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牢饭加鸡腿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掀开棉被套上内裤。像揪小鸡仔似的，邺宗的小跟班把我从床上提起来丢到墙角角落中。
我卷缩着身体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邺宗的身影，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件事要让他撞见，我心里觉得膈应啊。
小跟班挨个给我们这群非法工作者带手铐，轮到我的时候，特意瞪我一眼，然后唉声叹气。
“不知悔改，上次我们就应该把你带回派出所！”
我也瞪他，顺便说几句风凉话：“是啊，我从来不会反省呢。这次可别让我跑掉哦？要杀要刮随便你，少特么假慈悲！”
小跟班被气的不行，用胳膊肘捣我一拳，然后便去跟同伙对接了。
一阵轰动之后，小宾馆里所有的非法工作者都被带去了海城派出所，没有一只漏网之鱼。
十几个人蹲在一间拘留室，身为唯一的男性，我在这群衣着暴露的女人堆中尤为明显。
大概过去半个多小时，何铭和邺宗一块儿抵达派出所。
他自然是一眼就从人堆中发现了我，邺宗的瞳孔像遭遇地震般剧烈晃动着。我刚站起来，就被他突如其来的铁拳打翻在地！
“樟小泉！”一声河东狮吼，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令我太失望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再向前一步，就要踢到我的鼻尖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同样怒不可遏的瞪他。
“……我可从没给过你希望啊。”我忍不住反驳道。
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像只即将爆发的雄狮。
我觉得我不能再刺激他了，万一说错一句话，他真掏出腰间手枪把我给崩了怎么办？
邺宗转头摔上监狱的门，我从地上慢慢坐起来，视线透过牢笼铁窗，望见他正在和办公的警察交谈着什么。
何铭蹲在门口，两只手抓着铁栏：“小泉，你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我揉着剧烈疼痛的侧脸，回答道：“你别管我了，回学校吧，快查寝了。”
“我还是留下来看看怎么办吧，邺先生真的挺担心你的。他接到电话听说你要被拘留，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呢。幸亏现在是深夜，否则我都要给自己的小命捏一把冷汗！”
我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找了我一整晚？”
何铭重重点头，“是啊，他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让你在朋友面前出糗。想跟你好好道歉，结果你跑去红灯区鸳鸯街……”
道歉有什么用，有本事拿出点诚意来，以后别再骚扰我啊！
我背对何铭，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正在做见不得光工作的人。
这种肮脏的工作每时每刻都在玷污我的灵魂，可是面对金钱的诱惑，我却拒绝不了。
每当我吐口唾沫点数现金钞票的时候，内心总是自责和不安，然后暗暗地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结束了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可残忍的现实哪能允许我放弃？这辈子，注定了只会有0次和无数次。
我就在现实生活和内心谴责的矛盾中，继续沉沦……
“樟小泉，你涉嫌卖淫嫖娼罪，海城派出所有权利对你进行依法拘留10天。”邺宗手握文档夹，笔直的站在门口，冲我盛气凌人的说道。
我心想，你何必凶我，拘留就拘留吧，反正我短时间内无处可去。
“牢饭做的怎么样？香不香？”我嬉皮笑脸的问。
他的小跟班站在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丫的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吗！”
我耸耸肩：“这有什么严重的？就算你们现在把我放出去，外边的人明天也不会让我好过啊！”
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躲在拘留所。
小跟班把我带去单人间监狱，锁好铁门。我往硬板床上一趟，抬起两只脚搭在床边，枕着手臂准备睡觉。
邺宗望着我，眼底充满失落：“樟小泉，你好自为之吧。”
“行，你也好自为之。”我总觉得这对话像离别，坐起身，直视他补充道：“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他闻言，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我双手合十，老不正经讨好的笑道：“能不能看在咱俩是熟人的份上，拜托你明天和食堂大爷说一声，让他在我的牢饭里面多加一根鸡腿？”
他一拳砸在铁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我瞬间愣住。
“妈的！至于吗？不行就不行，发什么火气？”
“樟小泉！！”
我掏掏耳朵，满不在意的说：“我听得见，你小声点。”
邺宗的拳头好像出血了，铁栏被砸出一个坑洼，他愤怒的表情像是要把我抽筋断骨般可怕惊悚。
我们两个人隔着监狱对望半晌，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樟小泉，你这项罪名要记录个人档案，严重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被退学。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没有。”我说真心话呢，“其实念不念书无所谓了吧，反正我自己养不起自己。”
“我养你！”他很生气的怒吼道：“你说！你还欠多少钱！”
我呸一声，不屑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这不是可怜你！”他再次强调：“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被自己亲手毁掉！”
听完邺宗这句话，我的大脑突然冷静下来。
毁掉？
我的人生不是早就被毁掉了吗，不是我自己干的，是我那早已尸骨无存的亲生父亲！
是他亲手将我推向万丈深渊的地狱，葬送了我整个人生！
“你回去吧，别管我了。”
我躺下翻个身，不愿再跟他过多解释。
我想，自己和邺宗的关系到这儿应该就结束了。因为他离开的时候，眼底满是悲伤和消沉。
这应该是我最希望发生的结果，从拘留所出去后，再也不会有跟踪狂每天骚扰我，再也不会有死变态强吻我，但同时在这个世界上也少了一个关心我、担忧我的人……
