戏弄!她要加班费!

    楚溶内心虽然吐槽,可是该干的活还是得干,不然等着老板扣工资啊?楚溶活动活动筋骨,重新理了一遍思路,要把那四个选项都完成,也不是太难,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抓不到把柄。嘿,国师大人想要降罪,也得拿出证据,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就算惩罚她也说不过理去。

    楚溶在宫门附近蹲点,差点成了望夫石,千盼万望总算等来了国师的轿子。祁夜下了轿,衣冠楚楚,器宇轩昂,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楚溶紧赶着几步,手里捏着一支沾了墨的毛笔,还没靠近,就被突然窜出的簇拥国师的官员挤到旮旯里去了。

    可恶,这群人突然一窝蜂冒出来,居然把祁夜围得水泄不通,叽里呱啦讲一堆没要紧的事。楚溶怎么也挤不进去,更无法下手。

    楚溶只好等祁夜下朝了。

    按照惯例,祁夜应该会经过御花园——嗯,御花园真是个好地方,意外高发事故基本都发生在这里,若是换成正经的古代,国师哪能随时进出御花园,不怕遇着赏花的妃嫔啊?

    楚溶猫着腰,跟在祁夜的屁股后面,攥着毛笔杆,在他走动之时,不着痕迹地画了一只大王八。看着大功告成,楚溶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第一目标完成得这么顺利,相信后面的任务也应该不错。

    就在楚溶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她的手腕忽地被祁夜扣住了,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不说一句话。

    楚溶干笑着,挣开手,用那只沾了墨水的手挥了挥:“国师大哥,好巧啊。”

    祁夜面无表情:“你跟在本国师后面做什么?”

    楚溶把毛笔藏在身后,面不改色:“不做什么,就是想给你来个惊喜,打个招呼。”

    祁夜目光深沉,一探身,把楚溶藏得严实的毛笔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啊,国师,这是毛笔啊。”

    “我当然知道是毛笔,你带着这个做什么?”

    楚溶假装严肃,看了看四周,凑近祁夜道:“国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这支笔啊,是神笔,我晚上做梦,一个老爷爷给我的。”

    祁夜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脸:“老爷爷是不是还说,你用这支笔画的画,都可以活过来,画一匹马,马就会跑出来,画一座金山,金山就会冒出来?”

    楚溶惊奇道:“你也听说过?”

    祁夜冷笑道:“《神笔马良》的故事,孰人不知,孰人不晓,但一些耍心机的人想拿来骗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楚溶撇撇嘴,有必要这么戳穿她吗。

    祁夜抓过自己的衣摆,看见了上面墨迹未干的王八:“你在本国师衣服上乱涂乱画,是上回的惩罚还不够吗?还是,你怀念那感觉得紧,想再体验一遍?”

    楚溶像是被刻意提醒一般,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指蹭蹭鼻子,连忙解释;“国师大人,这是误会,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被冻感冒,不得不喝苦的中药,这滋味,她可不想再重来一遍。

    祁夜直视她:“那你在本国师衣服上画……乌龟,是何用意?”

    楚溶故作惊讶道:“乌龟?国师,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冤枉?”

    “是啊,国师,你有所不知,昨晚我夜观星象,主星黯淡,火气太旺,需要用水来缓解。我心想,玄武乃天之四灵之一,五行主水,又霸气侧漏,十分符合国师你的显赫地位、高贵身份,所以就自作主张,在你的衣服上画了一只玄武,镇镇火气,希望能让它护佑你。”楚溶信口雌黄,假话编了一套又一套。

    祁夜到底聪明,怎么可能轻易被她蒙混过去?但他还是借机问:“你也会看星象?”

    “略知皮毛罢了,我懂的,你也懂的。”楚溶才不给自己挖坑。

    祁夜一笑:“照这么说来,你非但没有罪,反而是有功了?”

    “不敢当,不过小事一桩,国师不必挂怀,当然如果你真的要谢我的话,就请我去国师府参观一日游吧。”

    祁夜脸色陡然转为阴沉,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忽然伸手掐住了楚溶的脖子,楚溶睁大眼睛瞪着他,仿佛还没搞明白这个喜怒无常的国师,怎么突然发威了。

    “我今日没闲工夫和你废话。”

    祁夜双眼一眯,狭长的眼睛流露出了一丝杀机,隐隐散发出冷漠的寒意,楚溶被那目光一盯,好像被死神捅了一刀,全身心的寒冷。她的嘴唇不由微微颤抖,大意,太大意了,她怎么忘了,对面的人不仅是笑里藏刀的国师,他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阁主啊!

    都怪她太膨胀了,这段时日又多蒙他的照顾,两人关系亲密,倒好像是好友一般,可她居然忘了,他在光鲜亮丽的皮囊下,还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心。他的身份,他的威胁,她都忘了……

    “咳咳,大哥,我错了,我真没其他意思,我也没打算捉弄你,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大哥,我记得自己的身份,你费那么大的劲让我混到如今地步,要是就这样把我杀了,不就太浪费了吗?而且我鬼主意这么多,你以后要是有事,我没准能很快地办好,不拖沓不墨迹,还能锦上添花,大哥,怎么说咱们也是相识一场,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我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她很早就猜到他不是好人,只是这几天和他处得太好,居然忘了他的本性,真是杀手到了哪儿,还是改不了杀人的嗜好,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她错了,太放飞自我,结果摔得这么惨,人果然不能太膨胀,一膨胀就爆炸。

    祁夜冷冰冰地说:“当初把你从蒙牛村带出来,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要是到现在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那就和死人去作伴吧!”

    “是是是,我记着的,我都记着的!”等等,他说啥?蒙牛村,她原先呆的村子叫蒙牛村,那是不是盛产牛奶?楚溶咽了咽唾沫,有点无辜地看着祁夜:“你的指甲有点长了,是不是该去剪一剪?”

    那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有一道光忽闪而逝,他松了手,楚溶“噗通”摔在了地上,腰部一痛,忍不住哎哟一声。

    祁夜视若无睹地迈开长腿,绕过她:“你老老实实去干活,别再来我面前晃悠。”

    “知道了。”楚溶等祁夜一走,连忙重振旗鼓,悄悄尾随在后。

    祁夜修剪了自己的指甲,而后也不愿再皇宫多待,今日回去的格外早。楚溶见他出宫了,忙回屋,把晾着的床单拧成麻花状,弄得和绳子差不多,打了一个结,抛到外面的树枝上,而后楚溶借着床单,爬到了宫墙外。

    “呼,好累。”楚溶坐在墙头上,望着下方。想当年她上学逃课时,就是两米高的围墙也挡不住她的玩心,这点高度,还是在她的接受范围内的。

    楚溶跳了下去,按照昨日的印象,找去了国师府。

    石狮子目标太大,国师府门外又有人看守,要想让东西不翼而飞,只能等晚上悄悄运走。哼,搬就搬,就算是动物园的狮子王,打了麻药照样可以拖走,石狮子怎么了,也不过是只纸老虎,不会咬人,也就看着凶而已。不过纸老虎也没石狮子那么重啊,这一个头,这一分量,怕是有好几吨了吧?楚溶禁不住一个哆嗦,造孽啊造孽!这大块头,她带走了藏哪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是跟祁夜扛上了,又要去目睹一次国师府的威仪!楚溶甚至深深怀疑,她穿越过来到底是辅佐太子登基的,还是来伺候杀手大佬的?这都多少集过去了,她怎么连个太子的屁都没闻到!