第二天中午，我睡醒之后，发现门口放着一份盒饭。
我擦擦口水打开盒饭，里面真的有一根又胖又香的鸡腿儿……
我卷缩着身体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邺宗的身影，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件事要让他撞见，我心里觉得膈应啊。
小跟班挨个给我们这群非法工作者带手铐，轮到我的时候，特意瞪我一眼，然后唉声叹气。
“不知悔改，上次我们就应该把你带回派出所！”
我也瞪他，顺便说几句风凉话：“是啊，我从来不会反省呢。这次可别让我跑掉哦？要杀要刮随便你，少特么假慈悲！”
小跟班被气的不行，用胳膊肘捣我一拳，然后便去跟同伙对接了。
一阵轰动之后，小宾馆里所有的非法工作者都被带去了海城派出所，没有一只漏网之鱼。
十几个人蹲在一间拘留室，身为唯一的男性，我在这群衣着暴露的女人堆中尤为明显。
大概过去半个多小时，何铭和邺宗一块儿抵达派出所。
他自然是一眼就从人堆中发现了我，邺宗的瞳孔像遭遇地震般剧烈晃动着。我刚站起来，就被他突如其来的铁拳打翻在地！
“樟小泉！”一声河东狮吼，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令我太失望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再向前一步，就要踢到我的鼻尖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同样怒不可遏的瞪他。
“……我可从没给过你希望啊。”我忍不住反驳道。
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像只即将爆发的雄狮。
我觉得我不能再刺激他了，万一说错一句话，他真掏出腰间手枪把我给崩了怎么办？
邺宗转头摔上监狱的门，我从地上慢慢坐起来，视线透过牢笼铁窗，望见他正在和办公的警察交谈着什么。
何铭蹲在门口，两只手抓着铁栏：“小泉，你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我揉着剧烈疼痛的侧脸，回答道：“你别管我了，回学校吧，快查寝了。”
“我还是留下来看看怎么办吧，邺先生真的挺担心你的。他接到电话听说你要被拘留，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呢。幸亏现在是深夜，否则我都要给自己的小命捏一把冷汗！”
我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找了我一整晚？”
何铭重重点头，“是啊，他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让你在朋友面前出糗。想跟你好好道歉，结果你跑去红灯区鸳鸯街……”
道歉有什么用，有本事拿出点诚意来，以后别再骚扰我啊！
我背对何铭，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正在做见不得光工作的人。
这种肮脏的工作每时每刻都在玷污我的灵魂，可是面对金钱的诱惑，我却拒绝不了。
每当我吐口唾沫点数现金钞票的时候，内心总是自责和不安，然后暗暗地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结束了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可残忍的现实哪能允许我放弃？这辈子，注定了只会有0次和无数次。
我就在现实生活和内心谴责的矛盾中，继续沉沦……
“樟小泉，你涉嫌卖淫嫖娼罪，海城派出所有权利对你进行依法拘留10天。”邺宗手握文档夹，笔直的站在门口，冲我盛气凌人的说道。
我心想，你何必凶我，拘留就拘留吧，反正我短时间内无处可去。
“牢饭做的怎么样？香不香？”我嬉皮笑脸的问。
他的小跟班站在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丫的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吗！”
我耸耸肩：“这有什么严重的？就算你们现在把我放出去，外边的人明天也不会让我好过啊！”
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躲在拘留所。
小跟班把我带去单人间监狱，锁好铁门。我往硬板床上一趟，抬起两只脚搭在床边，枕着手臂准备睡觉。
邺宗望着我，眼底充满失落：“樟小泉，你好自为之吧。”
“行，你也好自为之。”我总觉得这对话像离别，坐起身，直视他补充道：“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他闻言，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我双手合十，老不正经讨好的笑道：“能不能看在咱俩是熟人的份上，拜托你明天和食堂大爷说一声，让他在我的牢饭里面多加一根鸡腿？”
他一拳砸在铁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我瞬间愣住。
“妈的！至于吗？不行就不行，发什么火气？”
“樟小泉！！”
我掏掏耳朵，满不在意的说：“我听得见，你小声点。”
邺宗的拳头好像出血了，铁栏被砸出一个坑洼，他愤怒的表情像是要把我抽筋断骨般可怕惊悚。
我们两个人隔着监狱对望半晌，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樟小泉，你这项罪名要记录个人档案，严重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被退学。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没有。”我说真心话呢，“其实念不念书无所谓了吧，反正我自己养不起自己。”
“我养你！”他很生气的怒吼道：“你说！你还欠多少钱！”
我呸一声，不屑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这不是可怜你！”他再次强调：“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被自己亲手毁掉！”
听完邺宗这句话，我的大脑突然冷静下来。
毁掉？
我的人生不是早就被毁掉了吗，不是我自己干的，是我那早已尸骨无存的亲生父亲！
是他亲手将我推向万丈深渊的地狱，葬送了我整个人生！
“你回去吧，别管我了。”
我躺下翻个身，不愿再跟他过多解释。
我想，自己和邺宗的关系到这儿应该就结束了。因为他离开的时候，眼底满是悲伤和消沉。
这应该是我最希望发生的结果，从拘留所出去后，再也不会有跟踪狂每天骚扰我，再也不会有死变态强吻我，但同时在这个世界上也少了一个关心我、担忧我的人……
第二天中午，我睡醒之后，发现门口放着一份盒饭。
我擦擦口水打开盒饭，里面真的有一根又胖又香的鸡腿儿……