    楚溶在去国师府的时候,不忘把她的夜壶给带上。她趁人不在时,把夜香倒进了府内的草坪里,而后捏着鼻子,偷偷溜了。夜壶被搁在假山缝里,她本人洗了手,去找祁夜。

    听说祁夜一下朝就去沐浴,他既然沐浴,肯定是要脱衣服的,那正不合她意?楚溶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趁现在偷亵裤,更待何时!可怜她一个文化楚溶青年,为了完成任务,居然沦落到了偷亵裤的地步!呃,这个不会被封吧?

    楚溶都不好意思开弹幕了,只怕观众们的几句话会把她说得脸红,乱了阵脚。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直播偷……啊呸,拿亵裤去了。

    房间里传来泼水的声,应该是里面有人在洗澡。楚溶确认祁夜确实在里面,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待心差不多平静下来,这才蹑手蹑脚地扳开门,她不知从哪找了一根钓鱼竿,把钩一甩,钓着了一条裤子,而后转啊转,裤子慢慢飘出来了。

    “啪!”

    一个皂角毫无预兆地砸来,楚溶下意识收线,裤子握在了头上。低头一看,那皂角已在她的脚下。随即,“哗啦”一声,一道人影从浴池里跳上来,动作极快地套上外衣,势如疾风,迅如闪电,窜到了楚溶的面前。

    楚溶尴尬地笑着,和他打招呼:“大哥,咱们又见面了。”

    祁夜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视线凝在亵裤上:“你又来做什么?”刚才被他还没掐够?

    楚溶感受到祁夜危险的目光,连忙摆手说:“大哥,我这回不是来开玩笑的,也没想……呃,我说我其实仰慕你很久,想要一亲芳泽,奈何身份悬殊,只好取你的贴身之物聊表相思,睹物思人,你信吗?”

    “你会仰慕你的杀父仇人,你信吗?”祁夜反把问题抛给她。

    “……咱能不提这伤心事吗?咳咳,虽然,我那便宜爹是被你杀的,诚然,你我有仇,不过……”不过啥好呢,楚溶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转,看见了他被大衣罩着的身躯,细致如瓷的肌肤若隐若现,锁骨清晰可见,仿佛是一块举世罕见的美玉天然去雕饰而成,“我对你由恨转爱,你信吗?”

    祁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由恨转爱?我倒只听说过因爱生恨。”

    “大哥,你不知道,有时候你过分在意一个人,会发现他身上的很多特点,如果是仇人,关注的太多了,也会发现他不为人知的可爱的一面,然后……心志会动摇。你相信我,真的什么都有可能!”楚溶郑重其事道,却在心里腹诽:老娘可没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才不想找虐。

    她怕祁夜不相信还要杀她,忙又举起右手发誓道:“我敢以土鳖和楚溶的名义起誓,我这次偷你裤子真没想害你的意思,只是……你懂的,如果我说了假话,就让我……咳咳,就让我……”

    “算了,”祁夜忽然把她的手按下去,“这种牙疼咒,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啊?你还不相信啊,那你要怎样才能信我,发誓都不行,你不会要我剖心或以死证清白吧?”楚溶变了脸色。

    祁夜脸上杀手标配的冷漠一闪而逝,转回了国师的无奈:“本国师貌似潘安,才比宋玉,到哪都有人趋之若鹜,多你一个追求者不多,少你一个追求者不少,只是你别忘了自己的差事就行。”最近老是偶遇她,恐怕她真是暗恋自己也没数。

    还可以这样啊?想不到阁主杀人无数,却不会对自己的爱慕者下手,这……她好像找到了保命牌。楚溶笑逐颜开:“那……我先走了。”

    “慢着。”祁夜的声音又沉下来。

    “怎么了?”楚溶慢腾腾地转过头,怕祁夜又反悔。

    “你偷我什么不好,非要偷这个,难不成你饥渴难耐了?”祁夜严重怀疑楚溶有恋物癖,而且对自己有不好的想法,他又开始纠结了,这样的人到底留还是不留呢?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强烈,让楚溶又有了危机感,他盯着自己的脖子不住看,楚溶禁不住怀疑祁夜是不是在琢磨该从她那一地方下刀,登时说:“大哥,我……我没饥不择食。”

    两人互相在猜疑对方,却始终都没有挑明。

    “算了,我的房间里有干净的,你真想要就换一条带走吧。”祁夜转身而去。

    咦,这就完事了?楚溶还没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光顾着偷亵裤,怎么不偷一条干净的,这是他刚换下的吧?原汁原味。

    空气静止,莫名的尴尬。    

    月黑风高夜,犯案偷窃时。

    楚溶千等万等,总算给她等来了这个适宜作案的时机。楚溶走到了国师府门前,搓了搓手,端详着门口两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选哪一只呢?

    “点狮子,点狮子,点到哪只算哪只。”楚溶点到了左边的那只石狮子,一个摇头,还是选右边的吧,没错,就是这么任性。

    楚溶右手抵着下巴,默默思索着现下的时辰,她现在去雇一辆三轮车来把石狮子拖走还来得及吗?楚溶撸起袖管,用力推了推那只石狮子,纹丝不动。使劲再用力,半天过去,也就转了个方向,和在原地无甚区别。

    “算了算了,还是雇几个人来吧。”楚溶下了决心,回头就要去找人,谁知道这一转身,没提防地撞到了一个人的怀中,淡淡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楚溶大惊,连忙退了步:“大哥,你怎么没在睡觉?”

    祁夜肩上盖着一件暗绣黑色披风,环抱手臂:“怎么,我没在睡觉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游荡?哈哈哈,你人这么好看,应该早睡早起身体好,对美容也有好处。”楚溶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国师大人如何盘问,都威武不能屈。

    祁夜懒得听楚溶的废话,径直问道:“你在这干嘛?”

    楚溶把手搭在石狮子上,方才他一定都看见了,她若是刻意隐瞒,反而不太好,不如实话实说。

    唉,早知是这结局,她偷国师也不会偷石狮子啊,啊呸,她才不会偷人呢。

    楚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国师大哥,你早知道对你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白日里你的那条亵裤已被我好生保管了,我把它放在枕头边,每晚睡觉都闻一闻,感受你的味道,这样就好像你一直都在我身边,陪我睡觉一样,”不管怎么说,先来一段肉麻的话酸死他,堵住他的嘴,“咳咳,至于我现在为什么在这,我当然是来偷石狮子的了。”

    祁夜挑起眉:“一条亵裤还不够你偷,又想打石狮子的主意?”

    你以为老娘很稀罕你的亵裤和石狮子吗!楚溶说:“这不是想要多一份定情信物吗。”

    祁夜嘴角抽了抽,有谁把守在门口当摆设的石狮子作为定情信物?也不嫌重!好吧,也许在这个奇葩的女子面前,什么古怪的东西都有可能成真。

    “国师大哥,你愿意把这石狮子送给我当定情信物吗?”偷是偷不成了,她不可能当着祁夜的面把石狮子带走,但如果祁夜主动把石狮子送她,那任务是不是也可以算是完成?

    楚溶在心里叫苦:她真是太难了,怎么什么苦差事都交给她,这可如何是好!

    祁夜瞅着她不语,未置可否。

    而恰在此时,阴暗的天空中忽然闪过几道人影,寒光闪烁,本和楚溶说着话的祁夜眸色一眯,身形一闪,楚溶揉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对面已经打起来了:“……”

    祁夜身手矫健,从腰间拔出软剑,剑光迷离,血影飞溅,楚溶一看情势不好,还没等那些刺客攻击自己,拔腿就跑:“大哥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添乱!这就走!”

    祁夜本想让楚溶先逃为上,免得待会儿被人抓住反过来威胁他,那就是一件麻烦了。可他还没说,楚溶就贪生怕死地溜之大吉了,跑的还挺快,都不用他操心了,他到底是该欣慰呢,还是怪她不讲义气?

    “喂,你好歹叫上救兵!”祁夜下意识吐出了一句又后悔,这几个人他还应付不了,叫什么救兵?

    可楚溶爬上了墙,回头一瞧,发现那些人对祁夜造不成什么伤害,明显是祁夜占了上风。也是,他杀了这么多人,哪里还会斗不过几个刺客。不过这些刺客出手狠辣,似乎比较难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国师府,想要行刺国师呢?

    不会是,皇后派来的吧?还是卫王?

    楚溶不敢耽搁,叫来了府中的人,一块儿到府门外……收尸。

    祁夜早已将人杀得片甲不留,地上血流成河,他拿过一条帕子擦拭着剑,看见楚溶和府中的下人走来,径自走到一边。楚溶跟上去:“大哥,你没受伤吧?”

    祁夜睨她一眼:“你看我像是会被几个刺客给弄伤的人?”

    “嗯,大哥最厉害了。”楚溶不忘拍马屁。

    祁夜提起袍子,打算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斜对面的一道冷影,还没及拔剑,就看到原本端在门口的石狮子朝着那一方倾倒,而后一声闷响,霎时间,尘土飞扬,伴随着的还有其他人的咳嗽声。

    等烟尘散尽,祁夜抬起脸来,一眼就看见楚溶站在石阶上,方才就是她情急之下用力推石狮子,把漏网之鱼压倒的。只是……虚惊一场,真的有惊无险。

    祁夜看向楚溶的眼神难免一悚,之前她还偷石狮子来着,这会儿倒一个招呼都不打的,不客气地把石狮子推下来,不过也好,刚才要不是他,他可能会擦点儿伤。

    楚溶跳到祁夜面前,掸掸手,像是在邀功一样:“大哥,你看,我本事也不小呢。”

    “嗯,给我二两银子,这定情信物你就可以带走了。”祁夜侧身从她旁边经过。

    “啊?二两银子?这石狮子在市面上也不过一两半,你怎么卖给我二两!而且都是旧的,上面还有灰尘。”楚溶抱屈。

    别人的定情信物都是情郎爱心免费赠送,怎么到了她这里,还要自己掏钱?要是换成在现代,很容易被人举报是骗婚的!尽管还没成婚。

    祁夜斜睨她:“你要是不想买就不买,不过这石狮子摔断的尾巴你得想办法修补。”

    楚溶一怔,回头一看,果然压着刺客的石狮子的尾巴与身体分裂开,尾端密布着蜘蛛网似的裂痕。这么说,她是不想赔钱都不行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本国师忘恩负义,方才你只是为了出手救本国师,不小心弄断了这尾巴?”祁夜问道。

    楚溶连忙一笑:“大哥说笑了,不就尾巴吗,这也是国师府的门面啊,我赔,我赔就是了……可是,我月例还没发。”

    宫女的月例并不多,更何况楚溶每月的工资都要全额交给祁夜,哪有属于自己的钱?

    “嗯,说的也是,这可怎么好啊?”

    “是啊是啊,没办法。”你这混蛋,霸占了我的家财,这会儿还让老娘欠债,简直是掉进钱眼里了,你个乌龟王八蛋!

    “那就不用赔了。”祁夜忽然说。

    “啊?”

    “既然赔不起,那就不赔了。”

    “你说真的,还是又想了其他坏主意要搞我?”楚溶难以置信。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又是送裤子又是慷慨送石狮子的,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祁夜目光闪了闪:“你要是不愿,那我也不介意。”反正他到头来都是收钱的那一个。

    “哎,谁愿意赔钱啊,既然国师大人都开恩了,那就这样吧。”楚溶干笑着,同时舒了一口气,无意间一抬头,似乎看到了祁夜隐在嘴巴的笑容。他笑什么,难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她赔,而是故意找错戏弄她的?

    这也太过分了!

    楚溶气呼呼的,踹了旁边的刺客一脚,结果像是踢在了石头上,很痛很痛!

    “啊——”她抱着脚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